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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七章无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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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以澂起身双脚移开,无情的甩开姚玲紧抓他衣服的手,哼道:“我顾以澂虽没能保住孩子,但还不至于糊涂到是非曲直辩不明的地步。”

    说罢,径直的略过姚玲走到了秀翠的面前,冲她道:“你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给我说清楚,不得有半点隐瞒。”

    秀翠已经被吓得身子直哆嗦,听到顾以澂问她话,也不敢怠慢了,连连应诺,而后又看了看一脸愤怒的姚玲,到了如今这般地步,想着保命要紧,也顾不得自家姑娘生不生气,便如实向顾以澂道出了实情:“……回大少爷,少夫人流产一事确实与我家大小姐脱不了干系,那日大小姐见药童要给少夫人送药,便心生一计,借着药童不小心冲撞她为由责骂他,命奴婢将事先准备好含有大黄的药与药童的掉了包,那个药童老实巴交的,受了大小姐的责骂,心里压着委屈,也不敢吭声,被大小姐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之后便捡起地上的药就走了,如此,少夫人的药就是这么被换了的……”

    说到这里,秀翠暗暗吸了口气,继续道,“奴婢即便再胆大,也不敢存有这样的念头,请大少爷念在奴婢坦诚的份上,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顾以澂紧攥着拳头,若不是看在是女子的份上,怕是一拳早就落在了对方身上了。

    而一旁的姚玲脸上除了惊慌,恐怕连心底那最后一丝希望也荡然无存了。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与顾以澂是那么的遥远,以前她从未这般觉得,如今,是再清楚不过了。

    她想要解释,只是她却无从说起,大概从她萌生了那个念头之日起,所有的说辞便是显得有多么苍白无力。

    但,总是要为自己说点什么才好。

    姚玲小心翼翼的向顾以澂靠近,最后跪在他面前,一向任性霸道的姚家大小姐,何曾向谁低过头,屈服过,就连一心帮助她的姑母,也未曾如此过,偏偏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不惜放下身段和自己的自尊,费尽心思的去向对方示好。

    姚玲向他解释道:“大少爷,。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要相信我,我……我没有……”

    说着,因为心虚,姚玲的声音也低了下来。毕竟是害了人,可能自己也无法做到理直气壮那一步。

    顾以澂目光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睁眼说瞎话的女子,声音冰冷的说道:“没有?没有什么,是没有对笙歌的药动了手脚,还是说我冤枉了你。”说着,他指着跪在一边的秀翠,质问道,“如今连你的丫鬟都亲口承认了,怎么,你还要在这里强词夺理吗?你真当我顾以澂是好骗之人不成。”

    说话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吓得姚玲话都说不稳当了。

    “我……我……”

    也不知是被吓得,还是因为做了亏心事害怕,眼泪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

    顾以澂相信了秀翠说的话,认定是她下药害得木笙歌流产,就算她说再多也是无用,顾以澂压根就不为所动,何况这事本就是她做的,既然解释无用,如今这般,姚玲想了想,于是狠下心来,最后索性也就承认了。

    她想着,兴许跟他求饶,看在顾姚两家的情面上,顾以澂也许会对她网开一面,也是说不定的事。虽然心里没有十足的把握,如此这般,也只能姑且试试了。

    想及此,姚玲抹了抹眼泪,声音一时软了下来:“大少爷,姚玲知道错了,当初纯属是出于嫉妒,以至于鬼迷了心窍才做了这种荒唐之事,害得少夫人流产,事后我也是满心的愧疚。我不是故意要隐瞒此事,而是心里着实害怕……”

    顾以澂冷哼了一声,打断道:“害怕?想不到堂堂的姚家大小姐竟也有害怕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你说这话不觉得可笑吗?像你这种心肠歹毒的女人,活在这世上,只怕不知道会害多少无辜之人。”当真心肠是够歹毒的。

    姚玲听这般话,身子重重的跌坐在地上,仿佛脸上被人狠狠的扇了耳光,火辣辣的疼,尤其这话还是从自己喜欢的男子口中说出来的,就更别提此刻内心是有难受,就像原本抱有的希望一下子都幻灭了似的。

    如果说得知木笙歌流产,姚玲还心存侥幸,甚至有些得意的话,此刻面对顾以澂说的这些决绝的话,她却有些后悔了。

    她以为这么做让木笙歌痛苦了,她便有机可趁,没想到这么做的后果却是让对方更加厌恶自己。她虽然清楚顾以澂对她无意,即便如此,她也无法将心里的喜欢之情说放下就放下,听到这些伤人心的话,她才明白自己所做的这一切是有多么的可笑至极。

    她坐在地上,神情呆滞,嘴角泛起了苦涩的笑容。姚玲心下想,她害得木笙歌没了孩子,想来顾以澂应该是恨透了她吧。

    这时,顾以澂也不再看她,转而冲门外道:“怎么,听了那么久,也该进来了吧。”

    语罢,只见门口一个身影缓缓进了屋,姚玲抬头,定睛一看,整个人当场怔住了,紧随其后的是流云和蓉淳。

    姚氏目光却不看姚玲,径直的从她身边走过,做了这等不堪的事情,姚家的脸面都给丢尽了,想到这里,姚氏只觉得有些难堪。方才在外面听了二人的对话,她本想就这么回去,不理这事的,偏偏顾以澂却喊住了她。

    原本在顾以澂面前还有些底气,如今真相大白,只怕她也没什么好说的,就连这最后的硬气也没了。

    顾以澂看了一眼姚氏,语气冷淡道:“如今这情况,不知二娘可有什么要说的没有?”

    虽然顾以澂面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说话间却让人寒意渐起。姚氏心知顾以澂这次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如今理都在人家那里,她就算有心为姚玲说清,只怕也是洗白不了害木笙歌流产的事实。

    早知姚玲对顾以澂的心意会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当初她就不该帮她的忙,绝了她的念头最好。事实摆在眼前,如今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