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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她拥有的, 是在不踏过天龙人底线、不破坏世界贵族的威严、并且不明目张胆与世界政府为敌的前提下,才可以肆意妄为的权利。
说不好听点, 艾丽卡的人生目标对于她所出身的这个种群来说, 就叫吃里扒外。
借着世界贵族的权利和威名拿到权杖, 然后用这把权杖带来的权利反过身去动手——消灭掉自己的亲人。
在艾丽卡还只是女主小姐的时候,她认为世界上最可笑的词就是大义灭亲,亲这个字, 不是血缘相同就可以拿来用的,同样需要足够深厚的感情。
她的亲属,比如克劳迪亚、泰德利、玛西亚还有戴德里克等等。
其中克劳迪亚表姐喜欢男性的奴隶,几乎每十天就要夺走一个无辜者的自由, 每个月都要消耗掉一条无辜的生命。
她的舅舅泰德利,每年都有处理旧物的习惯,他习惯了巡视自己的收藏室, 年底的时候,把不喜欢的画作就烧掉,不喜欢的艺术品就砸掉。
如果是不喜欢的奴隶,就直接杀掉。
而玛西亚,也就是艾丽卡的母亲,算起来并没有随便杀人的兴趣。
她的爱好是养鸟。
天龙人养鸟, 园子是新建的, 挂笼子的树, 是直接去人家国家挖回来的宝树亚当。
艾丽卡很小的时候, 差不多是她还以为自己家里、就是个特别有钱暴发户的那段时间, 她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坐在巨大的花园里,看着上百只形态各异的鸟儿,研究那些造型精巧各有特色的笼子。
那些笼子,最大的超过十米,小的大约和拇指等长,高高低低的全挂在这棵树上。
关在这里的鸟,不论长相凶猛或是可爱,不论天性食肉还是食素,哪怕本身属于怪兽,在傍晚的灯火点亮了以后,都不会再发出一点声音。
哪怕多弗朗明哥熊起来的时候,直接对着它们的翅膀开枪,满嘴尖牙身形巨大的鸟兽也只会安静的受着。
它们甚至于克服了野性,不会在疼痛的时候怒吼出声,不会在受伤以后攻击,以免吓到总来花园里玩耍的小殿下们。
——所有宠物被带来这个地方之后,需要被教育的第一件、也是唯一一件事,就是如何讨人喜欢。
伴随着血泪和汗水,学会如何听话、并且讨主人喜欢。
至于抓捕时死了多少人,买异兽花了多少钱,中间有多少驯鸟的奴隶丧生,又是死了多少只一模一样的鸟,才能驯出这么一只听话的……
抱歉,似乎并没有人在意。
那么玛西亚宫的身上,到底又背了多少条人命呢?
但对于艾丽卡来说,这些残忍的可怕的人又是另一幅面孔。
她的智商没问题,三岁的里子里装的也是个正常人,但是她那时所处的环境,或者说她的家人们为她营造出来的环境,生生让她以一个正常成年人的观察力,整整三年都没发现任何不对的地方。
克劳迪亚娇生惯养,但是不论自己多喜欢的东西,只要艾丽卡多看一眼,她就舍得送她。
有时艾丽卡撒娇着不想走路了,克拉迪亚就能一直抱着她走一整天。
泰德利在有识之士看来,那就是个大写的蠢货,但艾丽卡小时候,就是泰德利带她玩。
小姑娘身体不好,几乎不怎么出门,泰德利在她两岁的时候,哄她说外面不安全,说是如果想看外面的风景,就给她拿到屋子里看。
彼时,泰德利在艾丽卡眼里,还只是个自家暴发户养出来的蠢萌小舅舅,她那时也知道自己家有钱,所以像所有不知足的小孩子一样,说我要你亲手做的。
泰德利顶着鼻涕泡为难了一天,答应了。
而三岁那次事件之后,艾丽卡基本就不和他说话、甚至相处时还有种藏不住的厌恶。
但在来哥亚之前,她二十岁生日的时候,艾丽卡收到了一座房间大小的、等比例缩小的圣地模型——是舅舅君扳着他那胡萝卜一样的粗的手指头,花了十几年一点一点给她拼起来的。
连模型的零部件都是自己学着做的。
泰德利至今为止,都觉得是因为自己让艾丽卡“见世面”见的太早,给她造成了心理阴影,甚至能很自责的说着“是我的错,怎么能让那种脏东西吓到你呢”。
他的眼神绝对足够慈爱,身为一个废柴、能花十几年时间,从无到有做出这么一件早就答应好的礼物,这份心意无话可说。
但他同样也可以,这样毫无所觉的,将那几个无辜死去的女孩子称作脏东西。
至今为止,还没有人意识到艾丽卡三岁那年为什么会哭,为什么会发烧,为什么会讨厌自己的亲戚。
她那份被刺得千疮百孔的善心,和圣地里其他人所生活的的世界,仿佛隔着一道不可逾越的结界。
艾丽卡四岁那年,玛丽乔亚发生的最大的一件事,就是唐吉诃德家的离开。
也正是霍名古圣一家的下场,让艾丽卡再一次认清了这个世界。
——堕落的天龙人什么都不是。
玛西亚甚至把艾丽卡住的宫殿整个清理了一遍,把所有和唐吉诃德多佛朗明哥有关的东西全部都处理了个一干二净。
那一天,玛西亚拉着她的手站在院子里,指挥着侍从把那些熟悉的玩具、器械、还有多佛朗明哥放在她这里的衣服,甚至于那小孩送给她的小礼物,全部拖出来烧掉。
关于那个曾经作为她未婚夫、所以时常出没在克斯莫罗宅邸的小男孩的一切,随着一把大火消灭殆尽。
然后玛西亚如同除完了四害又消了遍毒一样,终于放心的让艾丽卡再回那里居住了。
一开始要不是艾丽卡要求,玛西亚其实是想直接给她换个地方住的。
正是知道这些,所以她很清楚一件事。
在她没有强到可以颠覆一切的时候,天龙人这个身份所能给予她的,也随时可以收回去。
于是慢慢的,就如同世人所知道的那样,克斯莫罗艾丽卡宫,是个从小脾气就很大,并且傲慢的不可一世的女人。
她不用奴隶,是因为不屑,因为那些人没有她好看,看多了会脏了她的眼睛。
她对自己家大部分亲戚态度不好,是因为家里人长得也不好看。
哪怕爱罗伊圣和戴德里克圣为了波雅家的女孩子闹出了人命,她也如同没看见一样,因为一个奴隶不值得,戴德里克泄愤想要杀平民,那也不值她生气。
她发脾气,只是因为他们丢了世界贵族的脸罢了。
又一如两年前。
当那个奄奄一息的鱼人奴隶,发狂的跑到了克斯莫罗的后院,面对叔叔家的抓捕者,艾丽卡宫倨傲的皱着眉,说因为那低劣的东西碍着她的眼睛,所以给了一枪扔直接扔海里了——而追击来的所有人,但凡对这位殿下的洁癖和高傲有一点点了解,就不会再提出任何质疑。
就如同弗雷斯凡。
这个国度的存在如同幻影,完全就是为了成全爱美者的欲望。
铂铅病这个词,是艾丽卡闲着没事翻阅CP9资料的时候看到的。
她原先以为是一个因人心险恶消失的国度,ed形式的那种,后来看完了资料,发现弗雷斯凡的消失,是一件正在进行时的事情,ing的那种。
这个国家的人的生命,正在变成铂铅制品、变成税收、变成美丽的艺术品、变成大把大把的贝利,涌进某些人的口袋。
但艾丽卡甚至不能因此多说什么。
天龙人是神,神不需要为了牲口一样的种族无端低头查看,一百个弗雷斯凡铂铅采集工人的生命,都没有圣地里一位殿下因为铂铅艺术品露出的笑容来的有价值。
而艾丽卡做一切事情需要遵守的最不可逾越的底线,就是【天龙人绝对不会有错】。
上位者最忌心软,尤其是对现任上位者来说连价值都没有的东西。
她要是敢拿这东西去质疑政府对于弗雷斯凡的处理,克斯莫罗出身的那位五老星就能提溜着她的后脖领子,把她扔回圣地当个干干净净的小公主。
于是那一年,参加完国王会议的艾丽卡宫像是突然发现什么一样,拿起了卡努曼国王放在手边的权杖,然后赞叹道:“这东西还挺好看的。”
卡努曼国王说,“这是产自弗雷斯凡的铂铅,世界上最纯粹的白色!”
艾丽卡宫意味不明的对着那只权杖看了许久,笑着拿了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举到了脸颊边,饶有兴致的问周围的人:“哪个白一点?”
这个问题几乎把所有人的问住了。
艾丽卡宫很白,不过是人类的白。
人的肤色带着柔韧的光泽,透亮的质感,还有青春正盛时的生气,而铂铅的颜色,就如同色号中最标准的白,没有一点瑕疵和多余的偏向,是冷冰冰的金属白色。
直说……会被怪罪吗?
那时,率先开口的人是阿拉巴斯坦的王族,同样作为二十王的后裔,国王娜菲鲁塔丽•寇布拉和艾丽卡算是远房的表兄妹。
娜菲鲁塔丽•蒂蒂抱着年幼的女儿薇薇,有些无可奈何的说:“您这是要干什么呀……”
这句似嗔非嗔的感叹,已经给这段不知道怎么开始比美的下了定论。
艾丽卡宫切了一声,面无表情的把那根权杖扔了。
之后,艾丽卡宫似乎就和铂铅杠上了,又似乎因为那白色超过了她自满的美貌,所以她对那东西越加关注。
再后来,依照艾丽卡宫一贯的霸道和倨傲,她喜欢的东西,别人自然不能用,天龙人的意向可不管普通人想什么,哪怕你再爱铂铅,不好意思,那种矿物以后只属于艾丽卡宫一个人了。
又过了不久,迷恋上了这种白色的宫亲自驾临弗雷斯凡。
白色的城镇美轮美奂,艾丽卡宫貌似亲切的慰问了所有人,甚至给小孩子们送了食物和点心。
但她一直皱着眉头。
果然,爱着白色的艾丽卡宫回去圣地以后,就发布了几乎算是无法无天的命令:她说她喜欢白色的城镇,所以从此以后,弗雷斯凡就属于她了,为此,她可以拿明年天上金中属于“克斯莫罗”的那部分来换。
铂铅病爆发的时候,周边恐惧于传染的国家开始了漫长的征战,但来自于圣地的巨大军舰却阻拦在港口。
艾丽卡宫说:弗雷斯凡是属于她的领地,弗雷斯凡的所有人都是属于她的奴隶。
她的东西,别人不准动。
于是暴|乱结束之后,弗雷斯凡的周围筑起了高墙,难得发善心的宫,允许城镇内没病的人去照顾有病的。
从那一年开始,总有受雇者在大海上,漫无目的寻找着号称所有医生梦想的手术果实。
到这一年为止。
——她找到了。
“哥尔•罗杰已经死了。”
卡普双手抱臂,面无表情的说:“为自己说过的话去死,那个男人有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的觉悟,死亡,就是终结。”
已经长出了白发的男人闭上眼睛,语气中带着一种无可奈何的冷硬:“不论是谁,如果自己选择走向大海,那么结果是死是活,都是他们自己的事。”
这句话,没有任何值得指摘的地方。
“也对,哥尔•罗杰说遗言罢了,那些人可以选择不去,自己选择了出海,就要自己负责任。”
艾丽卡点着附和,赞同的说:“克制不住内心野望的人、看不清自己气量的人、因为财富名声和势力去做海贼的人,他们全部和海贼王先生一样,确实死有余辜呢”
“我有为他们可惜过吗?”
她歪着头,眼神冷硬的像是破不开的冰川,蓝色的尽处,染了一片的灰黑。
“做海贼的人死有余辜了,那些被海贼劫掠的平民呢?”
“可怜的从来都不是大时代的参与者!自己掺和进去的,就算被时代的洪流搅碎了也是活该,但这个大时代里,还有无数无辜的旁观者……要怎么算呢?”
艾丽卡从来不心疼搅动浪潮的人,她心疼的,是被浪潮波及的砂石和鱼虾!
“一个屠夫,因为大秘宝的吸引做了海贼,原本杀猪的刀,现在用来杀人了——如果没有哥尔•罗杰,屠夫一直是杀猪的屠夫,那么被他杀掉的那几个人,是不是就可以按照既定的命运活下去了呢?”
似乎觉得自己这个例子举得挺好,她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海军的英雄,问他:“中将阁下觉得,在这个轰轰烈烈的大海贼时代里,那些涌向大海的人中,为了成为海贼王这个梦想的有几个?”
卡普没说话。
“为了哥尔•罗杰留下的宝藏的人又有几个?”
“因为一生无望海贼王的秘宝,自暴自弃放弃追寻、开始抢夺地盘的有多少?”
艾丽卡自顾自的问下去:“那些被堵在伟大航道之外,体会到混乱带来的快感、无法无天的游荡在海上的渣滓……又有多少!?”
“那些人疯了一样想进伟大航路!疯了一样的储备物资!疯了一样的招募船员!”
“你以为那些杂种知道给钱吗?!”
“他们连人都是抢来的!”
艾丽卡虚虚捏了捏五指,稍稍克制了一下,突然就笑了:“诸君……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快速的找出身体条件合格的人选、并快速的说服他出海吗?”
她若有所思的点着头,煞有介事的说:“这和海军世界征兵的流程,可能不太一样。”
“挂念家人?让家人消失就可以了。”
“挂念家乡?家乡也可以消失。”
“过得好好的没有出海的想法?按着你的手对同样无辜的俘虏开一枪——一个背上了人命的家伙,除了做罪犯,还能做什么呢?”
“有恨意?不听话?哦,那你真是那种完全没有资质的人呢,怎么都教不会的话,还是处理掉以绝后患好了。”
“咔擦。”
她开始用戒指上的宝石来回划拉桌面,试图模仿铁器硌上骨头的声音,但因为桌子的木材用料确实够好,这次手动配音,非常可惜的失败了。
“艾丽卡!”
桌上的电话虫懒洋洋的呵斥了一声:“够了。”
“抱歉,”艾丽卡对另一边一直不发一语的元帅钢骨点头示意,解释说:“我有些失控了。”
留着莫西干发型的老头从头到尾不发一言,也没对艾丽卡这如同质问一样的说明,表示出任何被冒犯的意思。
负责交流的,是大将战国。
“这些事,与艾丽卡宫擅自下令搜捕哥尔•罗杰的亲眷,有什么直接关系吗?”
“关系?”
艾丽卡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的用意,反问说:“所以海军的立场……是要包庇那个孩子,让罪恶的血脉流传下去?”
卡普:“罗杰犯下的罪,和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有什么关系?”
“因为他的血脉啊,”艾丽卡笑着回视:“这不是原罪吗?”
战国看着这女孩有些偏执的眼睛,又扫了扫一边用手指蹭了蹭鼻子的卡普,最后皱起眉头,率先移开了视线。
此时,钢骨突然开口:“何谓原罪?”
何为原罪……
艾丽卡的笑容像是被抹掉了一样,最终,她只是向后一仰,慢慢悠悠的说:“杀三族、灭九族、诛十族,有些人的错误,从来都不是自己一个人的死,能付得起的啊。”
“是吗。”
钢骨没有多说什么,向桌上那一排代表五老星的电话虫简单的道了别,面无表情的起身准备离开。
一同前来的海军众人,也自然的随着元帅的动作准备离开,临走之前,卡普看着女孩子身边仿佛泛起了灰色的空气,终究还是止不住的皱起了眉头。
一般遇到这种钻进了死胡同的人,他还是倾向于一拳给打清醒了最好,但世界贵族不得冒犯,这小丫头能记得对海军元帅还礼都算难得了,要真的打一拳……
还没等老人家想完,牛角尖里的小姑娘已经率先了做了告别。
“你最好保证把他藏得足够好。”
女孩的脸被手掌挡住了,神情模糊的剩下一片噬人样的凶狠。
“有那样罪孽深重的父亲,他就没有活下去的权利,要是被找到了,我活剐了他。”
这句说完,她就没再动过,倒是排成一列的电话虫相继陷入了沉睡。
最后一个带着胎记的、属于克斯莫罗的电话虫临沉睡前,含蓄的夸奖了艾丽卡的行动。
“面对有动摇世界可能性的存在,在萌芽时将其灭杀,是最合理的做法。”
——这也是老头们会把CP9的使用权下放给她的原因。
他们认为她的做法是对的。
停顿了很久,艾丽卡回答了“是”,最终结束了和这个并不熟悉的祖父间的通话。
当宽广的厅堂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时,艾丽卡终于放下了压在眼上的左手,她克制着调整了一下呼吸,但低头时,积在眼角的水滴还是沿着脸颊的轮廓落进了茶杯里。
棕红色的平面泛起了波纹,水光上,映出的是艾丽卡狰狞的还有些别扭的神情。
半晌,她突然抬手,袖摆大力的扫过桌面,精致的茶杯连同托盘一起摔在了地上,深色的茶水在地毯上染出一片难看的痕迹,年少的艾丽卡宫忍无可忍的闭上了眼睛。
她的指尖点上了自己的眉心,力道大的甚至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这副恼羞成怒的面孔,真是丑的没眼看了。”
迁怒,是这个世界上最理所当然,却也最应该让人羞耻的事情了——尤其现在,她迁怒的,是一个也许尚未出世的孩子。
这种做法是错的。
艾丽卡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的行为更像是一场蛮横的发泄,对于死不悔改的哥尔•罗杰,对于无力阻止一切的自己——那种妄图逃避自责感所催生出恨,让她情真意切的想要通过杀掉一个孩子来化解。
好像杀了他,就能给混乱初期惨遭杀害的民众们报仇了一样。
十个月后,这项搜查终究因为毫无线索而停止。
艾丽卡和香克斯的相遇,起始于蓝尾雀号第一次独自巡航。
那个时候,已经做好了觉悟、拥有了力量、学会了足够权谋的艾丽卡宫,在活学活用的第一道门槛前,被简单粗暴的绊了个跟头。
现实教会了她,【知道】和【了解】,真的是两码事,经验,是比知识更加重要的东西。
——别人的经验,只能是你学习到的知识,只有自己亲身经历体会过的,才真的叫【经验】。
艾丽卡的大局观,让她看出了这个国家困难的现状、和注定苦难的未来。
她了解的知识,则告诉她解救这个国家未来的出路,甚至还能列出计划一二三来。
而她学习的权谋和她的逐步掌握的身份,让她可以在这个国家的王室、政府、和民众之间游刃有余,轻而易举的将这些人,带入自己想让他们走的路。
那是真真实实的,拯救了一个国家,拯救了他们的国民,用世界政府赋予她的权利,做了一件好事。
她把自己折腾今天这幅样子,为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
艾丽卡以为这是完美的,是她出征胜利的号角,直到她被最下三滥的招数放倒了。
这个貌似牵扯到他国王位之争,是需要往上数三四代才能阐述清楚的恩怨,情报里完全找不到痕迹。
曾经夺|权的失败者愤愤不平,却几十年如一日的为这个国家勤勤恳恳,三代下来,所有人都以为他不恨了。
那个老头向艾丽卡的敬酒的时候,艾丽卡保证自己从神态到语态,甚至于眼神头发丝,全部都是礼贤下士的最完美状态,甚至和天龙人一贯的放肆倨傲毫不冲突——而她也百分百确定,在她用见闻色读取这老头的气场时,看到的全然是单纯的感谢和激动。
【既然救了他们的国家,被感谢不是正常的吗?】
然而喝完的当晚,她就利索的跪了。
那老头直到被抓起来的时候都特别淡定,他的目的只有一个:蓄意谋杀天龙人,让海军开着军舰来问责。
——一个即将分析崩离的国家,背不起谋杀未来五老星的罪名!
他想借艾丽卡的命,换海军拿着的刀,报自己这一族忍了近百年的仇。
他的感谢,是【谢谢你出现在这里】,是【谢谢你让我在死之前,发现了可以报仇的方法】。
艾丽卡隔了十六年多,头一次想直接骂脏话。
谁TM稀罕啊!?
总之最后,虽然该解决的都解决了,但蓝尾雀号回航的时候,整体气氛眼见的都是颓丧,而运气更加不好的是,他们是遇到了暴风雨。
伟大航路的傻逼天气,任性程度约等于一百个小孩的脸。
一般情况下,艾丽卡是可以用能力把海面压平的——疼痛的代价绝不作假,二十年寿命换来的能力,甚至可以抗衡天灾。
只要她没毛病,连阿库拉拉格纳【七水之都的大海啸】,都是可以平复的。
但首先,这会儿她中毒了,然后她还到了衰弱期,大概两天以后会进入疼痛期,疼起来的时候只能迷糊着,别说控水了,还能张嘴喝水都是厉害的了。
根据墨菲定理,风暴越来越大,蓝尾雀号傍晚的时候还能在海浪中艰难的前行,等月亮出来的时候,就只能在天上飞了——他们被大龙卷风卷起来了!
总之那一次非常的惨,艾丽卡还迷糊着就落进了水里,这点倒是和普通恶魔果实能力者不一样,她是不怕水的。
但虚弱期碰上这种又疼又冷的环境,漂久了以后哪怕意识不清,她都有种挥之不去的生无可恋。
再然后,她陡然落进了一片温暖里。
那时候救了她的人,就是红发香克斯。
一般情况下,红发海贼团是不救海军的,不过他们也没有见死不救的习惯,私下里通知了附近码头的水手,还好海军在平民中威望甚高,所以不久之后,就接二连三的有渔船出海,专门打捞人民子弟兵去了。
恍惚中,艾丽卡看到个一头红毛的青年正咧着嘴盯着她笑,复尔大手一挥,起锚出发!
等落汤鸡一般的随从和海兵被渔船拉上了岸,晴天霹雳就来了。
——据说貌似早已得救的艾丽卡宫,就这样从南方沿岸不明小镇的不明码头上,被不明身份的海贼船劫走了!
事实上,绑匪香克斯先生,他从来不认为这是一场绑架。
正巧,肉票艾丽卡小姐同样不认为。
毕竟正常情况下的绑匪,是不会帮忙剔鱼刺和切水果的。
艾丽卡醒过来的时候还是不怎么能动,感觉在摇晃,应该是船上,香料的味道不对,眼前没有帷幕,没有立柱,腰下没有垫着她的大枕头——很好,不在蓝尾雀号上。
不远处,有个男性生物正在慢慢悠悠的哼曲子。
听调子,大约是西海那边的风格。
艾丽卡用可以动的左手首先把身上那块布扯松了点,然后用左手托着自己的下巴转了个头,最后艰难的用肩膀抵着木板,给自己换了个侧躺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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