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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新!我屋新新!”她当即就在电视屏幕前坐下捶地大哭,然后又伸手去拍打电视屏幕。
张万芳看到这个场景脸都黑了。
陆远志也皱了眉,刚要叫人时,回头才发现阮昭明并不在。他忽然想起,在刚刚过来的时候,阮昭明已经被他遣去西厅招待西厅的贵客,陆莎听说这边乱,也没过来。
他正要过去把白丹桂扶起来的时候,钱茜已经走了过去,把人扶起来,说:“这位大姐,你先冷静冷静。”
白丹桂叫道:“冷静?你喊我囊个冷静!反正那又不是你的娃儿,你当然是不担心唆!”
刚刚把白丹桂叫过来的那一对夫妻忙过来扶住白丹桂,说:“这是警察同志。”
这一句话,霎时就叫六神无主的白丹桂找到了主心骨儿。她泪也不及抹就忙拉着钱茜的手哭:“警察同志,你一定要帮我把我屋新新找到起,我屋新新说是调皮了些,也没做过啥子伤天害理的事情。不晓得是哪个天杀的,恁个没得人性,把我屋新新抓起去……嘞还让我屋新新囊个见人嘛!”
陆远志本人也是经过了些大风大浪的,刚刚一看到视频他就知道不好,但是这么多人,大家都对这件事情很好奇,就算当时不让看,但他们只要有手机,总归还是能看见的,所以就没有采取措施制止。
他先是看了一会儿,觉得视频里的女孩儿很面熟,后来才想起女孩是谁。在钱茜把白丹桂扶起来的时候,他忙走了过去安抚白丹桂。
但不管白丹桂怎么闹,视频并没有停止。里面的对话仍旧在继续。
在白丹桂叫“新新”的时候,林恪的目光就从电视屏幕转回到了平板电脑上。
除了认识白丹桂的人之外,也无暇无管她,有些人没有说话,有些人冷哼了几声,有些则小声说了些“原来恁个没得教养的娃儿是她养出来的嗦,难怪不得,一看逗晓得没得啥子素质得。”
林摇看了白丹桂一瞬,又把目光收回。事实上,她有些不明白,白丹桂这么闹对事情的解决一点用处也没有,又是何必呢?
而且视频中女孩儿说出来的事情确实是骇人听闻,让人觉得触目惊心的是,女孩儿并没有觉得她自己是错。
伴随着TA说的“审判开始”的话落,刘新新脸上出现了震惊的神色,她看着某个方向,瞠目结舌的同时,身体不由自主地发着抖。
TA说:“从现在开始,你不许说一句多余的话。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刘新新虚弱至极,却仍旧颤抖着,似乎要极力往后避。她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了椅背上,求生之念驱使她全力向后,终于,她连人带椅子翻倒在地。
这时候,镜头一晃,屏幕中的画面变黑,白丹桂拉着钱茜的手,陆远志正迈步走向白丹桂。
随即,屏幕上的画面又晃了下,被绑在椅子上的刘新新被连人带椅子扶正,她又面向镜头,未着寸缕的她又暴露在了众人的目光之下。
她看着某个方向,双目中迸射出愤怒的光芒,随即又被恐惧代替。
“你……”
TA说:“如果你多说一句回答问题以外的话,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刘新新瞳孔放大,脸色惨白地点了点头、这时把白丹桂叫来西厅的那对夫妇已经告诉她钱茜是警察,同时,陆远志也走到了她的身边。
“审判开始前,”TA说,“我要声明的是,任何人都都没有权利去审判。
人类是社会性的动物,当人类的生产活动集中在一起后,产生了矛盾,于是人与人之间便出现了一种类似于契约的东西,我们称之为道德、法律,来约束人类的行为,使大多数人处于相对和谐的生存环境之中。
人的行为,不管是烧杀抢掠还是行善,皆无对错,只是立场不一样的人为了生存而约定了某些行为是恶,是不可行的。
大多数人遵守了,于是他们的行为被称之为善,有些不愿遵守的,便被‘善’的人称之为‘恶’,是违‘法’的,于是代表了大多数人的群体开始对行‘恶’的个体进行审判。
对于这一类行为,还要冠以正义之名,我向来是嗤之以鼻的。
我对你的审判,无关任何人,形式自由,只为程天净和你的恩怨。如果你有疑义,我允许你提出来。”
刘新新听得一头雾水,并不懂TA在说什么,但在说到有什么疑义的时候,她明白是在问她有没有什么疑问,哪里还敢说什么,惨白着脸只摇头。
TA的声音,响起在视频内那一小块儿寂静的空间之内。
白丹桂也没听懂视频内的人都说了些什么话,她只是看向陆远志,目光中满是请求。
和同龄人相比较而言,白丹桂算是保养得不错的。她仰着头看过来的模样,让陆远志几不可控地想起了那个夏天,那个他还在乡下,刚刚高中毕业,上大学的名额被人挤占掉的那个夏天。
“名字。”
“刘新新。”
“性别。”
“女。”
“年龄。”
“16。”
活泼灵动的女孩儿在他跟前叫着“志哥哥”,他们在山地间、在野林见追逐、嬉戏、打闹。
穿着碎花衬衫藏蓝棉布裙的女孩梳着两条麻花辫,穿着凉鞋笑盈盈地在前方看着她,说:“你来追我呀,你来追我呀,追到了就……”
“家里都有哪些人?”
“我爸,我妈,我。”
她羞红了脸跑开。他紧追上前,和她在鸟语花香中耳鬓厮磨,簌簌而落的衣物间,她的宛转轻吟,比百灵鸟的歌声还好听。
“为什么会经常欺负同学?”
“因为这让我觉得高兴,觉得满足。”
“程天净除了和邱润早恋以外,和你有没有别的过节?”
“没有。”
周围的议论声不知从何时起已经停止,西厅里所有的人都变得沉默,开始仔细看视频,他们的好奇心已经被视频里的人仅仅地抓住。
这个审判,是什么样的审判?
“第一次聚集同学打人是什么时候?”
“13岁,我读初二。”
“第一次打人什么感觉?”
“很爽,想继续打。”
女孩儿因为他的动作太过凶猛而低泣地轻锤他的肩,即使蹙眉忍着疼,也没有叫停。
“那时候怎么想到要打人的?”
“看不惯同学,就是想打。你爸妈知道吗?”
“哦,我打人,为什么要让他们知道?”
得知他已经和张万芳结婚的时候,她红着眼,委屈地看着他,话也说不出来,只是背过身去流泪。
他上前,她只说:“你别过来。”
她默默地流泪,对他从无责备。
“如果他们知道你打人,会责备你吗?”
“责备个屁。他们自己不也打么,我爸平时经常和我妈吵架打架,有什么不对的?我么,惹事了,回去就挨一顿打,没惹事儿,他们管我打不打架呢?”
他在城里的生活有些起色的时候,去归县看她。她已经家了人,丈夫是个酒鬼,只知道喝酒。
她委屈地看着他,眼泪直流。
她对他说:“志哥哥,我想你了,给我留个念想吧。”
时隔多年的纠缠,男的壮,女的靓,前进与迎合也变得格外激烈,黏腻的空气中除了喘气声,是她在他身下哭含泪轻语:“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哪怕你当年那样骗我。”
“对你打过的人,你觉得愧疚吗?”
“愧疚就不会打人了”
“你喜欢打人的感觉?”
“当然。”
“你觉得打人对不对?”
“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想打就打了。”
而此时的白丹桂,不再灵动娇俏。她已经被生活折磨得面目全非,她只是看着他,那一双写满焦急的眼睛,像是会说话。
张万芳从来没发现过他们的关系,她从来不曾给他找过麻烦,可这一刻,她急切地看着他,像是在祈求着什么。
“你的家长有没有教育过你,打人是不对的?”
“都说了,他们自己都打,教育个屁!他们不吵架打架就是好的。我爸不经常说我是野种,还说我妈偷人么?不然我家里怎么那么多钱?”
白丹桂捂住了脸蹲在地上,手指被眼泪浸湿。
陆远志叹了口气,林摇似笑非笑地看了陆远志一眼,忽然就直接给了林恪一拳。
林恪不明所以地低头看林摇,明澈的双眼里写满了无辜。他眨了眨眼,像是在无声地说:“为什么打我?”
但出口的却是:“Yao,我对于你此刻遵从本心的行为感到十分欣慰。”
他迅速地弯下了腰低声在她耳边低声说完,又直起了身。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后,让林摇的耳根子迅速地蹿红。
她轻哼了一声,林恪唇角弯了弯,从前的林摇,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啊。她喜欢打他,她有时的笑让他不知道为什么,生气也让他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爱她。
在她出现之前,他不知道什么是爱,觉得人类寻找配偶并与之□□的行为对他而言毫无意义。她出现之后,他认为,他的存在,就是为了等待她的出现。
他和她都不懂爱,但他们相爱。
视频内,TA的问题在继续。
“很好,如果可以重来,你还会对程天净做同样的事情吗?”
“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会落到你的手里,我注定赢不了你。”
“很好,你够诚实。但这并不影响我讨厌你。因为在你这种人的眼里,只有自己的命是命,别人的都不是。”
“对程天净的死,你有什么想说的?”
“我没什么想说的,死就死了。”
“现在,你依然觉得你没错吗?”
“是的。”
“即使因为你的行为导致程天净死亡?”
“……是。”
问话到这里,即使TA没有下判词,在场的人几乎心里都门儿清,知道刘新新的行为,就是因为有人生而没有人养。说得文绉绉一点,就是不良家庭环境所导致的子女没有是非观。
然而,TA的问话还在继续。
“在你聚众猥亵程天净之后,她家的人有没有报警?”
“报了。”
“结果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她身上都是轻伤,又没有缺手断脚的,还能是什么?她不就是让人看了看裸/体,我可是在看守所关了好几天。”
“才三天?”
“……是三天吧。原本说要关几个月的,我妈帮我活动了一下,我就出来了。”
“程天净的家人会善罢甘休吗?程天净原本有大好的前途,就因为你们的行为导致她跳楼丧命?”
“她自己要跳的,关我什么事?腿长她身上的,她要跳,我有什么办法?”
刘新新话落,突然看向某个方向,剧烈地挣扎起来,连嘶吼声都变得撕心裂肺:“你要干什么?不!不要!求你!”
而TA的声音,就像是被吹响的死亡号角:“所以,这些不良青少年的犯罪行为,是没有得到来自监护人的正面教育所产生的。作为惩罚,她的监护人将永远失去她。至于对未成年青少年犯罪从轻处罚的法律,那是你们这些愿意遵守的契约,和我没有关系。”
在TA说着这一段话的同时,白丹桂也跟着刘新新撕心裂肺地叫起来!
她紧紧地抓住陆远志的手:“你救救新新!救救新新啊!你救救我们我的女儿啊……”
陆远志的脸霎时间也变白了,而这时,变黑的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下一个,王千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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