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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亮王家和就赶到了考场外面,他本以为自己走的已经够早了,谁知道到了地方后才发现这里已经有不少的学子在等候了,王家和发现来考试的人年龄段各不相同,有比他还小的孩童也有和自家祖父差不多大的老翁。
考生五十人排成一排,被叫名者上前将户籍证明和报考字据给门口的小隶查看,然后将随身携带的考篮交给他们检查,检查过后还要被其搜身以防夹带小抄纸条等物,和现代的中高考的考前检查十分相似。
王家和被检查完后拿着发到手上的座位号走了进来,考棚都是坐北朝南,北有三间大厅,中间为过道,考官坐西间,再北设有很多简易多排座位供考生写作。
王家和手里的座位号是乙卯,古代科举座位都是按照天干地支排列,对于王家和这个研究过古代文学的西贝货来说,找寻自己的座位本就是小菜一碟。
等到天已经大亮的时候王家和才在小隶的提示之下向着西间行礼作揖,想来应该是主持县试的县官和监试的儒学署教官到了,发至手上的试卷封面上有乙卯的座位号,还需考生填写祖父、父亲以及自己的姓名,除此之外还要写上考生的籍贯和年岁。
试卷内页一共十余张,每张有红线横直道格,每页十二行每行二十字,考生不能将答案写到密封线外不然就做零分处理,另外还有两张白纸是用来起草的,整个试卷上面并没有考试的试题。
王家和将笔墨纸砚和考篮放置好后静心等待,不一会儿只见几个衙役用牌灯巡行场内,后面跟着两个衙役合力高举一个大木板子巡回展示,第一场的考试题目正是贴在了这个大木板上。
王家和看了考试题目心下一定,这几道题都是自己曾经破过的题,有的甚至和前些年的题目差不多,想来四书五经就这么些东西,每年都要考,出卷子的人也是感到头疼,只能换汤不换药或者掐头去尾了。
第一道题是出自《论语·泰伯》:荡荡乎,民无能名焉;巍巍乎,其有成功也,焕乎其有文章。
作答时只要颂扬古圣先贤的化育之功,指出尧为百姓做了哪些事用了哪些贤人,然后颂扬大周朝君主英明神武,顺便也要表示自己励志辅佐当今圣主为百姓做番大事业。
第二道题是出自《尚书·大禹谟》:水、火、金、木、土、谷惟修。
水能灌溉、火能烹饪、金能断割、木能兴作、土能生殖、谷能养育,这六样东西被称为“六府”,是天地大自然用来养育万物生灵的,所谓“德惟善政,政在养民”,圣人之德就体现在处理好政务,把“六府”安排好就叫做“惟修”,也就能让百姓安居乐业,再摘抄几句孟老夫子的“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那一长串的经典名段,分数应该就能拿到手。
第三道题是出自《礼记·中庸》:君子之道,辟如行远必自迩,辟如登高必自卑。
意思是君子之道就像走极远的路一样,如此就能使人知道“自迩”,也就是知道与“远”比较起来自己只不过是“迩”(不远)而已,君子之道就像登极高的山一样,如此就能使人知道“自卑”,也就是知道与“高”比较起来自己只不过是“卑”(不高)而已。
这三道题王家和都是很有把握能拿到分,也不急着现在就写,于是他不紧不慢的把这些题目眷写到草稿纸上后看向了最后的一道题。
这一道题是由四小道帖经题组成,所谓帖经就是将经书任揭一页,把左右两边蒙上,中间只开一行,再用纸帖盖三字,令考生填充,类似于现在的填空题。
王家和看了这几道帖经题一脸黑线,原来他还想着帖经不就是考背诵默写嘛!又不用费脑只要死记硬背就行了,因为题目不能重复,往年的那些帖经题看了也没用,再加上他对自己记忆力的自信,于是看题的时候都忽略了往年的帖经题,如今等真看到题目后才觉得自己太傻太天真。
第一道题是:下人在邦。咋一看到这题王家和就愣了一下,顿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出自《论语·颜渊篇》。
原文是:子曰:“是闻也,非达也。夫达也者,质直而好义,察言而观色,虑以下人。在邦必达,在家必达。夫闻也者,色取仁而行违,居之不疑。在邦必闻,在家必闻。”
余下的三道题都是这种类似的截搭题,其中最后一道更绝,题目是:君夫人阳货欲。
原文是:《论语·季氏篇》:邦君之妻,君称之曰“夫人”,夫人自称曰“小童”;邦人称之曰“君夫人”,称诸异邦曰“寡小君”;异邦人称之,亦曰“君夫人”。接着是《论语·阳货篇》:阳货欲见孔子,孔子不见,归孔子豚。孔子时其亡也,而往拜之。
看来宜山县的出卷人对截搭类的题目是真爱啊!要不然怎么会出这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存心刁难人呢!写完这几道帖经题王家和长舒了一口气,再来几道这样的题,就算他记忆力再好天赋再高也扛不住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就算县试的第一场录取比较宽松也有好多人考不上了。
因为每场限当日交卷不给烛,所以王家和也没耽搁时间,在草稿上眷写好答案后仔细检查是否有要避讳的字,如遇到应避讳的字时则少写最后的一笔或两笔,更改过后认真的抄写在答卷上,又检查了两三遍发现没问题后就示意一旁的小隶自己要交卷。
因考场是分批放考生出来的,所以王家和交卷后又等了小半个时辰才与其他交卷的考生一起出来,不过因为时间还早所以与他一起出来的考生并不多,王家和也没管其他,出来后直接找了个地方好好的吃了一顿以此来犒劳他疲惫的身心,然后便慢吞吞的逛起了这个县城。
当天逛完街后王家和用完晚饭早早的就休息了,后面两天他一直都在看书,参照前些年的考卷来看,县试的第二场不考帖经而考德行论或孝经论一篇,其他题型和第一场的试题差不多,所以他看书的重点在于《大学》和《孝经》。
这天是发案的时间,虽说觉得自己考的还不错应该不会落榜,但真到了发案的时候王家和心里也是有些小紧张的,没有心思再看书了,索性收起书直接出门去看榜了。
到了地方后还没有张贴名单,但张贴名单的墙壁旁已经挤满了考生,一个个的想要往里面挤恨不得立马就能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榜单上,王家和还注意到有个别考生嘴里一直念念有词,约莫是在乞求诸天神佛让他通过考试。
过了一会儿,只听一阵鞭炮声响起,然后几个吹手吹着唢呐跟在一个手提榜单的小隶后面,众考生看到榜单神情激动赶忙让出一条道来,那小隶在衙役的帮助下很快就把榜单贴好了,等那小隶带着衙役一走,众考生连忙一拥而上,甚至有的考生为了早些看榜而争吵动手的。
榜单有两张,一张甲等取前三十名,一张乙等取第三十一名至第五百名,榜单上只写考生座位号而不写姓名,逆时针呈圆形被写在榜上,王家和没有像其他考生一样使劲向前挤,只在外围观看榜单。
榜单上的字很大,王家和一眼就看到甲等榜单上居外层正中的位置写着乙卯二字,并且这两个字还被提高了一个字写在了上面,显然这是此次考试第一名的写法,王家和虽然猜到了自己会榜上有名但也没想到会考了第一名,这确实是意外之喜了。
既然看到了自己的名字王家和也不想多在这里逗留,就在他转身准备要回客栈的时候,一直都没有碰过面的王佳瑾带着几个人拦住了他。
“王家和,你也是来看榜的?本来在考场外面听到你的名字就已经够让人意外的了!没想到你还有勇气来看榜?难道你以为就凭你只读了两个月的书就能考上?真是痴心妄想!”
“王佳瑾,你要是无聊了就多看看书,别成天在这里瞎嚷嚷!你不是说这次定能考上秀才嘛?别到时候考不上了没脸回去见人!”
“哼!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无能吗?如今我已经过了第一场后面三场肯定没有问题,你就等着瞧吧!我会让你明白你和我之间真正的差别!”
“哦?那我就好好看一看我和你之间的差别,到时候希望你别忘记今天所说的话!”
王家和也不想再与他做些无谓的争辩,有这时间还不如早些回去多看看书,省的在这里浪费时间。
王佳瑾见王家和转身就走更加确信了他是打肿脸充胖子,要不然怎么不进去看榜也不反驳就直接离开了?一旁和他同行的几个考生在王家和走后立马向王佳瑾打听。
“他就是你曾经说的只进学两个月的亲戚?”
“是啊!他可是嚣张得很呢!只学两个月就妄想一步登天,真不知道他哪来的勇气!”
“我看他刚才并没有什么失望的表情,说不定他确实就考上了呢!”
“就凭他?不过是个心比天高的泥腿子而已!他向来会做戏,以前就用这一套骗的村里人对他深信不疑,还败坏了我家的名声,就他那番做派不去当戏子真是可惜了!”
同行的几人虽然觉得王佳瑾这话说的有些过分,但他们毕竟和王家和不熟,也没必要为了一个陌生人来得罪榜上有名的王佳瑾,于是他们都微微附和着王佳瑾的话,这让王佳瑾更加确信心中的猜想了,暗地里寻思着等这次回去后一定要想个法子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发案第二天就是县试的第二场考试,王家和像第一次一样经历了检查后就进了考场,不同的是这次的座位号变成了甲子,也就是最靠近监考官的位置,尽管如此在现代经历过大大小小的考试的王家和一私紧张之意都没有,只在抄写好试题后淡定的答题。
前三题类似于第一场的试题,虽然明显有些过偏但也难不住王家和,最后一题考的是《大学》的内容: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义。
此语是《大学章句》开首之句,《大学》提出的“三纲领”和“八条目”用来强调修己是治人的前提,修己的目的是为了治国平天下,说明治国平天下和个人道德修养具有一致性,只要围绕这个中心来写一篇议论文即可。
这第二场的考试王家和心里已经有底了,于是尽管察觉到监考官向自己这边走来,他仍淡定的写道:“大学者大人之学也,大人者圣人也。太古三皇上古五帝,古之三皇是也。夫天之道向阳而生焉,地之道负阴而成矣。太昊伏羲氏……”
儒学署教官并不能参与批卷,所以郑夫子对于王家和这个从没见过的第一名有些好奇,往年的第一名大多是出自县城的书院,比较优秀的学子大多都会在他们夫子的带领下来拜会他,而眼前这个第一名郑夫子从没见过,显然不是县城里的学子。
看了王家和写在草稿上的答案,郑夫子暗暗点头,看的出来眼前的这个学子对四书五经掌握的十分扎实,有些偏题也能很准确的解答出来,再看其字迹工整清晰,似当前的楷书又自有独特的风格,这更让郑夫子起了爱才之心。
王家和也没管身旁的人,自顾自的写好答案后检查有无避讳的字,更正过后认真的抄写在答卷上,想到若是过早的交卷难免会给考官留下浮躁不踏实的印象,所以王家和放慢了笔速又在写完答案后检查了好几遍,等到快到第三次放考生出门的时间时才示意自己交卷。
郑夫子一直在关注着王家和,看他不骄不躁镇定自若的样子,越发的想要将他收归于自己的门下,但如今县试还有两场未考,若是贸贸然的接触他难免会被别人说嘴,只能心痒难耐的等着考试结束后再和他说了。
时间匆匆而过,长达十多天的县试终于落下了帷幕,即使是王家和这个在现代经历过各种各样大小考的人也有些吃不消了。
这些天来王家和一直都是手不释卷,心里不敢有丝毫的放松,他从不看轻古人的学识也不会自大的认为自己不用看书就能轻松考上,古往今来无数学子考生折戟在这科举之路上,有的甚至从风华正茂的少年一直到雪鬓霜鬟的老人,几乎是用尽一生的时间在科举之路上拼搏。
每到放榜之际,榜上有名的考生激动得满脸通红甚至有的喜极而泣,落榜的考生灰心丧气,有的甚至一整天的呆在榜单旁反复的看榜,希望是自己看漏了眼或者发生什么奇迹,真是各种百态应有尽有,再加上每次看榜时王佳瑾总会带人来骚扰,王家和真心感到心累。
此次县试的题目比较偏所以阅卷也比较宽松,再加上王佳瑾也确实有几分文学底子,虽然每次都在乙榜但到底是过了前三场。
要问王家和为什么知道他每次都是乙榜,当然是作为前三场考试的第一名每次他都受“特殊照顾”被考官提坐在“堂号”,其余榜上前三十名的考生也都在他附近坐着,这些人里根本没有王佳瑾的人影。
这天是最后一次考试的发案之日,这最后一次的发案和前几次的可不一样,这一次的发榜名单上写的不是座位号而是直接写上考生的姓名,也叫做“长案”。
王家和想着反正已经考完了早去晚去结果都一样,所以他也不像第一次看榜的时候那样着急,悠哉悠哉的迈着个小步伐向发案的地方走去。
王家和刚到了地方还未来得及看榜,就见王佳瑾两眼通红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与前几次不同的是前些天总与他同行的几个考生这一次倒是未和他在一起,反而和大部分的学子站在一起向这边观望。
“王家和,你这个卑鄙小人!你快说!你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欺骗县尊和儒学署教官的?”
王家和一脸的莫名其妙,这王佳瑾又在这里发什么疯?一到发案的时候都要像疯狗一样的乱咬人,每次进考场的时候都用隐晦狠毒的眼神盯着自己,这次又说这些令人不着头脑的话,看来这疯病日渐严重了啊!
“王佳瑾!你又受什么刺激了?我什么时候欺骗县尊和教官了?”
“你若是没有行欺骗之事,就凭你这个只进学两个月的泥腿子怎么可能会成为县试案首?”
王家和一听这话就是一愣反射性的看向榜单,果然就见自己的名字位于甲等第一名,而且还是放大版的,见此不禁微微一笑,看来自己这一年来日以继夜的苦读确实没有白费。
“王家和,你得意个什么劲儿?不过是用作弊的手段得来的成绩,像你这种人我真是羞与你为伍!我若是你早就遮掩面庞羞于见人了!你还有脸在这里笑!真不知你的面皮该有多厚才能做出这种事!真是丢了我们清河镇人的脸!”
“王佳瑾,俗话说捉贼拿脏凡事要讲究证据,你这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说我作弊坏我名声,为证清白少不得我要和你去官家的公堂走一遭了!”
王佳瑾本就是因为在最后一场的考试中名落孙山,临门一脚却功亏一篑,他实在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再加上看见了榜上放大版的王家和三个字这才一时冲动的说出作弊之言,他手上确实是没有王家和作弊的证据的,如今王家和提出要和他一起进官家的公堂,他的心中立马就有了退缩之意。
周围的学子都在观望王家和与王佳瑾之间的事情,不少榜上有名的考生暗地里都希望把事情闹大,毕竟若是真能把王家和这个案首拉下台,说不定县尊就会再加试一场,案首之位可能就会落在自己头上,而那些落榜的考生同样有自己的小心思,反正已经落榜不如留下来看戏,说不定县尊会重新举行县试,这样一来自己就有上榜的机会了。
眼看王佳瑾因为王家和提出要对簿公堂而面有迟疑,一个县城本地的考生立马挺身而出。
“这位同科请不要犹疑!他肯定是在虚张声势,目的就是为了让你听了这话后息事宁人,不如你就顺势和他一起去见县尊,既然他是作弊得来的成绩想来县尊肯定会还大家一个公道,去了公堂正好将他打回原形!”
王佳瑾听了这话立马坚定了信心,心道王家和肯定就像这个同科所说的那样,是为了逃避作弊的罪责而说了这话来吓唬自己,不如就将计就计和他一起去县尊面前对峙,若是能就此断了他的科举之路又让他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坏了名声岂不是一举两得?
“好!就如你所愿!我们这就去找县尊!”
王家和看王佳瑾如此理直气壮的样子,好似已经确定自己是作弊才得的案首之位,心里暗暗决定这次定要他赔了夫人又折兵,眼角瞥见刚才和王佳瑾说话的考生想要退回到人群中,立马就上前拦住了他。
“谁要和你一起去?你这样的人我就是多看一眼也闲浪费!”
“就凭你考试的时候作弊又欺骗县尊和教官,这让我们这些勤于读书的人如何能忍?身为读书人,你自身品性不端不思进取尽想着邪门歪道,哪还有一丝读书人的气节?你若真还有一丝廉耻之心就应该识相的去县尊大人面前说出事情的真相,而不是在这里与我狡辩!若你真能及时回头痛改前非,我必定会在县尊大人面前为你求情,恳请县尊大人对你从轻处罚!”
王家和见他如此苦口婆心的劝说,好像真是为自己考虑似的,不由得嗤笑出声,“呵!这位同科如此为我着想,看来我还得感谢你呢!不过你怎么就能如此笃定我是作弊而不是靠自己的真才实学考出的成绩?”
“哼!这还用说吗?听说你是来自清河镇?谁不知道清河镇是有名的商贾之镇?整个地方充斥着一股子铜臭味,十多年都出不了一个秀才,简直有辱清河镇这个名字!一个商贾之镇出来的乡下人怎么可能夺得第一?再说你那同乡不是说你只进学两个月吗?两个月就能考上案首?你是在做梦呢!我好心好意的提醒你,你却如此顽固不堪!难道你真的不在乎你的前程?我劝你还是去县尊大人面前说出实情吧!免得真上了官家的公堂你还要受皮肉之苦!”
王家和心道,这人的脑子没问题吧?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己早就狠狠地扁他一顿了,哪会有空听他在这里大放厥词还好声好气的和他说话?没想到他还真把自己当成软柿子捏了!难道他以为他是诸葛再世?三言两语的就想劝服自己让自己去县尊面前自污?别说自己没做这事,就算做了谁会自投罗网去和县尊说作弊的事?看来有些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今天就好好的教教他做人的道理,好让他知晓做人要低调别总把他自个儿当盘菜!
“这位同科知道我是清河镇人又晓得那人是我的同乡,看来对我甚是关注啊!不过我可不能苟同你说的这些谬论!十多年没有出过秀才不代表永远出不了秀才,虽说我只进学两个月,但你焉知我在家中是怎样刻苦做学问的?你什么都不了解只凭一张嘴就诬陷于我,今天你若是不与我一同去县衙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那考生被王家和紧紧抓住动弹不得,大庭广众之下又不愿丢脸,再加上内心笃定王家和是通过作弊才得的成绩,于是便硬着头皮答应与王家和一起去县衙。
王家和看着与那本地的考生一起向县衙走去的王佳瑾,心里感到一阵不耐,难道王佳瑾就没带脑子吗?刚才那考生话里话外都是对整个清河镇人的贬低,他就没有听出话里的意思?还是说就算听懂了也不在乎,只要能把自己打落到尘埃里其他的都可以不管?再看他那一脸幸灾乐祸跃跃欲试的表情真想让人上去狠狠的打上几巴掌!
王家和心知这次的事情不能善了,周围跟着这么多的学子考生,若是不用实力狠狠的把他们打压下去让他们心服口服,难免会有人在背后谣传自己的案首之位不实,以后若是传出什么闲话到县尊和教官的耳中,难免会影响到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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