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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宴初怔在座位上,良久才勉强地瞥了眼那画册,又快速的收回视线,心里忐忑不已,脸也红的不成样子。
只见那些画册竟然画的都是男人和女人行房之事,极为清晰详尽,大概就是传闻中的春gong图了。他从前听他的那些友人说起过,自己却从未看过。展府家教甚严,展故是决不允许府中出现这种东西的,长福从前没忍住买了一些,都要寄存在卖画的人那儿等有了空出府去看。
展宴初不知道蒲怀言让他看这些东西做什么,难道是为了让他打发时间?不管怎么说,蒲怀言最后那句话算是命令,他不得不硬着头皮重新低下头。
展宴初心里还惦记着救展故的事情,心神不宁,只能尽力打量着那画册上的人物,男人和女人chi身luo体,缠绵悱恻,脸上都带着极致的欢yu。做那种事,真的有那么快乐么?展宴初逐渐集中了注意力,好奇的一页一页看着那些画,小腹似乎有热流上涌一般,气息也愈加不平稳。一种从未有过的躁动在他的心底,像只觉醒的野兽一般,开始冲撞着,想要突破困束的囚笼。
他不由自主的喝了口茶,压住心中那份莫名的躁动,又翻开一本画册,僵住了。
这一本上面画的竟然是男人和男人!虽然他也曾听孟奕羽偶尔说起,那妓馆里也有伺候人的男妓,比女人还厉害。可他完全想象不出,男人跟男人如何行那种事,既怪异又违背伦常。他微微蹙眉,有些排斥地继续看了下去。硬着头皮将整本看完,才松了口气,将那一本放到一旁,又拿起另一本。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方才抱画册来的那个侍卫突然走上来道。“展少将军。”
“啊?”展宴初又惊又臊,连忙合上画册,站了起来。
“请随属下来验身。”
“哦,好。”展宴初连忙定了定神,跟了上去。
那个侍卫打开机关,带他走向一边的暗室中。
展宴初一走到暗室,就有另一个侍卫上前道。“展少将军,请把衣服脱了,躺到床上。”
“脱衣服?”展宴初有些困惑,进宫面圣还要这样验身么?虽然困惑,但他还是乖乖将身上的衣服尽数脱了下来,躺到床上。他光着身子躺到床上,看着那些侍卫围上来,不禁有些局促。虽然自己跟那几个侍卫都是男人,但光着身子同时被那几个人盯着还是很不自在,加之方才还看了那样的画册,他心里一阵发毛,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那几个侍卫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在他身上又是度量,又是敲击,好像正在量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物品。
展宴初最耐不住别人这样挠他,忍不住笑了下,连忙憋住,但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他缩起身子,憨声笑道。“吼吼对,对不住,我有点怕痒......哈哈哈哈......别挠着我哈哈哈哈......”展宴初这话确实不假,他从小就怕痒,让别人这样对他不停的挠痒,还不如被严刑拷打个三天三夜来的痛快。
那几个侍卫停下看了他一眼,展宴初还以为他们是心软了。没想到,其中两个侍卫居然下去拿来手铐脚铐将他手脚固定在床的四角,然后依旧面无表情地继续,手里的动作也没有丝毫客气下来。展宴初哭笑不得的看着那几个侍卫,心想,还好只有一次,要是整天被这些人伺候着,非得被整出神经病不可。正想着,□□猛地一僵,看到一个侍卫正在量他的那里。
他瞬间面红耳赤,笑着道。“怎么哈哈哈哈......怎么连那里都,都要测哈哈......”
那几个侍卫测完他后,退到一旁在册子上分别记下相关的东西。
展宴初筋疲力尽的看着那几个人。“几位大哥,能帮我解开链子了么?”
那几个侍卫这才上前,为展宴初解开脚铐手铐。
展宴初从床上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脚腕都磨破了皮,渗着血珠,一阵火辣辣的痛。两腮更是酸痛不已,他忙揉了下脸颊,才发现自己居然笑的眼泪都淌出来了,想到自己从小到大受再大的苦都没哭过,心里不禁憋闷,狼狈地去架子上取衣服。
“展少将军且慢。”那侍卫又喊住他。
展宴初叹了口气,暗道想不到进宫面圣竟然如此麻烦。他耐着性子问道。“几位大哥还有何事么?”
“请入内沐浴更衣。”
“好。”事到如今展宴初都懒得再多问,无奈地掀开帘子,光着身子耸拉着脑袋走到内室。
只见几个宫女竟已经在那里等候,展宴初又是一惊,连忙羞恼地捂住下身。“你,你们......”
那几个宫女面无表情的齐声道。“将军,请沐浴。”
展宴初看向那中间铺满花瓣冒着热气的大的夸张的浴池,不禁不自在的咽了口唾沫。花瓣?苍天呐!他一个大老爷们居然要被一帮姑娘伺候着泡花瓣澡?他干笑了下。“我在家中已经洗过澡了,能不洗么?”
“不能!”那些宫女面无表情,异口同声。
她们的表情和语气让展宴初意识到也许她们下一刻也会拿来手铐脚铐把自己铐住扔到水里,于是只好任命的踏入水中,坐了进去。
几个宫女立即围了上来,替他搓背的搓背,修脚的修脚。其中一个宫女试了试他乌黑的头发,不甚满意的摇摇头,竟然拿过一个鸡蛋直接打在他的头发上。
他闭上了眼睛,动也不敢动。生怕那鸡蛋流到了这热水里,变成一锅蛋花汤。
唉,怎么觉得进宫面个圣,就像这民间来的农妇被皇帝看上了要被送去侍寝似的?想想多次入宫面圣的展故,他突然觉得,他那体弱多病的老爹真是生命力太顽强了!
展宴初沐过浴,换上一身干净的正装,走了出来。其中一个侍卫取来件貂毛大氅给他披在身上。展宴初换作这身打扮,顿时变得愈加高贵挺拔,英武不凡,比之进宫时,倒真是判若两人。
“展少将军,请将这个服下。”一个侍卫递给他一粒暗红色的药丸。
展宴初接过药丸,好奇的打量着,问道。“这是什么?”
那侍卫面无表情,并不回他。
展宴初无奈地嗤笑了下。“好,我吃。”语毕,他一口将药吞了下去。
守门的两个侍卫见时辰差不多了,将殿门打开。展宴初这才惊觉天色已晚,殿门外的吊灯都已经纷纷被点亮了,那一簇簇透过竹马纸的冷白的光团在寒风中肆意摇曳着,雪也大了许多,纷纷扬扬的扑洒着,地上已积了厚厚的一层,依稀可见整齐的几列脚印,是当值的侍卫所留下的。
这样冷冽的夜色不觉让展宴初想起了令玦在昏迷时也不忘蹙着的眉,就要面圣了,就要觐见那位性格恶劣古怪的“暴君”了。展宴初暗暗咬牙,被折腾那么久之后几乎被消磨殆尽的紧张重新涌了上来。
走出殿门,已有轿子在那里等候。展宴初掀开轿帘,提靴上轿。
下了轿,展宴初隔着几步之遥外望着那个富丽堂皇,气势恢宏的宫殿,只见那高悬的匾额上镀着三个苍劲有力的金字“尚思殿”。
“尚思殿?”展宴初低声自言自语,暗道。这不是皇帝的寝宫么?难道陛下已经要歇息了?那一会儿见了陛下最好还是长话短说吧!
正想着,蒲怀言迎了上来。
展宴初连忙拱手作了一揖,恭敬道。“蒲公公。”
蒲怀言微微颔首,又走到他跟前低声问道。“那画册展少将军可都看了?”
展宴初登时涨红了脸,忙应道。“是,是。”
蒲怀言会意地点点头,对着殿内喊道。“陛下,展少将军到了。”
殿内静了一刻,传来一声圣谕。“让他进来。”
那声音里带着近乎蛮横的威严,冰冷低沉,却着实顺耳,像是漫长严寒过后终于破冰的清泉一般,强硬中透着些许挠人的疲倦。
展宴初嗳出一口白雾,大概他是等这一声等的太久了,竟觉得一个男人的声音恍如天籁。
那两扇雕花大门在他面前被缓缓拉开了,发出一阵绵长的吱呀声,展宴初的心跳随着那开门声骤然加快。
他攥紧拳头,暗下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救出父亲!
展宴初脱下大氅,交由一边的侍卫,然后撩袍入殿,重重一拜。
“臣展宴初叩见陛下。”
令玦坐在龙座上,看着方才因为听到蒲公公传话心下一惊被他不慎划花的奏折,不着痕迹地紧了紧手中的笔杆。
良久的沉默。
展宴初跪在地上,许是寝宫内置着大量的火盆的缘故,竟觉得口干舌燥,身上也越来越热,难受得紧。
他见令玦许久未给回应,难耐地抬头,有些困惑地打量着令玦。令玦显然也是沐过浴了,只穿了件明黄色便服坐于龙案前,头发随意的束着,有些许额发散落下来,衬得眉眼极尽精致。
喉咙更干了,他禁不住咽了口唾沫,竟感到眼前的人无端变得有些魅惑。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晃了晃脑袋,努力清醒,再看向令玦,那对如黛的剑眉依旧冷冷蹙着,犀利的让人感到难以接近。
令玦意识到展宴初打量他的目光,眉头蹙的更深,终于拂袖搁笔,抬眸睨向殿中跪着的人,冷道。“起来吧!”
“谢陛下。”展宴初看着令玦那表情,只觉得他像要将自己千刀万剐一般,心下已凉了半截,怔怔站起来。身上却依旧燥热的紧,恨不得把身上的衣服撕个精光。他有些难耐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服。
令玦看着展宴初,知道药效已经上来,深吸了口气,站起身,径自向内室走去。
居然就这么去睡觉了?展宴初诧异地站在原地,猜不出令玦到底要他来做什么?想到还要替展故求情,忍不住喊住令玦。“陛下!”
令玦停了下来,隔着那细密的珠帘斜睨着展宴初。那一刻,他居然在心底暗暗期冀,展宴初誓死捍卫气节,拒绝与他的这一夜。
说你不愿意,展宴初,说你不愿意!他在心底近乎咆哮。
展宴初恭恭敬敬拱手道。“家父的事,恳请陛下开恩!”
呵,原来他是想要趁机以此作为交易么?令玦啊令玦,你真可笑!令玦回过头,近乎绝望的冷笑了下。“过了今夜,朕,自会放了你爹。”
令玦背对着展宴初,将身上的衣物缓缓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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