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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云令是楚家世代所有,一共五枚,持有启云令的人可以向楚家提请除违背天良之外的任何要求,因此外放启云令必须十分慎重,只有当家的那一代人手中才持有启云令的发放权。
前段时间楚家根基不稳,楚老爷子在握的一共四枚启云令,一枚也没有发放出去,近几年也因为没有合适的对象而一直保存在楚家祠堂里。
这一枚应该就是当初丢失的那一枚。
然而,依照楚家的规矩,无论是哪种形式发放出去的启云令都是有效的,哪怕丢了也作数。
楚老爷子一听启云令就赶了过去。
拿着启云令上楚家求助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穿着干净,眉目清秀,应该是个普通的大学生。
那人小心翼翼地将启云令递给楚老爷子,还有些不太敢确信启云令的功效,楚老爷子将启云令仔细看了,确定是真的,随后抬头看向年轻人,笑着问道:“年轻人,你有什么要求,就说吧。”
“我想求你们救救我爷爷。”霍朗有些惧怕地说道,毕竟展开在眼前的是新世界的大门,一时之间还真有些不能适应。
楚老爷子说道:“你细细说说。”
“嗯。”霍朗斟酌了下语句,挑了重点,精炼地说道,“是这样的,我家里有一个风铃,总是无风自动,每次一动,会带着家里其他的家具都跟着动起来,尤其是家里那台老收音机,总是会放出很诡异的京剧。每到这时,我爷爷都会跟着京剧和唱,像是失去意识了一样就坐在藤椅上,没有任何动作地枯坐在那儿,不断地唱啊唱,嗓子唱哑了也不管不顾,有次还唱的咳了血。”
“你没有去摇醒他吧?”楚老爷子问道。
霍朗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最后点了点头:“我摇了……但是摇不醒,怎么叫都叫不醒我爷爷。想去碰风铃,但是每回靠近,生了破坏的心思,就能听见风铃发出频率特别高的声音,有次我强行去摘,还把耳膜震坏了。”霍朗向楚老爷子亮了亮自己的右耳,说道,“现在这只耳朵还经常听不清声音。”
楚老爷子推断道:“可能是撞客。”
“撞客?”霍朗懵了。
“说得通俗点就是撞鬼了。”
“果然是……”霍朗这回儿倒是不怎么吃惊了,他说,“看来找你们找对了。你们愿意帮我吗?”
“即便你没有启云令,我们也会帮你的,不过,你的这枚启云令是怎么来的?”
霍朗说:“我小时候爷爷救了一个大叔,是那个大叔送给我们的,本来只是觉着好看没太当回事,这次算是派上用场了。”
“你还记得那人的模样吗?”
“不太记得了,那时候我年龄很小,只记得有这么一个人,我爷爷有可能记得。”
霍朗顿了顿,忽然看向周通,他腼腆地问道,“我能请这位先生吗?”
“嗯?”楚老爷子随着霍朗的目光看去,却是看见了周通,楚老爷子疑道:“为什么是他?”
“我在梦里见过他。”霍朗坚定地说,“他坐在一只通体雪白只有头顶一抹丹红的锦鲤破浪而来,笑意盈盈地站在我面前。”
周通:“……”
凌渊:“……”
凌渊瞪着霍朗,周通无奈地笑着说:“可能是丹顶鲤神搞的鬼,都算计好了。”
霍朗目光灼灼地看着周通:“你愿意帮我吗?”
“嗯。”周通点头答应了。
楚老爷子见状,对周通说:“那就麻烦小通为我们楚家走一趟了。”
“不麻烦。”
周通看向霍朗,说道:“带我去你家吧。”
霍朗自己开车过来的,下了启云山后就载着周通进到启云市里,他家住在启云市郊区,周围都是些退休的老头老太太,整个小区的生活节奏比外面要慢上大半拍。
他们到霍朗家里的时候还早,霍朗在楼下农贸市场买了食材准备晚上自己做饭,门一开,老大爷柱着拐杖摇摇晃晃地迎了出来,神智十分清楚,问道:“小朗啊,带同学来玩了?”
“是啊爷爷。”霍朗神色如常地跟老大爷说道,“我刚买了鱼,晚上做鱼给你吃。”
“好啊。”
霍朗带着周通进了屋,一路往阳台走去,阳台三面窗户关得严实,霍朗还特地拿胶布封住了缝隙,真的是半点风都感受不到。阳台上挂着一串风铃,那风铃看起来很平凡,给小女孩玩的那种,五颜六色的贝壳穿着,这种贝壳风铃即便风再大也发不出什么太大的声音。
周通阴阳眼在风铃上一扫,没发现什么端倪,倒是觉着这风铃像是媒介一样,气环绕在内,不过确实不正,有猫腻。
凌渊踏前走了几步,想把风铃摘下来,结果刚踏了一步脚步就顿住,周通疑惑地看向凌渊,却见凌渊忽然捂住耳朵,情不自禁地退后了一步,又退了一步才似退到了安全范围内,舒服了许多,将手放下来,甩了甩头。
“怎么了?”周通问道。
“跟那小子说的一样。”凌渊揉了揉耳朵。
周通看去,却发现凌渊耳朵内流出血来,眸色一沉,说道:“去医院看看。”
“不用。”凌渊拿纸巾随手把血擦了,说道,“这玩意不简单。”
周通沉了沉呼吸,往前走了几步,还没靠近风铃就被凌渊一把拉住了:“别去。”周通还想试试,凌渊却执着地挽着周通不让他试,“你别去,别去。”
“好。”
周通又在房间里转了转,发现老爷子家里的家具跟家电都很旧了,冰箱一直在嗡嗡作响,沙发上的漆擦落,露出原木本来的颜色。
“爷爷恋旧,不肯丢。”霍朗解释道。
周通点了点头,目光最后落在墙面上。
这家虽然又小又旧,但是十分温馨,墙面上贴满了爷孙俩人的照片,老太爷年轻时的照片也在其列,瓜子脸,一双水一样的大眼,朱唇微扬,身段修长,是个一等一的美男,周通指着几张照片,问道:“你爷爷年轻的时候是戏班的?”
照片上的霍爷爷都做花旦打扮,一颦一笑满是妩媚,比真正的女人都要好看不少。
霍朗摇了摇头,颇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道:“我爷爷是挺喜欢唱戏的,但他不是戏班的,他年轻的时候是给人家唱丧乐的。”
所谓丧乐则是送葬的时候唱的乐曲,因地因时都各不相同,但以此为业的人不少,可以说是专吃死人饭的。
霍朗进一步解释道,“听我爷爷说,他年轻的时候想入戏班子,但是一直考不上,别人说他空有身段,但是唱出来的戏总给人感觉阴嗖嗖的。我爷爷说可能是他唱丧乐的习惯深入骨髓改不掉了,就只能作罢。”
“原来是这样。”
目光在那些花旦打扮的照片上多流连了一会儿,零碎的线索拼凑在一起,周通有些摸不到头绪,那风铃应该就是媒介,有人在通过风铃控制霍老先生。可控制他做什么?周通目前也说不准。
他问道:“那风铃一般什么时候会响?”
“最近一个星期响了两回。”霍朗记得日子,说道,“没什么规律。其实……”他把自己的疑惑也说了出来,“其实爷爷会随着风铃唱戏已经很久了,能有两年多了,但是那会儿总是点到为止,唱一两首就停了,我也没注意到风铃的问题,就以为是爷爷兴致来了,唱几首。最近一个月却是大变,唱得特别凶,风铃响动的声音在戏里格外突兀,我才觉出来不对劲的。”
“除了你爷爷会唱到咳血以外还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吗?”
“奇怪的事情……”霍朗回忆了下,说道,“好像最近爷爷一直唱的是丧戏,而且一唱天就会阴沉下来。再其他奇怪的事情……我就弄不准了。”
忽然传来了敲门声,霍朗放下手里一直紧攥着的茶杯去开了门。
门外是个中年女人,她见了霍朗红着眼慌乱地说:“小霍,帮婶婶个忙,你王奶奶快不行了,等不及救护车,帮婶婶送医院去吧!”
“哎!”霍朗立马答应了,外套都顾不得穿就跟着女人出了门。
周通回头看了一眼坐在藤椅上发呆的老先生,在犹豫是跟霍朗出去看看,还是留在这里照看老先生,就在这时,有声音唤了他一下。
“这不是周达的儿子吗?”
周通闻言回头一看,黑白无常正站在房门口,两鬼差飘了进来,上上下下把周通打量了一遍,笑着说:“真是有缘,还能在这儿见到你。”
“二位无常爷。”周通对他俩作了揖,白无常绽开笑颜,拿哭丧棒抬了抬周通的胳膊,“别客套,玉玄君瞪我俩呢。”
周通:“……”
周通问道:“不知什么风把二位无常爷吹来了?”
“公事。”黑无常抖了抖手里的锁魂链,一脸严肃地说。
白无常笑嘻嘻地解释道:“这家人楼上那老太太魂被吸了大半,我们再不来恐怕那剩下的一半魂也被吸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周通问道。
“弄不清,底下判官还在查,最近世道乱得很,丢魂的现象太多了,这天啊,感觉要变。”白无常神神叨叨地说。
“你话多了。”黑无常冷漠地说。
白无常笑嘻嘻地揽了黑无常的肩膀,黑无常比白无常稍矮,轻轻一勾就揽了个严实,“八弟别这么死板,周通也算是帮了我们不少忙,他在上头整治一下歪风邪气,咱哥俩也能少些工作量,既给他积了德,又帮了咱们,不是一举两得?”
黑无常没回应,低头沉思。
周通问道:“我父亲怎么样了?”
“周达?”白无常道,“好着呢。昨天被崔判官逮住下了一天棋,崔判官一个高兴,赏了他一个恩赐,他转到你身上来了,今天瞧见你,正好给你送来。”白无常眼珠子一转,有了歪主意,“看你无常爷对你这么好,心中可有感恩?”
“自然有。”周通哭笑不得,这白无常真的一点正形没有,又不知道要塞什么活给他。
“那好,眼下就有一件事无常老爷要托你去办。”
凌渊说道:“别太过分。”
白无常知道凌渊的能耐,这人别说不死,即便死了也归不到他们这些地府的小官去管,可现在的凌渊也拿捏不了他们,嘴上争一口气:“玉玄君虎落平阳了还是好大的脾气,不知大劫到了的的时候还记不记得如今的意气风发。”
凌渊气得咬牙。
周通打圆场道:“好了,我愿意帮无常爷办事,无常爷说就是了。”
“还是周通识大体。”白无常道,“也不为难你,你这次来应该是为了这家屋子里的老头。这老头年轻时丧乐唱得不错,听了他丧乐的鬼魂都安然去投胎,积了不少阴德。阎王老爷得知此事之后,就常常招他给自己唱阴戏,喜欢得很。可不知怎么回事,前段时间跟他的联系断了,就派我跟你八爷上来查查,这事就交给你来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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