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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音竹步子很急,但走的很稳。
身着一身正红色宫装,头戴十二支金钗,双手交叠放置在小腹之上,皇族公主的仪态,皇族公主的尊贵在大长公主身上尽显!
连音竹身后跟着谭姑姑,谭姑姑身后是八名婢女。
谭姑姑手上托着一方银色托盘,托盘之上,放着一做工精细繁杂的架子,架子之中,一块方形玉吊于其上。
方形玉呈黑色,中间的地方一侧凸起,一侧凹陷。
凸起的一面刻着“皇”字,凹陷的一面刻着“黜”字。
整个方形玉上,只有两侧刻字的地方,是黑色玉中夹杂着金色的流云图案。
这,便是传世玉珏!
连景奕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东西!
连景奕听到通报太监喊“传世玉珏到”之时,根本没敢相信是真的,他虽然知道传世玉珏在连音竹那儿,却也知道连音竹是不会轻易拿出来的,所以他一再的对连音竹示好,就是想从连音竹那里,将传世玉珏要出来。
没想到,传世玉珏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面前!
此刻的连景奕,心情当真是很激动,以至于,他从桌子那边走了出来,直直的冲向连音竹。
“给本宫站住!”连音竹厉声呵斥。
连景奕下意识的停住脚步,脸上却有些挂不住脸面,当着这殿中一干重臣的面,被连音竹这样呵斥,他可是北炎皇上啊!
连景奕面色不佳,沉声道,“皇姐此举不妥。”
“不妥?”连音竹冷笑,“难道皇上的举动就是妥的吗?”
连景奕闻言,本就阴沉的脸此刻更加黑,“皇姐今日来,只是为了与朕说此事吗?”
“自然不是。”
“皇姐所谓何事?可与朕说一说。”
连音竹浅笑道,“既然如此,皇姐便不客气了,直接与皇弟说了。”
“皇姐请。”
连音竹踱步,身后谭姑姑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连音竹目光在殿内扫了一圈,最后将实现定在了连沐修身上,看着连沐修道,“皇弟先为皇姐解释一下,国师大人之事吧。”
“国师大人?国师大人只是有杀害朕的近侍的嫌疑而已。”连景奕满不在乎,根本没有经过脑袋思考,便脱口而出。
连音竹皱眉,“皇弟亲眼看到了?”
“当然。”连景奕毫不犹豫的答道,“朕的近侍是在靠近国师大人身边时,突然七窍流血而死,除却国师大人以外,没有任何人在他身旁,再加上国师大人出门必带的小狐狸,许是那小狐狸有毒呢,这谁能说的准,你说是吧,皇姐?”
连沐修怀里的小九听了,顿时炸毛了,冲着连景奕呲牙,眼神中透露着凶狠。
好你个连景奕,你才有毒呢!天底下最毒的东西,就是连景奕那颗黑心。
连沐修按着小九的身子,这小东西,要不是他及时拉住她,这时候恐怕都要冲过去给连景奕一爪子了,连沐修垂眸便将小九肉垫之中已然伸出的指尖,按了进去。
“乖九儿,不许出去。”连沐修轻声道。
小九抬眸,“吱吱。”连景奕居然敢说她有毒,她倒是想给连景奕一爪子,让连景奕看看,她到底有没有毒!
连沐修眸中含笑,压低嗓音,“先不要动,有你给他一爪子的时候。”
小九听了,眼睛里立刻冒出了亮晶晶的目光。
“吱吱。”说话算数?
连沐修点头,“自是不会骗你。”
小九满意了,这才收了自己的爪子,平复了炸毛的心,安安静静的窝在连沐修怀里,晃着尾巴,得意起来。
“有毒?”连音竹轻笑出声,“皇弟魔怔了不是?想当初在乌雀山,五殿下连景锐被国师大人的小狐狸一爪子挠破了嘴唇,五殿下也安然无恙没有被毒死呀。”
连景奕眼眸里的神色骤然变化,若说刚刚还能压抑住,在听到连音竹提到连景锐以后,眼底那滔天的恨意根本压制不住!连景锐,连景锐,那个想要杀了他的混账东西!
若不是他死的连个尸体都没有,他定然要将他的尸身折磨一番,让他永世不得为人!
连音竹眼中精光一闪,“哎呀,皇弟,本宫是不是说错话了?本宫忘了五殿下早已身死,提起了皇弟的伤心之事,皇姐给皇弟赔个不是。”
“什么?五殿下死了?”
“五殿下去世了?”
“皇上不是将五殿下逐出郯城,没有圣旨,不得入郯城?怎的会死了?”
“大长公主这消息准吗?”
“……”
“皇姐!”连景奕低喝一声,他隐瞒着连景锐已死之事,就是不想多生事端,这下好了,他还得与这些臣子交代为何连景锐身死,皇室却没有发布任何的消息。
连音竹嘴上说着对不住,但神色却是一点对不住的意思都没有,甚至有些许的戏谑。
连景奕心中清楚,连音竹此次前来,根本就是为了连沐修。
“皇姐,你不必拐弯抹角了,你是为了连沐修而来,想要救他吧。”
“救他?”连音竹挑眉,随即看向连沐修,“国师大人,你需要本宫救你吗?”
连沐修浅笑,“劳大长公主费心,臣…不需要。”
“哈哈哈。”连音竹大笑出声,“本宫就知道国师大人不需要本宫帮忙,皇弟,你这下可猜错了。”
连景奕恼怒,他们果真是不将他放在眼里,现在已然敢公开在他面前与他作对了!
连沐修瞥了一眼连景奕,“臣替皇上问大长公主一句,大长公主来此,是为何事?”
“为了北炎,为了皇室,为了皇弟!”
连音竹答的干脆利落,连沐修听的一切了然,连景奕听的满头雾水,或者说,连景奕听明白了,但心中不敢往那个事情上想而已。
连音竹转身,接过谭姑姑手上的托盘,亲手托着它向连景奕的位子上走去。
路过巧莲之时,巧莲一个箭步,猛的冲向连音竹,口中还喊着“大长公主,您要为奴婢做主啊!”
连音竹余光都没有给她一个,径直往前走。
谭姑姑,则是抬脚便踢向了扑过来的巧莲肚腹之上。
“扑通”
巧莲被谭姑姑踢出了十几米之远,重重的砸在地上,口中献血不断涌出。
谭姑姑冷笑,“不知轻重的东西,你与那死去的太监是何关系,他死了还需你来为她喊冤?一个宫女,一个太监,竟敢公然在宫内厮混?居然还敢吵到大长公主面前了,贱婢,你当真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你…”连景奕怒瞪谭姑姑,“谭女官敢在朕的面前动手,想来也是没将朕放在眼里。”
谭姑姑背脊挺直,目光直视连景奕,“回皇上,臣自是不将您放在眼里的,您是皇上,臣只能将您放在心里尊敬。”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谭秋燕!”
谭姑姑不卑不亢,“多亏有大长公主的教导,臣才能如此!”
连景奕冷笑,看着连音竹,“皇姐当真是隐藏的够深,连焕官局的女官大人都是皇姐的手下,看来朕的江山,很快也要改跟皇姐的姓了。”
连音竹闻言,并没有回头。
走到连景奕的位子之时,连音竹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子上,随手将传世玉珏拿起,“皇弟可知这是何物?”
连景奕道,“传世玉珏。”
连音竹笑道,“皇弟既然知道这是传世玉珏,那么定然知道这传世玉珏的作用了?”
连景奕抿唇,他知道,但他不能说出口。
“皇弟沉默了,那便是知道了?”
“皇姐…”
“皇弟,你先听皇姐说。”连音竹抬手,止住了连景奕的话,“本宫自幼时起,便拿到了传世玉珏,但本宫从未想过会有一日,将这传世玉珏拿出来,你可知为何?”
“皇弟…不知。”连景奕甚至觉得,连音竹的话不能随便回答,因为她似乎每句话都处处是陷阱。
“本宫也觉得你不知道。”连音竹笑意盈盈,全然不管她的话对连景奕冲击有多大。
下座的一众大臣相互对视,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想法。
他们应该避开此事的,但心里着实对这传世玉珏抱有好奇之心,再加上,连景奕并没下令让他们离去,所以他们便心安理得的坐在原地看着这桩皇室秘闻。
连景奕眼中阴郁,“请皇姐赐教。”
“皇弟,你该是知道当初先皇离世,是宣了国师大人进去殿中陪着最后一程的吧。”
“是,朕知道。”
提起此事,连景奕始终不能理解,为何他的父皇在驾崩之前,宣召的不是他这个皇位继承人,而是找了毫无关系的连沐修。
连沐修那日进了他父皇的寝宫,整整一个时辰以后,连沐修才从殿中出来。
而连沐修出来以后,他的父皇便驾崩了。
连沐修当众宣布了先皇遗旨,将皇位传给他以后,便离开了宫里。
直到半月后他的登基大典,连沐修才再次出现,
无数次,连景奕旁敲侧击的问连沐修,他父皇驾崩之前的那一个时辰,究竟与他说了什么,但连沐修始终是咬紧牙关,只说先皇交代了他传位之事。
久而久之,连景奕便不再问了。
而今日,连音竹提起了此事。
连音竹浅笑,“皇弟不知道的是,当日在先皇的殿中,除却国师大人以外,还有本宫在场。”
“什么!”连景奕喊出声,没想到这个一直与他作对,让他又怕又不得不恭敬的皇姐竟然也在场?
连景奕心中不禁问道,父皇啊父皇,你究竟在想些什么?临死之前为何不看看你的儿子,反而招了连沐修与连音竹二人?
“先皇对国师大人的嘱托,便是希望国师大人能辅佐你一世。”
“一世?”连景奕皱眉,为何要一世?“那皇姐得了什么?”
“本宫?”连音竹挑眉,“皇弟当真很在意先皇驾崩传召本宫与国师大人之事啊,也罢,事已至此,本宫也确实该将事情说与你听,也该让众位大臣都知道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连景奕眉头紧锁,他本想让众位大臣先行离去,这毕竟是皇室的秘密,说的再难听些,称得上是皇室丑闻了,但连音竹已经说了,要让众位大臣参与其中,他…暂时不能驳了连音竹的脸面。
不过…
连景奕看向坐在一旁看热闹的文成羽裴英才二人,“今日本是为文太子设宴,但太子也看到了,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不如朕派人将太子送回行宫?”
文成羽勾唇,缓缓摇摇头,“本宫可不走,本宫若是走了,这杀人的嫌疑便洗不掉了,北炎皇尽管处理你们皇室之事,本宫保证,只是听听,绝不会宣扬出去的。”
连景奕加大声音,“文太子!”
文成羽满不在乎,“北炎皇不必这般大声,本宫听的见。”
“文太子既然执意要留在这里,那便留吧,但文太子别怪朕没有提醒过你,若是因听见不该听的而发生了什么事…”后面的话连景奕没有说完,文成羽自然听得懂他是何意。
文成羽轻笑,没想到这北炎皇上已经到了这种境界,连威胁一国太子之事都能做的出来。
连景奕忽略文成羽眼中的嘲讽,转而看向连音竹,“皇姐可以说了吧。”
“国师大人,可介意本宫将事情和盘托出?”
“无碍,大长公主决定便可。”连沐修道。
连音竹点点头,对连景奕说道,“皇弟,先皇唯一对国师大人的祈求,便是无论你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都定要护北炎一世。”
连景奕嗤笑,“连沐修?护北炎一世?”
“不错,先皇一直都知道传世玉珏在本宫手中,但先皇也对本宫交代过,只要国师大人护北炎一日,本宫便无需将传世玉珏拿出来,除非,真的到了国师大人将离北炎而去的那一天!”
连音竹的话在连景奕的脑袋里炸了,她说什么?传世玉珏出现,便是连沐修离开北炎之日?怎么可能?连沐修答应过会一直辅佐他的!
连景奕几步走至连沐修面前,厉声问道,“皇姐说的可是真的?”
连沐修自是没有忽略连景奕眼中的慌乱,“大长公主所言,句句属实。”
连景奕闻言,便伸出双手,要触上连沐修的衣襟。
这般重要之事,为何不告诉他?
莫说现在连景奕与连沐修关系降至冰点,便是关系最好之时,连沐修也不会让连景奕碰到他的衣襟。
连沐修后退一步,避开连景奕的手,“皇上自重,莫要失了身份。”
连景奕的手就这么停在半空之中,“连沐修,你为何要离开北炎?”
“臣自认无法再担任北炎国师,并且皇上对臣也不甚满意,皇上与臣之间,已然到了相看两厌的地步,臣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辞去北炎国师一职!”
连沐修眼中无波无动,说出来的话也是平静异常。
但连景奕不是,他不能接受连沐修离开北炎,有连沐修的北炎才是完整的北炎,若是连沐修离开,他一个人,根本不能治理妥当,便是这朝中大臣,也是多数都对连沐修言听计从。
所以,连景奕心中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连沐修离开的。
“沐修,莫要说笑了。”连景奕讪讪的笑,双手不安的交错在一起。
连沐修没有说话,只是盯盯的看着连景奕,连景奕最开始还能与连沐修对视,但几个呼吸之后,便败下阵来,先挪开了目光。
“皇弟,是你亲手毁了北炎。”
连音竹一字一顿,将真相毫不留情的剖开在连景奕面前。
连景奕脚步后退,连连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朕没有。”
连音竹将传世玉珏握在手中,走向连景奕,边走便道,“皇弟,这传世玉珏有两面,一面为皇,一面为黜,你为皇时,皇姐从不将传世玉珏拿出来看,但今日,皇姐只能将黜这面,交与你亲眼看看。”
连景奕看着越来越靠近他的连音竹,完全失了方寸。
不,不行,他不能接到传世玉珏,接到了,他便会失去北炎皇帝的位子,接到了,他将成为北炎历史上,第一个被罢黜皇帝身份的皇子!
连景奕转身想逃。
连沐修淡淡道,“影三。”
“是,主子。”影三应了一声,一个箭步冲到了殿门口,刚刚好将连景奕挡在了殿中。
“给朕让开!”
“皇上,属下恕难从命。”影三面无表情。
“你…”连景奕伸手推着影三,“给朕让开!”
然而影三却是纹丝未动。
*
文成羽拉着裴英才躲在一旁安静的看热闹。
“英才,看来今日我带你过来,确实是对了。”
裴英才轻笑,“殿下为何这般说?”
文成羽压低嗓子,“北炎这热闹,当真是好看极了!”
“殿下,莫要过于声张。”裴英才不能放任文成羽这般得意,这是北炎,不能出头。
“声张?”文成羽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手握拳捶向另一手,“是啊,英才你当真是提醒我了。”
裴英才一愣,“我提醒殿下了?殿下什么事情忘记了?”
文成羽忽而一笑,“当然是…让国师大人去南禹之事!”
裴英才:“……”
殿下都这般得罪国师大人了,还想要往他面前凑?裴英才心中苦笑,看来这殿下对国师大人,当真是一种不一样的感情!
罢了,若是殿下真的想要将国师大人劝至南禹,少不得他要跟着一起煽风点火了。
文成羽忽然起身,走向连景奕和连沐修。
连景奕还在挣扎着不肯接受那传世玉珏。
文成羽从袖子中抽出折扇,状似风流倜傥的摇着折扇,轻声道,“既然国师大人有意辞去北炎国师一职,不若与本宫回南禹,如何?本宫可以与皇叔说,交予国师大人与北炎同样的地位,甚至,更加尊贵的地位,国师大人意下如何?”
连沐修还未等说话,连景奕先发了火。
“文太子,你做人不厚道吧,朕还在这儿,你脚下踩的是北炎的皇宫,你竟然敢当着朕的面挖朕的国师去你南禹?你可是将朕放在眼里了?”
文成羽毫不畏惧连景奕,笑道,“北炎皇上,国师大人都要辞去这职位了,你还管得着国师大人接下来去哪儿吗?”
“文成羽,你欺人太甚!”
“北炎皇,咱们彼此彼此,你不分青红皂白便要诬陷本宫杀了你宫中的太监,怎么?你冤枉了本宫,本宫还要对你感恩戴德吗?”文成羽语气不善,目光里满满的都是对连景奕的嫌恶。
连景奕手握成拳,目光扫过面前这几人。
手握传世玉珏的连音竹,想要离开北炎的连沐修,与他作对的文成羽,都是他的敌人。
反观他自己,他此时孤身一人,没有人站在他的身边,为他着想,帮他说话。
这满殿的大臣,都只是静静的看着。
连景奕心中突然涌上一股悲凉,他这个皇帝,做的真是失败!但,就算他是失败的,也绝对不容许有人践踏他身为皇上的尊严!
连景奕目光忽然坚定,不知想到了什么。
连沐修正好瞥见了他的目光,沉声道,“离开皇上。”
连音竹随即后退,文成羽也是脸色一变,快步往后退。
只见连景奕从衣袖里扯出一个纸包的东西,双手用力将这纸包撕开,也不管对面是谁,直接将纸包里的东西洒了出去!
白色粉末飞扬,随着细微的风飘散在空气之中,带有一股甜腻的香味。
连沐修一手将小九塞进衣襟,“不要出来。”
言罢,连沐修捂住自己的口鼻,然后看向连音竹,对她点点头。
连音竹了然,将传世玉珏往衣襟里一放,从袖子里抽出一方纱巾罩在了自己的脸上,
这纱巾虽然薄,但很有用。
连音竹双手掐诀,红唇微启,一阵细微的如鸟叫的声音从她口中吐出。
这声音传进殿中所有人的耳朵,除却连沐修,小九和连景奕以外,全然陷入了沉睡。
连景奕惊恐的看着连音竹,“你不是大长公主,你是谁?胆敢冒充皇族公主?”
连音竹冷笑,“连景奕,你疯了吗?身为一国之君,竟然在这种宴会之上,对所有人下毒?”
“是你们逼朕的!你们一心想要将朕从皇位上赶下来,朕只是为了自保而已!”连景奕如同疯了一般,指控这连音竹和连沐修,“你们二人串通一气,就是为了将朕赶下皇位,说什么先皇驾崩之前,大长公主也在场,你以为,这番鬼话,朕真的会信吗?”
连景奕双目通红,眼中那毫不加以掩饰的凶狠,似是要将连音竹和连沐修碎尸万段才能甘愿!
连音竹双手环胸,“你以为你能斗得过我们?”
连音竹走至连沐修身边,与连沐修成一条战线上的人,二对一,连景奕基本没有胜算。
连景奕咬牙,即便是他们二人一起,他也要拼个你死我活!
只见连景奕突然从衣襟中抽出一柄短剑刺向连沐修。
连沐修眉头轻挑,连景奕竟然用这般拙劣的办法杀他?是小看了他还是高看了他自己?
连沐修一点躲的意思都没有,反而伸出手,两只手指并拢,对上了连景奕的短剑!
“铮~”
短剑与连沐修手指相接,竟然发出了兵器相撞的响声?!
连景奕看着连沐修的手指,眼眸中是一片震惊!他一直都知道连沐修武功深不可测,却没想到会高到这种地步,仅仅是靠两根手指,便掐住了他的短剑?
连沐修两根手指指尖夹着短剑,稍一用力,“啪”的一声碎成了两截。落在了地上。
连沐修淡漠道,“不入流的小手段,雕虫小技而已。”
连景奕闻言,突然瘫坐在了地上。
口中一直念叨着,为何要这般对他,他只是想坐在皇位上,好好治理北炎而已!但是为什么,事情变得越来越糟了?甚至他的皇位也马上要失去了?
小九偷偷从连沐修的衣襟里探出小脑袋看着坐在地上颓然的连景奕。
小九抬眸,对连沐修叫了两声,“吱吱。”
连沐修伸手在小九的头上揉揉,“九儿,吓到你了?”
小九摇头,她哪有那么容易就被吓到。
连音竹掩唇偷笑,“小九啊,看来你变成小狐狸以后,胆子也小了许多嘛,不就是一柄短剑,还不是要杀你的,瞧国师大人的紧张劲儿,当真是心疼你啊。”
小九抬起头,眼里满是得意,挑衅般的看着连音竹,那目光,分明就是告诉连音竹,此等感情之事,她是嫉妒不来的!
连音竹失笑,“小九,我觉得,你的脑袋会随着你的身份而变。”
“吱吱?”什么意思?
连音竹道,“你是人的时候,脑袋还是很精明的,但不知为何,我觉得你变成小狐狸了以后,脑袋思考的能力也下降了许多。”
“吱吱?”有吗?
连音竹认真的点头,“有。”
小九转头看向连沐修,“吱吱?”他也这么觉得吗?
连沐修安抚小九,为她顺着毛,“没有,大长公主的脑袋才不好用,不要听她的。”
“哎呦,本宫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睁着眼睛说瞎话!国师大人能将情话说的这般顺溜,难怪小九会被国师大人虏获。”连音竹打趣小九与连沐修,表情很是浮夸。
连沐修瞥了一眼连音竹,眼中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他的九儿,只有他能打趣,就算她是九儿的好朋友,也不能!
连音竹突然打了个冷颤,摆摆手,“别,国师大人,我错了,你不要用这种目光看我。”
连沐修冷笑,“大长公主知道就好。”
两个人一只狐狸,就这样聊了起来,似乎将连景奕遗忘了。
“咳。”一声咳嗽,引起了连沐修和连音竹的注意。
两侧向那方望去,赫然发现那个陪着文成羽的男人,竟然没有陷入沉睡?
连音竹错愕,“怎么会这样?他居然没有沉睡?”
裴英才揉揉自己的头,刚刚怎么了?竟然要睡了过去?
裴英才明显感觉到有两道目光直射在他的身上,顺着目光看去,裴英才发现是那大长公主和国师大人,并且大长公主看着他的目光非常之奇怪!
裴英才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是否有什么不妥,但看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抬眸看向大长公主,对连音竹拱手行礼,“敢问大长公主,可是在下有何不妥?”
连音竹眯起双眼,打量着这个很特殊的人,缓缓开口道,“你没有什么不妥,你可是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吗?”
裴英才愣住,“在下除了觉得头有些沉以外,并没有任何不适的地方。”
连音竹点点头,“没有便好,本宫问问而已。”
裴英才有点懵,“敢问公主,可是见到我家…殿下了…”
裴英才问着话突然便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文成羽,他冲到文成羽身边,将文成羽抱在怀里,用手轻轻的拍着文成羽的脸,“殿下?殿下?醒醒,殿下?”
叫了好几句,文成羽也没有转醒的意思。
裴英才怒视连音竹连沐修,“你们对我家殿下做了什么,为何殿下叫不醒?”
连音竹摸摸自己的鼻子,轻声道,“只是让她睡了一觉而已,到了该醒过来的时候,自然会醒过来。”
裴英才闻言,这才好了些,轻声道,“在下只是着急殿下,还望大长公主和国师大人莫怪!”
“无碍。”连沐修淡淡道,他的目的只是为了去南禹皇宫,至于裴英才的态度如何,他是不会跟一个下人计较那般多的。
正当裴英才感叹国师大人和大长公主心胸宽广之时,赫然发觉有人扯上了他家殿下的手臂。
裴英才猛的回头,竟然是北炎皇上!
裴英才瞬间拉上连景奕的手臂,将其甩开,冷着脸道,“北炎皇上这是在做何?难不成要抢夺我们南禹的太子吗?”
连景奕有些尴尬,他确有此意,不料竟然被发现了。
连景奕道,“你既是文太子身边的人,那朕便交代给你一个命令。”
这理所当然的样子,使的连音竹笑出了声,
而连沐修,也是在眼底染上了一层笑意。
只是,这笑意,究竟是什么意味,大家都心知肚明!
裴英才皱眉,“北炎皇似乎忘了,在下并不是你们北炎的人,所以,北炎皇的命令在下是不能接受的。”
“朕是皇帝,就算是北炎的皇帝,你现在是站在朕北炎的土地上,朕既然让你办事,自是有缘由的,你只要接受便可。”
裴英才不语,心里却是对连景奕,很有微词。
裴英才道,“北炎皇上,你的命令,在下是不会接受的。”
连景奕看着裴英才,很不能懂为何这裴英才不听他的命令。
而裴英才也很不能懂连景奕,为何一定要他一个南禹的人接受他北炎皇帝的命令!
裴英才就这么看着连景奕,似是在等连景奕的解释。
连景奕略有些嫌弃,他是皇帝,吩咐人办个事,领个命令,还需要解释吗?
但此刻,除了这个南禹太子身边的人,他没有任何人可用。
“你没看到吗?所有人都沉睡了,只有你还清醒着,若不是因为如此,朕又怎么会让你办事?”
裴英才这才发现,原来所有人都与他家殿下一样,陷入昏迷了。
“这…”裴英才看向连沐修,潜意识里,他还是比较相信连沐修的,至少连沐修的威信比连景奕高,百姓对北炎国师的尊崇要远远胜于连景奕。
连沐修道,“为何看着本座?与你说话之人是皇上。”
裴英才道,“可是在下更加信任国师大人。”
连景奕语塞,这人怎敢这般说话?在他面前说更加信任连沐修?
连景奕气极,看着裴英才笑了出来,抬起脚步缓缓逼近裴英才,“你信任国师大人?朕才是北炎的皇帝知道吗?他连沐修,只是一个国师而已,你居然敢在朕的面前,将朕放在他的后面?”
裴英才看了一眼连景奕,顿觉北炎皇是个可悲的人。
“北炎皇,若是在下没有记错的话,北炎的传世玉珏一出,是可以罢黜皇帝皇位的,没错吧?”
虽然是在问着连景奕,但很明显,裴英才对北炎这传世玉珏很了解。
连景奕沉默。
连音竹打趣道,“皇弟,看见了吧,听见了吧,连南禹的人都知道传世玉珏的重要,知道传世玉珏是用来做什么的,皇弟又为何不肯接受皇姐的‘好意’呢?”
“好意?”连景奕看着眼前这个面带笑容,手握传世玉珏的女人,突然从背部涌上来一股寒意,直接冲向他的脑袋,“皇姐,你我才是北炎皇室同属一支的姐弟,若是罢黜朕,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在连景奕的心里,连音竹定然不会舍弃大长公主的位置,否则,她倚靠什么生存?所以,连景奕想要用利益的办法来告诉连音竹,他若是失去了皇位,连音竹也不会好过!
“好处吗?”连音竹听了连景奕的话,当真仔细考虑了一下他口中所说的好处问题,好半天,连音竹才微启红唇,缓缓道,“好处确实没有,但你若不是皇帝了…”
连音竹莞尔一笑,手指指着连景奕,“你若不是皇帝,本宫便不用留在宫中了,可以出去看看。”
连景奕瞠目结舌,他的脑海里有许多连音竹想要罢黜他的缘由,但他唯独没有想到的是,连音竹居然是为了出宫去看看别的地方。
连景奕张张口,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连音竹道,“你是不是觉得本宫在骗你?”
连景奕点头。
“你问问国师大人,就知道本宫有没有骗你了。”
连景奕闻言,看向连沐修。
连沐修正在一旁,揉捏着小九的爪子,修长的手指触上小九爪子上的肉垫,稍用力一捏,小九的尖锐指甲便会弹出来,刚好抵在他的手指上。
每当连沐修手指松开,小九的指甲便会缩回。
仅仅是这么弹出,缩回,连沐修却玩的不亦乐乎。
小九就这么默默的看着连沐修孩童般的行为,也不去阻止他。
而连景奕看着连沐修的动作,突然觉得面前这人,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孤傲清冷的连沐修吗?
“沐修…”
“恩?”连沐修用鼻子应了一声,随即道,“大长公主所言不假,只要皇上在位一日,大长公主便只能在宫中生活,除非到皇上退位或死去。”
“这是为何?”连景奕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个缘由。
连沐修抬眸,“因为先皇驾崩之时,嘱咐本座扶持你坐稳皇位,若是你不是一个好皇帝,本座便不用再扶持你,大长公主才可以用传世玉珏罢黜你,只要你在位一日,大长公主和传世玉珏便与你连在一起,本座与大长公主,自然也是相互制约的。”
连景奕傻了,他从不知道原来他登基做皇帝,背后还有这样的缘由。
连景奕看看连沐修,看看连音竹,“朕…”
连音竹摆手,将传世玉珏放至手上,“黜”字的那面朝上,淡淡道,“皇弟,你退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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