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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峥说:“难道是你回来睡觉了之后,有人潜进来,将这个女人放在了你的床/上?”
楚钰秧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尸,是躺在床铺的紧里面的,如果是按照严峥的说法,那么搬运尸体的工作难度不低,万一陈季晚中途醒了,那就会被发现了。
楚钰秧快速的走到桌子边,翻开桌上的茶碗,又打开旁边放的熏香炉,使劲儿闻了闻,不过他不是赵邢端,所以根本不能一眼瞧出里面下了药没有。
严峥的话说完了,他的脸色就越发的不好。如果按照他自己的说法,那么这女尸就是光溜溜的和陈季晚同床共枕了大半夜。严峥懊恼的发现,他竟然在吃一个死人的干醋,这实在太荒唐了。
楚钰秧立刻转身拉住江琉五说:“小五儿,去把我家端儿叫进来,这里需要他。”
听到楚钰秧的话,严峥有点不可置信的瞧了一眼楚钰秧。这天下只有皇帝召见别人,别人赶去见皇上的道理,他还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要皇帝来见他的。
严峥虽然自小和赵邢端关系不错,还一起上过战场,也算是出生入死过的兄弟,虽然没有血亲关系,不过这却更好了,反而能让赵邢端更加信任他,毕竟严峥就算对皇位有野心,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江琉五早就习惯了这些,所以一点没犹豫就出去找/人了。
大家本来都在准备听陈季晚继续说下去,但是这会儿却没了声音。
楚钰秧抬头一瞧,连忙说:“陈季晚,你没事吧?”
陈季晚的脸色比刚才好了些,脸色竟然有了些红/润的样子。不过看起来好像更没精神了,随时会昏倒一样。
“你怎么了?”严峥一瞧,也顾不得太多,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急急忙忙的问。
陈季晚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想甩开严峥的手。他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惊恐的睁大眼睛瞧着严峥。
陈季晚忙不迭的说:“没事,我没事,就是……”
“怎么没事!”严峥死抓着陈季晚的手不放,又去摸/他的额头,说:“你病了,这么烫,怎么不告诉我。”
“啊?”陈季晚有点迷茫,抬眼看着他,只觉得严峥的手凉丝丝的,贴上来之后特别的舒服,忍不住就又蹭了蹭。
严峥一愣,被他蹭得嗓子里忽然有点发干,赶紧咳嗽了一声,想到昨天他和陈季晚发生的种种,更是嗓子里干的要着火,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若不是周围有其他人在场,他真想狠狠抱住陈季晚,再在他身上胡/作/非/为个痛快。
陈季晚很快反应过来,赶紧后退了一步,说:“我没有觉得热,倒是有点冷。”
楚钰秧也发现陈季晚的脸色不正常的泛红,一瞧就是感了风寒的。他走过去,把满眼都是占有欲的严峥挥到一边去,说:“我瞧瞧。”
陈季晚的额头很烫,因为在发/热,所以感觉有点冷,说:“还是先叫大夫过来吧。”
楚钰秧说完了,然后又凑到严峥身边,踮起脚来,做贼一样小声问:“流/血了吗?”
严峥被他问的都懵了,说:“什么?”
楚钰秧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说:“昨天晚上陈季晚流/血了没有。”
“有……有一点。”严峥难得的有点不太好意思了。
楚钰秧嫌弃的看着他说:“这么粗/暴?”
“我……”严峥瞪眼,一口气憋着自己了,没说下去。当时严峥都红了眼睛,一时没忍住,还哪里顾得上太多,的确是太粗/暴了,他有点底气不足。
楚钰秧又小声问:“清理了吗?”
“清理什么?”严峥更傻了。
楚钰秧小声说:“粗/暴还不体贴。你的东西留在陈季晚身/体里,会让他生病的,你以为留着能生出孩子来啊。”
严峥:“……”
严峥第一次和男人发/生/关/系,本来就没经验,哪里知道还要清理。更何况昨天晚上,陈季晚大半夜的就跑掉了。
赵邢端一进来,就看到楚钰秧在和严峥咬耳朵,两个人离得特别近,神神秘秘的样子。
赵邢端走进来,就“咳”的咳嗽了一声。
严峥回头一瞧,发现陛下的脸色不太好,赶紧趁机会就退到了陈季晚的身边去。
赵邢端走过来,问:“情况怎么样?”
楚钰秧说:“差点忘了。”
赵邢端:“……”
打了半天的岔,楚钰秧赶紧问:“陈季晚,你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呢,到底怎么回事?”
严峥扶着陈季晚先让他坐下来,陈季晚挺害怕严峥的,这恐怕大家都瞧的出来,这样严峥有点郁闷了。
陈季晚说:“我昨天晚上从……不,我昨天晚上是子时过后来回到房间的,当时我很累,府里的人基本上全都休息了,我推门进来,保证屋里一个人也没有,也没有这个女人的尸体。”
昨天晚上,陈季晚忽然醒过来,回忆起自己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发生了关系,心中害怕极了。在这之前,他连女人都没吻过,什么经验都没有,却忽然被一个男人亲的浑身发软,还被压在床/上/任意妄为。陈季晚当时害怕的全身发凉,不敢多想,就穿了衣服赶紧从严峥那里逃走了。
陈季晚逃出严峥的府邸,回头一瞧,就看到了匾额,顿时整个心都凉了。因为严峥和楚钰秧他们认识,所以陈季晚也在饭桌上听到了严峥的名字,不过并不知道他具体是谁。
那会儿他一瞧匾额,立刻就知道了。陈季晚听他父亲提起过,那位皇太后的最疼的侄/子,十几岁就跟着养/父上战场的将军,这么多年下来,严峥年纪轻轻的已经是侯爷了,简直可说的上风光无限。
陈季晚不敢多想,匆匆忙忙的就跑回了家去。因为过了子时,府邸里早就没有人走动了,只有几个护院夜间巡逻。
他进了大门,还遇到了一名护院,那护院和他打了招呼,陈季晚当时急急忙忙的,生怕别人发现自己的对劲儿,不敢停留,就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去。
陈季晚的院子是个独院,有点小,不过就他一个人住,也就不显得狭窄了。陈季晚进了院子,就碰到了伺候自己的丫鬟。丫鬟伺候了陈季晚不少年,见陈季晚很晚没有回来,所以不放心,一直等着没有去睡觉。
陈季晚当时吓了一跳,丫鬟问他什么,他都只是敷衍的回答了一两句,然后就把丫鬟打发走了,说不用她上夜。
丫鬟发现小公子有点异样,不过似乎并未多想,就离开了。
在那之后,陈季晚就没有见过其他人了。他进了屋,关上/门,还将大门落了门闩。
陈季晚太累了,回到房间里,他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从鬼门关逃回来了一样。他再也不想见严峥了,不想再回忆起来那些荒唐的事情了。
他本来准备就上次睡觉了,只不过陈季晚脱掉了外衣,就看到自己身上青紫的吻痕,印记都很清晰,刺得他眼睛生疼。
陈季晚脑子里一团糟,不断的回忆起他和陈季晚在床/上抵死缠/绵的模样。分明那时候他喝多了酒,应该根本记不住什么,可是现在回忆起来,一切都太真/实清晰了。
就这么一回忆,陈季晚竟然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脊背上又爬上了那种让人无措的异样感觉。
陈季晚觉得头很疼,一跳一跳的胀痛。所有的困意全都被冲淡了,他开始胡思乱想。想到万一严峥找到了自己怎么办?那样子,爹和娘都会知道的。
按照丞相府森严的家教……
陈季晚赶紧将外衣穿上了,遮挡住自己手腕上脖子上肩膀上,全身到下的吻痕,他绝对不能让其他人发现。
陈季晚没换睡衣,也不想躺在床/上,他怕一趟下来就会回忆起更多不好的事情。
他干脆坐在桌边,然后将茶壶里早就凉掉的茶水倒出来一杯,灌进肚子里,压/制自己不安的心情。
外面天色还是很黑,不过离起床的时辰,也没有太久了。陈季晚不想睡觉,他就一直坐在桌边。
陈季晚说:“我昨天回来根本就没有睡觉,没有躺过床的。我一直坐在桌子那里。中途忽然听到外间有响动,我就走出去看了一眼。不过外间也什么都没有,黑灯瞎火的。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然后我就走回来……”
陈季晚目光跳动了一下,似乎只是回忆还觉得有点可怕,他停顿了一下,说:“我回来就坐回了桌边,我本来以为一切如常。但是,我突然发现床/上有东西,我当时吓了一跳,站起来就走到床边去瞧。”
“这是那个时候,你发现的女尸?”楚钰秧问。
陈季晚点头,忍不住身/体颤/抖了两下。
严峥扶住他的肩膀,安慰性的拍了拍。
当时天那么黑,陈季晚又是一个人,只是走出去一圈,回来就看到床/上躺着一个没穿衣服的死人,只是想一想,众人就觉得心中发寒,后背都凉飕飕的,的确有点恐怖了。
陈季晚深深的吸了两口气,说:“我只是走出去了一圈,根本就是眨眼的功夫,我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躺在我床/上的。当时我没听到屋里有任何的动静,我回来的时候,窗户也是关着的,窗户虽然没有从里面锁上,但是都关的好好的。如果有人从窗户把尸体带进来,然后那个人再离开,我肯定会看到的,不可能用那么短的时间就没影了。”
陈季晚一口气说了很多,显然是心中害怕,严峥安慰说:“不怕,别着急,楚大人会找到真/相的。”
楚钰秧笑眯眯的,说:“严峥说的对,陈季晚,你先别害怕,害怕会让人不冷静,打乱人的正常思维。你越是害怕,这件事情会变得越复杂,你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心里压力和心里暗示。”
陈季晚努力的平复呼吸,不过他的手还是在微微的颤/抖着。
楚钰秧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然后转身瞧赵邢端,说:“对了,茶壶茶杯或者香炉里面,有没有被下/药?”
赵邢端挑眉,心想着恐怕楚钰秧叫自己进来,就是让自己干这个活儿的。
赵邢端将茶壶翻开,茶杯也全都翻开,又让人把香炉拿了过来,一一仔细瞧过,说:“并没有特别的东西。”
“就是说没有人在这些里面下/药了?”楚钰秧问。
赵邢端点头,说:“你怀疑陈季晚是被人下了药,然后有人趁机把尸体弄到了陈季晚的床/上?”
楚钰秧点头,说:“我有这么想过,但是并不一定这是事实。不过,看尸体的样子,尸僵的程度和关节变/硬的程度来说,死亡时间恐怕并不像陈季晚说的,只有那么短的时间。陈季晚发现这具尸体的时候,这个女人恐怕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了。也就是说,不是这个女人自己爬上陈季晚床的,尸体不可能自己进了屋还躺在床/上。肯定是有人把他带进来的,而且是趁着陈季晚不注意的时候。”
楚钰秧说着,大夫就被找了过来,跟着大夫进来的,还有丞相的大女儿,穿着一身枚红色裙子的陈大小/姐。这陈大小/姐比陈季晚和他双胞胎的姐姐要大了不少,本来已经嫁人了,不过最近几天,由夫君陪着回娘家,要在丞相府上住几日,正赶上了这种事情。
陈大小/姐和陈季晚并不是同一个娘生的,关系说起来并不好,因为年纪实在是差的有点大,并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再说陈大小/姐早已出嫁在外,所以和陈季晚更是一年都说不上两句话了。
陈大小/姐走进来,就说道:“大夫找来了,陈季晚,你不会是心里有鬼,给吓病了罢?”
陈大小/姐并不知道赵邢端也在这里,还以为皇上正在和父亲说话。
陈大小/姐虽然是姐姐,不过并非嫡女,所以并比不上陈小/姐和陈季晚的地位。尤其她最近回了娘家,听说皇太后有/意让妹妹进宫当妃子,就更是嫉妒的咬牙切齿了。
陈大小/姐是丞相的大女儿,难免自视甚高,一直觉得自己嫁的夫君不够理想。她夫君本来是陈丞相的门生,不过后来当了几年官就下海做生意去了。陈大小/姐觉得夫君不上进,而且唯唯诺诺的,日子越过越不舒坦了。
陈大小/姐也是做梦都想进宫当妃子的,只是她不比妹妹那么年轻了,而且早已嫁做人妇,进宫是不可能的。
陈大小/姐这么一琢磨,就更是嫉妒妹妹和弟/弟,她脾气本来就冲,在家里呵斥夫君呵斥习惯了,如今一开口,对陈季晚说话就更不客气了。
陈季晚的确心里有鬼,不过他并没有杀/人,而是因为严峥,被陈大小/姐一说就愣住了。
陈大小/姐一瞧,就说道:“还真让我猜中了啊?你平时老实巴交的,没想到是这么一个人。这女人不会是你相好罢?别真是你弄死了人家,害怕了不敢承认。这事情要是闹大了,我陈家的脸可没有地方放。”
“大姐!”陈季晚听得都愣住了,赶紧说道:“我根本从来没见过她,你说什么呢,大姐。”
“我说什么你心里不清楚?”陈大小/姐冷笑。
严峥一听不答应了,还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女人,张口就说是自己弟/弟杀了人的。
楚钰秧说:“唉唉,我刚才都说了,这个女人的死亡时间并不是昨日子时之后,依我看,应该是昨天下午。那个时候陈季晚是不可能杀/人的,他有不在场证明,是有人证的。”
陈大小/姐看了楚钰秧一眼,不过是个从五品的大理寺少卿,一点也不放在眼里,说:“人证在哪里?恐怕是做假证罢?串的口供也不一定呢。”
严峥立刻就说道:“昨日下午,陈季晚一直在我的府里,我府里的人全都能给他作证。”
陈大小/姐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严峥,一时忍不住这个人是谁。不过严峥瞧上去英俊高大,而且气势不凡,穿的虽然有些随便了,不过布料子不是一般人家可以穿得起的。
陈小大姐留意了一眼严峥,说:“你是谁?”
严峥还没有开口,赵邢端忽然说话了,说道:“丞相在何处?大理寺在这里办案,什么时候可以让人随便进出了,这丞相府的礼数看来都该重新学学了。”
陈大小/姐一怔,回头一瞧,顿时吓得魂不附体。他哪想到皇上竟然在这里,她进来的时候没有注意,也没有一个一个人瞧过去,这会儿吓得退打颤,赶紧屈膝就跪在了地上,说:“陛下……臣女并非有/意的,请陛下开恩。”
赵邢端冷着脸,挥了挥手,说:“带出去。”
侍卫立刻应了一声,将还跪在地上的陈大小/姐架起来就往外走。
侍卫们走到门口,正好看到一个男人急匆匆的过来。男人三十多岁的样子,长得很老实,有一张大众脸,看起来微胖,脖子略微向前探着,还有点轻微的习惯性驼背,的确是老实巴交的,是陈大小/姐的夫婿。
男人瞧见这种场面吓了一跳,赶紧把自己妻子给扶住了。
不过陈大小/姐受了气,她不敢当着赵邢端的面发脾气,只好把气全都撒在了他丈夫的头上,狠狠的在那男人胳膊上一掐。
楚钰秧探头往外瞧了一眼,“嘶”的抽/了一口气。
赵邢端转头问:“怎么了?”
“没事没事,”楚钰秧说:“就是看着都觉得疼。”
赵邢端忍不住笑了,楚钰秧说:“笑什么?我觉得我以前太温柔了!如果你以后再欺负我,我就这么掐你,啧啧,肯定青了,说不定都拧下来一块肉了。”
赵邢端凑到了他的耳边,低声说道:“你舍得?”
“哪有什么舍不得的?”楚钰秧理直气壮的仰起脖子,说:“不往你脸上掐不就好了。”
赵邢端听了只是微笑,又低声说道:“那你说说,我以前有欺负你?我是怎么欺负你的?”
楚钰秧一愣,嘴巴一张不过没有说出话来,反而脸颊有点红了,瞪了赵邢端一眼。
赵邢端瞧他脸红到耳根的样子,笑的很满意,还伸手在他耳/垂上蹭了一下。
在他们说话的空当,叫来的大夫已经给陈季晚探了脉,并没有太大的事情,开了药方说让他喝两天药,好好休息就可以了,最好要卧床休息。
楚钰秧一瞧,就说道:“案子我会继续查的,陈季晚你就去休息罢,我会尽快查出来的。”
陈季晚点了点头,似乎有些不放心,不过他现在头晕的厉害,之前被严峥折腾了那么久,又一夜没有睡觉,的确非常累了。
陈季晚站起身来,踉踉跄跄的就往门口走去。严峥一瞧,跟上一步,不过又停下来了。他发现了,陈季晚害怕他害怕的不得了,这让他郁闷极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赵邢端忽然说道:“严峥,你去照顾一下陈公子。”
陈季晚一愣,两只眼睛都睁大眼了。他本来长得就无害,眼睛还圆溜溜的,现在几乎瞪成了椭圆形,满脸都是诧异的模样。
陈季晚看了一眼严峥,又看了一眼皇上赵邢端,他想要说不用,不过又很害怕赵邢端,不敢违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
严峥一听,立刻喜上眉梢,觉得赵邢端真是他亲弟/弟,这个时候真是给他创造了良好的机会,立刻说道:“我知道了,陛下。”
楚钰秧也有点吃惊,拽了拽赵邢端的袖子,说:“你干什么呢?”
赵邢端又淡淡的补充了一句,对严峥说道:“让你去将功补过,你可不要乱来。”
严峥笑容满面,说道:“陛下你放心,我可是有分寸的。”
楚钰秧撇了撇嘴吧,说道:“你有分寸,陈季晚怎么病了?”
严峥一时哑口无言。陈季晚听到他们说话,羞恼的不敢抬头,也忘了礼数,慌慌张张就跑走了。
严峥一瞧,赶紧说了一句,就追着陈季晚去了。
楚钰秧瞧着那两个人的背影,总觉得有点担心,不过这边还有案子没有查完,他也不好甩手走人。
楚钰秧对耿执说:“仵作来了吗?”
耿执点头,说:“已经到了,在外面等着。楚大人,要现在叫进来吗?”
楚钰秧点头,说:“叫进来吧,让他现在验/尸。我去外间瞧一瞧。”
耿执出去叫人,和江琉五留在内间瞧着仵作验/尸,其他的人全都退出了房间,都到大门外面去了。
赵邢端和楚钰秧到了外间,楚钰秧说:“陈季晚说昨天听到外面有动静,所以出来查看。”
他说着目光在外间环绕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外间比里间还要大,有用来招待客人的茶桌,不过上面没有茶壶和茶水,想必是客人来了才会准备茶水。外间还有一张小软榻,不过这是丫鬟上夜的地方。
软榻看起来已经很久没人用过了,上面有不少的尘土。陈季晚也说过,他晚上不喜欢有人睡在外面,所以基本上不用上夜,这软榻就好久都没人用过了。
赵邢端问:“瞧出什么来了?”
楚钰秧摇摇头,说:“没什么稀奇的。不过我觉得,陈季晚的丫鬟,恐怕并不把这位主/子放在心上。”
“怎么说?”赵邢端又问。
楚钰秧说:“房间打扫的不够干净,软榻那么明显的地方都落了一层土。就算陈季晚不需要人上夜,那也不至于有这么多土,显然有好些天没打扫过了。”
除此之外,外面似乎并没有什么。楚钰秧仔细的找了一圈,全都没找到可疑点。
楚钰秧说:“不知道里面验/尸好了没有,我要去找小五儿了。”
赵邢端将人一把拉住,说:“找江琉五做什么?”
楚钰秧说:“让他去调/查尸体的身份啊,难道让你去吗?”
赵邢端笑了,说:“你要是求求我,我就帮你查。”
楚钰秧没忍住横了他一眼,说:“大理寺那么多人,我/干什么要让你去查啊。你今天怎么看起来这么闲呢,不用赶回宫里头去了?”
赵邢端摇了摇头,说:“出都出来了,不忙着回去,等你一起回宫。事情不多,晚上再做就是了。”
楚钰秧鄙视的瞧着他,说:“哪天晚上也没瞧见你做事。”
赵邢端对着楚钰秧的耳朵哈了一口气,低声说:“谁说我晚上没做事?”
楚钰秧觉得耳朵痒,伸手揉了揉,一只手去推赵邢端,说:“你可别耍流氓,光/天/化/日之下,里面还有那么多人。”
“叫他们瞧见了,也没人敢说什么。”赵邢端说的一点羞愧之意也没有,反而伸手搂住了楚钰秧的腰,将人拽到怀里,低头吻他的嘴角。
楚钰秧觉得,赵邢端自从当了皇帝之后,就越发的霸道了,而且脸皮也越发的厚了,他实在是快要招架不住了。
“别出声,嘘——”
赵邢端在楚钰秧的嘴唇上吻着,小声的说着。楚钰秧立刻就炸毛了,心说还跟自己说别出声,这种事情这种地点,里面还有一具尸体,他们为什么要在外面“偷/情”啊!
好吧……
赵邢端是光/明正大的,可楚钰秧觉得他们有种在“偷/情”的感觉。
楚钰秧张/开嘴巴要说话,赵邢端趁机就将舌/头伸了进去。
“啊……”
楚钰秧短促的呻/吟了一声,然后就不敢出声了,真怕里面的人突然出来就瞧见他们在干坏事。
楚钰秧担心着里面,然后一眯眼,就看到大门还开着,外面要是走过一个人来,一探头也能看到他们在干什么……
这真是……
不能再好了!
楚钰秧特别的紧张,一个劲儿的推赵邢端。不过赵邢端似乎挺享受他这种感觉的,楚钰秧紧张的时候,就特别的敏/感,只要勾住他的舌/头稍微用/力一吮/吸,立刻就能感觉到楚钰秧身/体颤/抖了一下。
赵邢端开始乐此不疲的逗/弄楚钰秧,变着花样的挑/逗他,让他在自己怀里战栗不止。
楚钰秧推不开他,觉得被吻的双/腿都软/了。他气得想要咬赵邢端,不过他又舍不得,下了好几次决心都没咬下牙去。
等楚钰秧被吻得都喘不过来气的时候,就听里面耿执大嗓门子的喊了一声:“楚大人!”
楚钰秧浑身一抖,嗓子发出哼的一声,就软在了赵邢端怀里。好在赵邢端双手抱着他,才没让他跪坐到地上去。
耿执喊完了,就和江琉五走了出来,就看到楚钰秧面色通红,不停的喘着气,已经被赵邢端抱到了椅子上坐着。
耿执挠了挠头,说:“楚大人,你没事罢?是不是刚才陈季晚的伤寒传染给你了啊?”
江琉五也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工夫,楚钰秧就变成这个样子了,被耿执一误导,也以为楚钰秧是身/体不舒服。
楚钰秧被耿执一说,脸红的充/血,结结巴巴的说道:“没……没事,让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江琉五听他说话声音略有些沙哑,又瞧他嘴唇轻微的红肿起来,忽然就明白了,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说:“仵作已经验完尸体了。”
“哦哦……”楚钰秧好不容易平复了呼吸,气得不想看赵邢端,咳嗽了一声,让自己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奇怪,说:“江琉五,你去查一下那个女尸的身份,陈季晚说不知道她是谁,但是我们不能不知道。”
“我知道了,楚大人。”江琉五立刻答应,说:“我现在就去查。”
耿执想要追着江琉五去,不过小心眼儿的楚钰秧立刻就把人叫住了,说:“耿执你别跑啊,我还有事情交给你呢。你去问一问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丞相府的人都在做什么。”
耿执一听,不能和江琉五一起了,有点小失落,不过还是答应了赶紧去问话。
江琉五的差事可比他轻/松了不少,只需要吩咐人去查就好了,耿执就不同了,丞相府这么大,上/上/下/下下人就不计其数,都问一遍真不是轻/松的活儿。
楚钰秧看着耿执跑出去,又喘了两口气,这才觉得心跳平复了。
赵邢端笑着说:“你怎么棒打鸳鸯?”
楚钰秧说:“谁叫他们突然出来的。我们进去瞧瞧吧。”
两个人又进了里间,仵作已经验完尸体了,尸体被从床/上搬了下来,此时已经用布盖好了。
仵作推测的死亡时间和楚钰秧说的差不多,就在昨天下午傍晚左右,女人是中毒而死的,并不是普通的□□,这种药比较少见,而且价/格很贵。
按照仵作的说法,这种药少量用的话,可以在房/事上助兴,有点像是春/药,不过要比一般的药好的多。但是用量稍微一大,很可能会猝死。
这个女人显然是用量用的太大了,而且不是一般的大,不可能是自己多吃了一点药导致的猝死,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给她下了大剂量的药。
女人在死之前,还曾经有过房/事,怪不得会是那样一副表情。
楚钰秧听了点点头,让仵作将尸体抬走了,回去还要进一步验/尸。
尸体抬出房间,楚钰秧就爬上陈季晚那张床去,在床/上乱/摸了一通。
赵邢端瞧着楚钰秧头冲里,撅着挺翘的屁/股晃来晃去,看的他热血沸腾的。只不过这是别人的房间,尤其那张床还是有个死人躺过的,实在不是时候。
赵邢端压了压跳个不停的太阳穴,说:“你在干什么?”
楚钰秧还撅着屁/股晃来晃去,手上不停的在床/上摸,说:“我看看有没有什么暗格之类的。”
“有?”赵邢端极度简练的问,他的目光还盯在楚钰秧某个部位上不能自拔……
楚钰秧终于爬下床了,失望的说:“并没有。”
楚钰秧摸完了床,又去摸那几扇窗户。窗户没有锁,不过关的挺严实的。
楚钰秧打开窗户,问:“端儿,你武功那么好,如果你扛个尸体,从窗户进来,把人放在床/上,自己再从窗户出去,关上窗户。这么一系列的动作,你要花多长时间?”
赵邢端知道他的意思,说:“按照陈季晚叙述的时间,肯定是来不及的。”
虽然赵邢端武功很好动作很快,但是按照陈季晚的叙述,还有窗户、床和房间的格局来看,绝对是来不及的。
这个房间并不是很大,床在把角的地方放着,窗户就在旁边。按理来说从窗户潜入房间,把尸体放在床/上会比较容易。不过窗户的位置,正好就对着通往外间的门。所以只要陈季晚一进来就能看到窗户,这就大大缩短了可用时间。
楚钰秧搓/着下巴,说:“如果凶手不是从窗户进来的,难道是从门进来的。或者是一直藏在房间里的?”
赵邢端摇头,表示他看不出来。
楚钰秧说:“一时想不通,我们还是去看看耿执那边问的怎么样了罢。”
他们在陈季晚的房间里呆了很久的时间,从宫里头出来的时候很早,这会儿竟然就要到中午了。
因为皇上赵邢端在丞相府里,所以没人敢怠慢他,全都忙慌的准备着午膳。楚钰秧一出来就闻到了香味儿,肚子里开始咕噜噜的叫。
“饿了?”赵邢端问。
楚钰秧说:“还好吧,不过如果现在开饭,我也不会介意的。”
午膳的时候陈季晚没有出现,听说是在休息,身/体不舒服怕冲撞了陛下,所以就没有出来。严峥也没有出现,不过陈家的人不知道他在哪里,赵邢端倒是也没有问他。
楚钰秧饿的肚子咕咕叫,本来以为能吃一顿丰盛的午饭,哪想到午饭的时候,陈丞相特意安排了陈小/姐坐在赵邢端的身边。
楚钰秧一瞧,暗自咬牙切齿的,当然还有另外一个人也咬牙切齿的,就是陈大小/姐了。
陈大小/姐的夫君几乎不说话,就低头吃饭,其余都不多看一眼。
陈小/姐羞答答的坐在赵邢端身边,吃一口饭就笑着偷瞧一眼赵邢端。
楚钰秧心里那叫一个气,心说这么害羞你就别假装偷偷瞧了啊,你偷偷瞧的那么明显,这到底是害羞还是不害羞啊。
赵邢端本来都没觉得如何,后来发现楚钰秧咬着筷子,一脸怨毒的瞧着他,忍不住就笑了,低声在他耳边说:“不是饿了?好好吃饭。”
楚钰秧夹了一个大鸡腿,然后把它当做赵邢端给啃了个干净,啃完了之后觉得有点意犹未尽。
陈季晚刚才回了房间,一路发现严峥跟着他,就有点害怕,赶紧快走几步,然后到厢房去,找了一间空的客房,就推门进去。他一进去,立刻回身关门,“嘭”的一声撞上/门,然后落下门闩,把门关的死死的,防止严峥闯进来。
严峥一瞧,有点生气,不过想到陈季晚生病了,就把自己的火气往下压了一压。跟门神一样,就往严峥门口一靠,不出声了。
陈季晚进了屋里,没听到有人砸门的声音,过了半天才松了口气。
他并不知道严峥还靠在门外面,还以为他走了。
陈季晚当真是怕死了严峥,严峥是侯爷是将军,还是皇太后最疼的侄/子,虽然并不是皇家血脉,不过这都算不了什么了,已经是位高权重,绝对不是自己能招惹的。
陈季晚一想到,严峥说要和他做朋友,他心里就一跳。
他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严峥了,一个昨天和自己稀里糊涂上了床的人,怎么才能和他做朋友?陈季晚觉得自己根本就没办法冷静的瞧着严峥的脸,这朋友也是没法做的。
陈季晚胡思乱想了半天,最后和衣倒在床/上。他已经累到极点了,再不睡觉恐怕身/体就要夸了。迷迷糊糊之间,陈季晚就睡了过去。
严峥在门外面靠了半天,来来往往的丫鬟瞧着都觉得奇怪,不过也不敢过来问,因为严峥脸色太臭了。
严峥武功也是很好的,他侧耳一听,就知道里面的人准保已经睡着了,呼吸都变得稳定绵长起来。
“嗤”的一声。
严峥弯下腰,将靴子里插着的匕/首拔了出来,然后沿着紧闭的门缝插了进去,他以前可没干过这偷鸡摸狗的事情,不过觉得应该不难,只要用匕/首把门闩给拨/开就是了。
严峥皱着眉,目光紧紧盯着那扇门,手上用劲儿。不过偷鸡摸狗的事情简直比上战杀敌还困难百倍,他拨了半天的门闩,好像没什么进展。门闩很长,刚拨/开一点,就被严峥不知道怎么一用劲儿,又给拨了回去。
严峥脾气冲,本来就心烦,这会儿就没有耐心了。干脆腕子上一用/力,就听“嗤”的一声,门闩直接被削铁如泥的匕/首给斩断成了两半。
严峥这回高兴了,轻轻一推门,“哐当当”一声响,被段成两半的门闩掉在了地上。
严峥赶紧进了屋去,将门闩捡起来了,就怕这声音把熟睡的陈季晚给吵醒。不过陈季晚实在太累,他只是皱了皱眉,根本就没有醒过来。
严峥松了口气,把门关上,然后就悄悄进了里屋去,果然看到陈季晚躺在床/上睡的整熟。
陈季晚和衣而睡,都没有退衣服,被子也没有盖上。
他的衣领扣得很严实,不过因为躺在床/上的缘故,蹭开了一点,露/出半块青紫色的吻痕。
严峥咽了一口唾沫,觉得自己有点冲动的前兆。陈季晚回来还来不及换衣服,还是昨天那身衣服,淡蓝色的衣服,腰身的线条很明显,让严峥想到了昨天,自己就是那样将他的这身衣服急躁的扯下来的。
严峥唾弃了一下自己,觉得自己肯定是憋久了,所以才会那么饥/渴的,对着一个男人就一而再再而三的蠢/蠢/欲/动。
他走到床边,坐下来,伸手探了探陈季晚的额头,比刚才好多了,不是那么烫了,让他松了口气。
陈季晚仍然在发/热,感觉到凉丝丝的温度,立刻就贴了上去,伸手抓/住严峥的手臂,然后用脸在上面蹭着,体会着舒适的凉意。
严峥被陈季晚这么一弄,简直快要忍不住了。他之前风/流惯了,样貌武功都不错,而且会讨人欢心,身边从来不缺可心人,哪像今天这么忍了一次又一次的。
严峥心里默念着,陈季晚都病了,不能再对他做什么。而且皇上都发话了,自己真要是敢对陈季晚再做什么,恐怕皇上都不会放过自己。若是普通的人就算了,这陈季晚还是丞相儿子,的确是非常的不好办。
只是……
道理严峥都懂,不过他心里还是特别的挣扎。
严峥就这么盯着陈季晚良久,呼吸越来越粗重,忽然他听到陈季晚嗓子里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呻/吟,这就好像是开关一样,让严峥再也忍不住。
严峥想,反正陈季晚睡着了,这时候亲一亲他,他根本发现不了。
严峥立刻低下头去,双手支撑在陈季晚的耳边,就吻住了陈季晚的嘴唇,不敢用/力,慢慢的品尝,慢慢的吮/吸。
陈季晚没有醒过来,他还陷在梦里面,这样严峥轻而易举的就挑开了他的牙关,把舌/头挤入他的嘴唇里。
很痒,又很麻。
陈季晚身/体颤/抖起来,睡着的他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下意识的顶着舌/头,想要缓解异样的感觉,将自己嘴里捣乱的舌/头顶出去。
严峥并不觉得这是在驱逐自己,反而觉得是回应。他还是头一次得到陈季晚的回应,兴/奋的呼吸更加粗重,亲/吻都变得激烈起来,带着浓浓的侵/犯意味。
严峥真想将人彻底吃掉,就算陈季晚现在醒过来也不会停止。
不过他整理了一下自己错乱的呼吸,还是慢慢的离开了。他忽然有种想法,并不想让陈季晚讨厌自己,如果陈季晚睁开眼睛之后,也能像是刚才那样迎合自己,那回事何等的销/魂滋味?
严峥只要想一想,就觉得浑身都兴/奋了。
严峥以前没少讨过女人的欢心,不过还真没讨过男人的欢心,不过像陈季晚这么青涩的,严峥觉得肯定不在话下。
严峥肚子里已经有了计划,只好让自己忍耐一下。他给陈季晚脱了外衣,又给他盖上被子,让陈季晚能睡得舒服一些。
做完这些,严峥都满头大汗了。他以前也没服侍过别人,有点笨手笨脚的忙不过来,现在又是有的看没得吃,更是急得满头大汗。
等他弄完了这些,又想到楚钰秧说的话。他以前没经验,当然不会想到给陈季晚清理后面,这会儿想起来,就悄悄跑出去弄了一盆热水,准备让自己体贴一些。
这不瞧还不知道,一瞧就吓了一跳。严峥想怪不得陈季晚会发烧,肯定是自己昨日太粗/暴了,竟然伤成了这样。
他顿时心疼的要命,差点就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赶紧给陈季晚好好的处理了一下,还拿出常备的伤药来,给陈季晚涂上。
严峥最拿手的就处理伤口了,他长年在边关,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数不胜数,光给自己疗伤就不下其数,还会帮别人包扎伤口,这方面的手艺可是不错的,没有把陈季晚给弄疼得醒过来。
楚钰秧吃了一顿郁闷的午饭,之后丞相腾出了一间最好的房间,让赵邢端休息用。虽然赵邢端并没有午休的习惯,不过瞧见房间也满意的点了点头。
赵邢端面不改色,口气淡淡的说:“朕有话要跟楚先生说,楚先生,随朕来罢。”
楚钰秧瞧赵邢端那淡定的模样,他心里实在不淡定啊,一点也不想进去,不过赵邢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口了,楚钰秧也不能不给面子。
楚钰秧心想着,赵邢端恐怕就是算准了会这样,所以才在大家面前开口的。
楚钰秧双脚蹭着地皮就跟着赵邢端进了屋,一进到屋里,赵邢端就将人一把抱住了,说:“吃醋了?”
“呸呸呸!”楚钰秧打死不承认,说:“我才没有。”
赵邢端挑眉说:“我们一起午休?站了一上午,我瞧你都累了。”
他们的确是站了一上午了,还走来走去的,楚钰秧吃饭的时候就觉得有点腰酸腿疼,不过只顾着吃干醋,没有太注意。
楚钰秧说:“干什么在丞相府里休息,回宫去休息不是更好吗?”
“那我们回去。”赵邢端立刻说。
楚钰秧又摇头,说:“我案子还没查出个所以然来,怎么就回去了。”
赵邢端被他气笑了,说:“怎么话都让你给说了。”
赵邢端又说:“案子又不急于一时。”
楚钰秧认真的说:“很急的,我怕又死人啊。”
赵邢端一愣,说:“凶手还会再杀/人?你怎么瞧出来的?”
楚钰秧摇了摇头,说:“我什么都没瞧出来啊,我只是这么觉得的,每次的案子都会死好几个。”
赵邢端:“……”
楚钰秧说:“还有啊,这个案子拖着时间久了,肯定对陈季晚的名声不太好的。”
有个光/裸的美丽女人死在了陈季晚的床/上,这件事情传出去,的确对陈季晚的名声非常不好。就算陈季晚不认识她,就算陈季晚有很多人证都能证明他有不在场证据不可能是凶手。但是流言蜚语永远是最可怕的,甚至比刀子还要可怕。因为流言可以无处不在,无孔不入。而且有太多无聊却又假装正义的人,早就不耐烦的等着这样子足够吸引人的流言。他们甚至根本不在乎事实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楚钰秧说:“什么身/子不怕影子斜都是屁话,恶/毒的流言足以击垮一个善良的人。”
楚钰秧说的是事实,赵邢端无从反驳他。
赵邢端只是说:“他对陈季晚也太好了,让我有点吃醋。”
“尽快吃,管饱吃。”楚钰秧笑眯眯的说:“免得只有我一个人吃醋。”
赵邢端忍不住大笑起来,说:“你刚才还不承认自己吃醋了。”
楚钰秧知道自己说多了,狠狠瞪了赵邢端一眼。
赵邢端还在想着,要不要利/用午休的时间,做点什么有/意义的事情。不过在他还没动手的时候,大理寺的人来找楚钰秧了,说是刚才带走尸体的仵作,有了点新的发现。
楚钰秧听说有发现,立刻屁颠屁颠的抛弃了赵邢端,跑出去找那个仵作了。
仵作说的新发现,其实是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线头。是从尸体的指甲里找到的,就给楚钰秧又带了回来。
粉色的线头,应该是从衣服上剐蹭下来的,非常非常的小,小到可怜,不是非常注意肯定会被忽略。看线头的质地,衣服应该还不错。
赵邢端问:“那女人生前穿着一件粉色的衣服?”
“不知道。”楚钰秧说:“或许并不是她穿着一件粉色的衣服,也有可能是凶手穿着一件粉色的衣服,或者她从别的地方剐蹭下来的,都有可能。”
赵邢端点了点头。
楚钰秧说:“我更感兴趣的是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死者的衣服在哪里?是还在凶手手中,还是被遗弃了?如果说是遗弃了,又遗弃在了什么地方?”
陈季晚的房/中并没有女尸穿的衣服,一件也没有。
没用多长时间,耿执都没问完丞相府上/上/下/下的人,那边江琉五就已经打听到了女尸的身份,很快就赶过来了。
楚钰秧好奇的问:“那个女人是京/城人/士吗?”
江琉五摇头,说:“并不是,是个外地人。”
“啊?”楚钰秧说:“那她是什么时候到京/城的?”
江琉五说:“听人说应该是江南人/士,听说话口音应该是的。前天才落脚在城北的客栈里,是一个人来的,身边没有丫鬟,也没有其他人。店小二对这个女人印象很深,因为长得比较好看,所以多注意了一眼。说这个女人穿的衣服还不错,出手也比较大方,看起来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不过不知道到这边来干什么的。”
“具体身份有了吗?”楚钰秧问。
江琉五说:“具体的还不知道,已经派人继续去打听了。”
楚钰秧又问:“这女人进/京之后,和什么人有来往吗?”
江琉五说:“店小二说,女人住在客栈一共就两天,第一天没有出门,第二天下午就出门了,还是一个人,不知道去哪里了,然后就一直没有回去。女人走的时候没有带包袱,应该不是要离开的样子。”
楚钰秧问:“她和丞相府里的人认识吗?”
江琉五摇头,说:“这个还不知道。”
楚钰秧忽然又问:“她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
“这……”江琉五一愣,有点反应不过来。
楚钰秧眨眨眼睛,期待的看着他,说:“小五儿,你不会没有问吧?”
这么细碎的问题,江琉五的确是没有问的,不过很庆幸的是,店小二倒是有提到。
江琉五说:“是鹅黄/色。当时店小二问我,是不是要找一个穿着鹅黄/色衣服,长得很漂亮的女人。店小二记忆很深,说女人一直穿着一件鹅黄/色的裙子。”
“鹅黄/色?”楚钰秧皱了皱眉。
赵邢端知道,楚钰秧在想刚才的线头,那线头并不是鹅黄/色的,而是粉色的,说明不是女人生前穿的衣服。
他们说着话,耿执就回来了,看起来有点累惨了,中午都没来得及吃饭。坐下来喝了两口茶水,说:“我都问了一遍,没人认识那个女人,都说第一次见。还有,楚大人,你给的时间范围太大了,这么长的时间段,几乎没有人有特别有力的不在场证明啊。”
楚钰秧说:“那也没有办法啊,凶手肯定有一大段时间,从杀/人到移尸,时间肯定是短不了的。”
耿执又说:“就陈季晚那个大姐,不是我说,真叫一个泼辣。我就问了两句话,她差点没拿着凳子把我打出来。”
楚钰秧一听,差点笑喷/出来。耿执是个老实人,可不是会说人坏话的,估计是那位陈大小/姐让耿执记忆太深刻了。
楚钰秧一拍手,说:“这下好了,一无所获。”
大家都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说什么。
凶手移尸栽赃陷害的技能实在是满点,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给他们。陈季晚这个当事人,在他面前多了一具尸体,他还完全不知道,一点也说不出什么信息给他们,让案子有点棘手。
耿执挠了挠头,神神秘秘的说:“这件事情太奇怪了,怎么都说不通。楚大人,你不是说越是奇怪的事情,就越是简单吗?要是按照楚大人的思路,我觉得陈季晚肯定有问题啊,说不定是帮凶。”
江琉五一听,立刻说道:“这不可能,陈季晚不会是凶手。”
江琉五是陈季晚的朋友,看起来对陈季晚是坚信不疑。
楚钰秧摆了摆手,说:“耿执啊,你是不是嫉妒陈季晚和小五儿的关系好,在吃醋啊。楚大人告诉我们,查案不能感情用事啊,不要被感情蒙蔽了双眼呢。”
耿执被楚钰秧说的不好意思,说:“我,我没有,我就是胡乱猜测一下。”
楚钰秧拍了一下桌子,说:“不过有一点我觉得耿执你说的不错。”
“是什么?”赵邢端听到声音中透露着一点得意,或许是想到了什么突破点。
楚钰秧神神秘秘的说:“陈季晚有问题。”
“这……”江琉五瞪大眼睛,嗫嚅道:“怎么可能……”
耿执大大咧咧的说陈季晚有问题,江琉五大声反驳了。不过等楚钰秧再说,江琉五就不知道怎么反驳了。因为每一次破案之后,都证明了楚钰秧的推测是正确的。江琉五心里打鼓,也有点狐疑不定起来。
赵邢端说:“你刚才说他是善良的人,你现在又说陈季晚有问题。所以他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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