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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听不懂……
真的完全听不懂……/(ㄒoㄒ)/~~
这个世界好可怕,能不能让他们对同一句话有相同的理解了?
姜离小心翼翼地捧着娇小的白花,看似平静无波的脸上却爬上了一丝不太明显的暗红。
‘请注意,世界危机度下降两千点,现为两千五百五十点,奖励金币两千点,宿主干得漂亮,再接再厉。’
卧槽?
云晓雾向来呆板的面部神经大幅度抽搐了两下,这家伙表面上装得跟什么似的,内心怕是爽哭了吧?
竟然下降了两千点。
系统的探查功能果然杠杠的,好评点赞一万次。
她虽然不明白他先前那两句不知所以的话是什么意思,但那有什么关系。反正她将她的心意献上,把礼物送到了他的手上。
而他很爽。
他爽不就结了,其他的小细节不重要。
人生在世,开心就好嘛。
姜离将目光从月霜上移到了云晓雾的脸上,眼神幽远而坚定,他深沉地道:“我在,便保它不谢。”
云晓雾一愣,这种“花在人在,花谢人亡”的即视感是什么鬼?
少年冷静,那是一朵花啊,你不能对它要求这么高。
作为一个养仙人掌都能养死的废材,云晓雾万分忧虑地劝解:“不必勉强。”
花到了该谢的时候就让它安然地离去吧……
姜离眸光微闪,面色晦暗难言,他淡淡道:“不勉强。”说罢,他深吸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种似隐忍又似悲凉的神色,“我可以不介意你的那些过往曾经……但未来……”
他的语调逐渐弱了下去,话语消失在他的唇际,他幽幽地将视线附着在云晓雾腰间的双剑上。
云晓雾头大如牛,她又听不懂他在讲什么了,介意她的过往曾经?这是什么鬼什么鬼什么鬼什么鬼?!!
说得好像她曾经做过啥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
她可是一个纯洁善良、热爱公益的二十一世纪好青年好不好?
“未来……”姜离抬起了头,眼底划过一抹流光,“我为你重新锻造一把武器,可好?”
话题转得太快,云晓雾略带迷茫地眨眨眼睛,而后,她考虑几秒,便欣然答应了。
晓风残月两剑,她用得很是顺手,然而说到底,这对剑是属于时珩的,她不过是恰巧地把它们顺来了这个世界,暂时无法物归原主罢了。
她当时曾起过念头希望时珩把剑送给她,一来是她曾经梦到过这双剑,隐隐感到自己与此剑关系匪浅;二来,她那时并不十分清楚这剑的珍贵。
而近日,她在问道阁了解了不少修真界的常识,其中就有关于法宝的概述。
修真界中的法宝可分为法器、宝器、灵器、仙器,而晓风与残月则是一对当之无愧的仙器。
在这个世界里,法器遍地,宝器难得,灵器能让修真者们抢破头,而仙器……不少修真者一辈子都不曾有幸一观其貌。
仙器在那些个小宗派里,多是要被供为镇宗之宝的。
若她不是身在被誉为当世第一宗派的玄天剑门,不是掌门的入室弟子,她如此大摇大摆地拿出一对仙器,会发生什么当真是难以预料。
即使姜离那柄从剑冢中取来的沉渊剑,也仅是灵器而已。
她与时珩相识统共不足几天,真要让对方送她仙器……她脸可没那么大。
而姜离则不同,他们完全可以算是不错的好盆友,他想要送她一柄剑,她自然该欣然接受。
她亦可以从系统商店里淘些好物返送给他。
礼尚往来,甚好甚好。
如此想着,云晓雾愉悦地向姜离比划了下自己心仪的款式:“我想要一柄长剑,大约这么长。”
天知道双短剑有多难御,踩两柄真的会分分钟翻下来,而御一柄也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晓风又短又小,在上面她站都站不稳。
姜离呼吸一顿,黝黑的眸子蓦地亮了起来,眉宇间无法克制地流露出了苦尽甘来的甜蜜之色。
“好。”他语气微微上扬,透着明显的轻快欢喜。
经历了多日的阴霾灰暗,两人间的氛围第一次完全放晴,艳阳高照,温柔和煦。
“晓雾……”姜离低声唤着,声音里揉着缱绻的情意。
“嗯?”云晓雾晒着午后的日光,懒洋洋地应了声,并没有意识到姜离对她称呼的变化。
“晓雾。”他又唤了声。
“嗯。”云晓雾奇怪地看了男人一眼,也唤了声,“姜离?”
“呵……”姜离有几分无奈地笑了笑,他用拇指轻轻地摸了摸她细腻光滑的脸颊,叹息,“你还是唤我阿离吧。”
两人聊得忘我,自然是注意不到剑舞坪上其他弟子的反应。
在所有人都被秀了一脸后,某些女弟子咬牙切齿地试图以眼神杀死云晓雾,亦有不少男弟子哀叹新来的师妹他们还没说上话,就被万恶的姜某人骗走了。
他们才认识几天啊,这么快就勾搭上了,这果然是个看脸的世界,太负心了。
而混在众人之中,有一只的反应最为激烈。
陌风无奈地死死按住暴怒炸毛的小师妹墨茶。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她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
墨茶无限循环地碎碎念着,她抓着陌风师兄的衣袖,口不择言地喃喃问着:“他们性别都不一样,怎么可以在一起?”
“噗。”
当然,正和姜离“如胶似漆”的云晓雾,全然不晓得自己无意间辜负了某颗纯洁幼小的心灵。
然而,很快,她便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劲……
不,是炒鸡不对劲……
送了月霜之后,她是成功地消除了两人之间那如影随形的距离感……
麻烦的是,距离感不仅是没了,都快变成负数了!
如若在往日,他们于剑舞坪练完剑后,多半就分开了,各找各妈,各自玩耍去了。
而今天,姜离约了她一起去吃饭——实际上筑基以后是不宜进食的。
吃完饭,趁着夕阳西下,黄昏无限好时,两人又去了静心林看凤凰花……凤凰花依然美得让云晓雾赞叹不已。
接着天色暗了下来,一轮明亮的圆盘高挂于星空,云晓雾本以为该回去休息了……结果姜离继续提议去剑台赏月赏星星……
呵呵哒。
然后姜离竟然和她聊起了诗词歌赋……
呵呵哒。
好吧,幸好她作为一个小学霸,拽几句古诗词是没有压力的。
这一天的最后,姜离亦步亦趋地把她送到了竹屋门口,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云晓雾心惊肉跳地蹲回她的竹屋里,这个发展太不对了!她有预感当她得知真相的那一刻,绝壁会崩溃的。
她当初为姜离解决修炼问题时,送了他一本《混沌法决》,那时他不必说,理所应当是十分感激她的,却也从未有过粘人的倾向。
姜离明明是一个独立且有些孤僻的人,今日他反常得过头了。
那月霜究竟是什么鬼?
云晓雾沉思着,却一点也不后悔把花儿送了出去,因为这一晚上世界危机度一直在刷刷地下降,零零碎碎加起来,统共降了一千五百五十点,简直是飞一般的速度。
明天再来一次,她兴许就能了回现代了呢。
思及此,云晓雾忽然升起一股失落之感,心里空荡荡得有些许难受。
“嘤嘤嘤……”
云晓雾被一阵抽抽搭搭的啼哭声引回了注意力,她向声源望去,一只雪白的小狐狸有气无力地趴在竹桌上,大尾巴一甩一甩地拍打着她身后的月霜。
她青玉色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水雾,眼圈隐隐泛红。
小狐狸幽幽地瞪着面露不忍的女生,高声质问:“你怎么可以这样?!”
“额?”云晓雾硬生生地把“谁欺负你了”咽回喉咙里,无辜地看向炸毛的白狐狸。
“你……你……”似是被云晓雾的淡定给气到了,墨茶“你”了好久没“你”出个所以然。
云晓雾拉开竹椅坐下来,伸手顺毛摸了摸墨茶,又为小狐狸倒了碗水,温声安慰道:“别急,慢慢说。”
墨茶委屈地扬起狐狸头,可怜兮兮地问:“你为什么要送姜离月霜?”
又是月霜的问题?
云晓雾提起精神,解释:“他想要。”
“他想要你就送?!”小狐狸刚被顺好的毛又全都炸开了,特别可爱。她愤怒地跳到云晓雾的大腿上,用爪子狠狠地踩了几脚。
然而,由于它本身体重太小,那几爪子下去,对于云晓雾而言,无异于挠痒痒。
云晓雾是一个轻微的绒毛控,现在一团毛扑进了她怀里,她自然毫不客气地将整只狐狸圈在怀里狂摸着。
小狐狸也被摸爽了,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过了许久,她才醒悟过来,连忙停止犯傻,她挣开云晓雾,跳回了桌子上,用自己的大尾巴把月霜圈了起来,然后她回过头,问云晓雾:“你喜欢……姜离吗?”
“自然是喜欢的………………?”云晓雾理所当然地回答了一半,句末的语调却扬了起来,掺了点疑问,“你所谓的喜欢是……?”
“那你喜欢我吗?”小狐狸没等云晓雾说完,继续问道。她两个前爪搭在一起,耳朵一抖一抖的,很有几分羞涩的意思。
“额……喜欢呀。”云晓雾答道,心里却冒出了不祥的预感。
听到云晓雾的答案,墨茶先是一羞,继而暴怒而起,她一跃扑进云晓雾的怀里,用爪子狂抓着晓雾的衣服,边抓着,她还边摆动着身体,在晓雾怀里滚来滚去。
“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你这个花心萝卜花心萝卜花心萝卜花心萝卜花心萝卜花心萝卜……”
一串碎碎念涌进云晓雾的耳中,她头痛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没理会暴动的小动物,转眸看向已经被墨茶的尾巴拍打得有些蔫乎的月霜。
云晓雾不由问道:“这花能开多久?”
怀里发狂的小狐狸猛地停下了动作,她愣愣地瞪着云晓雾:“你不知道月霜的花期是……永恒吗?”
永恒什么的……云晓雾心中不详的预感更盛。
“那它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云晓雾视死如归地问道。
小狐狸默默地瞪了她好久,随即她抖了抖耳朵,又甩了甩尾巴,眼睛一眨一眨地讲:“哦……也没什么特别的。”青玉色的眼珠子转了一转,“人们通常会送给珍重之人。”
云晓雾:呵呵哒。
“真的?”云晓雾摆明了没信墨茶的话,她随意指出了一个漏洞,“那你何以如此愤怒?”
“这不是因为……月霜要用灵力灌溉吗?”墨茶点了点头,一副‘我是为了你好’的姿态,“你修为不高,养两盆不好。”
墨茶也不管云晓雾信不信,她就是死了脸皮地瞎掰着。
云晓雾无可奈何地挑挑眉,只觉自己那不详的预感大约是八九不离十了,最多就是具体表述上的区别了。
/(ㄒoㄒ)/~~
云晓雾深沉地注视着娇小鲜嫩的月霜,内心的马勒戈壁上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这小破花……
远不及玫瑰的娇艳夺目就算了,好歹也应该长得饱满一点吧?
这小小的、白白的,哪里有半分求爱之花的样子?
如果有人举着这小破花向她示爱,她肯定会让那人有多远滚多远……
当然,男神另论。
所以说现在怎么破?/(ㄒoㄒ)/~~
她不仅欺骗了纯洁小青年的感情,还一次骗了俩,最重要的是……竟然俩都成功了!
卧槽,她在修仙界竟然如此吃得开?那为何在现代她的桃花如此凋零QAQ……
仔细想想也是,她这一型应该格外符合修真界的审美观吧?
好吧,她美她自豪。
歪楼了……回到正题,她感觉自己走进了一个死胡同,无法可解了。
跪求时光倒流,她保证她再也不乱送花,再也不乱要花了。
哪个逗比认为小细节不重要了?!
哪个蠢货不后悔了?!
哭天抢地跪求时光倒流啊。
云晓雾欲哭无泪地伸手拨弄着月霜的花瓣……等等,云晓雾的表情一顿,姜离为什么要接受她的小破花?
因为众目睽睽之下,不忍损了她的面子?
不,不可能。
联系他最近古里古怪的迷之语言,以及各种诡异莫测的神表情。
莫非是……?
云晓雾一时之间被自己的猜测惊住了,她整个人僵坐在凳子上,半天一动不动。
卧槽屮艸芔茻艹艹艹Σ( ° △ °|||)︴
……难道是他喜欢她?
带着这个前提,云晓雾又将这几日的经历反复咀嚼了一遍,随即她用两只爪子把脸深深地捂了起来。
看看她都干了些什么。
挺着个绿茶婊的脖子。
说着要脚踩两柄剑,轮着御的豪言壮志。
还对无辜青年“表明心迹”多次。
她捅了他心窝子多少刀了?!
而且……云晓雾的表情沉寂下来,眼神黯淡,她大约……还得捅最后一刀。
………………
第二日,云晓雾顶着俩浓重的黑眼圈,一步一晃地飘到了问道阁,拖慢着步子缓缓走进去。
“师弟,你真要修习铸剑之术?”陌风那爽朗的声音钻进云晓雾的耳朵里,她脚步一顿,停在了门口……
“嗯。”虽然只有一个字,但云晓雾能肯定这是姜离的声音。她头皮发麻,根本不知道要咋面对被她欺骗的无辜纯情青年。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这个是墨茶诡异的笑声。
云晓雾站在门外往里瞧了瞧,此刻众人皆以迷惑不解的目光盯着狂笑的墨茶。
云晓雾心一紧,担心墨茶直接把她的糗事给爆出来。
“别管我,我疯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罢,墨茶一扬头,轻蔑地撇了眼姜离。
众人摸不着头脑,也没执着于墨茶的异常之处,自顾自地干起自己的事情。
陌风也继续起方才的话题:“晓雾师妹那对剑……灵气内敛,浑然天成,在仙器中也可属上上之品。”他顿了顿,“即便是万剑宗的暮柠前辈,也并无超越此剑的作品。”
姜离阴沉着脸,没有答话。
云晓雾一听自己的武器有泡汤的迹象,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行至姜离跟前,道:“无事,你铸即可。”
姜离微长的睫毛抖动了两下,他眸光微亮,嘴角扬起一个弧度:“我铸,即便是法器也无事吗?”
云晓雾:“…………………………………………………………”
她听懂了!
这回她终于听懂他的暗示了,谢天谢地。
不,该死的,她竟然听懂了……
原来那把待铸之剑,不是证明他们基情无限的友之剑,而是奸·情无限的爱之剑么?!
她能说有事吗?这玩意太烫手了她不敢要啊。
幸好,元神长老在此时到了问道阁,组织起法术课,解除了云晓雾的窘状。
当然实际上,并不能说解除,这只不过是把云晓雾的判刑时间推迟了而已。
云晓雾依然面临着一个她这辈子遇到的最棘手的难题——如何告诉姜离……她并不喜欢他。
云晓雾一如既往进行脑内幻想情景。
【晓雾:我其实不喜欢你。
阿离:……………………(无法脑补出他的反应)
阿离:那你为何送我月霜?
晓雾:我不造月霜的含义。
阿离:……………………(无法脑补出他的反应)】
她想了想,觉得长省略号可以直接替换成黑化狂化魔化,然后墨茶就可以在明年的今日为她上柱香了/(ㄒoㄒ)/~~。
简直呵呵哒了,这究竟是个什么奇怪的境况啊?奇葩到了一个境界。
云晓雾魂不守舍地听课、练剑,坐卧不安地熬到了习剑之后的二人单独时间。
“来,晓雾。”剑舞坪上的人刚一散去,姜离就转头招呼云晓雾。
“嗯?”云晓雾尚未反应过来,便感到视野中的景物一花,待她缓过神时,发现自己已不在地上了。
是的,她被姜离带上了沉渊剑,此刻正飘浮在半空之中。
呼啸的风声回荡在她耳边,与往日练习时那慢悠悠的速度不同,姜离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御剑前行。
往下望去,大地的线条模糊成一团,分辨不出原貌,云晓雾吓得紧紧环住姜离的腰。
卧槽,这是御剑啊大哥,又不是坐飞机,万一翻下去怎么破啊啊啊,求飞慢点慢点……
闷闷的笑声透过震动的胸膛传入云晓雾的耳朵里。
“晓雾……你这是趁机吃我豆腐吗?”
云晓雾看不到姜离的神色,但是鬼都知道他现在会是个什么表情,混蛋姐这不是怕么么么??
好吧,她也知道,以她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是很难看出来她在害怕的……
“今晚山下有灯会。”姜离搂着云晓雾,又加了个速,还做了几个高难度的快速变道,“到护山大阵了。”
“我不想再去……思过崖了。”云晓雾紧闭着眼睛,有点艰难地说着。
“呵。”姜离又笑了起来,“我可不是墨茶。”
待云晓雾从晕乎乎中解放出来时,两人已站在了一个城镇之中了。
云晓雾怔住了,她本以为古代的花灯会大约就是不过尔尔,毕竟她从小生长在大城市里,再美的夜景在她眼里都是家常便饭。
然而,她错了。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一点都没夸张。
挂在树上的、建筑物上的、行人手中拎着的、水里流的、漫天飞舞的,全是各式各样的花灯,带着温暖的柔光,点亮了整个夜。
每一盏灯都携带着一个人最朴素的愿望。
“小伙子,买盏灯?”一个老太太招呼两人过去。
姜离在摊子上挑了七八盏,回头问:“喜欢哪个?”
云晓雾看了看,挑眉:“都喜欢。”
姜离也挑了挑眉,回身与店家说着些什么。
看着他的背影,云晓雾忽然就觉得,其实将错就错,不是挺好的嘛?
何苦那么较真呢?指不定他们就假戏真做凑成堆儿了。
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嘛?唔……契约恋爱?咦不对,她不记得是哪个类别标签了……
艾玛,不错不错,她的初恋可以送出去了,想想也是挺开心的。
买完灯后,两人都拎着好几盏点亮的灯,缓缓走在灯火通明的街上,云晓雾瞧瞧其他路人,又看看自己满手的灯,郁闷:“我们看着是不是有点傻?”
“确实。”
云晓雾扭头看了眼姜离,他唇边依然挂着浅浅淡淡的笑容。
‘请注意,世界危机度下降两百点,现为八百点,奖励金币两百点。’
云晓雾前进的脚步一顿,脸上的神情有些空白。
卧槽,忘了还有回家这么一茬了……怎么破怎么破怎么破?求降慢点……
事情发展到这里,就如同上天跟她开了一个巨大而恶劣的玩笑……不,不对,是脑洞与神思维和她开的QAQ。时光无法倒流,她也无法把月霜花吞进肚子里。
如果可以将错就错得这样走下去,说不定能成就一桩美事。
她不喜欢姜离吗?
她会喜欢上姜离吗?
试想一下……
从此,姜离和云晓雾幸福地生活在玄天剑门里……多好?
然而,what the fuck,她得回现代!
那个愚昧无知的系统要死要活地非要送她回现代!
这根本不是她喜不喜欢他的问题,而是她……不能喜欢他。
既然如此,还不如快刀斩乱麻,一刀捅下去,果断快捷,干净了事,痛了这一时,不用痛那么一世。
可是……她说不出口。
她犹记得她前几日那些个无知妄言,是如何一遍又一遍地戳着他心窝子的。
她犹记得他眼底的落寞与孤寂,以及缠绕在他周身那挥之不去的绝望。
只要一想到这里,那几个字便含在她口里怎么也吐不出去;只要一想到她还要再刺他一刀,她心脏便绞痛得让她直不起腰。
她真真是渣到家了。
怎么破?好想回家跪榴莲QAQ,她就应该回去跪榴莲。
“去前面把灯放了吧。”姜离指了指不远处的河道。
水流上飘浮着数不清的灯火,河边仍有不少人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花灯放上水流,他们站在岸边,双手交握置于胸口,虔诚地紧闭双眼,许下最美好的愿望。
两人走到岸边,云晓雾整个人恍恍惚惚的,脸上却仍是一片淡然的面无表情。
“晓雾有何心愿?”姜离抬了抬手上的花灯,浅笑道,“你能许好多个。”
云晓雾张了张嘴,最后不答反问道:“你呢?你有什么心愿?”
闻言,姜离敛了敛眼底笑痕,片刻后他又勾起唇角:“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云晓雾只觉得喉咙发紧,她一点也不想知道他已经实现的愿望是个啥,怎么破?
这种情况到底该怎么办?
怎么走都是死棋。
从一开始,系统就不应该把她扔到这个世界的。
姜离并没有发现云晓雾的狂躁,他微微侧头,沉静地注视着顺波缓缓流动的花灯船,许久之后,遗憾地叹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嘎?
虽然情况很危急,但云晓雾还是忍不住地想吐槽,这是什么鬼?他到底以为她有多大年龄?还有,他哪知眼睛看出她老了?
说起来,他貌似已经比她大了吧?
他二十二,她还不到二十。
姜离抬手轻抚上她的脸庞,眼底浮现淡淡的笑痕:“幸好……我们都修仙。”
不,你真的比我大。
时间流速不一样如何愉快地玩耍?/(ㄒoㄒ)/~~
‘请注意,世界危机度下降三百点,现为五百点,奖励金币三百点。’
‘救世任务(三)成功完成,系统核算中,请稍后……’
云晓雾狠狠地皱起眉头。
死刑来了!
她现在有两条路,要么就这样回去现代,要么按原计划再捅他一刀,把危机度刺激上去,如此她便可在此多留一段时间。
妈擦,什么两条路,都是死路。
怎么破?她好方。
‘系统,我真不能留下么?’时隔一个多月,云晓雾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系统核算中,请稍后……’
‘(╯‵□′)╯︵┻━┻’
等它核算好,就歇菜了好不好。
这回的世界危机度刷得……纯粹是靠姜离对她的情意,把她丢回现代后,会发生什么不是显而易见了么?
云晓雾伸手握住姜离的手臂,声音里少见地带着点小抖:“其实,我……”根本不喜欢你……
不行,捅刀这种事情,她完全做不到啊啊啊啊。
等等……捅了刀留下来有什么意义?难不成换个方式重新刷危机度?可是……她只会刷好感啊……
虽然好感也大都是莫名其妙地自然增长的。
黑发男人似是察觉到了晓雾的不安,他疑惑地环过女生,低头问:“怎么了?”
男人低头询问的姿势,温柔得她想哭。
‘核算完毕,任务完成良好,奖励五百金币。’
‘即刻遣送宿主返回现代,时空隧道建立中……’
‘我去,怎么这么快?’云晓雾惊问。
‘业务熟练了,效率有所提高。’系统那蠢货略带自得地说道。
云晓雾在心底暗骂一声,这种效率有毛用,继而她焦略地和系统打着商量:‘我能留下来吗?要多少金币?’
‘不能。’系统想也不想地回答。
‘为什么?是有什么隐藏条件没触发吗?’云晓雾不死心地刨根问底。
‘因为……你不是此世之人啊。’系统理所当然道。
‘……这样救个鬼世啊?你是在搞笑吗?’
周围已经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吸力,云晓雾猛地抬头看向姜离。
“你……”
她刚吐出一个字,姜离的脸便消失在了她的视野中,扭曲的时空昏暗一片。
她……连好好道别都没做到。
她可以去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快被自己蠢哭了啊啊啊啊。
可是其实……告别又有什么用呢?
告别的话说得再好听,也掩饰不住年复一年的刻痕。
继续欺骗他说她有事离开几年吗?
让他在玄天剑门乖乖地等她几年?然后每回穿越,一次又一次地让他等吗?
这样的事情她做不到。
对于她来说,也许不过是几个小时的短暂时光,可于姜离而言,确是实打实的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一个又一个看不到尽头的等待。
与其如此,不若让他在滚滚流逝的时间长河里遗忘了她吧,再深的情谊……随着时间的打磨,总是会失去棱角而黯淡不清的。
尤其是如他这般惊才绝艳的汉纸,未来一堆萌妹纸足够他挑得眼花缭乱的,时间久了,哪会记着云晓雾是那颗葱啊?
云晓雾如此想着,却难免心下酸涩。
……………………
几个呼吸之后,他怀里的女人忽然就那样凭空消失了。
姜离愣愣地眨了眨眼睛:“晓雾?”
他抬眼环顾四周,又唤了声:“晓雾?”
没有人回应。
他往前跨了一步,犹豫了一瞬间,又收回了步子,他应该留在原地等她……
男人站在人来人往的河道边,神色沉静而晦暗,眼底潜藏却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助,像极了十六年前在树林里苦等的男孩。
曾有不少路人好奇地上前探问。
他皆淡淡地答道:“等人。”
久而久之,不再有人理会他这个奇怪的人了。
姜离的眸子一天天地暗沉下去,唇际逐渐勾起阴鸷而悲凉的冷笑,直到某一天,妖异的魔纹爬上他的脸颊,眸子里紫意滔天,根根须发尽白……
………………
而另一边,云晓雾举着好几个花灯回到了时珩的宅子,她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处默默无语。
“回来了?”一楼传来了时珩的询问,与他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他站在楼下,仰头望向她,蓦地他脸上的表情沉寂下去,瞳孔收缩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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