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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宁跟景宁说话时,跟她站的很近很近。
下午一点多钟的阳光温温暖暖的透过落地玻璃窗洒进办公室里。薛宁垂头看看站在他面前比他矮了要一头的景宁,骂她一句:“白眼狼。”
被骂,景宁抬头看他。
看他因昨晚跟梁孝瑾打架的缘故,脸颊上现在还有青紫的伤痕。
在他脸颊上停留了片刻,景宁张张嘴巴想问问他还好吧,嘴巴还没张开呢,薛宁却突然转个身回到他的办公椅上坐了下来。
等他坐下后,景宁看他眼皮耷拉着从办公桌上拿起了一份资料看起来,翻一页,眼皮都没抬的对她说:“出去,别在我眼前晃。”语气里,明显的怒意。
景宁点点头,嗯一声,出去。
景宁出去后,薛宁把拿起的资料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
椅子是转椅。转转椅子,薛宁面向了窗外。
窗外的风景很不错。在他的位置可以俯瞰整个东城的美色。
不过,看了窗外好一会儿,薛宁长吁口气,手指放在额头上轻轻揉了揉额。
真是要了命了:此时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不是窗外的美色,而是景宁的脸。
那张不怎么化妆,干净漂亮的脸。
想着景宁的脸,薛宁有点烦,点燃支烟吸一会儿,打开微信在朋友圈发了条状态:“晚上七点,万千璀璨,约不约?酒随便点,妞随便泡,我买单。”
发完五分钟,已经有十几条评论。
“约约约。”
“evan就是大手笔。”
“……”
看几眼评论,薛宁往烟灰缸弹弹烟灰,再补发条状态:“就去我们以前经常点的那个间。”发完,把手机重重摔在桌子上。
晚上七点,薛宁准时到了万千璀璨。他到时,包间里已经有十几号人早早地到了,也已经很自觉地点了姑娘点了酒了。
等他进去,早到的那群人是满脸堆笑的给他让出一个位置。
薛宁迈着大长腿走到他们让出的位置上坐下后,身边有人开始拿起烟拿起打火机要给他点烟。
薛宁接过烟叼在嘴巴里,等身边的人给他点燃烟后,背脊往沙发上一仰,*的吸口烟吐个眼圈。
他往沙发上仰去的时候,身边又有人开始给他倒酒。
“evan,看着兴致不高啊。”身边的人帮他倒好了酒,看他一眼,说。
薛宁没说话,只是深深吸口烟后,看一眼穿的少之又少扭着小蛮腰往他身上凑的小姐,黯着眼神把吐出的眼圈喷在了小姐的脸上。
小姐噘着嘴哼哼两声用手捂鼻,捂着,在他胸口捶打几下,娇滴滴的说着:“坏死了。”
你说这世界那么大,身边多的是会讨好他的女人,很多还是漂亮女人,他怎么偏偏就那么喜欢景宁呢。
薛宁眼神再黯黯,语气冷冷的对小姐说:“离我远点。”
薛宁今晚散发的气场给人的感觉是:他的情绪不高,确切点,是极差。
小姐不想惹得一身骚,识趣的从他身边扭着小蛮腰离开。
“evan,到底怎么了?脸色差成这样?”看小姐离开,有人问。
薛宁没说话,拿起一杯酒一口气喝完后重重把酒杯放桌上:“今晚我们不醉不归吧。”
说不醉不归,还真就是不醉不归了。
十点钟的时候,薛宁就喝的酩酊大醉了。
手放在额头上,薛宁翻翻手机号码,给景宁打了个电话,让她来接他。
“我在万千璀璨喝醉了,赶紧来接我。”
打完电话,半小时后,有人敲了门进来。薛宁看来人,小刘。
“薛总,景助理给我打了电话让我来接您。”小刘说。
“哦。”薛宁哦一声,表情落寞。
他让她来接他,而她却给小刘打电话。
是有多想跟他保持距离啊。
很好,心狠的景小宁。
在小刘扶起他往外走的时候,薛宁心里好像进了根针,扎的他的心一下一下的疼:终究,他还是没那个好运气得到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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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宁想,应该是昨晚她让小刘去接薛宁的缘故,惹薛宁生气了。
第二天她去上班,薛宁一早上都没给她好脸色看。
没好脸色看到什么程度呢?有人竟为她抱不平了,说是*oss今天看她的样子好像是想把她撕碎一样,问她哪里得罪了*oss了。
景宁装傻充愣的耸耸肩摇摇头。
景宁最近一直都带饭来公司,一方面是公司楼下餐厅提供的员工午餐饭菜可贵了,她现在落魄着,没多少钱,得省钱;另一方面,是她已经吃腻了楼下的饭菜了,还是自己做的符合自己的胃口。
中午的时候,在大家都下去吃饭后,景宁拿出了自己带的饭菜放进了微波炉里热了热。
热好了,拿出来转身想回位子上的时候,刚转身,却看到薛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
景宁吓一跳,抬头看他:“薛总,你吓死我了。”
薛宁冷着一张脸看她:“可不是嘛,做亏心事了,不吓你吓谁。”
景宁被他呛的说不出话来,只能低下头。
切,低头装委屈呢吧。
薛宁轻叹了口气,看看她,刚才在办公室里酝酿了好半天想让她辞职离开的话愣是没说出口。
是的,一上午了,他想了一上午,想让她辞职离开。
因为他实在不想看到她在他眼前晃了,晃的他想要做禽兽,想分分钟办了她。
管她是哭是闹是恨他还是想报警,他就是想办她。
但现在再想想,她跟梁孝瑾还没复婚呢,如果他让她辞职走人,以她那要强而骄傲的性子,一定会去找其他工作。找其他工作,还不知道碰多少壁呢。
哎,只能在她跟梁孝瑾没复婚前,暂时再收留她一段时间吧。
而他,只能忍着他的兽/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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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市场部总监前不久谈下了一伦敦客户,说是近期客户可能会飞来东城谈合作。
而今上午,景宁听人议论说市场部总监一大早就去接机了,说那个伦敦客户今天十点抵达东城,还听人说:“听说是个年轻的伦敦帅哥。”
下午四点左右,市场部总监在安排客户住进了酒店吃了午餐休息了会儿后,把客户带来了公司。
景宁看,果真是个年轻的伦敦帅哥。
不过,这个年轻的伦敦帅哥,名叫rowan的帅哥,她认识。
在伦敦呆着的那半年里,她住在了伦敦mayfair上流住宅区,跟这个rowan做过邻居。而做邻居期间,她还曾被这个小他两岁的伦敦小伙追求过。
不过,小伙一开口,她就拒绝了,她说她有老公,而后把梁孝瑾的照片给了小伙看。
“你老公很帅。”rowan曾交往过一个中国女留学生做女朋友,会说很生硬的中文。
“景小宁,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此时此刻,rowan看到景宁,眼睛里亮闪闪的,“瘦了,但是却更漂亮了。”
景宁对他笑:“谢谢。”彼此再寒暄几句,rowan去贵宾室先忙正事去了。
忙完正事,晚上的时候,rowan没有接受市场部总监的邀请去吃饭,而是去缠着景宁了。
“挺想见见你老公的。”rowan说。
景宁笑:“他很忙。”不知什么心理,她没有告诉他,她回国后,经历了一次离婚。
“是吗?他那么忙,不怕丢了你?”rowan问。
rowan说这句话是有原因的:在伦敦的时候,有好多追她的男人。
“如果你是我的,我可不放心你在外面呆那么久,怕丢了你。”rowan补充。
景宁笑笑,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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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梁孝瑾又何尝没有那种怕丢了她的念头?
她在伦敦半年,他每天都想她,都想让她回来,可她才不会听他的。
他只能每天三次,早中午晚给她打电话,唐僧一样嘱咐她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己。
而他打来电话的次数多了,惹的她很烦,以至于有时候景宁看看是他的电话,干脆不接。
景宁想,他跟她要离婚,是不是有一部分原因是她折腾的太厉害,让他筋疲力尽了。
她真的折腾的很厉害。
知道他爱她宠她,故意在生病的时候气若游丝的给他打电话,听他心急如焚的声音。看他第二天风尘仆仆的赶来伦敦看她。
等他来看她,晚上的时候,她脱光了躺在他怀里,手指不老实的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画圈圈时,还不忘不老实的跟他咬耳朵:“我最近被一个白人追,两个华裔追。”
黑夜里,她看不清梁孝瑾的样子,只听到他的声音微微有点颤:“景宁,好玩吗?这么刺激我好玩吗?”
“好玩。”
景宁眼前不知怎么的有点模糊。用手揉揉眼睛,看rowan,自嘲笑了下:“他不会怕丢了我,因为我对婚姻很忠诚。”
人为什么偶尔那么矛盾。
她在梁孝瑾面前一直不停的刺激他刺激他,不把他当回事儿。可当梁孝瑾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当跟别人说起梁孝瑾的时候,他却一向都是她的骄傲。
曾有个自以为是的土豪追她,说是能给她房子票子跟车子,还能给她买她想要的一切东西时,她很不以为意的说她老公很厉害的,已经能满足她想要的一切了。
而在面包店跟意大利姑娘学手艺的时候,她偶尔就会说起梁孝瑾,说他对她特别好,长得也帅,甚至好几次给意大利姑娘看梁孝瑾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