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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甘清寺回来之后,左护法也没跟几个“徒弟”断了联系,因为学会了上网,所以没事的时候就会跟净言聊上两句,因此他也就知道,他们离开之后没多久就有人去寺里查过他们的事。
事实上自从他们在甘清寺附近被袭击一次之后,有不少人都开始在明里暗里地调查,但真正能查到些蛛丝马迹的人却寥寥无几,而这些查到的人中,敢继续深入的,更是如凤毛麟角。
厉云天知道,许希宸跟顾长安一直想弄清楚他的事,特别是许希宸,屡次三番,胆大包天。不过他倒是没想到居然有人会在甘清寺净字辈的人手里下功夫,该说是这些人太聪明呢,还是太急着找死呢?
到达杨林县的时候天已经大黑了,厉云天想了想之后并没有用黎家的关系,而是去绿水村找了王大龙家。一般来说村子附近发生什么事,村里的人心里大概都能有个数,而且王大龙的爹是正而八经的村官,与县里走得还近,八成能知道得多些。
来开门的正是大龙他爹,见是厉云天,忙把人请进了屋里,“小厉啊,这大半夜的,你怎么过来了呢?”
厉云天也不废话,趁着左右护法去甘清寺查看一翻的功夫,寻问王正知不知道甘清寺那边到底怎么了。
王正突然想起来,眼前这位似乎跟甘清寺的人熟,于是便把他所知的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厉云天,末了说:“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那个叫净尘的和尚,其实见过他的人很少,但是见过的都说人挺和善,哪里会想他居然杀过人,而且还在甘清寺里藏了好几年。”
厉云天心说老子还杀过人呢,老子面善吗?
他在来的路上已经听左右护法说过了,对于净尘有案底的事,他们心里是有数的,只不过他们出身武林,看重的是道义,所以知道净尘杀的都是该杀之人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倒是不曾想净尘的事还是被人发现了。
左右护法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左护法满脸煞气,右护法也难得的面显忧色。左护法说:“寺里被翻得乱七八糟,想来是有人想找什么。”
孟享这时说:“少夫人,已经有结果了,净言是个黑客,出生地也是A市。他没有家人,原来有个哥哥但是几年前病故,后来因为想躲清静才去了甘清寺。”
厉云天张张嘴巴,“什么是黑客?”
孟享面无表情地说:“黑客就是网络高手,擅长用电脑跟手机这类的电子产品通过网络侵入其他人的电子设备……”
厉云天觉得这也挺牛气的,至少他是肯定做不到。想了想,他就问:“那这种人对我们有没有用?”
孟享觉得跑题了,但还是认真点了点头,“如果他的确是站在我们这边,当然非常有用。”
厉云天当即指挥一干“教众”跟他去见见净言。
净言这会儿被关在拘留所里,已经三天了。他给左护法发消息还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跟狱警借的手机,花了他好多心思。但是他觉得值,瞧,他这不就见到想见的人了么?
厉云天见净言松口气,笑问:“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是我来看你?”
净言喝了点水,“不是不意外,而是觉得你能来比别人来更好些。你是黎家的人,又能让我师父师叔跟你走,你的能力要比许多人都大得多。”
厉云天听出这并非恭维之语,唇角弯了弯,“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净言看了看四周,直到厉云天让他坦开了说,他才放心地讲开来,“我让大师兄去参加一个礼佛大会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但是如果他知道我跟净文被捉,那他一定会回来自首,如果那样他就真的完了。”
厉云天没想到居然是净言故意把净尘支走,诧异地看着他,“你明知道他有罪还不希望他被抓走?你就不怕……”
“怕的是孙子!”净言劫了话头,“大师兄人很好,再说他也不该被抓,当年的事也不是他的错。”
“你这话倒是有意思。”可是这话放在他那一世讲还正常,这一世的话,不管怎么样,杀人就是犯法的,就得被抓吧?厉云天头一次觉得净言这小子也没那么贱了,“那你倒是给我说说,当年到底怎么了?”
这事说话来长,但是被净言砍出重点之后听起来也没那么罗嗦了,简而言之就是有个恶霸看中了净尘的妹妹,但当时这姑娘还是个学生,而且人也不愿意,结果那恶霸不但无耻地毁了这姑娘清白,最后还逼得她跟净尘的母亲心脏病发而亡。后来这姑娘受不了来自各方的压力也自杀了,净尘的父亲去告状,却被恶霸拦在了半路上,打得他瘫在床上,郁郁而终。
接下来的事哪怕不用说,厉云天也能猜出大概来了,毕竟谁遇到这样的事都会怒不可竭。
净尘暗暗等了两个月,才找到机会下手,但是他只成功捅了那恶霸一刀,并没能将他弄死。那天如果不是有人帮了他一把,他也没命逃到现在。
厉云天不由问:“那为什么外面都说他杀了人?”
净言说:“他并没有杀人,只是那个恶霸借机除掉了自己的眼中钉,然后推在了净尘身上。其实他有两次都想去自首了,但是我没让他去。那陶家的人根本没人性,偏偏还得老天爷厚爱,如今洗了个不灰不白,当年的事抹得一干二净。但如果大师兄真的被抓进去,那些人想折磨他还是很容易。”
厉云天几乎肯定地说:“你喜欢他。”
净言并没有否认,只垂着头说:“他这辈子没过过好日子,上学的时候就因为想攒钱给他母亲看病省吃俭用,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恨不得一天打两三份工。我不想再看见他受苦。”
厉云天叹气,一脸为难样看着净言,“可这是信息化时代,他杀了人的事都被上面传开了,想把他洗干净可没那么容易。”
净言抬眼便瞪,“有什么要求你可以直说。”
厉云天毫不客气地点头,“很简单。我救他,你给我做牛做马。”
净言答得异常痛快,“行,只要你能让他清白。”
厉云天起身,离开时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回头,把玩着头发,“对了,你为什么说你们被抓的事与我有关?”
净言从腰带掐头里取出一个小小的内存卡递给厉云天。
当晚,净言跟净文便从拘留所里被弄了出来,直接被厉云天带回了A市,而柯勇健跟右护法则按净言的提示去接净尘。
临走前,柯勇健好奇地问:“为什么这次是我走?”这要搁以前,走的都是孟享,留在厉云天这边的是他。
厉云天说:“一个嘴贱是乐子,两个嘴贱是找死,为了你们的小命着想,我留一个就够了。另外,阿右师父脾气不好,勇健哥哥你聒噪前记得一定要先去给自己选块墓地。””
净言“噗哧”一声,“我有认识的售墓员,要帮你介绍一下么?”
左护法默默看向净言,十分理解当初的慧空大师给净言取法号时的心情。
厉云天瞪了净言一眼,“就因为你,爷天大的事都被耽误了,如果你敢喋喋不休,我是不会给你机会去买墓地的。”
净言嘴里的“千军万马”登时偃旗息鼓。
厉云天并没有把净言跟净文弄到黎家,而是跟厉元武要了把钥匙,把他们带到了厉元武名下的一处小别墅里住。净言跟净文平日里就是自己照顾自己,所以厉云天倒也不担心他们会不习惯,而他如此安排,也有许多考量在里面。
去了趟L城回来,钱是赢了一些了,但是这些钱放在银行里一年也不过几百万的利息,还不够给黎非然买辆好车的,所以厉云天把大头的拿出来买了些建中集团的股份,小头的,他则留着想要做点什么。之前一直没有头绪,但是见了净言之后,他倒是有些想法了。
时下的年轻人都喜欢玩游戏,那些江湖上的事被改编成游戏,柯勇健还时不时玩一下呢,据孟享说如今这个行业很赚钱。
厉云天也试着找了几个不错的玩过,然后兴起了一个想法——把他上一世的各大门派之间的事情拿出来改编成游戏如何?
黎非然听到这个想法,思索片刻说:“你留着净言就是想试着做游戏?”
厉云天已经往记事本里存了好些信息了,这会儿也没停,“我觉着挺好的,内容肯定丰富多了,而且这样我也有事情做。要不我总无所事事的,你以后看着一定也会烦的。”
利诚集团里有地产公司,餐饮娱乐公司,还有百货公司,却没有任何与游戏相关的公司。但是黎非然觉得厉云天有这样的想法不错。上学是不合适,但是可以边学边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来充实人生。于是他边翻着通讯录边告诉厉云天,“我有个朋友是做这一行的,不过他在M国,你要是真想试着做游戏,我可以帮你联系他。”
厉云天一把将黎非然扑倒在床,兴奋地看着他,“这可是你说的!”
黎非然翻过身将位置对调,吻了吻厉云天的唇,“我可以帮你,但是你也一定要注意藏好自己的身份,别让我担心。”
厉云天重重地点头,“对了那张内存卡……”
黎非然做了个噤声手势,起身拉了他一把说:“我心里有数,这事你不用管了,现在先跟我去洗澡。”
厉云天麻溜蹦上黎非然的背,“对对对,这才是大事!”
黎非然失笑,“夫人,为夫是单纯地说洗澡,你在想什么?”
厉云天将脸埋进黎非然的颈间,浅笑不语。
许希宸这时堪堪打起精神,问顾长安,“怎么样了?有消息了么?”
顾长安说:“那两个和尚被黎非然的人带走了。我就说让你别再跟这事较劲你怎么就不听。之前让你多休息,你不同意,现在好了,黎非然这个代副总裁早晚去了‘代’字。”
许希宸阴阳怪气儿地笑了一声,“怎么?我要是不当这个副总裁了你很不高兴?”
顾长安懒得跟他强词夺理,“我不想跟你吵。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我要结婚了,以后咱俩就各过各的。不过看在我俩好过这么久的份上,我还是奉劝你一句,别老是想刨根问底。既然明知道对方不好惹,那就适当收敛一些,这对谁都好。”
许希宸叫过保姆,说了句:“送客,以后再见到这个人不用开门。”
保姆战战兢兢地看了顾长安一眼,什么都没敢说。
许希宸又躺到了床上,很快就睡着了。睡着前他迷迷糊糊地想,其实他一直以为甘清寺的那两人离开之后就跟寺里没联系,这才去让人想办法打听,没想到他们并非没联系。
不过相比他这一天睡十五个小时还在时不时犯困的毛病来说,这些现在似乎都不重要了。
许希宸睡得很沉,让本就显得安静的屋子里更添了一丝说不出的压抑,反观黎非然的房间里,完全可以用“活色生香”四个字来形容。
厉云天闭着眼,白皙笔直的腿盘着黎非然的腰,黎非然一手托着他后颈,一手握着他的臀部狠狠冲撞他的身体,只觉得一股巨大的热量从两人相接的地方传来,弄得身上极暖。但更叫他不解的是,明明他一直很努力,但是力量却似乎并没有流失,非但没有流失,好像还在每一次动作中被补齐,让他有种全身都是使不完的劲的感觉。
这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厉云天却是受不了了,因为这些力量可都是从他身上溜走的!虽然这些都可以事后再练回来,而且并不麻烦,但是在床上却很要命啊!他一把推开黎非然,“我、我腰疼,你能不能快点?”
黎非然闷笑,有些意犹未尽,但到底还是心疼厉云天的身体,依了他的意思。
第二天黎非然没去上班,不是之前那种请半天假,结果确定厉云天没事又去公司,而是真真正正地在家陪了厉云天一整天。他看着厉云天睁眼,给了他最甜蜜的早安吻,对他说了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夫人早。”
厉云天把脸埋进枕头,耳朵红红的,半晌后枕头里闷闷地传来声音,“以后谁敢再说你若不禁风,我一定打死他。”
黎非然揉了揉他的腰,“还难受么?”
厉云天侧过脸舔了舔唇,“有点。不过昨晚感觉很好,简直太好了。”
虽然没有他盼望中的六进七或六进八,但是他发现他们欢好的时候,体内的真气一直在循环,而被黎非然吸走的内力也在以一种奇特的方式被补足,大概就像,你有一个碗,碗里的东西被人都拿走了,这时却有人给你送进来另一个碗,那碗里虽然没有东西,却似乎可以存住新生的内力。
黎非然这时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皮质长方型首饰盒来,盒子一打开,里面便出现了一对由钻石跟祖母绿宝石镶嵌而成的男款对表。黎非然将小的那只戴在了厉云天的手腕上,之后伸出手静静等待着。
厉云天照葫芦画瓢,戴完懒懒地靠在黎非然怀里。
黎非然这时与他十指交扣,说:“夫人,结婚一周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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