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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宝书要离开的事情就这么定下了,成为了他和陆向北父母之间的一个秘密。闫宝书早就做好了决定,在解决掉顾军之后就离开,因为他知道如果不走,陆向北将会陷入难以解决的矛盾中,他会夹在自己与父母之间难以抉择,而在他主动提出离开以后,陆向北的父母反倒心里顺畅了不少,他们的想法就是,只要闫宝书走了,陆向北就可以按照他们的要求把接下来的几十年过下去。
闫宝书这步棋走的和解决顾军是同样的塔路,充满了风险,一旦陆向北真的以为自己抛弃他而放弃了,闫宝书将会变的一无所有,所以闫宝书这步棋是在赌=博,赌对陆向北的信任,对他们之间这么多年的坚固感情。
养病期间,闫宝书迎来了慰问的高峰期,李队长夫妇来了,再闫宝书忙碌的时候他们不曾上门叨扰,却在闫宝书生病时上门,李队长如今退休了,他们依旧没有孩子。干娘一直都很愧疚,可干爹却从来不当一回事,只要一提起孩子,他就会说:“我们不是还有宝书和向北吗。”
闫宝书和陆向北虽然认了他们夫妇当干爹干娘,可说到底也不是亲生的,没有血缘关系总会忽略一些细节,譬如闫宝书拼搏事业这些年里,就总会疏忽过去看望他们。
干娘一进门就哭了,握着闫宝书的手哭的心碎,闫宝书安慰了她好一阵子,她才停了下来。李队长退休之后就进了闫宝书的服装厂里工作,李队长为人刚正,用来把关出口的货品是最合适不过的了,正是因为有他们夫妇的存在,闫玉芬和静儿才能放开了的把市场做大,闫宝书也能够安心的放下这里离开了。
李队长欲言又止,大概是难以开口提起有关于他和陆向北的事情,只是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好好的养着,病好了一切就都过去了。”
是啊,事情总会有过去的那么一天的,美好的未来,还在等着闫宝书呢。
李队长夫妇走了没多久,佟建华带着他的老婆孩子来了,他和李队长一样,早就从一线上退了下来,偶尔还会被团里请去把把关,给演员们做一做培训,如今的他生活的不知有多么的幸福。佟建华和李队长夫妇一样,似乎是有话要说,却又咽了回去,简单的聊了一阵子后,他们也离开了。
这场病对于闫宝书来说好也不好,不好的就是太难受了,而好的方面就是借着这次生病把身边所有关心他的人都看了一遍,这样一来走的时候也就没多少遗憾了。
傍晚时分,病房里的风扇突然坏掉了,闫宝书躺在病房里热出了一身汗,因为陆向北回家去弄饭给他吃了,所以病房里只剩下他一个人。闫宝书带着一身汗从床上爬了起来,来到窗前推开了窗户。晚间的微风吹进来还是非常凉爽的,闫宝书舒服地做着深呼吸,偶然的一眼瞥向楼下,闫宝书竟无意中看到了一个鬼祟的身影。
闫宝书也是闲着没事儿做,便趴在窗台上看了个仔细,他原以为会是个小偷之类的人,结果却看到那人伸手抬了一下帽檐,露出来的脸让他惊讶不已。
高百川竟然会出现在这里?闫宝书浑身汗毛乍起,能够想到的理由也就只剩下一个了。那就是顾军的进去打破了假平静的表象,高百川恨闫宝书不假,可真正恨闫宝书的还有另外一个人,那就是顾军的哥哥顾瞳。两个人找到了一个共同点,于是就联合了起来,决定……
闫宝书的思绪转的飞快,他意识到了危险即将到来。闫宝书急忙退回到床边,坐下来开始冷静思考,这两个人完全可以用亡命徒来形容了,虽然现在已经是九十年代了,法律治安也在逐年提高,而对于这两个人来说,几乎等于是摆设,年轻时候的遭遇让他们早把生死置之度外,或许他们觉着复仇才是活着的意义吧!
这些虽然都是闫宝书凭空想象出来的,可也不能够绝对的说不能发生,在晚上陆向北拎着饭菜过来时,闫宝书把看到高百川在楼下踩点的事情告诉了他。两个人开始盘算对策,按照陆向北的意思是,把完四宁和冯海棠叫来,轮流守着闫宝书,直到他康复出院。
闫宝书却觉着没什么必要,这里是医院,高百川和顾瞳还没傻到要来这里行凶,想来会在他出院之后吧。陆向北害怕闫宝书过于担忧而不好好养病,便安慰他说:“放心,一切都有我呢。”
闫宝书点点头,真就没再担心过,毕竟想多了也是多余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就这样,闫宝书在医院里住了将近半个月,出院时一大群人来接他,除了几个小的在北京没有通知以后,几乎能来的都来了。回到家里,闫玉芬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美味丰盛的菜肴,都是闫宝书爱吃的,比如农家炖,里面有玉米豆角排骨,闻起来香味扑鼻。还有家拌凉菜,里面放了最多的大拉皮,除了这些,还有溜肉段、炖血肠等等。
这一顿饭闫宝书吃了三大碗米饭,撑的躺在炕上不肯挪窝,就连脚都是陆向北帮忙洗的。
闫宝书偶尔也有那么点当少爷的想法,比如被陆向北伺候的同时,他会戏谑地挑起陆向北的下巴,说一句:“来妞儿,给大爷笑一个。”
闫宝书大病初愈,按理来说不适合翻云覆雨,陆向北极力克制,闫宝书毫无顾忌地冲了上去,末了,陆向北也没摆脱成功。
因为有了高百川在医院晃荡一事的发生,接下来在闫宝书处理水上城堡的事情时,都是有专门人跟着的,不是陆向北就是完四宁和冯海棠,这三个打架高手都成了他的贴身保镖。于是,闫宝书每次想起来时都忍不住笑着说,“这要在古代多好,我把你们几个都娶了。”
没人会在意闫宝书的玩笑,更何况完四宁和冯海棠之间如胶似漆,再也插不进去别人了。从前闫宝书和完四宁那点事,也早就随着时间以及他们之间感情的深厚而渐渐淡化,最终消失的连一点点痕迹都没有了。
闫宝书按照计划开始处理水上城堡的烂摊子,也多亏了自己方案做的比较圆满,再加上他对宣传方面的信手拈来,很快地陆向北在电视台的狂轰滥炸下走马上任了。水上城堡被另外一个人收购了,这件事对于本地的不少老板姓来说可谓是一件好事,因为水上城堡能够重新开业,也就证明着城市经济即将会被再次带动起来。
经营模式仍旧是闫宝书的那一套,诚信的理念完美的服务,只要不再出现负面新闻,相信水上城堡很快就能恢复以往的美名。生活就是这样,有失必有得,闫宝书坚信着,终于在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之后,闫宝书拿到了陆建军帮他办理的飞往纽约的护照,至于陆建军夫妇吗,心情虽然很复杂,但在和他儿子之间比较起来,这点复杂的情绪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蓝天白云,闫宝书站在水上城堡的顶层,望着美丽的松花江,嘴角上扬微微一笑,轻声地说:“我等着你来。”
闫宝书的离开除了陆向北父母之外是没人知道的,所以他最近频繁地在家和朋友之间走动,他给李队长夫妇买了一台彩电,还允诺说,我会给你们养老送终的。李队长夫妇自然是高兴的,可他们却又莫名的觉着,闫宝书有些不对头。马上就要离开了,闫宝书回了一趟厂矿大院,这里满载了他的青春,而如今的厂矿大院也没落了,这里不再是养活半个城市的重要地方,而曾经工作过的地方,也不再是在开幕式人满为患了,颇有点物是人非的错觉。
有些人是走之前要去的看,有些人却没必要,只要都幸福着就足够了。闫宝书从厂矿大院出来时已经天黑了,因为他怕陆向北怀疑,所以才一个人偷偷的跑了出来,没有“保镖”的贴身保护,闫宝书走在路上还真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总觉着背后有什么人跟着似得。
有些时候闫宝书真应该抽一下自己的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说来还真就来了,就在闫宝书快走到家的时候,这里阴暗的可以,突然一个身影窜了出来拦住了去路。闫宝书不用猜都知道是谁了,当他想转身就跑的时候,身后又袭来一个黑影。
闫宝书被夹在中间没有了退路,他只能努力镇定下来,做好殴斗的准备,“顾瞳高百川,顾军都进去了,你们还想把自己也搭进去吗?”
黑暗中顾瞳笑了起来,“顾军一直都说你聪明,看来真没说错,不然他也不会进去。不过你放心,我和高百川都不怕进去,没啥大不了的。”
高百川隐藏多日终于浮出了水面,这个老男人比以前更阴暗了,说起话来都是带着一股阴风的,“闫宝书,当年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会落到今天的田地?这都多少年了,我在外面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如果不是顾军告诉我,我还蒙在鼓里呢,今天我就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闫宝书镇定道:“顾军也有参与啊,你怎么不找他报仇?”
“他不同,他给了我补偿。”高百川在遇到顾军之初,受了顾军不少的照顾,说来也是高百川这个人心大,又或者是愚蠢到家了,自始至终,他都是顾军面前的一条狗,一个棋子罢了。
“那如果我也给你补偿呢?你今天会放过我?”
顾瞳一听这话就急了,骂道:“操你吗的,我弟弟都让你弄进去了,你还想逃?告诉你,就是高百川放过你,今儿我也要把你弄死在这儿。”
闫宝书不为所动,继续和高百川说:“你不就是想要钱吗,还是说你为了报仇把自己下半辈子也搭进去也觉着是值得的?”闫宝书边说边往高百川那边走,为了寻找突破口,闫宝书继续加大力度,“十万怎么样?如果你嫌少可以提,我尽量满足你。”
高百川似乎被闫宝书硕东了,陷入了深思,闫宝书见机会来了,以绝对的迅速猛地一推高百川,在他身重心不稳险些栽倒的时候,闫宝书撒腿就跑。闫宝书几乎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他可不认为他一个人能够战胜两个亡命徒。
高百川被推了这么一下子也反应过来了,二话不说和顾瞳开始追闫宝书。顾瞳心里有气,边追边骂高百川,“你个老王八犊子,你就知道钱,就他那个德行能给你钱?告诉你,今儿被他跑了,往后再想报仇就没机会了。”
高百川也是怒不可遏,被闫宝书耍了这么一通杀了闫宝书的心都有了,于是两个人化气愤为力量了,一路猛追。
闫宝书虽然是在逃跑,但他不是在漫无目的的瞎跑,他是从前一条胡同跑到了后面的胡同,因为这里属于老闫家的房后,闫宝书住的偏厦子距离这里最近,只要陆向北在屋里一定可以听见的。
闫宝书不敢回头,生怕耽误一点点时间,眼瞅着快到房后的时候,闫宝书感觉到身后的人已经追了上来,为了不英年早逝,闫宝书扯脖子呐喊道:“陆向北你大爷的,赶紧出来救我,迟了你就要守寡了。”
陆向北这会儿正跟屋里坐着焦急地抽着烟,猛地听到闫宝书这么一嗓子直接连手里的烟都吓掉了。陆向北愣了有半秒钟,反应过来后跳下炕趿拉着鞋就开始往外跑,到了门口拉开另外一个屋的门,冲着里屋喊道:“二哥,快操家伙,顾瞳和高百川来杀宝书了。”
闫宝福一听这话还得了,在其他人还处于惊恐中的时候,他跑到厨房拎着菜刀就跟着陆向北跑了出去,“人呢?在哪呢?”
陆向北从仓房里拿了镰刀和棍子,“在房后。”
武装齐全,两个人朝着房后冲了过去。黑灯瞎火的想要看清人是不太可能了,陆向北只能靠吆喝的:“宝书,你在哪呢?”
此时的闫宝书已经被高百川和顾瞳追上了,两个人手里都拿了利器,闫宝书极尽所能的躲避着,可惜双拳难敌四手,最终,闫宝书光荣负伤了。高百川的手里的刀从闫宝书的胳膊上划过,与此同时,闫宝书不堪重负从房后的斜坡上滑了下去,掉进了用来流通废水的臭水沟里。
闫宝书掉进去之后很快地从里面爬了起来,捡起沟里的石头……不对,应该是能摸到什么就扔什么。顾瞳和高百川都红眼了,那架势是要把闫宝书往死里的弄,两个人在跳进臭水沟里去抓闫宝书时,陆向北和闫宝福终于赶到了。陆向北好歹是受过训练的人,一个猛扑跳了下来,也没看清抓的是谁,总之不是闫宝书就行,他从背后薅住那人的头发,用镰刀的把子猛劲儿地朝那人的脑袋上敲了下去。
闫宝福脾气火爆,跳下来和陆向北一左一右的和顾瞳高百川打成一团。闫宝福手里拎着自家炒菜的菜刀,操起来就要砍,第一刀下去被顾瞳成功地躲了过去。臭水沟里石头本来就多,再加上水深过了膝盖,阻力多少还是有的,顾瞳趁机逃脱开始顺着水沟往另一个方向跑,闫宝福拎着菜刀就跟后面追,至于高百川吗,已经被闫宝书和陆向北按在了臭水沟里。
闫宝书已经没有力气了,在高百川被制服以后他就一屁股栽进了水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手臂上传来的疼痛感非常清晰,没多会儿,闫宝福拎着菜刀回来了,嘴里骂骂咧咧的说:“这犊子跑的太快了,没追上。”
闫宝书捂着胳膊叹了口气,“幸亏没追上,追上被你砍成肉泥了。”
“咋了,他要害我弟弟,我还不能还手了?”
闫宝书哭笑不得说:“哥啊,防卫过当也是要吃官司的。”
陆向北按着水里的高百川说:“还有一个呢,咱们送派出所去。”
闫宝书点点头,再要说话时已经看到有手电筒的光亮传了来,不止一个,是成群的。在闫宝福和陆向北跑出门后,王姑娘让儿子跑公安部去报案了。
来人都是陆向北的同事,一群人把高百川从水里拽了出来,随后带回去审问,而闫宝书这边才刚进家门,就被陆向北亲自押着去了医院。闫宝书的手臂上被开了一道将近十厘米的口子,鲜血不住的往外流,到医院缝完针打了破伤风后,完四宁和冯海棠才急匆匆的赶到。
完四宁见到陆向北二话不说就揪住了他的脖领子,“陆向北,你他吗的怎么答应我的,你不是说寸步不离地守着宝书吗。”
陆向北也没啥好解释的,“怪我了。”
冯海棠啧了一声,“你赶紧松手,看宝书要紧。”冯海棠剜愣了完四宁一眼,走到闫宝书身旁坐下,“咋样?没啥大事吧?”
闫宝书摇摇头,紧接着对完四宁说:“别抓着了,要不是我家向北,我估计我早就命丧黄泉了。”
完四宁冷哼一声,“就你最护着他了。”完四宁虽然生气,但还是拍了陆向北一下,“宝书没事就好,如果宝书出事,你比我们都难受。”
陆向北无奈地皱了皱眉,转头就开始质问闫宝书:“你今天背着我一个出去干啥了?”
“啥玩应儿?”完四宁刚坐下又站起来了,“你说宝书是背着你跑出去的?”
陆向北点点头,“我就撒泼尿的功夫人就没影了,出去找也没找到,这家伙给我急得,还好你知道不要面子,跑到房后喊我,不然啊……”
完四宁打断陆向北的话,“宝书,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向北这么担心你,你咋还能一个人跑出去啊?”
闫宝书有苦难言,带着歉意说:“是我的不对,下次再也不会了。”
陆向北叹了口气,心疼的捏了一下闫宝书的额脸蛋子,“你啊,真是让我操碎了心了,这辈子我就没活路了我。”
完四宁和冯海棠对视一眼,偷笑了几声后问道:“听说顾瞳跑了?”
“嗯,跑了。”陆向北从完四宁那儿拿了烟,点燃后说道:“我倒要看看他能跑多远,迟早我也得给他逮回来。”
完四宁握紧拳头,“如果顾瞳没抓到,咱们还得继续守着宝书,那家伙就算以前不是亡命徒,现在也是了。”
陆向北点点头,担忧地看向闫宝书。
闫宝书和他对视一眼之后低下了头。自打这天过后,顾瞳成为了通缉犯,而高百川则是以故意杀人未遂而再次进入了高墙之内陪伴顾军去了。也正是因为高百川的行径,那个牢牢固定在闫玉芬心里的结终于解开了,那晚闫玉芬抱着闫宝书哭的肝肠寸断,多年来的恨终于在这一刻解放了出来。
另闫宝书意外的是,在陆向北的带动下,顾瞳竟然真的被抓到了,是十几天后在火车站抓到的,他当时乔装改扮想要蒙混过关,最终被守株待兔的陆向北等人捉拿归案。
顾瞳的落网,也正式宣布了闫宝书的自由,他不用再被保护着了,可就是在陆向北等人为之高兴之时,闫宝书却突然失踪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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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六年,美国纽约曼哈顿
闫宝书来到这里快一年了,在来到曼哈顿之初,他没有选择居住在华人最多的华埠,而是选择居住在离东河很近的地方。他在这里租了一间不算大的公寓,却贵在开窗能够看到美景,每当夜色降临,他总会站在窗前,端着一杯不知名的红酒想念着陆向北。
不告而别是他的不对,毕竟他和陆向北的父母有过承诺,只是……他希望在这个承诺之外,陆向北能够发现他留下来的线索,从而找到他所在的位置,可是……一转眼一年就要过去了,陆向北并没有出现,难道说他放弃了?因为自己的不告而别放弃了?
最近,闫宝书有些按捺不住了,他偷偷给在北京的闫宝龙打了个电话,他虽然让闫宝龙帮着保密,却还是希望闫宝龙能够不按他说的做,把他在纽约的事情传递给陆向北。
很可惜,闫宝龙似乎又听他的话了。
将近快一年的时间里,闫宝书在纽约认识了很多朋友,白人、黑人,以及亚洲人,他们都是怀揣着梦想,对音乐对电影的梦想,闫宝书和这些人打交道的同时,也在不断的吸取经验,他决定了,来年,他将成立一家属于自己的影视音乐公司,他要回国,成为娱乐圈的龙头老大。
九六年的中国春节,除夕夜,闫宝书一个人在曼哈顿东河附近的公寓里看着电视,里面主持人叽里呱啦的说着英文,闫宝书心烦意乱,每逢佳节倍思亲,这一句诗就足够来形容他此刻的心境了。闫宝书烦躁的不行,走过去关了电视,拿了搭在衣架上的风衣准备出去走走,开门关门锁门,动作一气呵成,就在闫宝书转身准备顺着台阶下楼时,隔壁房间的门开了,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着一身西装出门,头发整理的一丝不苟,脸上微微带着岁月沉淀下来的痕迹,男人手上搭了一件披风,在看到闫宝书时,微微点了下头,随后便准备绕过闫宝书下楼。
闫宝书惊讶的说不出话,就在男人快要与他擦肩而过时,他一把拽着了那个男人的胳膊,“陆向北,你咋在我隔壁?你啥事来的?为啥我都不知道呢。”
男人回过头,面色平静道:“你好,我不叫陆向北,我想你是认错人了。”
闫宝书怔了怔,疑惑地看着他,“我……认错……”
闫宝书的话都没说完,男人猛地将闫宝书推到墙上吻了起来。
激烈的舌=吻过后,陆向北抬起头,和闫宝书贴着鼻尖说:“一声不吭的就跑了,怎么才过了一年多,你就已经连是不是我都不敢确定了?”
闫宝书喜极而泣,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双臂绕过陆向北的脖子将人抱住,“陆向北,你终于来了。”
陆向北眼眶湿润,拥紧闫宝书,轻声道:“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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