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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人惜光阴, 天色还未大明, 景山镇镇口已经行来三三两两的赶集人。
许清沅背着一背篓洗净串好的蔬菜, 刘亮扛着几条凳子,大舅娘叶兰则用担子挑着炉子和锅碗瓢盆,几人原本想叫刘成富一起到镇上卖串串, 但是刘成富认为庄稼人的本分是侍弄田地,因此一早就去坡上了。
“时辰还早, 咱们先歇一歇吧。”刘亮毕竟年龄还小, 一路扛着几条木凳子从许家湾徒步至此, 加之又是一年最热的仲夏时节,这会儿一头一脸已经有许多汗水。
“行。”叶兰转头心疼地看儿子一眼, 握着扁担挑物的铁钩子往路边去, 免得在路中间碍着后头的行人。
“让一让!”昏暗的晨光中一团影子以极快的速度袭过来,从越来越响的“哒哒”声和男子的呼喊来看,应是一匹惊了的马。路上的行人连忙闪至一旁,叶兰挑着颇有些重量的担子行动不便,着急之下更是摔倒在地,那匹马眼看就要从她身上奋力踏过, 许清沅和刘亮的心都跟着到了嗓子眼!
“咴—咴—”马儿一阵震天响的叫声, 众人定睛一看,却是骑马的人技巧高超,在叶兰跟前不过两三步之远的地方堪堪勒停了坐骑,那匹马被拉得几乎人立而起,可见骑手用力之大。
兄妹两人赶忙过去扶叶兰起来,许清沅着意看了骑手两眼,这控马的技术和手上的力度皆显示来人身份非凡,景山镇上并无这样的人物。
好在叶兰只是受到了惊吓,却没有受伤,这厢兄妹俩扶她起来,收拾好了担子里的家伙事。后头又跟上来几个骑马的男子,先头那骑手已安抚好了坐骑,过来朝领头的拱手汇报:“约莫是路赶得急让马受累太过,方才又被蜂蛰了耳朵,是以发了狂性。”
领头的男子微一颔首,右手掏出一角碎银子,沉声道:“对不住。”
叶兰本性淳朴,心道既没有受伤也就不需要赔偿,却先受了惊吓,又被几人气势所唬,张了两回口都未说出话。
还是刘亮出了声:“我娘没事儿,你们不用赔钱。”
那碎银子瞧着起码有三钱,这伙人好不阔绰,许清沅随意打量过去,那个领头男子拿银子的右手背上一条刀疤直入袖口,她瞧着有些眼熟,再一打量男子的身形,心中陡然一亮,这正是前一阵子来景山镇打听杨老三的那伙人。
那伙人闻听刘家母子拒绝赔偿,便不再多话,各自下马牵着坐骑而去,整个过程中毫无累赘言语,只凭领头的男子眼神手势示意,行动之间颇为利落。
这伙人前两次还遮掩行踪,这一次虽然刻意往打扮上低调了些,却是明光正道而来,再联想惊马之人话中的“赶路”之语,许清沅心中不免替杨老三担心,想着必得找时间去找他一趟。
这时节的天气热得灼人,又没有现代的纳凉设备,县学门口有门面的店铺还好,各家摆游摊的小吃生意却是跌倒了低谷,正是学生们中午吃饭休息的时间,各家摊子前头却不过零零落落的几个人。
当然,总有例外。许清沅的摊子因为卖的是新鲜吃食,纵然学生们的新鲜劲头淡下去了,却因为口碑吸引了周边的居民,生意比着最开始是淡了一些,但比之其他各家却是遥遥领先。
一过中午的饭点,带来的菜便卖了个精光,许清沅正收拾条凳上的碗筷,天气热得人没精打采,手上的动作便慢了些。张婆婆忽然急匆匆跑过来,低声道:“许丫头,手上的动作赶紧些!”
张婆婆从前跟着韩家见过不少世面,少有这样慌张说话的时候,许清沅听出些不寻常,讶然问道:“婆婆,您怎么了?”
“你看那头,那边糕点铺子门口撸袖子的人是张扒皮的狗腿子。”张婆婆指了街道端头处,手上帮着收拾起来,“你们左右是要收摊了,手上动作快些说不得还能避过今天这一回。”
张扒皮是这一带的地痞头子,平日里靠收保护费和一些暗地里的勾当发财,今年家姐做了县丞的续弦,镇上其他同道人物都要避其锋芒。只前阵子听杨老三说本地换了县太爷,张扒皮怕撞上新太爷的“新官上任三把火”,已是收敛了好一阵子。
许清沅自打摆摊就没见到过这一位,没想到今日撞了霉运,她从前听说过此人心贪手黑,眼下立即听进去了张婆婆的话,知会大舅娘和表哥加快了手上的动作。那糕点铺子和此处隔着几十丈,中间店铺和小摊林立,许清沅估摸着张扒皮一家一家收过来需要不少时间,她只需收拾好摊子从街道另一头绕出去就行。
却没想到,那头狗腿子打头,待张扒皮拐进了这条街便直奔许清沅的摊位而来,许清沅一愣,看来今次是怎样都躲不过了。
“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就敢来这里发财?”狗腿子往装碗的箩筐踢了一脚,粗声粗气的喝道:“知道规矩不?”
“好生说话。”张扒皮一身翠绿儒衫,头戴同色的翠绿方巾,手上翩翩状摇着把折扇,上头亦吊了个油绿的穗子,这人净干些不干不净的勾当,却竟然是一身读书人打扮。
许清沅被这一颗移动的绿球闪得眼睛发昏,形势比人强,她知道今天被张扒皮扒一回皮是躲不过了,只看怎么能少割些肉,见叶兰和刘亮都不知如何应对,便刻意压低声音拱手道:“我家里人都是乡野小民,未曾有幸得见先生风姿,是以并不知道贵宝地的规矩,还望先生原谅则个。”
咬文嚼字的几句话说完,刘亮和叶兰都惊讶地看着许清沅,她被自个儿也被酸倒了后槽牙。方才见张扒皮东施效颦矫作潇洒斯文,看来是爱好这一道儿,因此便许清沅称他“先生”而不是“老爷”,言语间刻意投其所好,指望着今日能少出点血。
“你倒是个会说话的。”张扒皮果然闻言一亮,拿扇子翩翩扇了几扇,道:“我这规矩作得也不大,你们每日缴六十文给我便足够了。”
“什么!”叶兰听到这个数字不由惊呼出声。
许清沅也是吃惊无比,须知一个壮劳力在镇上做两三天工也不过才这点收入,她从前听张婆婆说县学门口的游摊都是每日缴二十文保护费,怎么到她门上就凭空翻了翻?
这个数字卡得好,对一般的游摊来说完全无法承受,对于自家来说却是交了之后所剩无多,再一联想到方才张扒皮直奔她的摊位而来,许清沅心中明了,怕是有人眼红自家,所以请了张扒皮这尊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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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雨初歇,天幕如洗。空气中尘埃尽去,安安的五感比平时更加敏锐,她不但能看到街对面的窗玻璃倒映着大片飘荡的云朵,也能数清正从门口排队爬过的蚂蚁有几只。
甜宝坐在柜台上,两条腿悬在空中晃来晃去,手里拿着向面包店阿姨卖萌得来的花生糖不停往嘴里送,两边腮帮子鼓得像只松鼠。亏得饕餮一族牙口胃口都很好,他整天东吃西吃也不见消化不良。
安安心情很靓,随着店里播放着老歌无意识地打拍子:
如果没有遇见你
我将会是在哪里
日子过的怎么样
人生是否要珍惜
也许遇见某一人
过着平凡的日子
……(重写一首)
“嗒——嗒——嗒——”
不知何处响起皮鞋底子踏在硬化路面上的声音,极为节奏规律,一停一响像是石锤敲打在人的心上,让人的神思不由自主就被吸引过去。安安甩甩头,试图驱散这没来由的心悸,右手转动音响按钮增大音乐声,然而——
音乐声彻底消失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安安觉得甜仔嚼糖的动作似乎变得缓慢而吃力,小而圆润的背影有些紧绷。她转头透过橱窗看外面,马路上的雨水汇成一股股水流潺潺奔向雨水井,一只白底黄花的流浪狗风一样追着只狸花猫跑过,引得婴儿车里的孩子咧嘴大笑,推车的女子借机指着周遭教孩子学说话。
——这一切像是哑剧,场景鲜活灵动,却寂然无声,连空气都实质地变得胶着了。甜宝的脊背弯起一个弧度,头发连同□□在衣衫外的汗毛都一根根绷直成刺,浑像一头临遇大敌的小兽。安安艰难地张嘴,却一丝声音也发不出。
万籁俱寂,除了脚步声越来越响,“嗒——嗒——嗒——”
安安觉得心脏被拧上了一根弦,绞得她五脏内腑越来越紧。终于在她觉得胸腔要炸掉的一刻,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您好,欢迎光临。”
是店门口安的电子感应器,有人进来的时候就会自动响起。安安从未觉得这一声机械的电子声如此动听,借着这一下她缓了过来,虽然仍是有股挥之不去的沉闷感,却有余力能仔细打量来人。
——是个奇怪的男人。
身高约莫一米八几,头戴一顶复古绅士礼帽,着一身挺括合身的深灰色中山装,即便九月天热,袖口和衣领的扣子也都严苛地扣着。他的帽子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相貌,但是仅凭露在外头的高挺鼻梁、削薄嘴唇和棱角分明的下巴,足以让安安判断出这是一个极其英俊的男子,因为这十足的好相貌,那一身突兀的装扮竟然也显得和谐起来。
外头雨水横流,这人的鞋子却极为干爽,踏在店里的地砖上一点水渍也没有。
“你是店长?”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语气同长相一样冷酷,说着问句,却是笃定的语气。
安安吞咽一口口水,点点头。
“这是违约金和转手费。”男子从中山装的口袋里取出一张支票,放到柜台上推到安安面前,不容置疑:“十八梯的案子,拒了。”
说罢也不知如何动作,已将柜台下面装半魂的瓶子取到手上。尔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无只言片语的解释。
“哎——”安安想要招手喊住那人,却如方才一般张了嘴发不出声。
安安盯着男子的背影,看到他的头发长过肩膀,像古代侠客一样用玄青色玉环搭在背上,未被束好的长发在行走之间被空气带得飘荡起来,给男子笔挺板正的背影平添了两分潇洒和不羁。直到他的影子消失在街角,周遭的声音才瞬时如潮水一般涌了回来。
“汪汪!”是小花狗被猫挠了。
“唰——唰——”是环卫工人扫水。
“咯咯咯”是婴儿被妈妈逗的大笑。
那种压迫感随着嘈杂声音的响起而消失,安安长长舒出一口气,有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甜宝绷直的肩背塌下来,一下子向后仰躺在柜台上,蔫头耷脑毫无精神。
安安也知道刚才周遭突然改变和离去的男子有关,却不知道他具体做了什么,看甜宝满脸生无可恋,连忙把他扶起来,问道:“你怎么了?甜宝,没事吧?”
“唉——”甜宝粉嫩的肉脸竟然显出一股沧桑,“我果然太弱了。”
甜宝虽然是个五六岁小正太的形貌,实质却是刚猛霸道的饕餮一族的小王子,平常面对其他种族的非人多是睥睨姿态,今日尚未交手竟然就竟然有此一叹?!
***
御花园里的太液池湖面广阔,围着湖修建了许多亭台阁楼画舫,在一处湖面拐弯,只有三丈宽的地方,搭有一个临水的戏台,唤作留仙台,对面就是晚上摆宫宴的所在。
晚上有份参加的宫妃都是主位以上的,宣和帝后宫不丰,一共也就四个皇子的生母以及另两个没有生育的妃子。天色还未黑,宫人们已经在御花园里各处挂满了精致的宫灯,又特意摆了许多驱蚊的花草。
秀女们早早端坐在席位上静待后妃,来的最早的是三皇子的生母和两个没有生育的妃子,皇后和卫贤妃则像是比谁更晚似的,掐着最后的点才来。
德妃宫女的掌事宫女匆匆赶来,恭顺地道:“皇后娘娘,贤妃娘娘,德妃染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大家,让奴婢来告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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