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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赵定雍低沉浑厚的嗓音再次响起,他的两根手指一直没收回去,仍旧放在黎棠嘴角唇边。
黎棠一手还举着小巧的银叉,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抵在对方靠过来的肩膀上,想把他推开。
“好了,只是想帮你擦掉点心渣子而已。”感觉到了对方的戒备和些许的紧张后、赵定雍意犹未尽地收回了手指,自然淡定地解释了一下,随后又主动让开了一些、朝后靠在了沙发靠背上,表示了自己的绅士退让的风度。
——真的?真特么丢人啊……
信以为真的黎棠、迅速看了一下,在茶几边上找到纸巾盒,飞快抽出张餐巾纸急急忙忙地擦了擦嘴,为自己头一回上别人家里小坐就不小心吃东西吃到嘴角沾了点心渣子而感到羞愧——这也太失礼了吧?
赵定雍越发觉得身边的人有意思,甚至还挺……啧啧!
放下叉子,黎棠端起茶杯喝了几口清茶,试图先冷静一下、掩饰一下刚才的尴尬。
夜幕下整栋房子都很安静,只听到从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了婉转悠长的钢琴曲,竖起耳朵仔细听,似乎是有人在弹奏、而不是播放。
一时间俩人都没有说话、都在安静地欣赏乐曲。
良久、赵定雍缓缓开口问:“弹的是什么?你喜欢听这个吗?”
黎棠轻声解释给他听:“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梦中的婚礼》,嗯……不是特别喜欢,因为这是个悲剧。”
“哦?说来听听行吗?”我想多听听你说话。
“行啊,这首曲子是讲述一个男人和公主之间的故事。当男人还是少年的时候、他向公主表白,但是以失败告终;后来他离开了六年去修炼、去成熟,六年后他又鼓起勇气回去找公主,可惜那天公主正在和王子举行婚礼,最后……他为了保护公主而死去。”说到最后,黎棠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可能是由于特殊的成长历程吧,他每次看到爱情悲剧中有人死去时都会觉得揪心的难受。
对艺术没多大兴趣从来只热衷于投资管理的赵定雍拧起浓黑的剑眉、不解地听完了,随后嗤之以鼻地评价:“那男人真是愚蠢!居然浪费了足足六年的时间!要是这六年他能守在公主身边想办法的话,孩子都能生好几个了。为什么离开呢?这不是把公主拱手相让他人么?由此可见、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喜欢公主。”这是以赵定雍商界大鳄的思维方式和一贯强硬霸道的行事风格得出的结论。
——哈?
黎棠呆愣愣地听完对方独具一格、别有新意的理解,默默琢磨了半晌,想了想又没什么可反驳的,于是他只能赞同:“好像你说的也挺有道理的……唔~确实,如果他真的那么爱公主、又怎么舍得一走就是六年呢?”
孺子可教~赵定雍欣然点头、末了还理直气壮地补充了几句:“是的,要是真舍不得、又怎么放得下?我要是他就一定不会离开,至少得先把人看好了;水滴石穿、绳锯木断,只要是真心爱她、恒心待她,最后就算培养不出爱情、至少也会培养出亲情的。”
黎棠眼睛晶晶亮,崇拜地看着赵定雍沉着自信地侃侃而谈、遇事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光这份气度就令他敬服了。
“你同意我的看法吗?小棠。”赵定雍好整以暇地问、眼神里是浓浓的探究之意。
想了想、又想了想,虽然感觉有些许耍赖皮,可从长远大局看也是可行的——要不怎么说伟大爱情的开始、都得有个人先耍流氓呢嘿嘿;要不然牛|郎为什么要去偷藏仙女的衣服呢?要是双方都端着架子,干看着枯等着能到白头偕老、天荒地老么……
“嗯,赵先生说得很有道理。”黎棠诚心地点头称。
于是赵定雍放心了、他站起来,顺手拉起黎棠,摸了摸他的头顶,几乎是叹息笑着说:“这就好。”
刚才聊天挺开心的,黎棠也放松多了,此时他正好顺势开口:“谢谢赵先生的款待,不早了、我这就先告辞回去了,改天请您吃饭。”
你说什么?想走?
赵定雍本来是想拉着人上楼的、听到这话立刻就眯起了眼睛,随后又放松下来,刚想开口留人时,拐角走廊处老管家笑眯眯地走过来了,乐呵呵地招呼黎棠:
“先生,我把三楼右手边的客房收拾出来了,把小棠安排在那儿您看行吗?”
——唔~真是个好帮手。
“张伯安排的自然是妥当的。”赵定雍同意地点头。
黎棠赶紧表示:“不用了张伯,时间还早、我现在就回去了,不好再给您添麻烦。”
头发灰白的老人立即紧张地询问黎棠:“这怎么行呢?都这么晚了怎么好让你回去呢?小棠,可是我哪里做得不妥啊?哎呀我刚来这儿,确实不大懂南边儿的规矩,如果有失礼的地方——”
老天真是折煞我也!
黎棠头大如斗、迅速打断了老人忧心忡忡的自责:“没有没有没有,张伯您千万别这么说,您再客气再热情不过了,我很高兴受到了您的款待。只不过、现在确实还早,我直接回去就行了,不碍事的。”
管家凑前了几步、间歇性耳背再次发作,高兴地说:“这就好、这就好,我真担心哪里怠慢了贵客啊。来、小棠,我带你去房间,年轻人工作都很忙,应该早点洗漱休息的。”边说边又请又让地引着黎棠往楼上走。
“呃、赵先生。”黎棠哭笑不得地回头、求助性地看了赵定雍一眼,不过对着身边的白头发和蔼老者他又说不出什么硬气话——准确地说是因为成长于祖孙俩相依为命的家庭、让他对所有的和善老人都抱有极高的尊重。
赵定雍随后跟上,抱歉地朝黎棠小声说:“小棠,张伯年纪大了,耳朵有点儿不好使,不过一贯都很热情,劳烦多担待几分吧。”
——这下好了,什么推辞的话都不好说出口了。
直到被动地进入整洁舒适的客房、又跟着老人大概看了一下布局之后,房间里才安静下来。
黎棠头疼地叹了一口气、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所处的客房,半晌过后,他才起身拿了干净浴袍和毛巾进去浴室洗澡。
不过当他穿着浴袍站在阳台上吹风时,房门再次被轻轻敲响了——老天~张伯又送什么东西过来了?
幸好、紧张的黎棠打开门后,发现外面站着的是赵定雍,对方抱着手臂挑眉戏谑地问:“这么紧张?以为是张伯对吗?”
“呃~不是。”黎棠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地否认。
看着眼前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皮肤尤其润泽的人,刚才回屋抽了好几颗烟才冷静下来的赵定雍又有些忍不住了,他突然出手、一把将黎棠压到门上,两手撑在其耳侧、弯腰低头,眼神危险又凶狠、严肃地问他:“你真的跟则恒分了?要说实话、不准撒谎!”
靠得太近了太近了太近了太近了……
黎棠屏住呼吸、连小口喘气都不敢,极力往门板上贴、意图逃避对方的压迫和气味体温,最后索性伸手到对方厚实的胸膛上拼命推——他误以为赵定雍是为赵则恒出头来了、于是他怒气冲冲地说:
“是又怎么样?怎么、你现在是想教训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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