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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七在家里收拾着行李。
剧组通知他,下午四点会有一辆保姆车来接他,然后再带上他去接另一个女演员,时间上已经做了一些安排,所以不能有差池。
这次拍摄是去临城一个大型的全设施高尔夫球场,将近半个多月会住在那里,室内摄影也会在那边搭一个临时摄影棚,尽量将前期拍摄一气搞定。
廿七没什么可收拾的,只带了几身换洗衣物和私人物品,连小拉杆箱都装不满。他从抽屉里翻充电器的时候,看到了之前买的一个黑色锦盒,他想了想,还是拿出来放进随身的背包里。
快四点,穆风仍然没有回来。他打了一个电话过去,是一名女大夫接的,说穆风在查房,手机放在办公室里忘记拿了。
廿七没说什么,礼貌地谢过对方,挂了电话。
他看到远处一辆白色MPV驶过来,在小区门口掉了个头,停在廿七面前。后面车厢门被人拉开,一个单马尾的女助理探了探头,问道:“是廿七吧?”
廿七点点头。
她急匆匆的说:“赶紧上来,过会要堵车我们就该迟到了!”
四十分钟后,车子在一个非常洋气的别墅区后门接到了这支MV的女演员,廿七此次的搭档。她单手支着一个超级大个的行李箱,带着遮半张脸的大墨镜,身边跟着一个小助理帮她背着大包小包。
女演员钻进车里来,抬头看到相邻的廿七,楞了几秒后摘掉了墨镜,仔细的打量起他来。而廿七却没敢多盯着她看,只扫了一眼认了个脸熟。
她很漂亮,五官精致立体之余还多了些别的味道,廿七说不清楚,总之是和平常看到的美女们不太一样。
“你好,你就是廿七吧?我叫Cecile。”她笑说,伸出了手。
廿七与她握了握手,也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些什么,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出丑,因为他连人家的名字都没听清楚。
此时女演员的小助理插/进话来,解了廿七的急,她得意地笑了笑说:“我们家Cecile是中日意三国混血,漂亮吧,你可以叫她茜茜,我都那么叫的。”
Cecile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口香糖扔到后座,“糖还堵不上你的嘴。”
小助理吐了下舌头,倒出两颗糖来,和同行的另一名剧组助理分着吃。
廿七对混血没多大兴趣,他低着头看手机,想着要不给穆风发条短信说自己已经出发了。Cecile凑近来闻了闻什么,猫一样没什么动静,廿七一转头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看她。
“你没喷香水?”Cecile问。
廿七离她远了点,摇头说,“我不喜欢。”
Cecile扬起嘴角:“哦,我也不喜欢……诶,咱俩有缘吧,你也是混血吗?”
“什么?”
“混血,你的眼睛是灰蓝的,很漂亮啊,我最喜欢这个颜色的眼睛了呢,显得特别神秘。混的哪国?法国,还是英国?”Cecile说着又靠近了一点,廿七的眸子里都能清晰地映出她的样子来。
廿七只道“我不是”,就干脆别开了视线。
Cecile见他没什么兴致跟自己说话,最后讪讪地坐回去,一只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车很快出了城,跑在高速上,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远处地平线有红蒙蒙的落日余光。廿七发给穆风的短信终于有了回音,可内容又难免令人失望。
无非是“好好工作,好好加油”之类的鼓励话。
廿七嘱咐了他几句,让他不要忙过头了就懒得吃饭。短信发出去就没了回信,廿七皱了会眉头,从背包的夹层里拿出那个黑色的小盒子,打开看了两眼。
Cecile又缠过来,惊喜道:“好漂亮的手表呀。”
廿七完全不想搭理她,太聒噪了。
“男式的,为什么不带呢?”Cecile问。
廿七终于肯回答她:“送人的。”
“诶……”Cecile颇是遗憾的拖了一声,廿七都不懂她到底是什么毛病,说话非要拖着腔拐着调子,撒娇不像撒娇。
不过这块手表确实是买来送人的。他还在杂志社工作的时候,有一期是做男士佩饰专题,其中一家广告商就是代理这个牌子的手表,廿七一眼就看中了手里这款,素净简约大方。
当时他就想,这款表要是带在穆风的腕上,一定很好看。
所以廿七当了模特挣的第一笔钱,他拿来给穆风买了一块手表。
他一直在找机会送出去,直到生日这天,是再合适不过的绝妙时机,可惜……最后他不小心把自己灌醉了,到底错过了。
还是想亲手送出去,所以带了出来,怕穆风收拾屋子的时候发现它。
Cecile见搭档不理她之后,早知趣地缩回自己的座位上,盖了件衣服闭目休息。廿七把表收起来,转头看到女演员闭着眼安静下来,不知道有没有睡着。
八点多,保姆车抵达了高尔夫球场的内设酒店,廿七跳下车来,帮着其他人拿行李。
同时,穆风已经离开了医院,坐在戚绍川的家里,填着一份纸质的表格。
他填的非常认真,每一个空都思考许久才敢落笔,纠结的地方下意识地咬了咬笔尾,眉头微微蹙起来。
“你这习惯怎么还没改掉,”戚绍川挥手打开他咬在嘴里的笔杆,“别咬了,都有牙印了!”
穆风没理会戚绍川的抱怨,嘀咕念叨着什么“中秋、中秋,九月……”
“九月二十三号!”戚绍川提醒他。
“哦,九月二十三。”穆风提笔,在表格里写下了这个日期。
戚绍川一边看他写字,一边打量他的脸,过会歪了下脑袋忽然问道:“小风,你最近身体不舒服吗,脸色怎么不太好?”
“嗯?”穆风没注意他说什么,填完手里那行才抬起头来看向戚绍川,很没所谓的说,“没什么,这几天有点胃疼,老毛病了吧,过阵子就好了。”
戚绍川说着:“你多少年没犯过胃病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他站起来拉开身后的冰箱门,脸有点黑,发现里面连盒酸奶之类的都没有,只有一堆原材料,都是楚昱买了扔进去的,他根本就不会处理。
“你吃饭了没?”戚绍川回头问他。
“吃了,路上吃了个巧克力面包。”
“你知道自己胃疼还吃那些,”戚绍川拿起电话就订外卖,他手机里存了很多外卖电话,各种菜色。挑了半天,最后选了一家面馆,拨号之后对穆风说,“跟我吃点面食吧,养胃。”
穆风没反驳什么,顺从地接受了戚绍川的好意。
没多会面就送到了楼下,戚绍川就穿着一件毛衣下去取,上来时冷地直哈气,把两碗还是热乎乎的汤面拿出来,递给穆风一双自家的筷子。
穆风把表格推到一边,挑起面条吹了吹。戚绍川随意看了一眼,有些奇怪:“你怎么不填姓名?”
“我不知道写什么。”穆风说,低头咬断一截面条吸溜进嘴里。
戚绍川有点不理解:“廿七啊,他不叫廿七叫什么?”
穆风挑着面散热,怔了片刻,摇摇头笑道,“我不知道他还想不想继续叫廿七。”
“……”戚绍川是真的不能理解。
戚绍川盯着他吃完一碗面条,喝了几口面汤下去,才放过他继续填表。穆风把大部分该填的都填过了,就剩下一个姓名空在那里。
“我拿回去慢慢想吧,过两天给你送回来,他们那边催的急吗?”
戚绍川说:“不急,这个星期就行。”
“嗯。”穆风将表格放进档案袋,收回包里,又拿出皮夹找出一张银/行/卡来,轻轻放在戚绍川的手边。
“二十五万,密码是六个6。”穆风道,“虽然他说是二十万,但是前前后后一打理肯定不止这个数,你收好,不够再跟我说。”
戚绍川看了看卡,又挑起眼皮看了看他:“这什么钱?”
穆风有些奇怪,“之前不是说了吗,车钱啊。”
戚绍川盯着他沉默了一会,忽然抬起手把银/行/卡推了回去,他说:“你拿回去吧,你一直想买辆车,没了这笔钱你又要攒好几年,户口的事我来张罗,钱你以后慢慢还就是。”
穆风没动那张卡,也没领戚绍川的好意,“这份户口是我送他的礼物,是我自己的心意,用不着你来出钱。我现在不缺这笔钱,再说了,钱没了还可以再赚,车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戚绍川知道他的脾气,也知道他就是认定了廿七那个人,就没再继续坚持,默默收起了卡。
穆风微笑,对戚绍川说了“谢谢”。
戚绍川把他送到楼下,走了一段距离,忽然停住了脚步。穆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远处的路灯下站着一个男人。
楚昱往前迈了一步,在看到戚绍川冷着面孔退后一步后,就再也没敢动过,一直杵在方寸灯光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穆风叹口气,无奈地问道:“绍川,你们又怎么了,之前不是好好的么?”
戚绍川面带不悦,警惕性十足地盯着楚昱,说,“没什么,就是不想看见他!”
“不想看见他你还盯着人家,”穆风笑了一下,感觉到背后针扎似的视线以后,他也回头看了看楚昱,“绍川,你不会还没跟他解释清楚吧,咱俩只是朋友关系,我看他误会了。”
戚绍川道:“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别管他!你回去吧,天还是挺冷的,要我送你吗?”
“不用,我打车回去。”
穆风挥手告别了戚绍川,经过楚昱身边时也没跟他说话。
回到家,他靠在床头给手机充上电,卧倒眯了好一会子也睡不着,睁开眼能看到窗帘外的星星,就那么一闪一闪的穆风都觉得特别吵,整颗心脏都在喧闹,根本不能安静下来,而且胃里还有点隐隐约约的不舒服。
他瞪着窗帘看了一会,还是爬起来在客厅的药箱里找到一小盒助眠药,蹲在茶几前看了半天的说明书,就着温水吞了两颗。
大床上空荡荡的,被子也暖不热,穆风把自己挪到廿七常睡的那边,深深呼吸了一口才觉得有些安心。
药似乎总不起效,穆风翻了个身拽着线拿到手机,想给廿七发条晚安短信,结果眼一花按错了键,直接拨了出去。
穆风的手指刚移到“挂断”的上方,电话突然接通了。
“公子?”
廿七的声音透着些慵懒,应该是已经睡下被吵醒的吧。
“额……”穆风不知道说什么,磕绊了一会,木然地说道:“你还没睡?”
“嗯,熟悉了一下环境,刚回来,我下午给你发的短信你收到了吗?”
“收到了,那时候忙,没来及回你。”
似乎有很多话,又似乎没什么可说的,廿七明明走了才几个小时,穆风就感觉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见他似的,也可能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让他一时还处理不了这样乱七八糟的心情。
“廿七,”穆风说,“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廿七听到他语气里有些郑重,抱着一盒刚买来的桶面,坐下来道:“你说。”
“你想过给自己起一个名字吗?”
撕扯着泡面包装的动作停了下来,廿七左手抓紧了那层塑料薄膜,笑了下说,“怎么忽然想起这个问题来了,我不需要名字,廿七就是我的名字。”
穆风沉默了一会,慢慢地说,“可那毕竟是个代号,是个数字,你难道不想要个属于自己的姓名?”
“公子,”廿七放下泡面,走到酒店的窗前望着外面辽阔的高尔夫球场,换了只手拿电话,“名字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代号,区别只在于它到底值多少而已。只要有人觉得这个代号是唯一的,它就值得珍惜。”
廿七说:“我已经习惯了廿七,你也习惯了,没必要刻意改掉。”
“可是……”
“公子。”
“嗯?”
廿七迟疑了一会,他看着玻璃中倒映出的自己的脸,低声说道,“如果你希望我改的话,也没什么,只是个名字而已。”
可能是助眠药效起了,身体开始懒得动,思维也渐渐的不想运转。穆风有些黯然,往下缩了缩藏进被子里,闭上眼摇头:“那算了吧,没必要为这个不愉快。”
“如果你忽然改变主意了……就告诉我一声,我给你……”
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廿七也没听清楚后面半句是什么,没多会话筒里就只有均匀绵长的呼吸声了。廿七轻轻叹了口气,道了晚安。
手机仍旧贴在穆风的耳边,廿七的这句晚安就像真的贴在他耳边说的一样。
廿七挂了电话,回到桌前继续泡面,开水加进去之后,闷面的功夫他认真思考起穆风说的话来。
穆风对谁都保持着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那个距离不至于让人感到暧昧,也不会过于疏离,似乎从来不屑于跟人争吵,那是他的处世方式。
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那样一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人。
相反,穆风很敏感,他眼里看的到许多事,但他从来不说。
而这给廿七的感觉,就好像是他把自己埋在一堆软绵绵的棉花里面,每次找他都要扒拉开这一层层的缠绕,把他扯出来,如果不紧紧拽着,他立刻又会缩回去。
无论什么事,那层包裹他的柔软会吸收掉绝大部分的震动,来保证不会伤及他本身,他觉得这样安全。
但这也恰恰说明了,穆风感觉不到安全。
廿七撕开泡面的纸盖,用叉子卷了一大圈面条,一口面一口汤的,把一整桶面都吃光了。吃完东西收拾了一下,洗个澡也上了床。
他枕着自己的手臂躺了会,没多久又坐起来,一只手举着手机编辑短信。
无论穆风需要什么,他都会给他。
就像那时候的花园里,穆风一吻定下的承诺,廿七也该给他一个同样值得的回报。
助眠药让穆风一觉睡到了天亮,但到底还是和优质睡眠有很大的区别,他翻了个身爬起来,就感觉身上还是很疲惫,又累又沉,脑子也不甚清楚。
他视线还很迷糊,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满床找不知道扔哪去了的手机。
穆风从床缝里捞出自己已经裂了屏的破手机,信息灯闪着,他以为又是孟连风,结果打开一看竟然是廿七,是昨夜凌晨一点多发来的,那时候他已经在安眠药的助力下睡昏过去了。
打开短信看了一眼,立马早上的疲惫一扫而光。
他立即回了电话,等廿七一接起就问道:“真的吗?”
廿七昨夜睡的很晚,一大早又被人叫起来,正在房间里被人按在镜子前化妆。按照剧本,廿七的角色是个白衣飘飘的神仙,所以化妆师正要给他扑粉。
这一个电话就打乱了他的动作,化妆师先生很不高兴。
廿七竖起手掌做了个抱歉的动作,小声对穆风说:“真的。”
“咳咳,还化不化了啊!”
“化、化!”
穆风也听到了,说,“你先忙,以后有空再说。”
穆风扔下手机,从档案袋里翻出那张表格,捧着看了半天,他趴在床上怕写的太丑,干脆蹲在床头柜前,铺平了纸张,在开头的姓名栏里写了三个字。
——穆廿七。
虽然这是份独立户口,在法律上和穆风没有一丁点关系,但是这三个字写下去,就是莫名觉得特别欣喜。他写完,又拿手机拍了下来,抱着那张照片在床上打滚,一个人嘿嘿的笑。
讲真,跟蛇精病一样。
看够了那三个字,穆风起来准备找点吃的,是时手机响了一下,他打开看了一眼,顺手就删掉了。然后心情颇好地去厨房煮鸡蛋,差不多的时候他伸手去取挂在墙上的漏勺。
手机又收到了一条短信。
穆风动了下手指……
嘴角的弧度一点点的消失在屏幕的荧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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