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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园外的一处山坡上,苏灼言的小屋里。
近日里引起整个江湖都在沸腾的几个人,正悠闲地窝在贵妃椅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而李寻欢则一脸好奇地跟着苏灼言去看他之前埋在酒窖里的酒。
苏灼言瞧着面对酒坛两眼放光的李寻欢,拍了拍酒坛上粘着的泥土,挑眉冷声道,“又忘了你不许喝酒的话了?”
李寻欢抱着酒坛好似抱着一个美人一样,得了他的话,也并不松手,笑眯眯地开口道,“反正你的医术那么厉害,肯定会有办法对吧?”
苏灼言简直要被他这话中的无赖口吻气笑了,“我就算再怎么厉害,也架不住你这么不爱惜自己。”
李寻欢摸了摸鼻子,心虚了一瞬,但还是道,“反正你有办法就是。”
苏灼言看不出喜怒地瞥了他一眼,不发一言地转身就走。
两人路过阿飞时,那个冷漠的剑客也只是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又挥出一剑,凛然的剑气掀起地上阵阵灰尘,留下一道道痕迹。
苏灼言待两人走远了,才悠然开口,“说起来,你和阿飞到底怎么了?”
“……”这会儿换成李寻欢沉默不语了。
苏灼言也不在意他的沉默,好整以暇地开口继续陈述自己的看法,“虽然平时的时候,看起来还是一样的关心你,但你们之间的气氛……”
“啧啧,简直僵硬的不能再僵硬了。你就说说你是怎么惹到人家了,让那么棒一个小伙子都不能掩饰自己的情绪了。”说着苏灼言还拿眼神瞄他,那神情,简直就是一个仇恨拉得妥妥的。
李寻欢没有一次不暗恨这男人诡异却准确的敏锐,更恨他就这么直言不讳地戳穿他的想法,哪怕第一次见到苏灼言时会以为他是个温柔的人,但相处了这么久,他早就看出了苏灼言的本性,知道不这么说才是见鬼了。
所以哪怕面上再恼怒,但对上这个自己难得可以说说心里话的人,还是妥协般地叹了口气,开口道,“这大抵是我的错。”
说罢就慢慢地把他们之间唯一发生可以算是龌蹉的事情讲给这个也算是一半的“罪魁祸首”听。苏灼言全程面色古怪,他可不知客栈的那一晚竟然还有这般隐情,作为的确可以说是引起他们别扭的二人之一,在背后听了这般缘由,哪怕是苏灼言天生的厚脸皮,也有点承受不住了。
不过自己的好友还在那暗自神伤,为了阿飞而苦恼,自诩是他“人生导师加引导人”的苏灼言也不好沉默下去,只好就事论事地问道,“那你……到底想怎么样?”事关两人的关系,且还有一丝丝地敏-感,苏灼言就算是开口问话,也带上了那么一点小心翼翼。
李寻欢听了问话苦笑一声,要问他怎么样,他还真就不知道要怎么样。他不想和阿飞太过亲密以至于模糊了界限,但也不想阿飞就这么整日对他冷冷淡淡,真的当做前辈来尊敬。
有了这样的想法,李寻欢是进也难退也难,再思及此是自己率先摆出的态度,饱经诗书的金科探花也只有扶额叹息的份儿。
苏灼言七窍玲珑心,自然知道他的苦恼,不过这事到底不是别人能够掺和的了的。所以对李寻欢也是道,“咳,说到底还是阿飞到了年纪,开始好奇那档子事,如果你自己不想教,给他找个女人就什么都知道了。”
话音刚落,李寻欢的心就好像被酸橘汁一处不差地淋了上去,又好像被人用手拧紧了心脏,让他酸涩不已又痛苦难当。李寻欢从来不是蠢人,所有他知道常人来看,苏灼言的建议是对他们来说最好的,阿飞好奇男女之事,给他找个女人就是了。但他也知道,他对阿飞的感情并不单纯,自从出了林诗音的事情后,他对这方面向来敏感,何况是那么明显的反应,只不过是他并不想承认罢了。他素来对感情之事避之如洪,又怎么会当着白纸一张的阿飞率先挑明着天道不伦之事。
苏灼言一眼就瞧出了李寻欢的挣扎,心里叹息一声,不忍心他再这样钻进牛角尖,开口道,“那么就你去教他,”说罢看了他一眼,继续道,“给他些风月的画册也好,还是你口述也好,至少让阿飞不要这么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而后续发展,就要看你们自己了。”
李寻欢听着最后一句好似隐藏着各种含义的话,心里一紧,还没回话,就听苏灼言沉默半晌继续道,“不过,最重要的一句话你不能忘记告诉他。”
“什么?”
“这种事情只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做。”对上苏灼言好似看透了一切的目光,李寻欢也顾不得怀里捧着的酒坛了,直接落荒而逃。
后面是苏灼言耐人寻味的话,“有时候正视自己的心,远比逃避更轻松。”落到李寻欢耳中,就只剩下尾音不绝,好似印在了他的心里。
待苏灼言抱着酒坛子慢悠悠地走回去,果不其然没有看到李寻欢的身影。他也不在意,提着那坛美酒就朝着像猫儿一样懒散地一动不动地窝着的东方不败走去。东方不败的眼前落下一片阴影,他缓缓睁开眼睛,就看着苏灼言笑意绵绵地看着他,笑得好看极了。
东方不败却直接略过他的笑颜,目光落在对方的手上,看清了他提着什么后,漫不经心的眼睛一亮,坐直了身子,伸手抱过他坛酒,对苏灼言那句“怎么我认识的都是酒鬼”的抱怨听而不闻。
拆了封,细细品过一嘴后,这才有心情说话,“小鱼和他那个兄弟去哪了?”
苏灼言顺势坐在他的旁边,紧挨着对方的腿,手指摸上去后才答道,“去调查他们的身世问题了。”江小鱼和花无缺在下了华山,和他们同行了没多久,就提出了要告辞的话,他们也心知肚明江小鱼和花无缺着急的是什么,于是纷纷道有问题找他们帮忙,这就分开了。而东方不败则在那段时间处理被飞鸽捎来的教内急报,也就没注意两人的去向,后来一直没问,苏灼言自然也就没说。
这会儿突然问起,东方不败就好像突然想起一般,随口一说,随后又扯到别的话题,要说东方不败这样,很少有人能弄懂他的思绪,和他说话的人自然很累,但显然苏灼言并不这么觉得,他自有他独有的方式来应对这个。
那就是不去探究东方不败问话的目的,他问了什么,自己去回答就是了。
因为东方不败真的没什么目的,想到就问了,但他那些想要巴结、讨好他的人并不这么觉得,所以说每句话,都要小心翼翼地回答,以让东方不败听着舒心为目的。
殊不知就是这份在东方不败眼里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企图,让他心里腻歪的不行。也就态度更加不好了。
而苏灼言,可以说这份同样的随性,和东方不败意趣相投,也就让他更喜欢和苏灼言谈话。
“李寻欢和阿飞是怎么回事?”
苏灼言心道,他们之间的事情可不是我们能说清的,遂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道,“他们的事情我也不好说,”看着东方不败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他继续道,“嗯……情况差不多吧。”说罢又看了他一眼。
这语意不详的话,东方不败竟是懂了,只见他轻笑一声,“这倒是好了,要不要本座去帮一把?”
苏灼言失笑,道,“你只要不添乱就好了,哪还能帮忙。”
这话说得东方不败可不怎么开心了,他可是有爱人的人,怎么就不比那个病弱和那个木头经验丰富了?
苏灼言一眼就知晓东方不败心中所想,笑眯了眼睛,直接俯身堵住了他还想再言语的嘴,用温热的吐息让两人的唇齿间染上热度,温柔而多情地侵-犯半躺在自己怀里的人,直到两人呼吸急促,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紧贴的唇。
苏灼言离着东方不败的唇瓣极近,四目相对,皆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情动,苏灼言轻声调笑道,“夫人的技巧极高,可是要去这么帮忙?”
东方不败就算不看对方,也知道现在自己的状况,定是一脸晕红,唇瓣水润又红肿的样子,不过却对苏灼言这声调笑并不甘心,伸手一拉,就让苏灼言就这么倒在自己身上,顺势就这么咬上苏灼言的唇,唇齿交缠带着清晰的水声,也不知是谁先红了脸,舌头的触感又湿又软,东方不败就这么含着他的舌头又啜又吸个没完,他喘着气,最后分开时,那双唇则更加水润,也更加诱人了。
苏灼言放着性子,任由东方不败在他嘴里舔□□弄,等把自己亲到情动,那人却直接放开了自己。
就听他软着嗓子,红着眼睛,湿着唇瓣,开口道,“在本座看来,苏大夫的本事也不错嘛。”
一语双关地,又瞧着东方不败这个情态,态度嚣张地反击,只不过再厉害的话落到这样的样子下说出口,苏大夫统统当做是调情罢了。
苏灼言伸手揉了揉他的腰,再开口就是沙哑而性感的低音了,“不,我觉得还是东方更厉害一点。”
东方不败哼了一声,但谁都能看出他的满意来。
这份小骄傲的样子,当真是迷了苏灼言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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