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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球球虽然被封为了东平郡君,但是皇帝是万万不可能将自己的小女儿“发配”到那么远的地方的,于是这在盛京修建东平郡君府的事情便被提上了日程。盛京寸土寸金,皇帝又明说了东平郡君府不能离荣国府和皇宫太远,一时之间,工部尚书险些没有愁白了头发。
工部尚书便是贾琏的岳丈,也是他的授业恩师,更是贾琏的顶头上司。贾琏见岳丈如此发愁,便私下找了珠大哥哥好一通合计。贾珠正抱着儿子认字,看见堂弟一脸愁眉苦脸,便给他指了一条明路——瑄王府后边不是有个习武场么?如今御林军可以光明正大的在北郊操练了,那么大的地方空着也是浪费。
贾琏是知道瑄王殿下跟自家大哥哥关系甚好的,不过打人家王府的主意……贾琏是真的不敢啊。简直要哭粗声来,贾小琏第一次觉得,自家分明很靠谱的大哥也开始变得不靠谱了QAQ。
可巧儿这时候沈君止便从外面走了进来,直吓得贾琏手一抖,茶水都洒出去半杯。贾珠看着堂弟这幅没出息的样子,冷哼一声:“咱家宝玉都快成他家的,让他割出半个王府怎么了?”
沈君止一听便知道事情的原委,微微一笑,竟对贾珠拱手道:“多谢。”旋即,他又对贾琏说道:“一半儿够么?要我说也不用那么麻烦,你们工部直接造个牌子,把瑄王府换成东平郡君府就成了。”
“王爷这是要入赘啊……”贾琏一脸懵逼,不自觉的就将心里的吐槽脱口而出,说完,他自己先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慌忙行了个礼就连滚带爬的跑出去了。
送走了贾琏,沈君止伸手将贾珠手里的贾兰抱了过来。这小子虽然没有媛春家的小柿子那样长得像他家球球,不过眉宇之间也像了四五成,沈君止抱着也是聊有胜无,拿来睹“物”思人也不错。
“嘟……嘟父~”
贾兰被从他爹怀里抢走,本来是一激灵,不过再看清来人的时候,他便拍着小胖爪,开始口齿不清的叫人了。
什么是猪队友?这就是活生生的猪队友啊!贾珠只觉得眼前一黑,分分钟想把儿子抢回来好好教育一通。
“你姑姑还没嫁给他,乱叫什么!”拿折扇轻轻敲了敲蠢儿子身旁的桌子,贾珠板起脸来训斥道。
而小贾兰看着他爹凶凶的脸,更加往沈君止怀里缩了缩。这会儿他那双小眉毛皱了起来,看起来倒是更像了球球几分,看得沈君止更加心软了些。将孩子往自己身后藏了藏,沈君止隔开贾珠的扇子,笑道:“早晚的事儿,凶兰儿做什么?”
说着,他抱起贾兰就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抱怨道:“你们林家的那位表姑娘也真是的,这还没到初五,就已经请了宝宝三回了,她们小姑娘家家的,都这么闲么?”
贾珠儿子被人抢走了,却也不着急。他慢条斯理的呷了一口茶,对沈君止的抱怨视而不见——他家幼妹跟林表妹一道玩耍,总好过被你这个登徒子整日的抱在怀里占便宜!
至若自家的蠢儿子还在人家手里什么的……年初刚升了丞相的贾大人果断表示,要拐走你就尽管拐好了,左右还有一个萌萌的小闺女在他家夫人肚子里,再有个三五月就要出生啦~儿子神马的,才不稀罕呢。
而贾珠不会承认,刚才阿止说的,他早晚都会成为兰儿的姑父这件事,真的是事实。
另一边。太后和北静太妃有些疲倦的送走了一干的宗妇和重臣家的夫人。两人相视一眼,眼中只有苦笑了。这是这个月第三次召开宫宴,也是她们第三次替宝玉那孩子相看人家了。
按说以宝玉的身份相貌,家事人品,到了及笄的年龄,那合该是一家女百家求的。当年徐氏委屈出嫁,太后和北静太妃就已经心里很难过了,于是两个人卯足了劲儿,打算给宝玉寻一个最好的人家。
远嫁是根本不考虑的,若不是宫中没有适龄的皇子,太后真是巴不得让这孩子进宫才好。可转念一想,宫中又岂是什么好去处,哪怕有她和君书照拂,也终归不合适宝玉的性子,于是太后便熄了这心思。
北静太妃知道太后想要帮宝玉那孩子说人家之后,便提议说:“如今盛京之中的青年才俊,大多都在御林军中效力,咱们也不妨从御林军中相看相看,只要人品好,对宝玉好,哪怕家室稍微不如意些,君书还能亏待了他的‘女婿’不成?提拔提拔总是可以的。”
太后一寻思,的确是这个理儿。御林军中大多是皇亲贵胄,旁的不说,里面的人各个都是栋梁之才,纨绔子弟是绝对混不进去的。如此一来,她们甄选的范围也就缩小了一些,连日来宴请的便都是御林军的将士的母亲祖母。
不过和太后想象中的“一家女百家求”的场景不同,当她隐晦的提及要给宝玉寻一良人的时候,这些夫人们就开始顾左右而言他,总之是想各种法子推拒了。太后被气得不行,平素温柔若水的人,也在宫中砸了一整套刑窑杏花填白茶盏。
沈君止默默的帮他娘收拾好了地上的碎片,又让宫人换上了一套新的茶盏,这才走了出去。
第二天,太后便见到了怒气冲冲进宫来的北静太妃。
北静太妃狠狠的灌了两杯茶,这才余怒未消的对太后道:“可气死我了,咱们宝玉不是婚事困难些么,我便托牛夫人去打听打听怎么个情况,结果你猜怎么着?还真让她给打听出来了。”
“怎么回事?”太后给北静太妃倒茶的手一顿,急道。
北静太妃又灌了一杯茶,这才将气顺过来:“当日咱们宝玉不是活剐了忠顺么?那帮人居然说她剐了人家三万多刀,人还没死。于是那些夫人太太便合计着,这要是娶回家,小夫妻一吵架,不用三万多刀,就是三刀自家儿子也受不了啊,所以才不敢求娶的。”
“一派胡言!”太后狠狠一拍桌子,直震得被子颤了三颤“什么三万多刀,明明是三千刀!三万多刀那是在做什么?忠顺就是再胖,身上有那么大的地方下刀么?”
虽然咱们同仇敌忾,但是阿静你的重点好偏我都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了……北静太妃一脸无语的看着太后,继续说道:“这也便罢了,还是有些军士不那么怂,敢提亲的。可怪就怪在咱们大意了啊!”
太后一愣,狐疑道:“此话怎讲?”
沈君止那小子昨夜其实已经来找过她,对于他和宝玉的事,北静太妃虽然有些意外,不过转念一想,这盛京的满朝青年才俊,还真就是阿止这小子最合适。青梅竹马又有世家之谊,更是同出一门的师兄妹,总不至于欺负了宝玉去——他要是敢,就准备着被他娘和他哥活撕了吧。
所以北静太妃故作为难的道:“阿静你记不记得,原来满盛京怎么说来着?大家都说,这贾家三小姐,是在瑄王膝盖上长大的。这两人从小就亲近,我记得宝玉十来岁了,阿止还成天抱来抱去的?这咱们是知道他们两个是清清白白,可是搁在外面……”
太后登时怔住,半晌之后,才有些艰难的开口道:“可是阿止和宝玉……他们差着辈分呢。”
北静太妃很是“懊恼”的道:“可不是呢,咱们没在意这个,可是安庆开国至今,素来都有骨血还家的习俗,娶了自己侄女的皇室也不在少数,就连徐大哥和明瑞大长公主,若真论起来,那不也是叔侄辈的么?”
太后忽然一顿,半晌之后,才有些似笑非笑的说道:“那臭小子让你来当说客的?”
北静太妃也是爽朗一笑,毫不犹豫的就把沈君止买了出去。毕竟,那小子好一通死皮赖脸的央求,她还真有点儿接受不了——北静太妃真害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将那人活生生的揍飞了,一个眼见着就身高九尺的大男人还硬是拽着她的衣角撒娇什么的,好想打人啊喂!!!
毕竟是自己肚里钻出来的儿子,阿止那小子平素一副纯良,心里都多黑,太后还是知道的。总不能真眼睁睁的看着宝玉嫁不出去,虽然心里生气,可是在太后、皇帝和徐氏好一通折腾沈君止之后,球球和他的婚期还是敲定了下来。
从一个门抬到另一个门,还真是没有什么好赘述的。而对于球球来说,成亲也不过是从“每天白天去阿止家玩,晚上回荣国府睡觉”,变成了“每天白天在荣国府玩儿,晚上回去和阿止睡觉”罢了。
于是,因为球球的回家频率,对于这场婚事,徐氏满意了,贾珠满意了,看着沈君止每天顶着一张怨妇脸的宝钗和黛玉也满意了。
而因为球球很满意,皇帝帝虽然觉得闺女变弟媳什么的有点儿别扭,不过他本来就把弟弟当儿子养,女儿和儿媳没啥差别,所以皇上也就满意了。再者说,因为小孙女变成了儿媳所以进宫的频率也多了,每日陪自己的时间也长了,所以太后也没什么不满了,反而暗搓搓的给自家儿子点了个赞。
看着回家时间越来越晚的小姑娘,沈君止深深的觉得,自己可能做了一笔赔钱的买卖。不过……天冷抱猫眠什么的,的确是件很好很好的事情。深深的埋进小姑娘湿|润|紧|致的身体里,听着身下的人时而细弱时而高亢的喘息声,沈君止微微勾起了嘴角,身下却更用力了几分。
初冬的寒夜里,唯有此地,是一派旖|旎。
吵醒球球的,是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小姑娘哼唧了几声,将头更深的埋入了枕头里。沈君止将锦被给她拢了拢,遮住球球还带着吻痕的光滑肩膀,他披衣而起,又顺手放下了床上的帷幔,这才坐到桌边,对门外道:“进。”
推门进来的是以北,球球出嫁之前,已经将珍珠嫁了人,是薛家的一个掌柜,为人很是纯良周正,家中也小有薄产,球球便将卖身契还给珍珠,又给她备了嫁妆,很是隆重的将人嫁了出去。
东南西北四个丫鬟是东平郡王府的旧人,她们早就说了,即使嫁人也要继续在小姐身边伺候,更何况还一直没有看得上的,于是球球便也没有催。婵之和娟之则论功行赏,如今娟之在御林军中任都尉,而婵之则接管了皇家暗卫的一切事宜。只不过,东平郡君府里,永远有她们的房间就是了。
以北瞟了一眼放下的帷幔,有些为难的道:“姑爷,是荣国府大房出了些乱子,二小姐身边的丫鬟晴雯来寻咱家小姐。”
沈君止皱了皱眉,不是很愿意搭理荣国府大房的事情。
这个时候,帷幔后面却传来了一个小小的嘟哝声:“二姐姐?”
以北看了一眼面色不快的瑄王,却连忙回道:“是迎春姑娘,她身边的晴雯来寻小姐您,我已经让她在外面候着了。”
床幔很快被一双柔滑细腻的手拨开,里面的小姑娘已经嫁人快半年了,眼角眉梢却依旧有些青涩的味道,此刻她一头墨发铺陈,看起来更是生生小了几岁。
“二姐姐从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她身边的大丫鬟来找我,肯定是出了什么要命的事了,我大哥不在府里么?”说着,球球已经胡乱将头发一挽,套上衣服便要往外走了。腰间骤然的酸软让她小小的吸了一口气,却还是没有停下去取双刀的脚步。
“大爷和大少夫人回张老那里了,小少爷和小小姐也带走了。”以北一边默默盘算着给自家小姐配一点儿活血化瘀的药,一边答道。
沈君止叹了一口气,快她一步取过焚三世。帮着他家小夫人整理了衣角,又重新梳了头发,这才松手放人。
“阿止么么哒~”球球回身响亮的亲在沈君止脸上,然后就拿着自己的双刀,双足轻轻点地,直接越过墙头,到了荣国府。
拉过一个丫鬟问了一下,球球这才知道,荣国府的人都在正厅。球球到达正厅的时候,厅里的男人正闹得不可开交,而球球一眼就看见,她家二姐姐正在一旁默默垂泪。
虽然二姐姐她娘不怎么地道,不过……总归是一起玩到大的亲姐妹,球球看见二姐姐在哭,登时就怒了。
提着双刀冲进了正厅,正在吵的几个男人骤然停住了。
一双鸳鸯眸子冷冷扫过众人,球球冷不防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双刀并未出窍,球球用带着刀鞘的刀指了指那人,冷哼道:“孙绍典,你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主帅!”
孙绍典一个机灵,手下的力道一松,一个跟他长得有些像的男人登时便滚在了地上。那一摔可不轻,那男人好半天没有起来。
孙绍典可不管那些,他用脚尖踢了踢地上那人,低声道:“还嫌不够丢人?快点起来,别装死。”
球球手腕一抖,双刀眼见着就要出鞘。孙绍典连忙道:“小主帅莫气,我这就把这小子拎回去,保管不叫他再来骚扰荣国府的小姐。”
“不行!”
正在这个时候,贾赦大喝一声,他望了望球球手中的双刀,努力端出长辈的架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说把二丫头许给绍祖了,即使是王妃,也管不了那么多吧?”他欠了孙绍祖五千两银子,若是不嫁这个闺女,他用什么还?
迎春哭得更凶,眼泪止不住的流。她一个深闺女子都知道,这孙绍祖最是纨绔下|流,嫁给他,这辈子还有什么指望?
贾政气红了一张脸,也跟着怒道:“宝玉没法管,我这个当叔父的总能管了吧?他孙绍祖是什么东西,你还能为了五千两将好端端的女儿家往火坑里推?”
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贾政能帮着迎春说话,球球还是挺意外的。不过听着贾政的话,球球也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她扬了扬下巴,对孙绍典道:“这谁?”
孙绍典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却还是如实道:“我弟弟,他是嫡子,有爵位的。”
球球蹙起了眉头,打量着被吓破了胆的男人,怎么看怎么觉得他猥|琐。又看了一眼那边斗得不可开交的贾家兄弟两个,球球道:“他欠你家五千两?”
孙绍典一愣,脑袋里转了半天。回想了一下自己看到的那张借条,的确写的是“荣国府”欠“孙氏”五千两银子,于是便对自家小主帅点了点头道:“是欠孙家五千两没错。”
“恩。”
球球轻轻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粒碎银子,用力的弹在孙绍祖腰间的一个穴位上,听见他一声闷哼,却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
出手封了孙绍祖下半身的穴道,让他再不能造孽,球球这才拍了拍手,冲着那边的几人道:“既然你要嫁闺女,那就嫁吧。”
迎春一脸绝望的抬头,脸上的凄楚无法掩饰——的确,三妹妹就是她最后的希望了,她唯一能指望的,也只有这个三妹妹了。
贾赦冲贾政投去一个得意的笑,却听见球球说:“既然要嫁到孙家,那就嫁给他吧。”说着,她伸手一指,指向了低头查看那个弟弟伤势的孙绍典。
孙绍典一脸懵逼的抬头,看了好几眼,才确定小主帅指的是自己。
所有人都是一脸错愕,球球却不紧不慢的道:“左右是嫁给孙家不是,嫁给哥哥还是弟弟,没啥差别。”
然后,她走到迎春面前,握住了她冰凉的手,认真的说:“二姐姐,孙绍祖不是个东西,孙绍典却是阿止手底下带出来,他这人虽然傻了吧唧了点,但是人还凑合。要是他欺负你,你就让晴雯来找我,看我抽不死他。”
抱了抱僵硬的迎春,球球在她耳边低声道:“嫁了吧,他会对你好的,总好过被那么个爹成天算计。”
迎春将头深深的埋进宝玉怀里,遮住了最后一滴泪水。她轻轻的点了点头,从今天起,她的人生要揭开新的一页,而这是她最后一次为她的父母流泪。最后一次,恩断义绝。
孙绍典只是知道这个身为嫡子的弟弟要糟蹋荣国府的姑娘,而荣国府正是他家小主帅的娘家,所以才过来要将人逮回去。如今在孙家,他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虽然他是庶子,可是论功行赏,他刚被封为三品都尉,比孙绍祖那个空头的爵位当真不知要好上多少。再加上嫡母已去,父亲已故,在孙绍典上头还真没有能弹压他的人了。
这平白成了小主帅的姐夫什么的……孙绍典觉得自己的人生玄幻了。
这种晕乎乎的感觉,一直到他和薛家的那位一同娶妻的当日,才终于消失。两个即将成为连襟,又“二”得那么相似的人一见如故的人,很快就称兄道弟了起来。
至若之后的很多年,荣国府的女婿之中,依旧是两个黑死人不偿命的王爷是一个阵营,而两个傻起来让人想怜爱三秒钟的将军是另一个阵营。
在球球忙着嫁姐姐的时候,沈君止和沈君书两个兄弟正在忙着嫁妹妹。
皇帝看着殿前站着的泰岳新鲜出炉的国主,有些不明白他为何忽然想要求娶宁国府的小姐。若是旁人也便罢了,宁国府的小姐……那是忠顺的遗血啊。
沈君止看着徐明镜,平淡问道:“你该知道你要娶的那人的身份。”
“王爷。”依旧保留着原来的称呼,徐明静平静的和沈君止对望,然后一字一句郑重道:“她是我师父的女儿,曾经是,永远是。”
徐明镜在宁国府呆过三年,和惜春说不上是青梅竹马,甚至只有寥寥数面之缘。在接到旧日师父贾敬的来信的时候,他是错愕的,可是转念一想,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他是修道之人,虽然没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说法,可是对于苍生,徐明镜始终是存着一份柔软的。娶谁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可是对于惜春来说,便是生与死的差别。
她的身份如此尴尬,在安庆,能留下一命便是圣上仁慈了,青灯古佛便是这个姑娘最好的下场。贾敬最终对这个无辜的孩子心怀恻隐,给自己的徒弟去了信,只让他勉力一试罢了。若是皇帝放人自然是好,若不放……也是那孩子命该如此。
沈君止沉默半晌,望着他哥道:“贾老太君很有手腕,这些年她养在贾老太君身边,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泰岳路远,此去应是一去不回。况且,我和宝宝都是信任明镜的。”
皇帝踌躇半晌,终是将这事应下了。想了想,给惜春一个郡主的封号,让她记在南安郡王府的名下,去泰岳和亲去了。而南安郡王战败之后,水溶个给南域收拾了好一通烂摊子,南安郡王一家投靠忠顺,皇帝虽然没有明面上治罪,可是这次让忠顺的女儿顶了他们郡王府唯一的郡主的身份和亲,那南安郡王一脉自然至此断绝了。
转过年来,各人各自婚嫁,盛京之中又是一阵热闹。
又过了许多年,球球一直没有身孕,反倒是圣上五十岁的时候又得了一个小皇子,跟沈君止长得很是相像。再加上媛春家和球球长得很像的小柿子,两人也不觉有什么遗憾的地方了。
毕竟小孩子这种东西,平时被洗得香香软软抱过来玩玩还行,真要养一个的话,沈君止真的舍不得他家小夫人受这份累。
有那么一天,球球和沈君止在去南域把自己被人用一碟子鱼糕就拐跑的小侄女抓回来的路上,忽然问他说:“呐,阿止,你为什么会这么爱我啊?”
男子的面容越发刚毅沉稳,怀里的女子却恍若当年。他俯身吻了吻她柔软的发丝,低笑道:“大约是,一见钟情?”
而那,又是九天之上的另一个故事了,这个故事,他要留到他们回去的那一日,再细细的讲给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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