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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钰秧眨了眨眼睛,眼珠子快速的转了两圈,笑眯眯的说:“忽然发现肚子有点饿了,不知道如梦院里还有没有饭吃。”
众人全都被他那声惊叫给吸引了注意力,全都聚精会神瞪大眼睛瞧着楚钰秧,还以为他从尸体上发现了什么,没想到楚钰秧竟然大惊小怪的说他肚子饿了。
赵邢端:“……”
赵邢端安慰自己,这才是楚钰秧的作风。
其余的人脸上都露/出怪异的神色,感觉这位大理寺少卿楚大人好像有点像江/湖/骗子。心里全都默默的想着,恐怕周公子和岑公子的这两桩命/案是破不了了。
顾长知照样笑的像一只狐狸一样,他看起来并不关心什么命/案,说:“楚大人饿了,那我立刻让人给楚钰秧送晚膳过去。”
楚钰秧笑眯眯的点头,说:“有劳顾公子了。”
顾长知说:“楚大人太客气了。”
被楚钰秧这么一闹,人群也就散了,楚钰秧赵邢端和江琉五耿执几个人回了客房,不过耿执和江琉五很快的就遁走了,赵邢端现在已经是皇上了,他们难免觉得畏惧。
顾长知让人送来的晚膳很快就到了,楚钰秧美滋滋的吃了一顿,之前因为生病而且屁/股疼,他一直喝粥,觉得自己都快被饿瘦了,这会儿顾长知准备的晚膳非常丰富,楚钰秧吃的极为满足。
赵邢端瞧他吃完,这才问道:“刚才到底怎么了?”
楚钰秧说:“就是觉得某个人很奇怪,所以我就试探了一下。”
“那结果呢?”赵邢端又问。
楚钰秧喝了一口茶,说:“的确很奇怪啊。别人突然听到我咦了一声,都是瞪大眼睛瞧着我的,脸上都是惊讶很探求的表情,不过有两个人,脸上的确有惊,而且还有恐呢。”
“惊恐?”赵邢端皱眉,说:“你觉得他们两个很可能是凶手?”
楚钰秧摇头,说:“不能这么说,但是他们很可能知道什么,而且是非常有问题的。”
赵邢端想了想,说:“到底是哪两个人?”
楚钰秧说:“这太显而易见了,不是吗?端儿你仔细回忆一下刚才的场景,就能明白了。”
赵邢端皱眉,沉思了一会儿,说:“曹公子和汪公子。”
“对。”楚钰秧兴/奋起来,说:“岑公子每天做自/杀上吊的噩梦,然后真的如噩梦梦境里的场景一样,上吊死了。而且很大一部分可能性已经排除了自/杀,岑公子的脖子上还点着一个粉红色的小圆点,说明是有人特意安排好的。那为什么又要这么杀死岑公子呢?粉色的小圆点和梦境相同的死法其实根本是想要达到一种效果而已。”
赵邢端说:“恐惧。”
楚钰秧点头,说:“就是一种迷雾的效果,让旁观者感觉到扑朔迷离的害怕,让人觉得这件事情很诡异,更像是鬼神才能完成的。不过越是这样,破绽就会越大,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发现。”
赵邢端皱眉,说:“那汪公子和曹公子的破绽在哪里?”
楚钰秧说:“就是那个梦啊。岑公子神神叨叨的,不只一次在大家面前说他自己要死了,他做过一个噩梦什么的。这件事情其实很多人都大概知道,不过关注岑公子梦里到底梦到了什么,知道的人就少之又少了,因为岑公子和别人的交情都不深,所以并没有和很多人详细说过他的梦。”
赵邢端说:“你怀疑是那个梦根本是假的,曹公子和汪公子编造出来的?”
“这是一种可能。”楚钰秧说:“当大家听曹公子和汪公子说出梦境的时候,都露/出了惊讶和害怕的表情,惊讶说明他们以前没有听说过,害怕说明这个故事奏效了。”
楚钰秧继续说:“都没有听说过岑公子梦境的人,怎么可能利/用这种迷雾式的杀/人方法让人害怕呢?凶手必定是一个知道岑公子做过什么样噩梦的人,也就是岑公子曾经跟凶手说过,所以凶手灵机一动,想要用这种方式让人害怕。”
“但是……”赵邢端说:“也有可能其实只是一种巧合。”
楚钰秧点头,说:“对,也有可能凶手根本不知道什么岑公子的噩梦,只是巧合的把他掐死了,然后吊起来。所以我刚才才故意突然‘咦’了一声,想要试一试有没有破绽。”
赵邢端说:“这些都不能作为证据。”
楚钰秧说:“当然了,这只能算是一种心理上的试探而已。不过那两个人反应奇怪是的确的,我觉得应该主要查一查他们两个,这样我们也不用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了。”
赵邢端说:“我吩咐人去查一查汪公子和曹公子,不知道能查到什么。”
楚钰秧立刻狗腿的说道:“端儿你真好,顺便再查一查顾长知吧!”
“顾长知?”赵邢端说:“他是礼部尚书的小儿子,你觉得他也有问题?”
楚钰秧用/力的点了两下头,一本正经的说道:“当然有问题了,这个用眼睛一瞧就能看出来。”
赵邢端心中一凛,说:“哪里有问题。”
楚钰秧大声说道:“长得太好看了不算问题吗?”
赵邢端:“……”
赵邢端一下子站了起来,然后将人拦腰一抱,扔到床/上去,说:“你又欠教训了。”
楚钰秧大叫起来,说:“救命啊,小五救命啊,耿执救命啊!”
房间隔音不是特别的好,耿执和江琉五正坐在一起吃饭,顺便谈论案情,谈着谈着,耿执忽然猛的就站了起来。
江琉五吓了一跳,问:“怎么了?”
耿执说:“不好了啊,楚大人好像遇到危险了,正在喊救命,我过去看一眼。”
“什么?”江琉五一愣,楚钰秧不是跟赵邢端在一起吗?皇上虽然是九五之尊,不过当年端王爷可是上过战场,武功深不可测的,怎么会遇到危险。
江琉五愣神的时候,耿执已经急匆匆的跑了出去,江琉五赶紧追上。
他们跑出门,就听到隔壁楚钰秧一会儿大笑一会儿喊救命的,还伴随着些许……奇怪的呻/吟……
江琉五顿时表情很精彩,不过耿执是个脑子不会拐弯的,已经上前“嘭嘭嘭”的砸起门来,还喊道:“楚大人!楚大人你怎么了?”
江琉五赶紧上前去拦住他,拉住他的胳膊,说:“你真是……楚大人没事,我们赶快回去罢!”
耿执这么一敲门,屋里顿时就没声音。
耿执觉得奇怪,说:“不对啊,楚大人刚才明明叫的很嘶声力竭。”
江琉五已经不想管耿执了,想让他自生自灭去。
“啊!”
里面又是短促的一声轻呼,虽然并不惊心动魄,不过大家都竖着耳朵,听得倒是很清楚。
耿执一听,说:“你听,楚大人肯定有事情,你退后,让我把门撞开。”
耿执说着就要撞门,江琉五拦都拦不住。
不过就在耿执踢了一脚门,再想踢第二脚的时候,里面的赵邢端终于忍不了了,喝道:“不许进来。”
耿执一愣,半天都缓不过神来,说:“这……这是陛下的房间?”
他问的是江琉五,江琉五没有回话,急匆匆的就走了,回了自己的屋里,“嘭”的撞上/门。
耿执又看了一眼隔壁的房间,说:“不对啊,那边那间才是陛下的啊。”
不过已经没人回应他了,耿执挠了挠头,然后一步三回头的也回了江琉五的房间,虽然觉得奇怪,不过陛下都说了不许进,他也没胆子再进去了。
房间里的赵邢端都给气的脸黑了,楚钰秧瞧着就满床打滚的笑个不停,实在是太搞笑了。
楚钰秧一边笑一边说:“笑死我了,怪不得鸿霞郡主会喜欢耿执,耿执实在是太逗了。”
“还敢笑。”赵邢端将人按住,在他腰上捏了一把。
楚钰秧顿时“哎呦”一声,酸的滚不动了。
赵邢端倒是不怕耿执和江琉五冲进来看到他们两个躺在一张床/上,只是现在楚钰秧被他扒得光溜溜的,有人冲进来岂不是全看光了?
楚钰秧伸手将赵邢端的腰带解下来,然后咬在嘴里面,含糊不清的说:“我不叫了。”
赵邢端被他弄得无奈,捏着他的下巴,将自己的腰带抽/出来,然后又在他嘴边上吻了一下,说:“上面有硬/物,小心划破了你的嘴。”
楚钰秧紧紧抿着自己的嘴巴,说:“那我闭着嘴巴不叫了,你快点。”
赵邢端给他盖上被子,说:“不做了,我怕你身/体吃不消。”
这两天楚钰秧被折腾了好几次,而且还生了病,赵邢端怕他身/体吃不消,不舍得再这么折腾他了。
楚钰秧一听,忽然跳起来就把赵邢端给扑倒了。
赵邢端生怕他这么大力气滚到地上去,赶紧伸手接住,两个人就倒在了床/上,床榻都晃了晃,有点禁不住折腾了。
赵邢端说:“床塌了看你明天怎么跟别人解释。”
楚钰秧抱着他乱蹭,说:“你是故意的,刚才撩/拨我那么半天,忽然说不做了,我难受,必须做。”
赵邢端一愣,忍不住笑了,在他耳边吻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钰秧越来越敏/感了。”
楚钰秧管他要,赵邢端自然就不客气了,两个人在床/上折腾了一番,倒是没有闹到很晚,累了也就睡过去了。
耿执百思不得其解,吃完了饭又和江琉五说了一会儿话,都是在讨论案情。不过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又隐隐听到隔壁有动静。
这次不是在喊救命了,而是很轻微又隐忍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耿执虽然为人憨直,不过也不是真的傻,听了几耳朵,忽然就明白那是在干什么了,顿时老脸通红。
耿执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说:“隔壁住的是楚大人?”
江琉五默默的抬眼看了他一眼。
耿执又结结巴巴的问:“陛下也在里面?”
江琉五这次眼皮都没有抬起来。
所以楚大人和陛下在……
耿执的脸已经变成了紫红紫红的。
他以前就知道楚大人和陛下的关系很亲近,不过没往那方面想过。不过如今仔细一想,陛下对楚钰秧的确是特别的包容,而且很关心,瞧着楚大人的时候也很温柔。
耿执一脸浑浑噩噩的表情,江琉五终于忍不住抬眼皮看了他一眼,说:“很震/惊?”
“啊?”耿执没反应过来。
江琉五说:“你当/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还没见过男人和男人的事情?”
耿执有点不好意思,说:“这和当/官有什么关系?”
当/官的和家里有钱的,的确喜欢后院养几个好看的男人做玩物,不过耿执素来是个直性子,也不怎么去结交权/贵,所以见识的比较少。不过他一直喜欢江琉五,对楚钰秧和赵邢端的事情自然是非常能理解的,而且有点羡慕。
耿执脑子一热,忽然就说:“江琉五,我想跟你说件事情。”
江琉五问:“什么事?”
耿执被他双眸一注视,顿时有点心里发憷,说:“还是改日……再说罢。”
江琉五说:“那时间晚了,你回去休息罢。”
耿执失落的站起来,简直像是被抛弃的看门犬,说:“你早点休息。”
江琉五点了点头,坐着没动,看起来都不打算送他到门口的样子。
耿执更是失落了,站起来往门口走了两步,慢吞吞的就走出内间去了。
江琉五叹了口气,握着桌上的茶杯握了一会儿,这才放下,准备去外面将门闩落下,然后休息。
江琉五站起身来,走到外间去。外间并没有点蜡烛,有点暗的瞧不清楚东西。不过外间很空旷,并不会被绊倒。
江琉五快速的走到大门口,然后落了门闩,一转身忽然就看到一个黑影,顿时吓得心脏差点从口腔里跳出来。
不过定眼一瞧,他就认出来了,这黑影不是耿执吗?高高大大的身量,实在是非常的好辨认。
江琉五被吓了一跳,说:“你怎么没走?”
耿执站在他面前,挠了挠头,说:“哦,我走到门口,然后一直在想事情,就站在这里。”
江琉五实在是没办法了,觉得自己差点被他给气死。
他伸手就要去开门,说:“你……”
耿执看他一副要赶自己离开的模样,想也没想就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江琉五一顿,奇怪的瞧着他。
这里有点黑,耿执只能看到江琉五的一个轮廓,还有黑曜石一般闪着光的眸子。
耿执顿时觉得呼吸都要停止了,心脏砰砰的跳,目光忍不住往下扫,就看到江琉五柔/软的嘴唇的轮廓,朦朦胧胧的竟然更显得诱人。
耿执脑子里“嗡嗡”乱想,已经管不住自己的动作,竟然拉着江琉五的胳膊,就将人用/力拽到了身前。
江琉五被他猛然一拉,拽的一个趔趄,赶紧伸手扶在了耿执的胸前,这才站稳了脚没有摔倒。
下一刻,就在江琉五抬起头的时候,黑影忽然压了下来,他的嘴唇一下子就被堵住了。
耿执喘着粗气,好像要吃/人一样,胸口起伏的也非常快。他用/力搂住江琉五,然后就吻住了他的嘴唇。
不过耿执以前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亲/吻还是头一次,急躁又没章法,显得特别的笨拙,就像是一头野兽一样。
江琉五愣住了,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砰砰的不断加快。
耿执不会亲/吻,只是闭紧了嘴唇,来回来去的在江琉五的嘴唇上蹭着,变化着角度,一下一下的紧紧/贴在一起,然后又分开了。
江琉五感觉自己的嘴唇都被他撞得有点疼。他怔愣之后,竟然觉得有点好笑。
江琉五动了一下,耿执以为他要反/抗,立刻用手臂将人勒的更紧了,不让人有一丝挣脱的可能性。
江琉五被他勒的动不了,只好扬起头来,张/开嘴唇,伸出舌/头在耿执的嘴唇上快速的扫了一下。
耿执瞬间就愣了,身/体猛烈的一震,好像很震/惊一样。
两个人的吻忽然就停止了,耿执瞪大眼了眼睛瞧着他,说:“你,你……”
江琉五觉得被他这么瞧着,自己脸上也忍不住发烫起来,不过还是强做镇定的模样,说:“松手。”
“不松手。”耿执立刻说道:“我,江琉五……我喜欢你,你是不是也喜欢我的?”
江琉五脸上更红了,说:“你喜欢我,我还以为你喜欢大理寺门口,那个卖馄饨老板的女儿呢,天天跑过去和她……”
江琉五说了一半,突然觉得自己话里的味儿太酸了,红着脸说不下去了,只能拿眼睛狠狠的瞪着耿执。
耿执傻呆呆的说:“我和那姑娘……我怎么会喜欢那姑娘啊,不过她家的馄饨的确好吃。你不是也很喜欢吃的吗?”
耿执说完了还傻笑两声,将江琉五气得要死。
耿执模样也不差,而且身材高大,为人老实,还是拿俸禄的,自然有不少姑娘家喜欢耿执。那馄饨摊老板的女儿就对耿执爱慕已久了,每次耿执都去那里买馄饨,当然也要给江琉五带一碗,带到大理寺去。
之前还不觉得怎么样,后来江琉五就发现了,耿执买来的馄饨总是有一碗料特别的丰富,是那姑娘家每天特意给耿执做的。耿执还傻乎乎的没看出来,每次都笑着说运气好又占了便宜。不过每次耿执都会把那碗馄饨给江琉五吃的。
江琉五隐隐觉得耿执对他有点不一样,每次这么想都觉得心跳变快了。但是又觉得恐怕是自己想多了,耿执对每一个人都这么好,其实就是个烂好人,谁叫帮忙他都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也并不是只对他一个这么好。
然而刚才的一个吻,似乎足以说明一切了。
江琉五干脆不说话了,仰起头就往耿执的嘴唇上咬去。
耿执震/惊的瞪大眼睛瞧着他,呼吸粗重,却不敢贸然有所动作。
江琉五闭上眼睛,在他嘴唇上咬了两口,然后就伸出舌/头来,往耿执的唇/缝里挤。
耿执呼吸更粗了,感觉全身都要着火了一样,异常的兴/奋。本能的张/开嘴,让江琉五的舌/头伸进来。
江琉五死死闭着眼睛,他也是头一次和别人做这种事情,不过他到底不是那个呆/子,还是知道应该怎么做的。
他的吻也略显得青涩了,舌/头伸进去,小心翼翼的在耿执的口腔里扫动,不敢用/力,四处碰一下就离开。
耿执被他折腾的到了极限,觉得这种亲/吻实在是要人命。他忍不住了,紧紧搂住江琉五,忽然就含/住了江琉五的舌/头,然后用/力的吮/吸了一下。
江琉五脑子里嗡的一下,忍不住“唔”的呻/吟一声,全身的力气好像都要被吸干了,靠在耿执怀里大口的喘息,什么也做不了了。
耿执含/住那又滑又灵巧的舌/头,不断的吮/吸,然后学着江琉五刚才的样子,开始在他的口腔里扫/荡起来。
耿执可不像江琉五那样小心翼翼,迫不及待的开始品尝美味,亲/吻变得急躁粗野起来。舌/头用/力的摩擦在江琉五的口腔里,然后缠住江琉五的舌/头不放开,又在江琉五舌下的软/肉里不断地顶/弄,弄得江琉五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不可抑制的呻/吟。
耿执好像是发了疯一样,就这么一直亲/吻着江琉五。江琉五想推开他,但是被吻得几乎没力气,他的嘴唇都被咬的肿/胀起来,舌/头都有点麻木了,不过耿执还是很兴/奋。
终于被放开的时候,江琉五已经站不住了。耿执赶紧搂住他,问:“你没事罢?”
江琉五脸色通红,被他问得只想咬掉他一块肉。
这么一通激烈的吻下来,耿执下面已经起了反应。江琉五感觉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自己,还时不时的往自己腿/间去顶。
江琉五咬了咬牙,说:“去床/上。”
耿执刚平稳一点的呼吸顿时就又变得粗重起来,抱起江琉五就进了内间,然后将人狠狠的压在床/上,又是铺天盖地的吻下来。
隔壁的楚钰秧睡到半夜,皱了皱眉,然后睁开困乏的眼睛,说:“什么声音啊?”
赵邢端也醒了,看了一眼天色,刚过了子时,离天亮还早着,说:“没事,睡觉。”
楚钰秧支起耳朵,仔细一听,原来是隔壁传过来的声音。他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刚要再睡着,猛的一下又醒了。
楚钰秧眼睛里已经没多少困乏了,亮晶晶的拽了拽赵邢端,说:“端儿,隔壁不是江琉五的房间吗?我好像听到耿执的说话声了呢。”
赵邢端的耳朵自然比楚钰秧好用的多,隔壁刚有一点动静的时候,他就醒了,然后听了个全程。
赵邢端有点无奈,说:“你不困了?”
楚钰秧嘿嘿嘿的奸笑起来,说:“哎呀呀,小五难道已经被吃了,真是不容易啊。我以为耿执和江琉五至少要拖十年呢。”
赵邢端:“……”
楚钰秧抱着赵邢端的腰乱蹭,说:“刚才迷迷糊糊的,听到隔壁的声音,我还以为我做春梦了。”
赵邢端:“……”
隔壁听起来很激烈,江琉五虽然隐忍着,不过还是传过来一些呻/吟的声音。
楚钰秧半夜醒了,估摸/着兴/奋的睡不着了,就拉着赵邢端天南海北的聊天。
赵邢端可没他那么大的精神头,自从他当了皇帝之后,就天天累得不行。这会儿听着楚钰秧喋喋不休的声音,竟然觉得有点催眠。没多一会儿就睡着了过去。
楚钰秧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安眠的作用,不过看到赵邢端眼底的乌青,又觉得实在心疼,不敢再吵他了,抱着他的胳膊也闭眼睡了。
第二天早上,赵邢端还要上早朝,起的就非常早。楚钰秧迷迷糊糊的感觉身边没人了,爬起来一看,果然没瞧见赵邢端的影子。
外面天还黑着,赵邢端给他留了一张字条,就先离开了。
楚钰秧撅着嘴巴趴在床/上,将纸条揉来揉去的,抱怨说:“也不叫醒我。”
他揉了一会儿纸条,就没有睡意了,干脆也爬起来,因为时间太早,小厮丫鬟还没起身。楚钰秧自己打了一桶冰凉的井水洗漱,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了。
隔壁的江琉五和耿执还睡着,楚钰秧想到昨夜两个人那么激烈,就没有去打搅他们。一个人在院子里遛了一圈,然后往后山发现周公子尸体的地方去了。
尸体早就被抬走了,这会儿后山那地方很安静,粉色的桃花在昏昏暗暗的天色里也显得很漂亮。
楚钰秧找到发现周公子尸体的地方,然后就往地上一蹲,托着腮出神。
“楚大人?”
楚钰秧听到沙沙的声音,知道有人走过来了,不过还以为是早起打扫的下人,不过没想到却听到了顾长知的声音。
楚钰秧回头一瞧,果然是顾长知。
顾长知穿着一身墨绿色的长袍,连腰带都没有系上,头发只是很随便的系了一下,比披头散发的倒是强一些,整个人显得慵懒又不羁。
楚钰秧眼睛一亮,想要站起来和他打招呼,不过他蹲的时间太久了,这会儿才觉得双/腿实在是太麻,根本站不起来,反而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动不了了。
顾长知一瞧,忍不住大笑起来,说:“天都还没有亮,楚大人怎么在这里?”
楚钰秧问:“你怎么也在这里?”
顾长知说:“睡不着觉,到处走一走。”
楚钰秧说:“好巧啊,虽然我不是睡不着觉,不过我是被人吵醒了,所以到处走一走。”
顾长知走过来,站在他身边,问:“楚大人,案子有进展了吗?”
楚钰秧坦然的说:“还没有。”
顾长知说:“虽然我不介意如梦院里多些客人,但是如果我如梦院里再死人,恐怕要惹人非议了。”
楚钰秧说:“我还以为顾公子并不关心命/案。”
顾长知笑了,说:“我的确不关心命/案,我关心的是我自己。”
楚钰秧眨眨眼睛,说:“顾公子真是诚实。”
顾长知多瞧了他一眼,发现楚钰秧眼中并没有不屑,倒是有点惊讶,说:“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诚实的人,他们会觉得这叫自私。”
楚钰秧嘿嘿一笑,说:“顾公子不要担心,我喜欢啊。”
顾长知说:“我连自己都顾不了,怎么配去担心其他人?这不是个大笑话吗?”
楚钰秧说:“话虽然听起来很有道理。不过有的时候帮一帮别人,或许在自己麻烦的时候,就有别人帮你呢。”
顾长知说:“真是可惜,我还没遇见过这样的好人。只瞧过太多落/井/下/石、忘恩负义的小人。”
楚钰秧笑眯眯的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就是这种好人啊。”
“哦?”顾长知挑眉,似乎是不信的。
楚钰秧眨眨眼,问:“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你的吗?”
顾长知笑了,说:“没有人能帮我。”
楚钰秧说:“顾公子不愿意说,不如让我猜一猜好吗?”
“楚大人自便。”顾长知说,
楚钰秧做出一副苦思冥想的表情,搓/着自己的下巴,忽然双手一拍,说:“顾公子恐怕是在担心有人会杀你罢。”
顾长知一愣,脸上瞬间有一抹惊讶,不过很快就退去了,说:“楚大人很出此言?”
楚钰秧笑嘻嘻的说:“我猜那个人是你的兄长,礼部尚书顾大人的嫡子。”
“你……”顾长知狭长的双眼迷了起来。
楚钰秧说:“顾公子说没人帮得了你,语气中有几分无奈,我就猜测恐怕是顾家的家事,那恐怕真是外人不便插手的了。顾公子有两位兄长,大哥是嫡子,二哥是同母的庶子。听说你二哥没成年忽然就死了,当时你还年纪不大。后来顾公子因为行为过于放/荡不羁,被礼部尚书厌弃。你在郊外修了这座如梦院,整日流连几乎不回家。本来我也觉得顾公子或许就是个纨绔子弟也说不定,不过……”
“不过什么?”顾长知听他不继续说下去了,问。
楚钰秧一拍手,说:“不过顾公子长得太好看了,我就想会不会是有隐情。我虽然住在这里没有两天,不过还是能瞧得出来的,顾公子的确并非表面上那么纨绔。”
顾长知大笑,说:“因为我长得好看?”
他笑罢了,脸上露/出一些恼色,说:“也对,恐怕若不是我长得好看,我身边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
“也不尽然。”楚钰秧说:“我偶尔也观察一下心灵美的。至少纨绔子弟不会天没亮,一脸心事的到处转,你说是不是?”
顾长知没有说话。
楚钰秧说:“你故意装的纨绔不羁,还不回家,说明家里有让你不能回去的理由。恐怕就是你那位大哥了罢,当年你二哥死的蹊跷,他是凶手?你觉得他也会杀了你吗?”
顾长知看着他,说:“楚大人果然厉害,这都是你推理出来的?”
楚钰秧搓/着下巴,认真的说:“当然不是。”
顾长知一愣,以为他在开玩笑。
楚钰秧坦然的说:“我虽然会推理,不过我不会算命啊。”
“那你……”顾长知惊讶的说:“那你如何知道的?”
楚钰秧从袖子里拉出一张小纸条,说:“我托人查了查。”
顾长知脸上更是变色,顾家的事情很乱。顾长知的二哥是他亲/哥/哥,他娘是小妾,没有什么地位,他和他二哥自然就比不上大哥的地位。不过顾长知的二哥从小就很聪明,是他大哥怎么都赶不上的。然而,他二哥却死了,是顾长知亲眼瞧见的,被他大哥活活掐死的。
顾长知当年年纪还小,害怕极了,跑到父亲面前去说这件事情。可是别人却当他年幼不懂事情,胡说八道。顾夫人最会的就是颠/倒/是/非黑白,反而让父亲教训了他一通,让他以后不许诬陷他大哥。
顾长知就这么亲眼瞧着二哥不明不白的死了,明明是被掐死的,却说是病死的,然后就不了了之了。
顾长知每天都在害怕,每天都在做噩梦。然而这并不是最终的噩梦,没过几个月,顾长知的娘也死了。中毒死的,喝了一杯茶之后,再也没醒过来。那杯茶其实本来是顾长知要喝的。
顾长知说:“楚大人觉得,我除了装疯卖傻之外,该怎么办呢?我说的话没有人信,我想杀了那个人报仇,但是他身边高手很多,一点机会也没有。我除了装疯卖傻明/哲/保/身之外,还能做些什么呢?我果然是最没有用的了,活了这么久都很失败。”
楚钰秧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顾公子别伤心,有的时候想要杀一个人,不需要比他武功高呀。只需要……”
“什么?”顾长知睁大眼睛问。
楚钰秧咳嗽了一声,说:“哎呀,我不能教坏小孩子的。”
顾长知看他不说,脸色有点不好。
楚钰秧说:“你爹不信你的话,不代/表别人不信啊,你看我不就信了吗?”
顾长知瞧了他一眼,说:“楚大人虽然是大理寺少卿,不过恕我直言,也只是从五品罢了。”
楚钰秧叹了口气,说:“从五品怎么了,不用上朝,工作清闲,还有俸禄,已经很好了呀。”赵邢端做了皇帝,忙的天天都没时间陪他,楚钰秧觉得也并不是很好啊,还不如以前做王爷的舒坦。
顾长知笑道:“楚大人真是知足常乐。”
楚钰秧摆了摆手,说:“你如果相信我,不如让我帮你吧。”
“怎么帮?”顾长知瞧着他灿烂的笑脸,似乎有点不忍心拒绝了。
楚钰秧说:“等我先查完这件案子,然后我们从长计议。”
顾长知觉得自己脑子一定坏了,所以才点头说:“好。”
楚钰秧看起来很高兴,然后一拍手,说:“啊对了,虽然以上好多都是托人查了你,我才知道的事情,不过我刚才发现了一件更有趣的事情,是我自己推理出来的。”
“什么?”顾长知问。
楚钰秧说:“你说若不是你好看,身边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你这么一说,让我不得不想起你身边的那位长得也不错的侍从呀,好像叫做庄莫。”
顾长知脸色大变,看起来非常不愉快的样子。
楚钰秧问:“他是你大哥的人吧?”
“他是我的人!”顾长知语气生硬,十分肯定的说。
“哦,好吧。”楚钰秧说:“是我说的不清楚。他以前是你大哥的人吧?”
顾长知气得瞪眼,说:“庄莫是我的人!”
楚钰秧眨眨眼,继续用气死活人不偿命的语气说:“庄莫是你大哥派到你身边监/视你/的/人?”
顾长知简直要暴走了,咬牙切齿的重复着一句话,说:“庄莫是我的人!”
楚钰秧说:“你恼/羞/成/怒了。一般这种时候,更能证明我说的是对的啊。”
顾长知说:“你……庄莫是我的人,不会背叛我的。”
楚钰秧忽然嘿嘿嘿一笑,说:“哦好吧,庄莫是你的……男人。”
顾长知一愣,感觉自己被楚钰秧给耍了,更是气得头顶冒烟,一贯懒散的样子都没了,长眉怒挑着。
楚钰秧说:“哎呀呀,美/人生气也很美呀。”
顾长知想着,楚钰秧若不是还有个从五品的官衔在头上,现在就去扑上去揍他了。
“公子。”
就在顾长知气急败坏的时候,庄莫从远处走过来了,看起来是来寻他的。
顾长知还在生气,看到庄莫更生气了。
楚钰秧抬头望了望天,说:“天都亮了,我要去吃早饭了,肚子好饿啊。”
楚钰秧说完了就拍拍屁/股大步走了。
顾长知瞧着他要走远了,忽然开口,说道:“楚钰秧。”
“啊?”楚钰秧回头瞧他。
顾长知已经恢复了慵懒的模样,说:“你喜欢美/人?那不妨去找一个叫做李姝婉的女子,她的确是个美/人。”
楚钰秧惋惜的说:“可是我只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啊。”
顾长知一愣,慵懒的模样又维持不住了,咬牙切齿的说:“爱找不找。”
楚钰秧嘿嘿一笑,说:“谢谢顾公子了,你真是个好人。”
顾长知脸上有点不自然,没再理他。
楚钰秧高高兴兴的就走了,找江琉五和耿执去吃早点,然后再去查一查那个叫做李姝婉的女子。
“公子。”庄莫见顾长知出身,叫了他一声。
顾长知瞧楚钰秧走远了,这才看了庄莫一眼,说:“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庄莫说:“找不到公子,有些不放心,所以就到寻一寻。”
顾长知没说话,站了一会儿,才说道:“没什么事,回去罢。”
他刚要走,忽然就被庄莫抓/住了胳膊,然后被一把拉了过去。
顾长知吓了一跳,撞进了庄莫的怀里,随即就被吻住了嘴唇。庄莫搂着他,狠狠的亲/吻着,在他口腔里扫/荡,不错过任何一个地方,顾长知没有拒绝,双手还攀住了庄莫的肩背,看起来非常听话顺从。
两个人吻了很久,也不怕被人瞧见。
庄莫终于放开了他,顾长知已经气喘吁吁了。
庄莫在他的头发上又吻了两下,说:“公子,不要怀疑我。”
顾长知愣了一下,庄莫武功很好,恐怕是听到了他刚才和楚钰秧的话。
顾长知一时间嗓子里发干,不知道说什么。
庄莫急躁的在他头发上乱吻着,也没有再说话。
楚钰秧从后山溜达回来的时候,江琉五和耿执已经醒了,房门是开着的。
楚钰秧走到门口,扒着门框往里探头瞧了一眼。耿执和江琉五正在吃早点,他一探头两个人就瞧见了。
楚钰秧嘿嘿嘿一笑,说:“起的好早啊。”
耿执看起来心情特别的好,说:“楚大人,你一早去哪里了?”
楚钰秧说:“和人家的美/人约会去了。”
“啊?”耿执有点没听懂,挠了挠头。不过这一点也不妨碍耿执的好心情,从始至终脸上都挂着笑容。
江琉五在默默的吃着早点,没有抬头。因为楚钰秧笑的实在是太猥琐了,而且颇有深意,让江琉五都不敢抬头。
楚钰秧走进来,坐在江琉五旁边,也开始吃早点,不过一双眼珠子总是乱转,而且里面全都是精光。
楚钰秧说:“咦,小五啊,你不能吃这个,太硬了不好消化,还是喝点粥吧。”
楚钰秧拿走了江琉五正要吃的点心,推了一碗白米粥给他。
江琉五一愣,说:“为什么要好消化,我又没生病。”
楚钰秧立刻嘿嘿嘿笑起来,然后冲他眨了眨眼睛。
江琉五只是愣了几秒钟,然后脸上就红了,抢过自己的点心,然后把粥又推了回去,说:“不需要。”
耿执这会儿已经吃完了,擦了擦嘴巴,瞧着江琉五傻笑了两声,把江琉五笑的都不好意思了。
楚钰秧说:“耿执啊,你吃完了,那你出门去查一个人吧。”
“楚大人,什么人啊?”耿执问。
楚钰秧说:“我也不认识,是一个叫做李姝婉的女人。顾长知告诉我的,你就去查一查吧。顾长知和那个什么周公子岑公子都有些交情,他让我去查一查李姝婉,恐怕这件事情和她是有关系的。”
耿执立刻答应了,说:“行,那我现在就去。”
他说完了站起身来,不过没有走,傻笑着看着江琉五,说:“那我走了,你慢慢吃,等我回来。”
江琉五抿着嘴,脸上红的不行,点了点头。
耿执这才傻笑着离开。
楚钰秧一瞧耿执走了,把自己的凳子往江琉五身边搬了搬,和他坐的紧了一些,说:“小五啊,吃点好消化的,对你的屁/股好啊,不然你第一次会受罪的。”
江琉五被他直白的一说,脸上红的不能再红,反击道:“楚大人好像很有经验。”
“那是那是。”楚钰秧一点不害羞的拍着自己的胸/脯,说:“所以我要给后辈分享经验,你可不要不信呢。”
江琉五:“……”
江琉五差点忘了楚钰秧的属性。
江琉五听不下去了,说:“我那个地方不疼。”
“咦?”楚钰秧眨眨眼,说:“难道是耿执太小了?”
江琉五脑子里轰的一下,再也不想和楚钰秧说话了。
楚钰秧仔细观察了一下江琉五,发现江琉五坐在椅子上,好像也没有不自然,坐的挺稳当的,一点也不像自己第一次屁/股开花坐不住的样子。
楚钰秧一脸震/惊,忽然扑过去抱住江琉五的肩膀,就喊道:“哎呀妈,我家小五竟然是攻,虽然有点惊喜,可是逆西皮我不能接受啊,壮受什么的,这个设定我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小五儿,你快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
江琉五被他都弄懵了,有一半没听懂,不过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嫌弃的将人推开,咬牙说:“你胡思乱想什么,我们根本就没做到底。”
楚钰秧一愣,大眼睛眨了眨,说:“你骗我,昨天明明那么大动静,而且耿执笑的傻乎乎的就跑了,怎么可能没吃到嘴里就这么开心。”
江琉五不想理他,不过楚钰秧一直说,不理他都不行。
江琉五和耿执真的没做到底,只是不断地亲/吻,然后互相帮助了一下,其实江琉五也没想到,他都已经做好准备了。然而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事后他才知道,恐怕是耿执根本不知道两个男人还能继续做下去,还以为只能用手解决。
不过耿执已经想到满足了,一脸傻笑的就抱着江琉五睡了,让面皮薄的江琉五有点郁闷。
楚钰秧听了江琉五的话,简直要笑疯了,趴在桌上哈哈哈笑个不停,根本就停不下来,笑的他肚子疼,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楚钰秧一边笑一边说:“逗死我了,耿执真是个人才啊。”
江琉五脸黑的不行,他后悔和楚钰秧说了。
楚钰秧同情的拍着他的肩膀,说:“不放心,等我给耿执找点书瞧,保证他下次满足你。”
江琉五咬牙说道:“楚大人还是别捣乱/了。”
“我哪有捣乱。”楚钰秧抗/议。
耿执跑出去一上午还没回来,不知道打听的怎么样了。如梦院今日还比较安静,没有人再被杀死,大家都还好好的活着。
楚钰秧左等右等等不到耿执回来,无聊的在如梦院里溜达,然后就碰到了脸色极为难看的顾长知。
楚钰秧立刻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说:“顾公子,这是去干什么啊?”
顾长知瞧了他一眼,冷笑说:“黄鼠狼来给鸡拜年了。”
楚钰秧说:“听说黄鼠狼肉烤着吃很香啊。”
一个小厮匆匆跑过来,说:“公子,大少爷来了,已经到前厅了。”
楚钰秧一听,原来是顾长知那个大哥跑过来了,那还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顾长知看楚钰秧一脸了然的样子,就说:“我这个好大哥,听说我如梦院出了人命,特意跑过来瞧瞧呢。假惺惺的,真是比吃了一坨屎还恶心人。”
“不不。”楚钰秧说:“还有比吃了一坨屎更恶心人的。”
顾长知一愣。
楚钰秧眨眨眼说:“是吃了两坨。”
顾长知:“……”
顾长知抬步往前厅去,楚钰秧连忙赶上,说:“还有比吃了两坨是更让人恶心的。”
顾长知觉得头疼,连他身后的庄莫眼皮都在跳了。
顾长知说:“别跟我说是三坨。”
楚钰秧摇头,说:“当然不是啦,是吃了屎之后塞牙了。”
顾长知:“……”
楚钰秧真诚的问:“你大哥这坨屎,吃了会塞牙吗?”
顾长知忽然觉得,他大哥和楚钰秧一比,简直微不足道。
楚钰秧跟着顾长知去凑热闹,进了前厅,就瞧见了顾长知的大哥,顾家的嫡子大公子。
顾大少爷可比顾长知年纪大的多了,没有顾长知好看,不过也还过得去,往外一走,别人也总要恭维一句风度不凡。
顾大少爷见顾长知来了,就站了起来,说:“三弟,你好些日子没有回过家了,爹和娘都很是想你。我听说你这如梦院里忽然出了命/案,实在是特别的担心,所以特意抽时间跑过来探望你来了,事情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顾大少爷说的非常真诚,不过表情实在和说的话不配套,脸上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样子。这演技,楚钰秧决定给他差评。
顾长知说:“大哥费心了,命/案的事情有大理寺来处理,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呢。”
顾大少爷正要说话,忽然听站在顾长知身边的少年“啧”了一声。
顾长知也忍不住侧头去瞧楚钰秧,问:“怎么了?”
楚钰秧又咂了咂嘴吧,无辜的眨眨眼,说:“塞牙了。”
顾长知脸色瞬间就绿了,胃里有点不舒服,有点想吐的感觉。
顾大少爷可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瞧了两眼楚钰秧,是个挺好看的少年,以前没见过。
顾大少爷真以为顾长知是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这会儿瞧见楚钰秧,难免就想歪了,以为楚钰秧是顾长知找来的新乐子。
顾大少爷笑了一声,有点轻蔑,看着楚钰秧的目光也很轻佻,说:“三弟,你还没有给我介绍,这位是……”
顾长知没开口,楚钰秧就大大方方的自报家门了,说:“大理寺少卿,楚钰秧。”
顾大少爷脸上轻蔑猥琐的笑容立刻就僵硬了,脸色变的很不好看。哪知道大理寺少卿这么年轻,真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虽说楚钰秧才从五品,不过好歹是有官/职的,顾大少爷是礼部尚书之/子,不过到现在还没混到一官半职,在楚钰秧面前实在是神气不起来。
顾大少爷是趁着如梦院有人命/案来找顾长知晦气的,结果走了这一趟,竟然被人呛了,觉得非常扫兴,没坐一会儿就要起身离开。
顾长知巴不得他走,连忙让人送客。
顾大少爷离开之后,耿执很快就回来了,跑的满头是汗。
江琉五一见,说:“跑这么急做什么?”
耿执喘着气儿,说:“唉,不是怕你等的着急。”
楚钰秧托腮瞧着两个人,说:“我已经等的很着急了。”
耿执赶紧说:“这李姝婉家里住在城郊那头,简直一个大对角,跑个来回实在是路远,让楚大人等久了。”
楚钰秧摆了摆手,说:“查的怎么样?李姝婉是不是个美/人啊?她人呢。”
耿执挠了挠头,说:“不知道是不是美/人,没瞧见人啊,她早就死了啊,死了半年多了了。”
楚钰秧:“……”
楚钰秧立刻说:“顾长知这个大骗子,死了半年了,再美都烂了,我又没有恋冰癖。”
耿执说:“我一打听,这个李姝婉和周公子岑公子都是认识的啊,而且还认识曹公子。”
“啊?”楚钰秧问:“他们怎么认识的?之间有什么牵连?”
耿执给楚钰秧讲了一下他打听到的消息。
李姝婉是个落寞富商家的小/姐,之前家里给她定过一门亲事,不过后来悔婚了,李家觉得对方家里不够有钱。没成想没过多久,李姝婉家里也落魄了,一下子穷的叮当响,而且还欠了一屁/股债。
李家就想把李姝婉嫁个好人家,这样也能帮李家一把。结果就想把她嫁给岑公子,别看岑公子神神叨叨的,不过家里还比较有钱,而且没有兄弟,就他一个。
耿执说:“后来岑公子和那个李姝婉就要拜堂成亲了,还发了好多请帖,邀请了不少人,那个曹公子和周公子全都去了。然后成亲当天事情就精彩了。”
“怎么了?”楚钰秧奇怪的问。
耿执说:“岑公子本来就病病殃殃的,成亲当天喝多了酒,然后/洞房也没成,进屋到头就睡了。结果他半夜醒过来,发现新娘子不见了,找了一圈,竟然发现李姝婉在曹公子房间里,两个人正办事呢。”
“噗”楚钰秧喷了一杯茶,全都贡献在了地上。
楚钰秧说:“这是怎么回事?”
耿执摇头,说:“具体的也不知道。听人说是新娘子不知廉耻勾引了曹公子,然后被岑公子发现了。岑公子气得要休妻,还打了李姝婉。也有人说李姝婉是被曹公子强/暴的,当天晚上这件事情就传出去了。后来李姝婉就被休回家里,没两天就自尽死了。”
楚钰秧说:“就不了了之了?”
耿执点头,说:“不光彩的事情,谁愿意提起来,就不了了之了。李家的人也觉得没面子,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耿执挠头,说:“这事情和周公子岑公子的死有什么关系吗?我打听了半天,也没听周公子有掺合什么啊。”
江琉五也说:“岑公子在这事情里也挺倒霉的,如果是为了李姝婉报仇,不是应该先杀了曹公子吗?怎么死的是岑公子?”
楚钰秧坦白的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或许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打探出来吧。”
耿执说:“顾长知给的消息到底准不准,他不会也什么都不知道,随便乱说的罢?”
楚钰秧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耿执和江琉五颇为无奈,心说这一上午恐怕是白忙乎了。
楚钰秧忽然问:“咦,这个故事里还少了一个人啊。”
“什么人?”江琉五问。
楚钰秧说:“就是第一个被李家悔婚的人啊,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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