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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的,楚钰秧就是诚心找他晦气来的,谁叫她明目张胆的,当着这个多人就来勾搭他家端儿?
新娘子表情顿时就不太好了,又青又白的,说:“这位小公子,敢问是亡夫的朋友吗?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情来了?”
楚钰秧一副君子坦荡荡的样子,说:“我和你亡夫不认识,是来蹭喜酒喝的。”
他这么一说,新娘子的表情真是又好又坏,变了数遍,一张娇滴滴的脸愣是被楚钰秧折磨的都扭曲了。
新娘子笑着说:“小公子真是爱说笑话,既然和亡夫不认识,这件事情,我是不方便告诉你的。”
楚钰秧做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说:“跟你说实话罢,是有人觉得自己很冤枉,我是来这里查案的,当然也顺便喝一喝喜酒。”
新娘子的脸一下子又拉了下来,好多人都听到了楚钰秧的话,目光全都立马转到了那位陶公子的身上。
陶公子一阵窘迫,他都能听到有些人开始小声的说道,说他怎么出现了,之前杀了人,现在又跑出来了?说陶家有钱,杀了人都不用偿命等等。
陶公子整张脸都白了,右手紧紧的抓/住杯子,恐怕再用一点力气,就会硬生生的把杯子给捏碎了。
新娘子也看着陶公子,用嘲笑的语气,说:“小公子怕是被这个人/面/兽/心的陶公子给骗了罢!他杀了我亡夫不说,还仗着有钱就不用负责任,可怜我孤零零一个小妇/人,没个依靠这日子怎么过的下去?”
新娘子说着就拿出帕子来,开始抹眼泪了,正一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摸样。这么一来,来客们就开始大声的骂起陶公子,一声比一声响亮。
陶公子嘴唇有些颤/抖,一句话也没有说,脸色比刚才还差。
楚钰秧立刻开口了,说:“夫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又没说是这位陶公子喊/冤,拜托我来找真/凶手的。”
他话一出,新娘子傻眼了,不是陶公子喊/冤,还能是谁喊/冤?之前官差只抓了陶公子一个,并没有其他的嫌疑人了。
周围的人也都傻了眼,都是左看看右看看,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
楚钰秧笑眯眯说:“就是你的亡夫啊,他跟我说,他死的太冤枉了,真/凶还逍/遥/法/外,他妻子又再嫁别人了,他一个人孤苦伶仃死的太冤。”
“一派胡言!”新娘子吓得花容失色,瞪大眼了一双杏核眼,眼珠子差点就蹦出来,说:“你刚才还说不认识亡夫,亡夫怎么会去找你喊/冤?再说了,亡夫那事情已经过去两年了,官差也结了案子,不可能有问题的。”
楚钰秧继续笑眯眯说:“虽然我不认识他,但是他托梦给我的。我一想,我虽然不认识他,可是死人最大,他死的那么可怜,我再不完成他的心愿,岂不是更可怜了?所以我就来了。”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娇滴滴的新娘子愣是让楚钰秧整的露/出了一副刻薄模样,尖着嗓子大声说着,看起来有点可怕,“你是什么人!亡夫根本不认识你,我也不认识你,亡夫为什么托梦给你。”
“唉!这你就问到点上了。”楚钰秧咳嗽两声,故意趁着声音说:“我是大理寺卿楚钰秧,专门管一些别人破不了的案子,你亡夫觉得自己做了冤死鬼,自然是要找我的。”
大理寺卿……
那新娘子一听,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净了,差点就摔倒下去,好在被新郎官给扶住了。
周围众人开始小声议论,古人就是比较迷/信的,托梦一说总是有的,而且坚信不疑,这会儿又听说楚钰秧是大理寺卿,忍不住就又相信了几分,开始小声议论当年的事情,没准还真是冤枉了陶公子?
楚钰秧胡搅蛮缠一通,把那新娘子说的没言语了,好好的喜宴变得气氛尴尬至极。楚钰秧端起酒杯,倒了一杯酒,笑眯眯的说:“真是不好意思,大喜的日子提起这件事情,不过我也是受人之托,哦不不,我是受鬼之托,我也很为难的不是?而且好歹也是夫人的亡夫的事情,正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也请夫人多多体谅啊。我先干为敬啊,算是赔罪,夫人请随意。”
楚钰秧豪爽的喝了一杯酒,然后就美滋滋的坐下来了,就差翘着二郎腿来回晃了,嘴里差点哼起小调来。
那新娘子和新郎官没再说话,直接走开了,背影都狼狈不堪急匆匆的。
赵邢端看了一眼开心到不得了的楚钰秧,说:“不要多喝,小心撒酒疯。”
楚钰秧:“……”
楚钰秧小声抗/议,说:“我什么时候撒酒疯了!”
赵邢端选择缄默,楚钰秧撒起酒疯来真是让人不能忍,总是特别不知死的去撩/拨赵邢端,让赵邢端很辛苦。
楚钰秧还转头问顾长知,说:“顾公子你说,我的酒品是不是特别好?”
顾长知微笑着看他,不过很聪明的并不回答。
楚钰秧委屈的拽着赵邢端的袖子,哀怨的说:“你招蜂引蝶,你还骂我。”
赵邢端:“……”
赵邢端打死都不能承认这两点,他一样都没有做过。
坐在顾长知旁边的陶公子,看起来脸色好一些了,对楚钰秧拱手说道:“刚刚,多谢楚大人了。”
楚钰秧笑着摆了摆手,说:“不用谢不用谢。”
陶公子觉得刚才楚钰秧是为了他出头,把新娘子他们羞辱了一番,对楚钰秧是感激不尽。不过楚钰秧完全是在吃干醋,所以才没事找/人家晦气的。
陶公子样貌其实不错,就是太瘦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牢/房里蹲了两年的原因,而且脸色灰白,看起来没有血色,让他黯然失色很多。
楚钰秧仔细一瞧,发现其实陶公子还是耐看的,对陶公子笑的又猥琐了几分,说:“陶公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出真/凶的。你别想太多,多吃点多吃点,反正这酒席的份/子钱你都出了,不吃够本儿多亏得,多吃多吃。”
楚钰秧说着还夹了一个超级大的油焖大虾,准备往陶公子的碗里放。不过很可惜,他距离陶公子有点远,还隔着一个顾长知。而且当他刚把油焖大虾夹起来的时候,那边的赵邢端已经眼疾手快的,打劫到自己碗里了。
楚钰秧嘟着嘴巴,横了他一眼,说:“你干什么,那是我给陶公子夹的。”
陶公子真是被楚钰秧感动的鼻子都要红了,说:“楚大人实在是折煞我了。”
赵邢端忍无可忍的捏着楚钰秧的后脖颈子,低声说:“还要给别人夹菜?”
楚钰秧不怕死的小声说道:“只许你招蜂引蝶,不需我给别人夹个菜吗?”
“我什么时候招蜂引蝶了?”赵邢端头疼,说:“是那个女人自己凑过来的,我也躲开了。”
楚钰秧说:“那就更可恶了!你什么都没干就有女人自己凑过来,说明平时在我没看到的时候,会有很多很多女人凑过去,你说是不是太可恶了!”
赵邢端:“……”
他差点忘了,楚钰秧这张嘴巴,恐怕是谁也说不过的。他现在特别想狠狠的,把这张嘴巴堵严实了,狠狠的啃/咬吮/吸,也只有用这种方式,楚钰秧才会变得乖乖/巧巧的没力气再诈唬。
新娘和新郎离开了一小会儿,进到后堂里去了,不过并不知道去干什么了,也没有丫鬟跟着,过了一会儿又出来了。
新娘子似乎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又变得娇/笑如花,不过他们是再也不敢往楚钰秧那桌去敬酒了,每次要走过去了,就立刻转身往别的方向去,连带着他们周围的几桌都被冷落了。
楚钰秧可不在意这个,还在大快朵颐,吃的不亦乐乎,一边吃一边说:“这道糖醋排骨,不够甜啊,我喜欢吃甜口的,要更甜一点才好。”
“咦,清蒸鱼竟然有腥味儿啊。”
“油菜香菇好咸。”
“还是酒最好喝了。”
他们桌没有新娘新郎光顾,不过有楚钰秧在,绝对不会变的尴尬了,就光楚钰秧一个人,就很热闹了。
等桌上几个菜快吃完了,楚钰秧还很坦然的叫小厮加菜……
新娘子是恨死他了,想要把他撵出去,不过楚钰秧可是正三品的大理寺卿,这里虽然有不少有钱富商,但是都没有品级,谁也不敢招惹了他。
所以最后,楚钰秧绝对把顾长知的份/子钱给吃出来了。
陶公子没怎么吃东西,目光一直随着新娘子和新郎官转,似乎在观察他们的一言一行,想要发现他们是否有不对劲儿。但是陶公子的眼睛都看酸了,还是没看到什么不对劲儿。
楚钰秧吃饱喝足,拍了拍就快鼓/起来的胃部,说:“情况怎么样啊?”
陶公子失落的摇了摇头。
陶公子说:“我有想过了,还是不知道当初那些东西是怎么放到我身上的。不过我觉得,那些东西,除了那包药粉,全都是王公子随身佩戴的东西,恐怕不是王公子亲近的人,是拿不着那些东西的。所以……”
陶公子的目光瞧了一眼那新娘子。
陶公子打心眼里不喜欢那新娘子,觉得她人品不太好,而且王公子去世,她一点悲伤的样子也没有,陶公子不得不怀疑她和这件事情有关。
楚钰秧愉快的拍手说:“说的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赵邢端凉飕飕的看着楚钰秧。
楚钰秧无辜的眨眨眼睛,又说:“对了陶公子,你还记得那次,你身上被人塞了什么东西吗?能和我仔细说一说吗?”
陶公子叹了口气,说:“让我想想,当时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别人的东西,被官差搜出来之后,我都懵了,根本没注意有什么。而且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陶公子皱着眉想了半天,才磕磕绊绊的说:“当时有一包药粉,这个我记得最清楚,还有……对,还有一把匕/首,好像挺沉的,做工非常精致。还有……”
楚钰秧问:“有没有一块白色的玉佩。”
“玉佩?”陶公子被他一提醒,说道:“不知道是不是玉佩,倒是有一块白色的玉饰碎片,也就这么大,挺小的,我当时都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东西。”
楚钰秧看陶公子一比划,更觉得像是他们手中的玉佩碎片了。
那玉佩碎片小小的,特别不起眼,所以当时陶公子并没有多注意,只能形容出这些了,再多的也说不出来,上面什么也的纹路都不知道。
他们这边正说着话,突然就听有人/大喊了一声。
众人都吓了一个哆嗦,就见离他们挺远的一桌,那桌的人忽然全都站起来了,旁边桌子的人后知后觉的站起来,有的跑近去凑热闹,有的立刻躲得远远的。
“死,死人了!”
“快找大夫来!”
然后是此起彼伏大喊声音,有尖角的也有叫大夫的,喜厅里顿时乱作一团,然后就传来了新娘子呜呜的哭声。
“怎么回事?”楚钰秧说。
楚钰秧说着就立刻站了起来,然后拨/开人群跑了过去,钻过去之后,立刻就看到倒下去的人,竟然是今天的新郎官。
新郎官倒在桌子旁的地上,桌上有些茶碗都被推到地上摔碎了,碎了一地的瓷片。
新郎官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伸着手瞪着眼睛,嘴巴一开一合的,似乎想要别人救他。但是他说不出话来了,嘴巴一张/开就吐出一口血,然后脸鼻子都开始流/血了,情况看起来非常不妙。
楚钰秧立刻蹲下去要查看情况,不过被赵邢端拉住了。
“别碰他,是中毒了。”
楚钰秧再一细瞧,的确是如此,新郎官流/出来的血有些发黑,而且还有些特殊的金属光泽,的确是中毒的表现。
赵邢端将楚钰秧拉了起来,自己却蹲下去了,他快速的在新郎官的颈部按了两下,脉搏实在是太微弱了。
赵邢端点了他几处穴/道,封住了他的心脉,然而这并不是很管用。不知道新郎官中的是什么毒,虽然并不属于见血封喉的类型,不过也让人挨不了多长时间,只是片刻,都不等大夫赶来,那新郎官就已经咽气了。
新郎官死了,他的眼睛还大睁着,流了两道血/泪出来,整个尸体开起来异常的恐怖。
喜厅里的客人们都慌了神儿,吓得不轻。突然发现一个死人,和发现一个垂死的人是不一样的感觉,他们眼睁睁的瞧着一个人留着血/泪死了,这种冲击是不小的,把客人们都给吓坏了。
新娘子已经哭得快要昏死过去,好几次要扑过去,不过都被小厮和丫鬟们给拦住了。
有人急匆匆的报了官,官差很快就来了。
官差一到,就看到有人蹲在地上正在瞧尸体。为首的官差立刻就恼了,大喊着说道:“躲远点躲远点,谁让你挨近尸体的?”
蹲在尸体旁边的当然不是别人,正是楚钰秧了,楚钰秧抬头看了一眼那官差,没有搭理他,楚钰秧这会儿正在思考,所以没时间跟别人说话。
官差见楚钰秧一抬头,是个唇红齿白的小公子,年纪看起来还不大,立刻就更是轻蔑了几分,态度变得也更加恶劣了。
官差一转头,还看到了站在楚钰秧后面的陶公子。
官差顿时就说道:“呦呵!这不是陶公子吗?怎么就从牢/房里出来了,今天又在这里出现了?这人是不是你杀的?我看这案子都不用审了,准是你干的!”
说来也巧了,今天的情景和两年/前的情景,竟然是奇迹的同步。当年那个死者也是新郎官,同样在这个厅堂里办了喜宴,在敬酒的途中就被毒死了,几乎和几天的情况一模一样。
来的宾客也有好多是两年/前就来过的了,他们一瞧,都觉得心里瘆的慌,后背一阵阵的发亮。
陶公子听到官差的话,气得身/体直打颤,说:“我是被冤枉的,两年/前就是你不分青红皂白,你……”
“我不分青红皂白?”那官差看起来挺嚣张的,哈哈的笑了起来,说:“什么也别说了,上次你在这家里杀了人,这次绝对就是你干的,你这是故技重施!”
新娘子哭得梨花带雨,扑倒在官差的腿边,抽噎着说道:“官老/爷,你可要给我做主啊,妾身这是……这是好苦的命啊。”
新娘子这么一哭,那官差就给他哭得心肝直颤,喊道:“来人,把这个姓陶的给我抓起来。”
“等等!”
楚钰秧忍无可忍了,他看个尸体,旁边就跟掉进了蛤/蟆坑里一样,叽叽歪歪的不停了。
楚钰秧说:“为什么抓陶公子?”
官差大声说道:“自然是因为,他就是凶手了!”
楚钰秧说:“何以见得?”
官差大笑起来,说:“你一个还没断奶的小娃娃,知道个什么!两年/前死人和今天死人的时候,这个姓陶的都在,绝对和他脱不了干系。”
楚钰秧指着新娘子,说道:“可是她的干系更大啊,两年/前人死了,最大的受益者明明是她,陶公子完全吃力不讨好,这不合理。而且死的两个人,都是她的夫君,关系不是更大吗?”
新娘子被他一说,哭得声音更大了,几乎要哭背过气去。她心里咬牙切齿的,真是恨楚钰秧恨透了,刚才这个人就捣乱,现在还故意指向自己。
官差才不管楚钰秧说了什么,还是坚持要抓陶公子走。
楚钰秧又说:“等等!”
楚钰秧说罢了,就开始在自己身上乱/摸,想找出自己的令牌来。不过他摸了半天都没找到,忘记自己把令牌塞在哪里了。
赵邢端瞧得额头上青筋都蹦出来,伸手一摸就将楚钰秧身上的令牌拿了出来,说:“这个案子大理寺已经接手了。”
官差一看令牌,顿时脸色白了,没想到大理寺的人突然到这里来了,吓得几乎腿软,态度一下子变得特别良好,就差跪下叫爷爷了。
楚钰秧抬起下巴,说:“你去京/城大理寺,将江少卿给叫过来,对,还有耿司直,一并叫过来。”
楚钰秧正愁没有人跑腿,他还需要江琉五和耿执过来帮忙。
那官差不敢吭一声,赶忙爬起来就跑去找/人了。
新娘子还哭得梨花带雨,不过现在她就算哭得嘶声裂肺,这里也没人瞧她哭了。
新娘子站了起来,走到赵邢端面前,噗通一下子就跪了下去,哀怨的抽泣着说道:“大人,您要为小妇/人伸/冤啊,一定要找到杀死我丈夫的凶手。”
楚钰秧不客气的把赵邢端挤开,自己就站在了那新娘子跟前,说:“夫人放心,我受了你亡夫所托,这回又正巧看到了命/案发生的经过,这两次的案子我都已经接了,很快就能找到真/凶的。”
新娘子对楚钰秧的态度冷淡了很多,没有说话,站起来擦了擦眼泪,然后才说道:“那就多谢大人了,小妇/人身/体欠佳,先行告退了,这里就仰仗大人了。”
新娘子说罢了,就被丫鬟搀扶着回了房间去。
新娘子走了,楚钰秧回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赵邢端。
赵邢端伸手在他脖子处摸了一下,说:“吃醋了?”
楚钰秧没理他,蹲下来继续检/查尸体。
新郎官是中毒而死的,这一点他们都是知道的,他们亲眼瞧见的。新郎官在死之前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他的尸体上没有其他什么细节,能查到的线索少之又少。
新郎官的死因和死亡时间,全都是一目了然的,尸体上又没有其他可疑点,楚钰秧找不到别的了,只好盯着尸体,等江琉五和耿执带着仵作过来。
江琉五他们来的还算快,听说有命/案发生,立刻就带着人过去了。
他们到的时候,喜厅里已经没有别人了,所有的客人全都安排到了客房/中休息,等着大理寺来人盘/问问话,暂时都不让离开。
楚钰秧听到一堆人的脚步声,说道:“快快,仵作先来验/尸。”
“好的,楚大人。”
楚钰秧站起来,就看到来的仵作是谢梁,已经拿好了工具,快步走过来蹲下验/尸。
楚钰秧立刻笑眯眯的凑过去,说:“咦,今天怎么是你出来了?”
谢梁手脚麻利,一边验/尸一边说道:“师父最近身/体不适,好像有些受了风寒,所以我就代替师父跑出来了,楚大人不要见怪。”
楚钰秧赶忙摆手,继续笑眯眯的说:“没有没有,上次你发现了那块玉佩碎片,我还要感谢你呢。”
谢梁也笑了,说:“楚大人严重了,这是我的分内之事。”
“我……”
楚钰秧只说了一个字,一下子就被赵邢端提着后脖领子拽了过去。
楚钰秧捂着自己的脖子,恶狠狠瞪着赵邢端,说:“你要杀/人吗!”
赵邢端凉飕飕的看着他,说:“你最近胆子越来越大了。”
楚钰秧说:“我是正常的体恤下属,我可没抱着人家大/腿说话。”
赵邢端:“……”
原来楚钰秧是还没吃完干醋。
反正江琉五和耿执都来了,仵作也还在验/尸。赵邢端吩咐了一声,有发现禀告给他们,然后就拉着楚钰秧从喜厅出来了。
楚钰秧一点也不配合,大喊大叫的,还使劲儿踢腿,赵邢端就把他往宴厅后面一拉,将人拉到了别人瞧不见的角落。
“还吃醋?”
赵邢端其实心里有点高兴。
楚钰秧不说话,直接扑过去咬他。
赵邢端嘶的抽/了一口气,楚钰秧嘴巴立刻送了几分力气,就怕真把他给咬疼了,那楚钰秧也怪心疼的。
不过赵邢端不是真的疼,只是吓唬吓唬他罢了。等人一松了劲儿,立刻捏住他的下巴,低头就吻了上去。
楚钰秧非常的不配合,不肯张嘴,闭的严严实实的。
赵邢端也不着急,来来回/回的在他嘴唇上又舔又咬又吮的,弄得楚钰秧呼吸都不稳定了。
赵邢端瞧着时候差不多了,就伸出舌/头,顶在楚钰秧的唇/缝间,不过也不急着硬往里顶,只是来回温柔的摩擦着。
楚钰秧身/体连连打颤,呼吸越来越快,感觉腿就要软/了。就在这时候,忽然一只手在他腰间敏/感的软/肉上捏了一下。
“唔……”
楚钰秧哼了一声,不只是腿软/了,整个身/体都没劲儿了,牙关的力道也松了下来,倒在赵邢端怀里,差点就出溜到地上去了。
赵邢端一手搂住他的腰,然后不客气的就将舌/头探了进去,开始慢慢的品尝他的胜利果实,仔细的舔/吮/着楚钰秧口腔里的每一处软/肉,仔细又霸道。
两个人的呼吸都是越来越快,楚钰秧被他弄的不行了,终于忍不住回应起他来,两个人的舌/头就交/缠在了一起。
他们在这边吻得火/热,里面的谢梁已经验好尸体了,把结果跟江琉五说了一遍。江琉五就出来找/人,准备报告给楚钰秧,不过他还没找到人,忽然就听到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听起来还是楚大人的声音……
江琉五眼皮一跳,赶紧又回来了。
耿执奇怪的问:“这么快?”
江琉五含糊的答应了一声,说:“走,我们先去盘/问一下刚才在场的客人们。”
耿执点头,立刻带着人跟着江琉五去盘/问了。
楚钰秧当然不知道刚才江琉五来过了,已经被吻得迷迷糊糊,软趴趴的倒在赵邢端怀里,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楚钰秧只管喘息,赵邢端将人抱起来,以免他站不住坐倒在地上。
顾长知和庄莫刚才就离开了,被下人带到了客房去,他们两个不是大理寺的人,不方便一起查案。不过顾长知有点不放心,而且他对这个案子也很好奇,毕竟是关系到他朋友的,看陶公子一直忐忑不安的,就打算过去问一问情况。
不过顾长知和庄莫还没走到喜厅的门口,就迎面瞧见赵邢端抱着软作一团的楚钰秧往这边走。
顾长知一愣,以为楚钰秧出了什么事情,不过一看楚钰秧那红扑扑的脸和满是雾气的眼睛,顿时就明白了,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庄莫倒还是面无表情的。
赵邢端淡定的说:“客房还有空着的房间?”
顾长知又一愣,说:“应该有,我的房间旁边就是空着的。”
赵邢端点了点头,然后就带着楚钰秧走了……
顾长知都没缓过劲儿来,不过楚钰秧这种样子,他也不可能追着去问案子了,只能干咳了一声,然后又回房间去了。
顾长知有点羡慕楚钰秧,虽然赵邢端看起来冷冷淡淡的,非常不好相处,不过对楚钰秧是特别的好,这一点恐怕谁都能瞧得出来。
庄莫也差不多是这样一个冷冷淡淡的性格,只不过看起来比赵邢端还要严重。
自从顾尚书只剩下顾长知这么一个儿子之后,对顾长知好了何止百倍,但是庄莫对他就更冷淡了。
顾长知也知道,庄莫恐怕是不想要耽误他。然而顾长知并不稀罕顾家的家产,他也不想随着顾尚书的喜欢去当/官。他洒脱惯了,实在受不了官/场的尔/虞/我/诈。
前几日顾尚书还跟顾长知提了娶亲的事情,说顾长知年龄也大了,让他娶一位一品大员的女儿,这样一来顾家的势力就更大了。
顾长知不同意,干脆搬回如梦院去住了。
顾长知和楚钰秧关系不错,赵邢端对他也算是和颜悦色了,不像是对陌生人那么冷淡。顾长知可是知道的,别看皇帝年轻,而且是刚登基不久,不过赵邢端是个狠主,也是个杀伐果断的帝王。哪个帝王喜欢自己的臣子结党营私?
现在不少老臣仗着皇帝年轻,就拉帮结伙的,等过两年,恐怕是都讨不来好处的。
顾尚书也在那些拉帮结伙的人之中,还想让顾长知娶个一品大员的女儿,好再把关系拉近一些。到时候等皇帝发火了,恐怕是一个都跑不了的。
顾长知干脆不去趟这一趟浑水。
顾长知有点郁闷,他也知道庄莫是为了他好,但是自己已经态度那么明确了,就是想要和庄莫在一起,对方却就是不开窍。他并不需要别人一味的对他好,他也很想要对庄莫好一点。
“公子,你刚才喝了不少酒,不如休息一会儿。”
顾长知在喜宴上喝了几杯,这会儿脸颊有点红。刚才喜宴上又出了人命,大家都是吓了一跳。庄莫想着,恐怕顾长知是累了。
顾长知点了点头,说:“帮我把衣服脱掉。”
庄莫走过来给他将外衣除掉,然后叠好了放在床头的小凳子上。
庄莫正弯腰整理顾长知的衣服,忽然就看到一片白色的东西掉在了地上,是顾长知的白色的里衣。
顾长知趁他不注意,将单薄的里衣和裤子全都脱掉了,然后就伸手抱住了庄莫的腰。
庄莫一愣,说:“公子?”
天气有点冷,顾长知冷的打颤,用/力抱住庄莫,说:“好冷啊。”
庄莫赶紧伸手将人一把抱了起来,把光溜溜的顾长知赶紧抱到了床/上,拉过被子将他严严实实的盖好。
顾长知搂住庄莫的脖子,用/力一拉,就将人拽上了床,然后翻身骑在了他的腰/腹部,拉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腰侧,说:“你的手好烫。”
庄莫被他撩/拨的眼神有些发暗了,喉/咙里干涩的滚动着,表情也变得可怕,好像要把顾长知生吞活剥了一样。
顾长知一瞧就愉快的笑了起来,俯身趴在他身上,紧紧/贴着他。
庄莫抱着他,呼吸都粗重了,说道:“公子,你不要为难我了。”
顾长知的脸色变了,死死盯住庄莫,说:“你是什么意思?”
庄莫说:“公子,顾大人已经给你定了亲事……”
顾长知气得浑身发/抖,说道:“我都已经从顾府搬出去了,你难道不知道我的意思吗?”
庄莫说:“我不能再耽误公子了。”
之前因为顾长知母亲的事情,顾长知沉默了好长时间,顾长知的母亲杀/人是铁证,而且恶意杀/人杀了不只一个,绝对是要处死的,没有其他的可能性。
庄莫作为证人,他知道顾长知虽然恨他的母亲,但是他又伤心,因为在顾长知的印象里,他的母亲还是那个温婉贤淑又非常可怜的女人,他一时间是接受不了的。
庄莫知道,顾长知恐怕一辈子心里都有一个心结。
但是幸好,虽然顾长知的母亲死了,他的父亲开始对他很好。但是如果让顾尚书知道,顾长知和一个男人搅合在了一起,恐怕顾长知以后就什么也没有了。
顾长知说:“我难道说的还不够清楚吗?顾家的一切我都不想要了,我什么都不想要了。”
“你会后悔的……公子……”庄莫说。
那终归是顾长知的亲人,或许多年之后,顾长知的确会有遗憾。
顾长知紧紧搂住庄莫的颈子,他不说话了,咬着嘴唇,过了一会儿就抽噎了起来,听起来像是哭了。
庄莫心口一阵发疼,伸手将被子拉到顾长知身上,然后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说:“公子别哭,这么大人了还哭鼻子,让人听到会笑话公子的。”
顾长知不理他,继续哭,反而哭得更大声。
庄莫叹了口气,说:“公子别哭了,我会心疼的。”
顾长知哽咽的说:“我真的不稀罕顾家的那些东西,我也不想回去。你没看到我每次回去,顾夫人看我的眼神是什么样子的?恨不得立刻杀了我。”
顾长知的确很向往亲情,只是他知道,顾尚书现在对他这么好,也并没有什么亲情在里面,谁叫他是顾尚书现在唯一的儿子了?再怎么说都是顾家的血脉,总好过找来一个野种。
上次顾长知正巧路过,听到顾尚书和顾夫人说话。顾夫人尖锐的骂着顾长知,说顾长知连野种都不如,就是一个荡/妇一个杀/人犯的儿子。
当时顾尚书竟然没有反驳,而且也没有生气。
顾夫人还说,他宁愿顾尚书再纳一房小妾,生一个儿子,那也比顾长知好的多。
顾夫人这可不是开玩笑,虽然顾尚书一把年纪了,不过没两天,真就找了一个美貌如花,但是没有什么身份地位又很怯懦的女人给顾尚书做小妾,恐怕这儿子,没有多少天也就会又有了。
顾长知看的清楚,但凡顾尚书再有了儿子,肯定会把自己再一脚踢出去的。
庄莫的确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儿子不是说有就有的,能不能有是一回事,等他长大又是一回事。只要顾长知愿意,在那个孩子长大之前,顾家早就已经是他囊中之物了。
但是顾长知显然是不愿意的,他对顾家已经没有一丝留念了,也懒得再去挣那些东西了。顾家的每一个人,谁又是干干净净的?顾长知觉得,就连那些东西,也变得肮/脏不堪,就算拿到了手里,也只能膈应自己而已。
“谁都不能伤害公子,我保证。”庄莫低声说,“我会保护公子的,一辈子跟在公子身边。”
顾长知听了这话,立刻开始破罐子破摔了,说不哭就不哭了,摸了摸眼泪,咬牙说道:“你今天要是不要我,你就可以滚了。”
庄莫一怔,顾长知说罢了有点脸红,感觉自己有点像是泼/妇一样,而且还一副特别饥/渴的模样。
庄莫叹气,说:“公子,你又再逼我了。”
顾长知瞪着眼睛说:“我就是逼你,你自己选罢,要是想走现在立刻就可以走了……”
顾长知话没有说完,忽然就被庄莫扑倒在了床/上,压在了身下。
庄莫低头吻着顾长知的眼睛鼻子嘴唇,一边吻一边低喃着顾长知的名字。顾长知听得脸上更红,紧紧勾住他的脖子,仰起头来,像是要把自己主动送到庄莫的嘴边一样。
两个人好久没做过了,庄莫好像积攒了很多,将顾长知折腾的全身疲/软,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眯着眼睛喘息。
庄莫要下床,说:“我去叫人弄些热水来,给公子清洗一下。”
顾长知拉住他的胳膊,说:“一会儿再去,我累了,也不想动。”
庄莫将被子给顾长知拉高,将他裸/露/出来的肩膀盖好,免得着凉了。
不过此时顾长知身上都是汗水,一点也不觉得冷。
庄莫看着顾长知发红的脸颊,忍不住又有些想要占有他,只是顾长知显然已经没有体力了。
庄莫将他散乱的长发整理好了,低声说道:“但是,我刚才全射在公子身/子里了,不清理了,恐怕公子会不舒服。”
顾长知顿时脸上通红,听到庄莫这么直白的话,羞耻的不知所措,干脆闭着眼睛开始装死。
庄莫忍不住低头吻上了他的嘴唇,撕摩了一阵,才起身穿好衣服去弄热水。
楚钰秧被赵邢端抱到空房间里,恰巧就正顾长知的隔壁。
等楚钰秧身/体有劲儿了,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他的后背一挨到床,顿时就觉得舒服极了,不想起来了,喝了两杯酒,正好困意上来,想要睡觉。不过案子还没查完,这个时候睡觉不太合适。
赵邢端说:“可以闭眼休息一一会儿,江琉五他们去盘/问了,一时半会儿问不完。”
楚钰秧笑眯眯的点头,说:“吃饱了就睡,最美好了。”
楚钰秧正好睡觉,就听到隔壁有点动静,他耳朵一动,就翻身坐了起来。
赵邢端坐在茶桌那边,看到楚钰秧的动静,说:“怎么了?”
“隔壁好大的动静啊。”楚钰秧眨眨眼说。
床放的位置挨着墙壁,房子好像隔音不是很好,尤其是把耳朵贴到墙上的时候,就能听得特别清楚了。不过就是耳朵贴在墙上,声音又点变得奇怪。
楚钰秧听了半天,忽然说道:“隔壁难道是顾长知吗?怎么听着像是他的声音?”
赵邢端点了点头,隔壁的确是顾长知的房间。
楚钰秧一脸兴/奋,说:“哎呀呀,顾长知是在哭吗?”
赵邢端眼皮一跳,他不需要把耳朵贴着墙就能听到隔壁的动静,仔细一听还真是那么回事,不过赵邢端敢打保票,绝对不是楚钰秧想的那么回事。
楚钰秧醒的不得了啊,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说:“哎呀呀,顾长知不会是被……嘿嘿嘿,哭得好凄惨啊,嘿嘿嘿……”
赵邢端都听不下去了,走过去用被子把楚钰秧从头到尾都蒙住,说:“睡不睡了?”
楚钰秧将被子拉下来,说:“不要打搅我偷听。”
“知道是偷听了你还这么理直气壮?”赵邢端头疼。
楚钰秧说:“因为我是正大光/明的偷听。”
赵邢端:“……”
有了赵邢端的捣乱,楚钰秧根本没偷听几句,只能到了顾长知哭,后面就什么都没听到了,所以楚钰秧更加坚定了,顾长知肯定是被庄莫做哭的!
误会挺大……
参加喜宴的客人挺多的,好在大理寺来的人也不少,一个个盘/问完了,时间还不算晚。江琉五立刻就去找了楚钰秧。
江琉五说:“只有几个人没有盘/问了。”
这几个人中顾长知庄莫陶公子算是三个,还有就是新娘子苗氏了。新娘子苗氏刚才说身/体不舒服就走了,然后回到了房间里,就锁了门把丫鬟也都赶走了,说是要睡觉,一直没有出来。
他们刚才还去敲了门,但是苗氏没有开门,说她累了,已经躺下了不方便开门。
楚钰秧不喜欢苗氏,对她真是一点好感也没有,说:“其他人呢?”
江琉五说:“其他人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江琉五赶紧给楚钰秧讲了一下谢梁的验/尸情况。死者的确是中毒而死的,在他的酒杯里找到了毒/药,确定是新郎官喝了带有毒/药的酒,所以才死掉的。
喜宴上的其他酒杯和酒壶全都检/查过了,都没有毒/药,也就是说,毒是直接下在新郎官的酒杯里的,不可能是下到酒壶里的。
新郎官一直拿着他那个杯子,走到哪桌就倒了哪桌的酒在杯子里,然后敬酒,有的时候他手里的酒杯也会放在桌子上,的确方便别人下/毒,当时情况乱糟糟的,很多人都可能下/毒。
虽然盘/问得到的结果没什么,但是能下手杀/人的人不少,反而很大。
楚钰秧说:“对了,陶公子呢,把他叫过来了吧。他不是一直都盯着新郎官,估计会对我们有帮助的。”
陶公子很快就回来了,先例行盘/问,他就坐在顾长知身边,新郎新娘就来了一次,而且离他很远,没机会给新郎官下毒,所以不会是陶公子。
楚钰秧问:“陶公子,你不是一直盯着新郎官和新娘子,你有没有什么发现?”
陶公子很诚实的说:“其实我一直怀疑是苗氏杀了王公子,所以之前我一直都盯着苗氏,并不是一直盯着新郎官的。”
这一点区别,其实挺大的,不过那两个人挨得很近,陶公子也看到了不少。
新郎官和新娘子到处敬酒,苗氏娇滴滴的又特别美艳,有几个色胆大的,趁着苗氏来敬酒,竟然偷偷摸/摸的往苗氏身上摸,苗氏不恼,反而还给人家抛媚眼,嬉笑着伸手推那些人,接/触到苗氏酒杯的人倒是不少。
新郎官一直在旁边敢怒不敢言,酒杯一直被攥在手里,只有几次放在了桌上。因为陶公子坐的挺远,所以只要新郎官的酒杯一放在桌上,他就看不到了,全都被人挡住了。
陶公子仔细的回想了一想,有可能下毒的至少有四个人。
楚钰秧说:“那现在就有五个人了,苗氏也是一个。苗氏和新郎官离开过一段时间,不过他们是拿着酒杯走的,你们还记得吗?”
赵邢端点头。
楚钰秧说:“那我们一个一个的问。”
按照陶公子说的,楚钰秧让耿执和江琉五把这五个人全都叫过来,不过来的只有四个,少了苗氏。
耿执挠着头,说:“苗氏估计还没起身,我敲门,她都没有搭理我。”
楚钰秧说:“算了,等我先问完这几个。”
这四个人,有两个有钱的富商,有两个看样子并非腰缠万贯,不过楚钰秧一问,就惊呆了,竟然全都和苗氏有过一腿。
楚钰秧忍不住赞叹,说:“苗氏勾搭过多少人?”
那两个富商是死去的王公子的朋友,李公子和魏老/爷都来过王公子家做客。听他们说当时苗氏还不是王公子的妻子,只是一个丫鬟而已。
有一次王公子出门经商,然后在半路上遇到苗氏,看苗氏挺可怜的就带回来做丫鬟了。
李公子和魏老/爷瞧见苗氏,都被她吸引了,见了一面就神魂颠倒的,见她又是个丫鬟,就色心大起,趁着住在王公子府上的时候,就把苗氏弄到房间里。
后来李公子和魏老/爷都想把苗氏带走,不过苗氏不走,说王公子对她有恩情,她要留在王公子身边继续当丫鬟。
另外两个年轻的公子,就是新郎官的狐朋狗友了。
这两个人看起来有点胆小,估摸/着是今天亲眼看到新郎官五孔流/血死掉了,所以很害怕,楚钰秧还没开口呢,这两个人就急于澄清自己,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招了。
原来新郎官也是早就认识苗氏了,在王公子没死的时候就认识苗氏,也是早就有一腿。这男人好色又没什么本事,而且还喜欢吹牛,上了苗氏的床就跑去和自己的狐朋狗友吹牛炫耀,所以两个人是早就知道这是的。
一个人说:“不是我,真不是我杀的人,和我没关系。”
另一个说:“对,我看肯定是魏老/爷杀的人。”
魏老/爷就急了,说:“你怎么血口喷人。”
那人知道的还挺多,魏老/爷因为苗氏,还想跟王公子撕/破脸。两个人本来是合作的关系,后来因为这个女人关系崩了,两个人都损失了好大一笔钱,后来旧事不提,这才又合作了。
那人说:“我听人说了,上次你喝醉了酒,恶狠狠的说早晚杀了王公子把苗氏抢过去。”
魏老/爷更急了,说:“酒后说胡话,这怎么能算数!”
那人说:“是酒后吐真言!”
楚钰秧被他们吵得脑袋都大了,好在已经全都问完了,干脆让耿执把他们全都哄了出去。
江琉五问:“楚大人,我再去找苗氏过来?”
楚钰秧说:“算了,我自己去找吧。”
楚钰秧说罢了就带着赵邢端过去了,说:“端儿,你去敲门,她一准开门。”
赵邢端:“……”
赵邢端伸手捏住楚钰秧的后颈,说:“屁/股痒了?”
楚钰秧不服气,说:“我说的是实情!”
最后还是楚钰秧去敲门的,不过敲了半天里面没人理。楚钰秧盯着自己发红的指节,说:“这么大声,她是没有听到吗?”
赵邢端皱眉,走过来,也伸手敲了敲门,不过并不像是楚钰秧说的,赵邢端一敲门就开了,里面还是没有回应。
赵邢端突然说:“不对劲儿。”
楚钰秧一个激灵,说:“怎么了?”
赵邢端说:“里面有声音,还有血/腥味儿。”
楚钰秧瞪大眼睛,不过他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感觉里面静悄悄的。
就在这个时候,“哐啷”一声,的确有声音了,还伴随着很低很小的婴儿哭声。
楚钰秧顿时吓了一跳,感觉后脖颈子都凉了。
赵邢端一脚就将门踹开了,门是从里面上了门闩的,门闩和卡头被踹断了,木头碎片迸溅了一地。
楚钰秧赶忙追着进去,他刚踏进几步,忽然就看到一个黑影,猛的朝自己扑过来了。
楚钰秧吓得够呛,赶紧侧身去躲,不过还是被黑影撞了一下,撞得差点倒了。
那黑影撞了楚钰秧,不逃走,反而定下来,与楚钰秧隔了一段距离,就盯着楚钰秧瞧。
楚钰秧定眼一瞧,顿时吓得汗毛都要竖/起来了,是一只体型还挺大的猫。
猫盯着楚钰秧还叫着,嘴里发出婴儿一样的声音。
楚钰秧怕狗,其实他也怕猫。
赵邢端听到楚钰秧的声音,立刻返回来瞧,以为楚钰秧遇到了埋伏/在屋里的人。回来一看,松了口气,原来是一只猫。
楚钰秧见到赵邢端跟见到救星一样,说:“端儿,快救命。它一只盯着我,我不敢动。”
赵邢端被他逗笑了,说:“没关系,它那么小,别怕。”
楚钰秧说:“别开玩笑了,你看它多胖,简直虎头虎脑的。”
虽然猫比不了他个头大,但是楚钰秧还是害怕,毕竟猫很灵动,而且他的爪子很尖,被挠一下绝对很疼的!被咬一下还要打疫/苗,古代也没有疫/苗……
赵邢端走过去,拉住楚钰秧的手,发现楚钰秧真是挺怕这个的,手都凉了。
楚钰秧被拉住了手,稍微安心了一点,说:“里面情况怎么样?苗氏呢?”
赵邢端面色有点不好,说:“已经死了。”
“什么?!死了?”楚钰秧立刻惊讶的说。
他声音一大,那只跟他对峙的猫忽然就叫了一声,然后往前走了两步。
楚钰秧吓得立刻就躲到了赵邢端的后背,手脚并有的跳上赵邢端的背,死死挂在他的肩膀上。
赵邢端干脆背着人进了房间。
外面有人陆续的赶来了,江琉五耿执,还有一群下人小厮。
一个丫鬟看到外间的猫,立刻拍了拍手,说:“来,玉儿,到这边来。”
赵邢端听到外面的动静,忍不住笑了。
楚钰秧说:“笑什么?”
赵邢端说:“那只猫叫玉儿。”
楚钰秧抗/议,说:“我才没有它那么胖。”
赵邢端背着他进去,绕过了大屏风,很快就看到了里面。
苗氏已经死了,她躺在床/上,就穿了一个抹胸和裤子,还盖着被子,看起来像是在休息。不过此时已经死了,眼睛瞪着,喉/咙的地方插着一把匕/首,鲜血从她的喉/咙处迸溅出来,床/上有不少的血。
他们进来的时候,门是锁着的,楚钰秧快速的跑到窗口,发现窗户也全都是锁着的,屋里并没有其他人。房间虽然很大,不过楚钰秧和赵邢端先进来的,赵邢端肯定,屋里不会藏着一个凶手。
一间只有死者,没有凶手在的密室。
凶手显然已经逃离了这里。
耿执和江琉五跑了进来,看到尸体都吓了一跳。江琉五赶紧说道:“我去叫谢梁来。”
楚钰秧检/查完了房间,已经爬到床/上去瞧尸体了。
楚钰秧说:“死了只有一会儿工夫。”
楚钰秧有点懊恼,尸体裸/露的肌肤已经凉了,毕竟天气有些冷,但是被子下面的肌肤,甚至还没有彻底凉,说明死的时间很短。凶手是才杀了人逃走的,不过不管怎么说,凶手已经离开了。
“咦?”
赵邢端走过去,问:“怎么了?”
楚钰秧说:“匕/首上有一根线。”
楚钰秧奇怪的指着插在苗氏脖子上的匕/首。匕/首的手柄部分拴着一根细线,不过已经被拽断了,还有一段绑在匕/首上。
楚钰秧立刻抬头去瞧,忍不住又惊讶的“咦”了一声。
赵邢端走过来,也抬头去看床顶的位置,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个时候,外面已经挤了好多人,他们听说苗氏死了,都赶过来瞧个究竟。刚刚才死了新郎官,这会儿连新娘子都死了,实在是让人又惊又怕的。
陶公子也赶过来了,还有顾长知和庄莫。
耿执把挤进来的人全都挡在了内间门外,江琉五赶紧跑出去把大理寺的人叫过来,将看热闹的人全都轰走。
陶公子也在外面,他听说新娘子死了,实在是震/惊不已。因为他本来觉得,杀死王公子的凶手和新娘子脱不开关系的。却没想到,新娘子死了……
陶公子探头往里一瞧,忽然大声说:“楚大人,楚大人!是那把匕/首!”
楚钰秧正抬头仔细研究,听到陶公子的话,又低头看了看匕/首。
匕/首做工很仔细,上面甚至镶嵌了宝石,看起来挺值钱的。
楚钰秧说:“你认识这把匕/首?”
陶公子说:“两年/前,有人把王公子的东西塞在我身上,其中就有这把匕/首,我记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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