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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薛意浓处理完高芷柔的事,整个人不是一般的轻松,扭骨儿糖似的脑袋靠在徐疏桐的肩膀上撒娇。
“疏桐。”
“干什么?”
“人家想你。”
“噗嗤,您还可以再无聊一点儿吗?”
薛意浓眨着眼睛道:“可以。”
“哈哈!快过来坐,喝点东西压压惊。顺便把您去肃晋皇府的事报一报。”
薛意浓坐下来,喝了点甜汤。说到自己父亲的身体已在逐渐康复之中,只是对御弟们的事很是抱歉。
徐疏桐冷哼了一声,“他们一个个打的好算盘,想要因此夺了皇上的皇位,也太过天真了,这叫做‘人算不如天算’。”
“嗯,疏桐不必跟这些小人计较。说一点儿奇怪的事好了,朕觉得自己看见恭敬王了。”
“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有一群人骑着快马而过,为首的那位须发皆白,穿一身灰衣,不过脸颊上的皮肤却很嫩,你知道,女人在看颜值上都格外的挑剔,朕可能也有点儿这个病,所以就多注意了一会儿,总觉得很像恭敬王,呵呵,可能是朕眼花了,他怎么会在京城,太匪夷所思了,要是他来了京城,没道理那边的人不向朕汇报,朕暂时还没有接到什么异常信息。”
徐疏桐听了这个话,直接皱了一下眉头,“皇上,尽管这事看起来不大可能,不过您既然也觉得那人像,就应该引起注意,有些事宁愿相信有,等排除了,再相信无也不晚的。”
“是,朕明白,朕会吩咐人去查,看看恭敬王府那边的动向如何,还有屈尚那边可有陌生人出入,如果恭敬王真的来了京城,那么很有可能是因为屈尚。如果之前还只是猜测,那么他的到来就证明了一件事——屈尚有后台是小,只怕手里抓着恭敬王的太多把柄是真,朕若从中策反,怕会有很大的收获。”
徐疏桐见她考虑深远,也就没说什么了。“皇上心里清楚就好。”
薛意浓呵呵的笑着,“不说这些事了,你忙了这么久,又为朕忙活筹谋,累不累?让朕为疏桐尽一点儿心,捏捏肩膀如何?”
“正缺个捏肩膀的,这下可好了。”徐疏桐毫无客气的使唤起薛意浓来,薛意浓俨然是个按摩女,尽心尽力要让徐疏桐高兴。
到了晚上,薛意浓收到两份快报。恭敬王不曾出府,人还在,不过府中的大批谋士出动,暗卫跟踪过了,是往京城的方向就没有继续追踪。
京城的暗卫快报上说,尚书府中今日来了一群人。
薛意浓拿着两份快报,得出结论:薛轻裘很可能已经乔装出了封地,来到京城,那么今日她并非眼瞎看错,而是真的了。
他来了,对她来说再好不过。省的鞭长莫及。
且说薛轻裘自封地来到京城,与薛意浓擦肩而过,惶恐不及,怕她已经发现了自己,等了半天也没什么特殊的动静,这才安下心来。装作一群江湖人士进了尚书府,吏部尚书屈尚闻的他来,忙出来迎接了,拱手作揖道:“微臣见过王爷。”
薛轻裘正背着他,看着屋里的山水画,个个都是名家手笔,知道他来了,转过身来道:“免礼。”不等屈尚吩咐就坐了下来,指着一张位置道,“你坐。”
“是。”
“你的信本王已经看过了,这次冒险来京城都是为了你,你说你素来办事妥当,怎么养出这样一个不成器的儿子,为了他坏了大家的事。”
屈尚连连道歉,“犬子不成器惹王爷生气了,给您添麻烦了,可是微臣就这一个儿子,老了,就盼着他养老送终,若是他不在,微臣做这么多又是为了什么。”
屈尚爱子之心,说的到也真诚,只是这件事实在难办。若薛意浓已经找到了证据,那么就算他想保屈尚都不能够,若是不帮屈尚,薛意浓万一找上了他儿子,他为了儿子的事,只怕会倒戈相向。
难啊,真难。
屈尚见薛轻裘犹豫不决,不免有些心急,说了些狠话。“王爷不想帮也可以,到时候微臣未必会管得住自己这张嘴,要是我儿子没了,我也不想活了……”
反正他手里有的是薛轻裘的罪证,只要往上一呈,死罪可免,活罪可逃,到时候换条命回来也好。
薛轻裘如何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有些着恼,“你这说的是什么浑话,本王几时说不帮你了,我们这么多年来的情意都是打假的吗?本王只说难,只是你要给本王一点儿思考的时间吧。”
他对屈尚借机威胁他的事很不痛快。屈尚见好就收,“微臣鲁莽,说错了话,王爷大人有大量,微臣实在是太着急了,口不择言……”
薛轻裘挥了挥手,让他不要再说下去了,“好了,你的事本王知道了。现在腾个地方出来,供本王这些谋士们休息,本王会尽快拿出一个方案。”
屈尚多谢过,让人打扫出十几间厢房来,大家聚在一起研究这件事。
显然,他们对屈尚的不识好歹很不舒服。徐幕僚这次也过来了,想借机看看宫里的妹妹,他道:“这个屈尚书太不识好歹了,自己犯了错不说忏悔,还好意思威胁王爷。”
“好了幕僚,你不用为本王鸣不平。这件事,依你看如何解决才好?本王不想帮,可是也碍于这老匹夫的威胁,我们的事他知道的很多,不帮不行。”
徐幕僚自然明白,“不如急流勇退。”
“怎么个说法?”
“趁着皇上还没有查到他头上,提出辞呈,说是老了,身体差了,想要回老家养老。”
“你说让他致仕?”
徐幕僚道:“不错。他还在吏部尚书的位置上,那么下一个合适的人选,相信他也能适当的做些安排,这样我们的事还能继续下去,而他和他儿子也能平安无事,逃之夭夭,从此隐姓埋名,我相信他还是愿意的,比起没命来说,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养老,不是很好吗?”
不过他还有下策,就是找到屈尚藏的东西,或者干脆一把火烧了整个尚书府,那么他们就不用担心有人会威胁到自己了。
薛轻裘听了觉得有些道理,而其他人暂时也没什么好法子,薛轻裘道:“那就依徐幕僚的意思,这事就这么做,本王明日会跟屈尚谈谈这件事。”
当晚,屈尚老两口也没能睡的着,事关孩子,尚书夫人翻来覆去,翻的屈尚也毫无睡意了。
“你翻什么,还不睡。”
尚书夫人道:“老爷,您说王爷会帮我们吗?”
屈尚冷笑几声,“这事由不得他,若是他想放弃我,那也要掂量掂量这个后果,这些年我为他做了这样多的事,若想就此撇掉我,那我就将这些证据面呈皇上,将功折罪,保儿子一条命,那个小畜生,最近怎样?有安分一点儿吗?你也该好好教导他,如果再让他出事,我就算是天上的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放心,这几天让他在房里念书,哪里也不准去,而且老爷吩咐说素日儿子行为不端,妾身让人一笔笔的查出来,能填补的就填补,能补偿的就补偿,尽量把事情控制在可以被皇上原谅的范围内。”
“这样就好,务必精细,咱们自己也要争取主动,不要搞的皇上查起来,都是烂账。”
尚书夫人道:“你那些东西也要藏好,只怕王爷听了你的话心有不甘,会找人搜出来,杀人灭口。”
“放心,那些东西很安全。”
翌日,屈尚一早起来上朝,薛轻裘也起来了。屈尚道了安,看薛轻裘眼下有乌青,显然耽搁的有些晚。
“屈大人。”
“王爷早。”
“你的事,已有眉目。和大家商量之后,决定让你致仕,急流勇退,在皇上没有查到你之前就收手。你今日上朝就可提出辞呈,还有下一任的吏部尚书人选,也该适当的提出来。到时候,找个地方养老吧!本王从不亏待对自己有功的人,这已经是本王所能尽的最大努力。”
屈尚尽管舍不得权势,不过性命更加重要,他道:“微臣明白了,谢谢王爷厚爱,微臣这就让家人打理包袱,随时准备启程。”屈尚很是干脆,到了夫人面前直接通知众人打点行装,动作小些,免人知道。
到了朝中,任公公尖细的嗓音穿透整个正殿,“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屈尚当下跨出行列,手里托着奏本道:“启禀皇上,微臣有事启奏。”
“说。”
“微臣年事已老,加上最近身体也是一年不如一年,想要就此机会辞官归故里。”
任公公让人将他的奏本传上来,薛意浓看过,道:“不准,屈尚书年事虽高,可是精神不错,再为朝廷效力几年还是可以的。况且你这一走,朕暂时也找不到人接替你的位置。”
她怕屈尚见势不好,准备逃跑,怎么的得先安下他这颗心,再找机会查清楚一些东西。
屈尚立马提出他的副手何鑫可用,薛意浓抬了抬眉毛,何鑫处理事务的能力很强,但他不是自己的人,重要的位置上,还是要有自己的人。
不过屈尚这次来有所准备,自己担心没人接替,他立马就提了出来,看来是考虑周全,非走不可的。
她道:“好吧,既然屈爱卿坚持如此,朕也不能强人所难。只是交接工作也需要时间,还有何鑫的事,朕还要进行考察,你给朕七天的时间吧!”
她要看看到底是谁给屈尚出了这个‘以退为进’的主意,来将她的军。
屈尚听的说同意了,面有喜色。薛意浓把这些看在眼里,佯装不知。
退朝之后,屈尚回到尚书府中,亲自去给薛轻裘道谢。“多谢王爷指点,现在皇上已经同意了,说是七天之后,就会让微臣归故里。”
想到七天后,从此天涯自由,屈尚也是一身轻松,在官场混迹多年,总想有一刻清闲却不可得。
薛轻裘道:“那就好了,恭喜屈大人了,能够荣归故里,衣锦还乡。”
“托福、托福。”
屈尚走后,徐幕僚进来了,问道:“王爷,刚才屈大人说什么来?”
“皇上同意他离开了。”
“是吗?他没有起怀疑?”
“不知道,说是七天之后,允许他走,不过本王到觉得很多事——夜长梦多,存在一天就有一天的危险,你觉得呢?”
徐幕僚危险的笑了,“不错,王爷还是以绝后患的好,千万不可学皇上妇人之仁。刚才属下出去,听得说高家刺杀皇上,皇上却没有满门抄斩,这是他的失策,我们完全可以联系高家人为我们所用,凡是皇上的敌人都是我们的朋友。”
薛轻裘阴阴的笑了,“不错!你说的很有道理。屈尚的事就交给你去办了,最好他的那些证据,也一起从这个世上消失,敢威胁本王的人,本王就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徐幕僚道:“是。”
却说屈尚突然致仕,让薛意浓有点儿措手不及,知道他身边多了什么高人指点,更是不敢大意,一回到锦绣宫就安排人去查各方面的事。
锦绣宫中一时人进人出,好不忙碌。
徐疏桐、存惜在另一间隔间里裁布给孩子做尿布,徐疏桐很是郁闷的看了一眼圆鼓鼓的肚子,再过不了几天就要生产了,可是日子越近她就越紧张,成天连饭都吃不好。
存惜道:“娘娘您怎么不高兴了?”
“不知道,就是心里没底儿,也不知道生孩子疼不疼?到底有多疼。”
存惜鲜少看见徐疏桐这样无措,笑了,“娘娘也会害怕?”
“人家也是新娘子上花轿,头一回,当然会紧张害怕。”
“那您何不去问问肖贵嫔,人家是过来人,经验总比您要足些。”
徐疏桐恍然大悟道:“是啊,我怎么忘了她。天天去看公举,到是把这正经事给忘记了,公举马上要满月了,也不晓得皇上忙的还记得这件事吗?想来肖贵嫔和公举都很期盼。”
想起那粉团子一样的娃儿,徐疏桐欢喜的直抽凉气。每次私下议论都直呼‘犯规’,太招人喜欢了,尽管不是薛意浓的孩子,薛意浓也十分欢喜,一天往那跑一遭。
存惜提议,“娘娘何不趁皇上有空问问。”
“正是呢!”
薛意浓此刻正从书房出来,听见她们似乎提到了自己的名字,笑说:“两个人在说什么好玩的,也不叫上朕。”
两人见她出来,存惜福了一礼,让出了自己的座位。徐疏桐抬一抬脑袋,问道:“您怎么过来了?今天不是有事忙么,我见大家出出进进个不停。”
“还问朕呢,疏桐你这样紧张,该不是得了产前忧郁症?”
“那是啥病?”她可从来没听说过,怪神秘的。存惜也歪着脑袋,显然也是在想这到底是什么东东?听都没听说过。
薛意浓解释道:“这是孕妇对于未来未知情况,产生一种本能的害怕,就像是生孩子的时候疼不疼?到底会疼到何种程度,身体是如何变化的等等,这些因为不知道,所以格外的关注。”
徐疏桐和存惜的表情棒极了,一副‘哦’,呆若木鸡的样子,她们可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
徐疏桐看薛意浓这样闲,便问:“皇上这是没事干了,有空过来和我们打岔。”
“也不是,暂时休息一下,一天要处理这样多的事情,不休息朕会疲劳过度的,哎!”想起心里糟心的那件事,她不由得一叹。
“怎么了?谁让您不开心了,还是朝堂里又出来什么新闻。”
“那到没有,你还记得屈尚吗?吏部尚书,上次我们去看父皇、母后时,朕打了他儿子。”徐疏桐点头,不就是想调/戏她,未果,还被薛意浓狠狠修理一顿的那个。
“怎么了吗?”
“他今日提出辞呈了,你说他干得好好的,朕又未责备过他,好好说是年老体衰,不是很让人怀疑么,难道是朕的举动让他有所怀疑了?”薛意浓自认为自己并没有什么过分让人怀疑的举动,而且最近不都是采取放任不管,仿若未闻的姿态。
屈尚的异常,正说明着问题的所在。并且他背后的那个人似乎有些按捺不住。
如果屈尚手里掌握的东西不那么重要,那人何必急着要他撤退?
而她所能做的不过是抓住时机,将屈尚好好利用。
薛意浓短暂的沉默了起来,徐疏桐还以为她怎么了?推了推她,见她沉默就不打扰她了,等薛意浓回过神来,笑了笑,“话说到哪里了?”
徐疏桐笑道:“您自己都不记得了,却还要我们记得。”她心里却把薛意浓的只言片语串联起来,了解了一些,不过薛意浓不想跟她说,她也就不问。
“对了,你们不是说要去肖贵嫔那里吗?”
存惜道:“是啊,娘娘得了您说的什么忧郁症,所以奴婢就提议去肖贵嫔那里取取经,总好过坐在这里胡思乱想。”
“既是这样,那你们去吧!”
薛意浓提的急吼吼的,徐疏桐道:“看您,我们不过说说,您就巴不得我们走似的,算了,我们走,不耽误您做事,不过有句话问问您,公举的满月酒还办不办?”
“当然办,朕当日还要亲自下厨。”
“那就好了,我还怕您忘了这件事,让公举和肖贵嫔白期待一场。”她想了想,确实没别的事,就推薛意浓去做事,自己和存惜去了知秋苑。
知秋苑这会儿来了几个人,里头可热闹了。她们平时又没什么事,围着孩子说说笑笑。
蒙遂进来报说:“娘娘,徐婕妤到。”
余时友笑道:“她也来了,不在宫里待着,就爱到处乱跑,也不怕自己的身子重,一时不见,皇上又要惦记了,这会儿往这里跑。”
众人对她的话并不见怪,反正薛意浓宠徐疏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她来这里来的勤,也是肖芳的好处不是?众人对她说的话,只是笑。
肖芳让知更去请她进来。
徐疏桐进屋里一瞧,余时友在,李彤也在。一进门就笑着道:“怎么今儿来的这样齐全,都来看公举的?”进来对余时友问了安,又对肖芳福了一福,众人哪里敢受她的礼,尽管徐疏桐辈分低微,那是她自己不想出头,这次若真生下皇子,有可能挤入四妃也未可知。但徐疏桐并不因此目无上下,叫人看不懂她。
有骄傲的资本,却不屑用之。
这个女人所做的一切,都叫人觉得想不透。
李彤站了起来,对徐疏桐叫了一声,“徐姐姐。”
“啊哟,公举的干娘,干姨都到了。公举呢?”
肖芳道:“可不在那躺着。”
众人的动静这样大,小摇篮里的肖公举哪里还睡的着,早睁过一双浓漆一样的眼睛,骨碌碌的看着众人,转个不停,视线看不见的地方,脑袋还要跟着转动,在众人队伍里找薛意浓。
嘴里发出‘哦哦’的声音。
众人见得大笑,肖芳道:“睡醒了。每次醒过来,都到处找皇上,真是小贪心。”她走过去抱起小姑娘,将她用小被子包圆了,与众人相见。指着皇后道,“公举,这是皇后娘娘。”又对李彤道,“李美人。”又对徐疏桐道,“徐婕妤。”
肖公举动动手臂,要徐疏桐抱抱。
徐疏桐笑了,伸出手臂要抱孩子。肖芳怕她有身子的人吃不消,道:“婕妤是不是让存惜姑娘替您抱着呢?”
“不要紧,我抱的动。”接过肖公举就刮她的小鼻子,“你又淘气了是不是?想父皇了是不是?今儿这一身小棉袄真好看,你娘很辛苦为你做的,喜不喜欢?”
肖公举很给面子,使劲挥舞手臂,咯咯的笑个不停,露出无齿的粉嫩牙龈。
众人也跟着笑。
李彤笑问,“徐姐姐何时生产?”
“快了,太医说就这几天,我是怕的不得了。皇上说我得了产前……”她竟然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出那个词。
存惜补充道:“产前忧郁症。”
“哦,对!就是瞎担心的病。让我多过这边来走走,向肖贵嫔取取经。”
肖芳道:“的确,刚要生产的那一段儿,我也成天很担心,不过生下来就没事了。要保持良好情绪,也就生的那一阵儿痛的跟什么似的,尤其是头胎,不大顺利,多生几个就好了。”
“嗯嗯,有贵嫔说一下,我心着实安不少。”
李彤笑说:“又快过年了,我都很久没有见过渐离了,若是她这次回来,发现自己做了姑姑,不知道该多高兴,而且还添了两位侄子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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