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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达库里斯特福德里的时候,并没有见到熟人的身影,手冢像咖啡厅的老板打听情况。
“汉娜啊,她喝醉了带着三个日本学生去网球场了。”
“谢谢。”
喝醉的女人,带着三个日本学生去球场?手冢带着我们到球场后,果然看到了桃城他们。
“找到了!”
球场上,龙马和那个名为汉娜的德国女人在比赛。大石朝龙马喊道:“喂,越前……”被手冢打断。
“手冢?”
观赛的桃城和乾看到我们来了,说道:“是梵卓和前辈们!”
“我们一直在找你们啊。”“总之能汇合太好了。”
“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朝龙马扬了扬下巴。
而且龙马看起来还被汉娜压着打,汉娜又拿了一球之后,教训道:“我说,做这种假动作很正常的吧?光看我的眼神就反应过来虽然不错,但却忽略了手脚的动作。”龙马皱皱眉继续发球,但是被汉娜轻松回击,“不管发球多么出色,不能预测对手的反应,就不可能拿下比分。”
“混/蛋……”一分未得的龙马看起来很不爽。
“这个女人很厉害啊,越前竟然单方面被压制着。”我说道。
汉娜懒洋洋地开口:“2-0。”
“虽然醉了,不过打得不错嘛。”龙马捡起球说道。
“日本中学生的水平,也只有这样吗?”汉娜接过龙马抛过来的球,继续道,“真是不怎么样啊。”然后注意到我们这里,朝手冢挥了挥手,“国光!”
我惊讶道:“诶?部/长你们认识?”
周助说道:“也就是说手冢想让我们见的那个人……”
“没错,就是她,现在是我的教练。”
“那么她说的那个……自大狂妄,摆优等生的派头,老成过度的……”桃城看向乾,乾接话道:“莫非是……”
“你们在说什么?”手冢瞥了一眼。
桃城笑嘻嘻地说道:“不不,没什么……”
球场上的龙马也听到我们的对话了,对汉娜说道:“也就是说不是普通的教练。”
“你就是国光说的越前龙马吧?”
“你知道我?”
“多少听说过,因为国光竭力向我推荐你们。日本的中学生还真是自大啊……我现在就把你那半调子教训一下。”喝醉酒微红着脸的汉娜朝龙马微眯起她漂亮的蓝色眼睛。
“可恶,还真能说啊。”桃城因为汉娜的语气有些不满,朝龙马大喊道:“越前!不要在意什么了,让她看看日本中学生真正的实力!”
“是。”
“我不会因为对手是孩子而放水的。”汉娜说完继续发球,被龙马的超级截击球回击了过去,终于得了一分。之后龙马还打出了抽击球B,再次得分。
“好!不错啊,越前!开始反击了!”
汉娜突然被上网的龙马惊到,龙马打出抽击球A,汉娜偏头躲掉飞来的网球。龙马扳回一局,他因为对手连得两局现在热血沸腾了吧。
“挺有两把刷子的嘛。”汉娜笑道。
“日本的中学生,像这样的球都接的起来。”
“真是自大,日本的中学生都这么不可爱的嘛……”
汉娜似乎因为龙马的话生气了,我说道:“她真是认真啊……”
“说是认真,不如说有点可怕。”
“但是她的球技可不是半调子,打向相反的方向,破坏最佳击球时间,瞄准越前最不擅长的地方。”认真观赛的周助出声道。
“好厉害!”英二睁着大眼睛赞叹道,“小鬼头的绝招基本都被压制着。”
“嗯,感觉越前光回击就很累了。”
汉娜再次得分,她微皱着眉头看向龙马,眼神犀利,“这下就是4-1。”
“嗯……那张脸以及打球方式……”
“怎么了,乾?”
“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交换场地,汉娜喝了几口水,然后轻叹一声。
“啊!我想起来了!汉娜埃鑫艾玛!没错吧,手冢?”乾看着汉娜,突然说道,手冢微微点头。乾的资料上记载了汉娜的资料,他继续说道,“16岁就以职业网球手身份出道,欧洲各地锦标赛获得8项4连胜,当时被称为巴伐利亚州的新秀,汉娜埃鑫艾玛。”
“也就是说现在和越前比赛的,那个喝醉酒的大姐是……职业选手?!”桃城吃惊地说道。
“可是既然是职业选手,怎么做了手冢的教练?”
“5年前比赛途中弃权,自从那次后就消失了身影。”乾说道,我凑过去想看他资料里的内容,他合上资料簿不让我看。
“小气……”我嘟囔道。
“接下来由手冢说明比较合适。”
手冢看着球场上汉娜,缓缓开口道:“当时获得职业界4连胜的汉娜,以其闪耀的球技出道,同时也被世界大赛所瞩目着,但是……在那里等待着她的是……职业选手的洗礼。”
“职业选手的洗礼?”
原来五年前汉娜的比赛,她的网球服和球拍被一齐训练的队友大肆破坏无法进行比赛,汉娜就这样弃权了,之后就从网坛销声匿迹。
“真有这样的事情吗?”河村问道。
“怎么可能没有?!”我因为激动声音都提高了,大家惊讶地看着情绪激动的我,周助把手放在我的肩上安抚我。我低下头,低声说道:“抱歉……”女人之间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
手冢看了看我,继续道:“先不说顶级的职业等级,在等级较低的选拔赛中,这种事情好像是经常有的。汉娜在那次网球比赛之后,开始转职做教练,然后来到了慕尼黑。”
“对汉娜来说,职业网球世界留下的只有痛苦。”周助放在我肩上的手紧了紧。我难过地看着球场上的汉娜,突然觉得她的网球生涯其实很可悲。
然而球场上,汉娜毫不留情地对气喘吁吁的龙马说道:“5-1,已经分出胜负了,怎么样?不如放弃吧。”
“不要。”
“逞强的话等待着你的只有羞耻哦,认识自己的失败,日本武士道里也有吧?”
“最起码我没有打算输给喝过酒进入球场的人。”
汉娜皱皱眉,“那张嘴真是不讨人喜欢啊……好吧,我会给你最后一击。”
比赛继续,汉娜的酒现在已经醒了,面对着难缠的龙马,她让龙马再次扳回一局。她看着龙马的眼神带着不解。龙马的斗志又爆发出来,执着的龙马面对之前汉娜一方面的压制不但没有放弃而且把比分一点点追平。
龙马对着汉娜说道:“还未够水准呢。”
“竟然说‘还未够水准’……”
“没错,决不放弃。”
汉娜因为龙马的话愣了愣,神色像是被当头一棒打醒。如果说之前的汉娜眼神还带着一丝迷茫,现在的她就是彻底清醒了。汉娜和龙马互不相让,他们都有共通的地方,就是对网球的执着和热情。我看着这场比赛,渐渐也兴奋了起来。
可惜的是,汉娜最后一球,因为稍稍打出界了,她输了。
“一局终,越前龙马。”汉娜和龙马握手,她露出笑颜,“谢谢,龙马。”
“不客气。”龙马用德语回复道。
“哇,越前这家伙不仅是英语,连德语也没有问题吗?”桃城说道。
“我就知道这个。”龙马话音未落,就被桃城用力搂着。
“汉娜。”手冢把手上的粉色头带递给她,“老师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再一次,戴起它吧。”
汉娜接过头带,戴在了头上,她撩了撩头发,说道:“谢谢你,国光。我再试一次!”
“是职业选手复出吗?”桃城兴奋地问道。
“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要达到顶峰。”汉娜笑着说道。顶峰吗……振作起来的汉娜,真好啊。
在德国没待多久,第二天就是盂兰盆节,所以我们在第二天就要回去了。
“那么手冢,要好好医治啊。”“加油了,手冢。”“再见了!”“我们等着你。”“部/长,全国大赛一定要回来啊!”我们和手冢道别着,直到龙崎教练催促,“可以上车了没有啊?”
“是!”
龙马在车上看着手冢,说道:“部/长。”
“嗯?”
“那么下次再见。”听到龙马的话,部/长脸上露出笑意。
“回来时候的礼品买些吃的吧!”桃城这个大吃货说道。
“你是笨蛋吗?部/长可不是来玩的。”“倒是你昨天一天到哪里闲逛了?”“吵死了,是社会考察!”“那是什么?”
海堂和桃城吵着,我在车里对着窗外的手冢挥了挥手。
德国时间下午五点半飞机起飞,飞回日本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日本的时间是中午12点半。
盂兰盆节,在日本又称为"魂祭"。回到日本后,家家都设魂龛、点燃迎魂火和送魂火,祭奠祖先,为已逝之人祈祷冥福。许多离开自己的故乡到外地工作的人都回来和家人团聚了。舅舅带着我去妈妈墓前扫墓,祭奠。听舅舅说阳历的8月13日前后迎接逝者的灵魂,和活人一起生活4天,16日以送魂火的方式把祖先的灵魂送回阴间。而另一种欢送的形式是盂兰盆舞。当夕阳西落之后的夏夜,公园、街道里宽阔些的场所,便张灯结彩,在太鼓声中,男女老少围成大圆圈穿着浴衣起舞,好不热闹。孩子们欢快地在人群中嬉笑追逐,随大人一起跳舞或点放花火。
“怎么了,洛丽?”舅舅坐在我身边,对望着河面出神的我说道。
“没有……”静静流淌的河面上飘着一盏盏的水灯,小小的水灯载着大家对已经不在身边的人们的满腹思念,带着我的思绪越飘越远,越飘越远……最后在黑暗的河流中只剩下水灯微弱的光芒,像是萤火虫在河面上飞舞。我低哑的声音轻得像是漂浮在空气中:“舅舅,你说,妈妈会看到我的水灯吗?”
“会的,你/妈妈她一定能看到,因为她一直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守护着你……”平日爱开玩笑的舅舅这时候却像个可靠的长辈一样安抚着我。
念念不忘,往复思量……
天空中的突然绽放出焰火,五彩的烟花向着我的视野压来,仿佛要把我吞没。想到这时有多少双眼睛在仰望天空,他们或幸福或难过,才觉得有些寂寞。
龙马拿着烟花棒走到我身边,“给。”
我笑着接过燃烧的烟花棒,和周围的孩子们嬉闹成一片。累了就回到越前家支的烧烤炉旁边喝点饮料和烧烤。我掐着龙马的脸,突然手机响了,我放开被我搂在怀里的龙马,接起电话。
“喂,哪位?”
“洛丽玛丝,是我。”
“嗯?周助!”听出是周助的声音,我开心地笑了起来。
“转身。”
我一转身就看到不远处的周助,焰火映着他的笑容,愈发温暖,眼里的光芒像是藏了闪耀的星星,我笑着扑进他怀里。之前那个我,和现在的我之间的距离,被许多细小琐碎的事填充着。这些,都是,你给我的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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