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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颜一怔,随即黛眉挑高:“你让我帮你擦?”
苏世决点点头:“是这个意思,你没听错。”
“不要,你自己擦!”她撇嘴,脸微微发热。
“为什么不要?”
“男女授受不亲。”
“可你现在是我的贴身丫鬟,再说了,我变成这样是谁害的?”他斜睨着她
“……我让平安来帮你擦。”最后一句话成功牵起了她的内疚感,但她还想讨价还价。
“不要!”他寸步不让。
她不解:“为什么不要?”
他怔了一下,摸着鼻子道:“我这样是你造成的,就必须由你来做,怎么能推给平安呢?”
“……额。”好吧,是有点道理,惜颜看着手里的膏药,噘嘴到:“那要擦哪里?”
苏世决没想到她会这么容易妥协,顿时就来精神了,“唰”的一声掀开衣袖,露出手臂:“从手臂开始吧。”
苏世决的手臂虽然精壮,但皮肤比一般的人要白皙得多,显得一手的红斑和血痕特别显眼而刺。
惜颜心里本来就很内疚,看到那些红斑和血痕时,内疚之情就跟发大水一般,瞬间将她淹没:“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花粉过敏……”
她没见过人花粉过敏,但她见过有人对起癣发肿,轻者浑身起红斑,重者喘不过气,危及性命。
她蹲坐下去,带着满心的愧疚给他上药,动作是从没有过的小心翼翼和轻柔。
深秋的午后,屋内的铜鼎香炉里燃烧着乌沉香,轻烟袅袅。
苏世决看着她,长睫毛微垂,乌黑的长发辉映着粉嫩白皙的脸颊,真真是美人如画,勾魂动魄。
他看着看着就看呆了,双眼完全没法从她脸上移开。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因子,房间里落针可闻。
他的眼光太过于炙热了,她不用抬头都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这种目光让惜颜有些坐立难安了起来。
她正准备换只手擦药,好缓解这种尴尬暧昧的气氛,抬眸间却瞥到地上两人的影子他正在朝自己一点一点靠近过来……
她心中一凛,像被放进一只兔子般,快速地跳动了起来:他这是想干什么?他该不会是想……亲她吧?
这个念头闪入脑海,惜颜的脸“唰”的声就熟了。
她要不要马上出手阻止他?然后再将他臭骂一顿?
可要是她会错意了怎么办?那是要丢死人的,可要是没会错意,岂不是让他占便宜了?
惜颜从来不知道,原来她是个这么纠结婆妈的人!
她盯着地上的影子看,就在他的脸几乎要碰到她的头时,她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跳起来,然后便听到苏世决“啊”的痛叫一声。
“你想干嘛?”她咬唇瞪着他,面红耳赤。
苏世决护着自己的下巴,发出抽气地□□声:“我还想问你干什么呢?你这擦药就擦药,怎么突然就跳起来,你当自己是兔子啊?疼死我了!”
她有些怔了,直直盯着他看,却没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异样来,她真有些闹不清楚,到底是她多心了,还是他太狡猾,轻薄不到就倒打一耙。
俗话说抓奸在床,她跳起来得似乎太早了,手上可是一点证据都没有,而且她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难道她该这样质问吗:你刚才是不是想轻薄我?
这样的话,她问不出口,就算问了,他也未必说实话,所以结果就是,她将手中的膏药一扔,跑了!
惜颜速度飞快,仿佛身后有人在追杀她一般,她窜出去的时候,还将素来处事不惊的阿莱给吓了一跳。
看惜颜跑得连簪子掉了都不知道,阿莱微一挑眉,他家少爷到底对江小姐做了什么?
但在屋子里面的苏世决,其实也是一头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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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当惜颜辗转了无数次,终于晕晕欲睡时,忽然一声惨叫声划破夜空,紧接着整个苏府的人都醒了。
惜颜赶紧穿上衣服跑出去,只见整个苏府亮如白昼,她走到小桃身边,碰了碰她的手臂小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小桃摇摇头:“不知道,我早就上床了,不过刚才那声音我也听到了,好吓人。”
她抬眸往苏世决的房间望了一眼,看到阿莱站在房门口,便放心了
惜颜在寒风中哆嗦着等了一会,便看到管家周叔带着一群下人走了过来,共有十来人,声势浩荡。
等一行人走近了,她才看到周叔身后有个丫鬟,正被两个狼腰虎背的婆子架着走过来。
那丫鬟披头散发,嘴巴塞着一块白布,正呜呜地叫着,接着微弱的灯光仔细一看,惜颜认出了那丫鬟是青竹轩厨房做事的周大娘的女儿,名唤珍珠,是个年轻的寡妇。
据说这珍珠嫁过去婆家不久,丈夫便害命没了,婆家嫌她命硬便将她赶了出去,珍珠没有地方去,只能回娘家。
这周大娘在苏家干了几十年的活,看女儿没事做也不是办法,便求苏夫人,苏夫人是个软心肠的,知道周大娘处境不容易,且看她手脚干净利落,也就应许让她女儿珍珠一起到厨房帮忙。
这珍珠虽嫁过人,年过二十三,但长得颇有几分姿色,惜颜来苏府几天也跟她碰过几次面,不过每次她都一脸冷冰冰的,所以惜颜跟她不算熟悉。
周叔走到苏世决房门口,一脸严肃地跟阿莱耳语了几句,阿莱推门进去,过了一会,门“吱呀”的一声被打开,他修长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口。
青竹轩站了一院子的下人,苏世决往人群中扫过去,一眼便看到了她的身影,这么冷的天,她只披了一件单衫就跑出来,他眉头不由蹙了蹙。
惜颜看他眼神落在自己身上,想起中午发生的事情,脸一红,将头扭过去。
过了一会,又一阵脚步声往院子传来,这一次来的人是苏夫人,只见她外披一件黑狐裘披风,由凝荷虚扶着走了过来。
惜颜心中有愧,不敢跟苏夫人对视,连忙在她走过来前低下头去,身子往后退了一步,让小桃刚好挡住她半个身子。
这个动作正好落在苏夫人眼中,她不动声色,看着周叔神情淡淡道:“周叔,发生了什么事情?”
“昨日少爷生病后,我便怀疑有人在少爷的吃食中动手脚,于是一边让人加强防备之余,一边暗中放出消息,说明天准备搜房,若是有人心里有鬼,今晚必当要出来毁灭证据,所以我便带着人在厨房附近守着,果然抓到这个内贼!”
周叔让两个婆子将人押上来,其中一个婆子伸脚一踢,珍珠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惜颜凝眉,眼眸闪过一丝不解,苏世决难道不是花粉过敏吗?
还有在食物中动手脚的人是她,怎么跟珍珠扯上关系了?这是在闹哪一出啊?
苏夫人慢慢扭过去,犀利的目光看着珍珠,眼底闪着冷意:“苏家与你无冤无仇,并待你们周家素来不薄,你为何要对决儿下药?”
珍珠嘴里被塞着白布,一边摇头一边呜呜地叫,苏夫人让婆子将她嘴里的白布拿掉。
“夫人,冤枉啊,珍珠就是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对少爷下药,还望夫人明察!”珍珠说着“咚咚”给苏夫人磕了几个头,满脸的泪珠。
周叔冷哼一声:“人赃并获,你还想抵赖?”
周叔从一个婆子手中拿过茶盘,上面放着一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夫人,这便是从她房里搜查到的,已经让大夫验过了,是鹤顶红。”
珍珠被婆子押着左右挣扎,发尾打在脸上:“夫人,真的不是奴婢,奴婢真的没有下药害少爷,是有人陷害奴婢!”
苏夫人平和道:“那你说说是谁想陷害你?”
珍珠脸色煞白,眼睛惶恐地在人群中扫了一眼,然后指着惜颜道:“是她,是她要害少爷,少爷就是吃了她做的桂花糕才中毒的,她怕被人查出来,便栽桩嫁祸给奴婢,奴婢真的是冤枉啊!”
惜颜闻言,先是一怔,想起中午苏世决跟她的对话,这才明白过来,苏世决和苏夫人这两天为何会对她冷处理,原来苏世决中的不仅仅是泻药和花粉过敏,居然还有鹤顶红。
鹤顶红,这可是要人命的!
惜颜心中升腾起一股寒意,她没想到这珍珠居然存了这样狠毒的心肠,若不是救人及时,那此时苏世决岂不是已经被毒死了?
一股怒火从心底冲天而起,惜颜走上前去,扬手一挥,“啪”的一声,一巴掌就甩了上去!
这一巴掌下去,珍珠的脸被打偏到一边,嘴角溢出血丝,惜颜的手也打疼了。
她对下人向来大方温和,可此时心里头拱着一把怒火:“你这猪油蒙了心,还是真以为你背后的人可以保住你?就单单是毒害主子这一条,就足够要了你的命!现在人赃俱获你不认不说,还想来个栽桩嫁祸?你这样做,难道就不会你的家人着想?你让他们以后还如何在苏家立足,还如何在永州谋生?”
惜颜这番话直指要害,珍珠勃然色变,眼睛一下子就慌了起来,嘴唇颤抖着:“我没有……夫人,奴婢是冤枉的……”
到了这个田地,珍珠要改口也是不可能的,加上心虚,她只能翻来覆去地说自己是冤枉的。
苏世决眉头微挑,脸色阴沉冷笑道:“冤枉?若你是冤枉的,你又如何知道本少爷是吃了桂花糕才中毒的?”
他并不是当场就中毒,而是在服用了桂花糕两刻钟后才发作的,当时首先发作的是泻药,后来出事,对外则是声称吃坏了肚子,鹤顶红这事,就连惜颜都不知情,所以珍珠刚才的话已经将自己给出卖了。
这事其实他娘一早就查出来了,今晚这出戏不过是做给其他下人看,为的是杀鸡儆猴。
他原本不打算出声,让他娘去解决,可是听到珍珠将脏水往惜颜身上泼,他顿时就沉不住气了,若她不是个女子,此时他早就一拳揍上去了。
珍珠被苏世决冷冰冰瞪着,心里一哆嗦,额头上的冷汗滚了下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惜颜偷偷往苏世决的方向看过去,刚好他看过来,她的脑海忽然涌现昨日被她丢在后花园的那朵菊花,她走的时候,就只剩下一张花瓣,那就是说——
她那个他!
这个想法涌上心头,惜颜脸“唰”的一声又红了,心跳得飞快。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被拨开,一个身材肥壮的妇女滚了过来,“噗通”一声给苏夫人跪下磕头:“求夫人开恩啊,珍珠这孩子从小就老实,这次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都是受了林家那小子的怂恿……”
“娘,你胡说些什么?”
“啪!”
周大娘上前一巴掌就刮在珍珠脸上:“你给我闭嘴!你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害死自己还不够,难道还想将全家人一起害死你才安心吗?”
周大娘手劲很大,这一巴掌下去,珍珠的脸顿时就肿了起来,门牙也被打落了两颗,耳朵轰轰作响,仿佛要聋了。
周大娘像小鸡叨米一般使劲“咚咚”给苏夫人和苏世决磕头:“夫人,少爷,这丫头做错了事,老奴将她交给夫人和少爷,任由夫人和少爷处置,只是这事,老奴一家真不知情,还望夫人、少爷明察!”
周大娘这是要弃车保帅,珍珠瘫坐在地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苏世决肃着脸:“你刚才说的林家的小子,可是林三的小儿子林旺永?”
周大娘点头如捣蒜:“就是他。”
苏夫人半眯了眼:“珍珠怎么会跟他搞到一起?”
周大娘脸露一丝尴尬的神色,踌躇了一下才将事情给说出来。
向来寡妇门前多是非,更何况珍珠还有几分姿色,她回娘家后,一直有人想娶她,周大娘也想帮她再挑个好人家,只是这珍珠不知怎么的,就跟林旺永好上了。
这林旺永长得丑不说,还吃喝嫖赌,一门歪心思,而且专好寡妇这一口,一身的猥琐之气。
周大娘觉得珍珠挑谁不好,偏偏挑个最差的,这是瞎了眼,可是珍珠却跟被下了降头一般,铁了心跟林旺永在一起,两人很快就暗度陈仓。
周大娘看劝说没用,加上珍珠跟了林旺永后,时不时往家里拿钱,周大娘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认了,可没想到却搞出这事来,毒害主子,这可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
苏夫人听完周大娘的话,跟周叔对了个眼色:“将这丫头押下去看好,周叔,天一亮你就去报官。”
“是,夫人。”周叔将下人遣散,周大娘还想求情,却还没有开口,就被一个婆子塞了嘴巴,架着走了。
院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惜颜垂着头看地面,觉得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左手是让她觉得愧对的苏夫人,右手是让她心跳加速的苏世决,简单说,这两个人她此时都不想面对。
可她又不能就这么任性地转身离去,就在她踌躇着要怎么开口时,肩上一沉,一股温暖的气息将自己团团包裹住。
她一怔,抬眸,看到苏夫人带着淡笑站在她面前,握住她的手,道:“这么冷,怎么不穿个披风出来?看这小手都冻冰了。”
惜颜心中涌过一股暖流,她想起昨日苏夫人对自己的冷漠,结合刚才的情景,刚才苏夫人表现得太淡定了,作为一个母亲,听到有人毒害自己的孩子,就算性情再稳重,也会有情绪。
可是苏夫人刚才由始至终都是一副严肃却淡定的样子,刚才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现在想来,应该是她一早就知情了,那今晚这一切,只怕是在演戏。
那昨日她对自己的冷漠,应该也是演戏的一部分,要不然此时她也不会那么和蔼地对自己。
只是惜颜心中还是觉得内疚:“苏夫人,对不起。”
苏世决就算是再过分捉弄她,她都不应该下毒,这事一旦传出去被人知道,不仅她名声尽毁,更别提做什么红娘的事情,只怕以后她要在永州立足都难。
更不好的是,她这事传出去后,若是苏夫人和苏世决不做处理的话,以后就会有人仿效她的办法,对苏世决不利。
她当时真是一时晕了头,才想用这个办法惩治苏世决,清醒过来后,她真是恨不得抽自己一顿。
“没事,这事都过去了。”苏夫人拍了拍惜颜的手背,示意她不用再内疚下去。
知儿莫若母,惜颜之所以会这样做,肯定是她那混世魔王的儿子将人逼到了绝路才这样。
再说了,这是他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情,她这个一脚踏进棺材的老人家,最好是什么都不要管。
不过她就是想管也管不了,看她那傻儿子眼睛不眨地看着人家姑娘的样子,她就想叹气。
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个冤家。
苏夫人抱着很快就能抱上孙子的美梦走了,留下惜颜和苏世决两人大眼瞪小眼。
“我也回去睡了。”惜颜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口了,再这么下去,她恐怕要得心疾。
她转身就要溜之大吉,可才刚转个身子,手就被人从背后给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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