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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二十四番花信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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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占用正文了因为作者有话说app看着不直观!

    亲们都着急的男女主对手戏至今没出现, 但是这个真的是剧情需要, 请相信老冷没有一个字的拖文。虽然还没直接对手,但是感情已经在渗透了。这个是45万字以上的长文, 打个不要脸的比方, 地有多广天有多高,现在伏得充分点以后爆发了比较爽。但是毕竟是V文, 一切以亲们高兴为宗旨, 如果订阅的亲看得不爽, 请出水收包包, 虽然小,但是是老冷的一点心意(笔芯)。

    ——————————————正文和啰嗦的分割线——————————————————

    鄂尔泰出了养心殿不远,身后有人唤道:“鄂大人留步。”

    只见是养心殿太监焦进, 提着袍子一溜小跑赶过来。

    鄂尔泰停下脚:“焦公公有事?”

    “奴才能有什么事, 是替万岁爷传话。适才面圣, 听您屡屡以医理论国事, 俗话说,久病自成医, 万岁爷担心, 是不是大公子眼疾旧患又犯了?”

    “皇恩浩荡, 臣铭感五内,请代为回禀,家中上下均安,劳皇上挂怀。”

    焦进回到养心殿,一探头见雍正正临案挥笔,就没敢出声。雍正却已察觉,笔不停:“焦进——”

    “适才鄂大人回皇上话,家中上下均安,有劳皇上挂怀。”

    雍正暂停了笔:“嗯,这就好。”

    “奴才觉得,皇上对那位鄂大人,可谓是恩赏有加,而鄂大人呢……”

    “怎么样?”

    “忒不知好歹。皇上欲封他为地方大员,他还顶呢。”

    雍正一怔,不怒反笑:“这就算是顶撞了?你在朕身边时日尚短,何曾真正见识过这位鄂大人的官威。说起来,有……十年了。”

    那一年,北京城遭逢了百年不遇的暴雪,整整三天三夜不曾停歇。

    天降大灾,是天子德行有失,若非天子,便是储君了。

    太子胤礽已经过一次废立,重入东宫后,非但不知痛改前非,反倒变本加厉,竟然私吞了这次赈济灾民的布疋。

    长街上,马蹄不停打着滑,韩广陵在雪片中眯缝着眼,一边策鞭,一边焦急地向前唤:“爷——您慢着点,慢着点。”

    赶上去时韩广陵已上气不接下气。前面的马原地盘旋,马上人一脸不快:“鞍不离马,甲不离身,丢咱们旗人的脸!”

    “奴才知道您急,可是再急也得等开了宫门,才好到户部支领阿。”

    “必须赶在他们前面。”

    “爷……”

    “吞吞吐吐的!”

    “奴才是想说,那个三库大臣跟十爷有亲,保不准昨天夜里就装了车,一开宫门便运出去,让咱们怎么赶呢?”

    “这……”

    “王爷!”韩广陵忽然眼前一亮,指着前头方向,“您瞧,这真是天助您。”

    漫天风雪里缓缓行来一排骡车,依稀可见户部标记。骡不比马,雪中更是难行,官、兵们一起吃力地推着骡车。

    韩广陵一提马跟上骡车,吆喝声:“停下。”

    押车的库使见他一身便服便问:“哪里来的……”话没说完就看见他手里的玉牌‘雍亲王府散骑郎’,忙止住后面,跳下车来见礼:“见过大人!”

    “我问你,车里装的是什么?”

    “回大人,是布疋,连夜运进京,赶着回户部交付三库。”

    韩广陵心中大喜:“不必回户部了,调转车头跟我走。”

    “大人,这……”

    “不过应一时之急,回头自会与你堂官交代。还诈你赖你不成?”

    “小的不敢,只是……”库使看着玉牌上明晃晃的‘雍亲王府’心下动摇,怎敢违逆亲王。

    “啰啰嗦嗦的,快着些!”韩广陵催着赶车的调回头。

    “慢着——”

    一个在后推车的停下手,走上前来。

    大雪厚厚落了他一身,他用手掸了掸,韩广陵看到那露出的补服,才知道,这个人才该是主管——属下押车,上司推车,还真是稀奇。不过韩广陵没心思计较这些,问道:“你是主事?”

    “正是。”

    “本官的话你都听见了?”

    “听见了。”

    “那还耽搁什么!”

    “下官只闻大人所言,没有看到大人所示。”

    韩广陵心想这人好不知趣,不耐烦地晃晃手中玉牌。

    那人道:“这并非户部堂札。”

    “都说了事出紧急,来不及索要堂札。”

    “既然如此,可有圣旨?”

    韩广陵一愕,方知此人难缠,便脸一沉:“并无圣旨。”

    “无札无旨,恕难从命,来人,继续赶路!”

    “大胆!你可看清了,堂堂雍亲王,不比你们户部的堂官?!”

    那人竟不理睬,只吩咐赶车的:“走!”

    韩广陵怒道:“你敢?!”

    “大人手持王府玉牌,下官身佩朝廷腰牌,孰轻孰重?”

    “你——你——”韩广陵脸憋得通红,“本官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户部三库主事,鄂尔泰。”

    一旁马上的雍亲王已看了许久,这时一催马,来到近前。

    韩广陵立即躬身:“爷——”

    雍亲王打量着鄂尔泰:“鄂大人?”冷笑一声,“好大的大人,好大的官威!”

    韩广陵鄙夷的:“三库主事,芝麻绿豆大的六品官儿。”

    鄂尔泰平静的:“君命,在库言库,不在官大官小。”

    雍亲王冷冷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在下不知道的好。”

    雍亲王那时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心中一气,伸手撩起披风,欲露出里面束袍的黄带子。

    “且慢。”鄂尔泰依旧沉稳。

    雍亲王本也有些犹豫,便停下手。

    “‘冠盖万夫望,声名九鼎重’,三思。”鄂尔泰重到骡车后,吆喝车夫,“走!”

    骡车轱辘辘行过了,只剩下沮丧的主仆二人。

    “冠盖万夫望……”雍亲王沉吟着,“难道他识破本王身份?”

    韩广陵气道:“那就更不可恕,王爷适才为什么不表明身份?众目睽睽,量他胆敢冒犯!”

    “就是众目睽睽,声名九鼎重,本王怎能不顾声名,当街拦截国家财货?”

    “可是……”

    “算了,回府。”

    “那布疋的事?”

    “你也说过,赶不及了,就让老八老十他们邀功去吧。”

    “太子已经一次废立,这次又私匿了那批赈济雪灾的布疋,王爷若不补救,怹岂非……”

    “本王已尽力。”雍亲王打断他,“皆是命数,遇到这样一个人。”

    “这个人……”

    “你细查他底细,看究竟是哪个王府门下,竟对本王如此敌视。”

    “是!”

    办砸了布疋的差事,韩广陵这一次分外卖力,三天之后,兴冲冲回到王府:“奴才查得一清二楚,那个鄂尔泰,是镶蓝旗西林觉罗氏,并非哪个王府门下,只是同十六阿哥过从甚密。”

    “哦?”雍亲王面有喜色,“老十六与世无争,好,很好。”

    “对!这回不怕开罪哪位王爷,狠狠惩处他!”

    雍亲王自语道:“看来,他并非敌视本王,只是就事论事。不想这闲曹冷局中,还有这样的骨鲠之臣。”

    “就拆他的骨!”

    雍亲王哼了声:“胡言乱语!”

    韩广陵一时转不过来。

    雍亲王问:“你还查到些什么?”

    “呃……这鄂尔泰的父亲,是国子监忌酒,他秉承家训,二十岁就中举入仕,受到皇上破格提拔,竟以下五旗出身选入御前侍卫。”

    雍亲王点点头,“难怪,他认得本王,原来是父皇身边侍卫。”

    “奇就奇在这里,爷知道,但凡做过御前侍卫,都从此平步青云,不是封疆,就是进爵,可这个鄂尔泰呢,却一年不如一年,六部之中调来换去,官越做越小。”

    “是什么缘故?”

    “最近一次贬官,听说是因他擅离职守四年之久。”

    “四年之久?只是贬官,足见父皇宽仁。”

    “可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怎么说?”

    “听说他家中只有一个独子,四岁了,却胎中带病,眼患恶疾,多方求治无门,再拖下去,非死即盲。”

    “什么样的恶疾,竟是无药可救?”

    “并非无药可救,只是,十分罕有。奴才已打听清楚,治那眼疾,需一味药引。”

    “是什么?”

    “十二眼雪域龙珠。”

    “什么?”

    “龙眼。”

    “真有这么巧?”

    “回爷的话,世上的事,真的是无巧不成书。”

    “龙眼乃是藏域至宝,是前些年五世□□进京时,献于父皇的,前年,父皇赏赐给本王。”雍亲王面含微笑,在房中踱了几步,忽道,“命司库取出龙珠,你亲送去鄂尔泰府上。”

    “什……么?”韩广陵本是一脸‘你终于落到我手里’的得意相,一下子转了个个儿。

    雍亲王有些不快:“你是哪个字没有听清?”

    “不是,只是……爷,龙眼价值连城,岂可落入庸人之手?”

    “没错,不能落入庸人手。你就先去太医院,将龙珠交付眼科的林禀聪,让他同你一道去。”

    “爷!这鄂尔泰何德何能阿?!”

    “他有德有能。而且,生得好相。”

    “啊?”

    “你忘了,本王略通相术。你看他眉蕴英气,目含精光,一派温文中藏锋敛锷,乃是出将入相之徵,来日必将大用。”

    转眼已过冬至,这一天天气极寒,屋内银炭焚爇,写一会儿字,仍要暖一暖手。韩广陵进来禀告:“爷,鄂尔泰递了名帖,府外求见。”

    雍亲王嗯了声依旧挥墨:“他公子的眼疾,可曾治愈?”

    “想必如此,才为谢恩而来。”

    雍亲王停下笔:“你叫他……”略一顿,“回去吧。”

    “奴才不明白,爷难道不是为了招揽他?”

    “时候还不到。”雍亲王望着窗外纷飞的大雪,“如今诸王蠢蠢,储位摇摇,本王自顾不暇。”

    “那不更该广结英才,招为己用么?”

    “本王不负天下英才。他是伏虎于柙,不出则以,一出便是虎啸风生。”

    “奴才把这话告诉他。”

    雍亲王又摇摇头:“本王也不轻诺。”

    “那,奴才要怎么说?”

    “你只说,我今日不得闲,要谢恩,等——来日吧。”

    不多时,韩广陵复又进来:“爷。”

    “鄂尔泰说了什么没有?”

    “奴才传您的话,让他等来日。他说,也请您安心等待。”

    “本王等什么?”

    “等一声春雷。”

    雍亲王重复着:“一声春雷……”

    “他说,您是潜龙在渊,不飞则以,一飞便是龙吟云萃。”

    “好。”雍亲王道,“你再对他说一句话,云从龙,风从虎,终有一日,际会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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