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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华上下打量了眼礼盒,叉着腰泼辣道:“谁知道你那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保不齐是什么蛤|蟆蜈蚣,蜘蛛蛇蝎之类。”
郑彦时没见到人哪肯打道回府,他虽知对方纯属胡搅蛮缠,可毕竟理亏,何况今天是来求人的,也不好翻脸,只能杵在门口软磨硬泡。
“怎么了?”杨清笳听见门外吵吵闹闹,于是走了出来问道。
郑彦时见屋里走出来一个年轻的白衣姑娘,瞧她形貌淡雅,态色稳重,他便知这定是正主无疑,郑彦时立刻后撤一步,客气陪笑道:“老夫前来拜访小姐,但这位姑娘一直拦着不让进。”
“您是哪位?”杨清笳看了这老者两眼,不记得自己认识这号人物。
“老夫是翰林院典籍郑彦时。”
杨清笳闻言道:“幸会,郑大人此番到访所为何事?”
饶是郑彦时脸皮再厚,也不得不有些汗颜:“老夫……是为了犬子郑阕的案子前来恳求小姐的。”
郑阕的父亲?杨清笳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位老人就是当初坚决退婚的郑家家主,怪不得霁华态度如此激烈。
还未等杨清笳说话,霁华就喊道:“小姐你要是不想见他们,我就让朱兴把他们轰出去。”
朱兴听见动静儿刚刚从屋内出来,见此情形,问:“……什么轰出去?”
杨清笳虽然对这个郑大人没有一丝好感,不过就这么堵在门口纠缠也实在是不成体统,左邻右舍看了以后少不得又是一阵议论,她瞥了眼已经偷偷探头向这边看的隔壁王婶,淡淡道:“进来说吧。”
“小姐!”霁华对于她让郑彦时进去的举动十分不理解,依旧不让路。
“让他们进来。”杨清笳沉声道。
霁华听见自家小姐已经语带威压,不敢再逆,只得不情不愿地将郑彦时领进了厅堂。
“坐下说吧。”杨清笳引他入座,对霁华道:“给郑大人看茶。”
霁华瘪着嘴动作生硬地给郑彦时上了壶去年的茶叶沫子,她“铛”地一声将杯子用力墩在桌上,故意将茶嘴儿抬得老高向下倾茶,茶水顿时溅得桌面淅淅沥沥。
郑彦时十分尴尬,只能一直干笑。
“不得无礼,”杨清笳待她将茶斟好,略微责备道:“退下吧。”
霁华跺着脚撅嘴走了。
杨清笳不咸不淡地道:“见笑了,霁华孩子脾性,无甚恶意,大人莫怪。”
“不敢不敢!”郑彦时忙道:“此次冒昧前来,已是失礼,老夫特意备了些薄礼,不成敬意。”一旁站着的小厮立刻将抬着的礼盒放到了堂中央。
杨清笳看都没看那几箱东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满嘴的茶叶沫子。她心道,回头一定要告诉霁华,下回再用茶叶沫子“对付”不速之客时,好歹给自己预备点好茶,如此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简直太冤。
郑彦时见对方喝了一口茶后,便开始安神凝思,约莫半柱香的时间都没有任何的回应,简直如老僧入定。
他心中十分焦急,又等了一会儿,见对方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以为杨清笳对过去的事心存芥蒂,不愿搭理自己,只能主动道:“说来惭愧……当时、当时犬子迷恋文华殿大学士李昐的女儿李溶月,老夫数次规劝,奈何犬子年轻气盛不服管教,无奈之下只能忍痛……回绝了这门亲事,是老夫教子无方,辜负了小姐……”他说到此处顿了顿,抬眼看了下杨清笳,见对方听完这番话,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也摸不准她是什么意思,只能硬着头皮续道:“老夫听闻令尊因疾过世,怀疚万分,老夫……”
“郑大人,”杨清笳打断道:“家父四年前便去世了,你如今内疚是不是晚了点?”
“老夫、老夫……”郑彦时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老夫”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下文。
杨清笳无意跟这种人浪费时间,她索性道:“郑大人今日前来想必不是为了叙旧,有话不妨直说。”
“那……老夫就明说了,不孝子因李鸿和之死被冤枉成了凶犯,眼看便要性命不保,老夫多方打探,得知小姐才智过人,有经天纬地之才,老夫斗胆请小姐出山,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救犬子一命,我郑氏上下必定铭感五内,他日结草衔环再……”
杨清笳懒得听他蹩脚的马屁,她将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利索地道:“这个案子我接了。”
郑彦时以为今日自己可能得说到口泛白沫,对方才能松口。他没想到杨清笳竟然这么痛快就应了下来,郑彦时喜出望外,又有些担心对方会不会尽心尽力替自己儿子沉冤,思及于此,他赶忙补充道:“犬子若得保命,老夫另有厚礼送上。”
杨清笳闻言只是随意扯了扯嘴角:“我需要你给我出一份证明委托的手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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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天府署衙,狱房。
杨清笳拿着郑彦时出具的手函,在狱房班头带领下来到了郑阕所在的牢房。
班头甩着刀把用力地敲了敲囚栏,扯着嗓子不耐烦地叫道:“郑阕,起来!有人来看你!”
地上瘫着那人就像没听见似的,依旧一动不动。
“奶奶的!叫你起来,没长耳朵吗?”班头将囚栏敲得当当作响。
“麻烦小哥开门让我进去。”杨清笳道。
班头故作为难:“这可不太好办,你也知道这人可是要犯,要是有什么闪失……”
杨清笳心领神会地掏出一两银子,塞进对方手里。
班头立马就改了口:“不能在里面太长时间啊,一会儿早点出来!”他说着走过去将锁打开,见杨清笳独自一人,又道:“你待会儿小心点儿,这厮昨天喊了半宿,现在才消停了点。”他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这儿八成是受刺激了。”
“有劳了。”杨清笳点了点头,迈步走进了牢门。
班头见状走到了一旁把风。
杨清笳缓步走到那人面前,唤道:“郑公子。”
郑阕闻言磨磨蹭蹭地爬了起来,他歪着身子坐在地上,抬头看她,一开口嗓子像个五十年烟龄的老烟枪:“你是谁?”
“我姓杨,是你父亲请来替你诉辩的状师。”
“状师?”他似乎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哑声笑道:“我不需要什么状师,反正都得死……”
“事情还没走到最后,不要妄下定论。”
杨清笳声音温润和稳,在这阴冷的地牢里,听起来十分的舒服。
郑阕借着狭小的气窗透进来的一丝光线,隔着四散飞舞的尘埃打量她。
杨清笳耐着性子让他打量,随即道:“看好了吗?如果看好了,就跟我说说当日的事情经过。”
郑阕突然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我叫杨清笳。”她丝毫不回避地道:“曾经与你有过婚约。”
“是你!”他想起来自己儿时有段时间,太公偶尔会领着他去一户人家做客,那户人家有一个小姑娘,总是在远处好奇又怯怯地看着他。
稍微长大些后,他听父亲说,那小姑娘与自己有个上一辈定下来的口头婚约。不过自己对她没有什么印象,唯一记得的就是那小姑娘怯生生的眼神。后来他父亲自作主张将婚事推掉,他也未说什么,他喜欢的是才貌双全,家世显赫的李溶月,不想娶一个连样貌都记不清的小户女子。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他没想到多年后二人再相见,竟然是此种情境,郑阕心中羞怒不已。
杨清笳道:“我没有闲工夫特意来牢里看你笑话,我已经说过了,我是状师,替你诉辩的状师。”
“女子也能当状师?”郑阕并不相信,他自暴自弃道:“这案子铁证如山,李家一定会置我于死地,一切都完了……”
“人是你杀的吗?”杨清笳问他。
“是与不是现在又有什么用,我死定了,他们不会让我活着的……”
杨清笳见他喃喃自语,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忍住火气道:“你父亲为了你的案子东奔西走,后又找到我这里,你要是还有点孝心,就坐直了就配合我,尽快将案子的真相找出来。”
郑阕根本不作回答,他似乎认定自己没有活路了,拖着长声半死不活地道:“就让我自生自灭吧……你走!你走!”他说完便闭上了眼睛,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
杨清笳非常想一走了之,不过案子既已接下,断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她慢调斯里地挽好袖子,露出一节皓白的腕子,上前两步,扬起手,用了五成力气,“啪”地抽在了他脸上。
郑阕被突如其来的耳光打懵了,他张开眼睛,愣愣地看着对方。
“醒了吗?”杨清笳冷冷地看着他:“如果还没清醒,我不介意再免费送你几个。”
郑阕半边脸火辣辣地疼,他看着对方居高临下地垂眼盯着自己,面沉似水,下意识地赶紧点了点头。
“很好,”杨清笳再问:“现在回答我的问题,李鸿和是你杀的吗?”
郑阕咽了口唾沫,摇摇头:“我没杀他。”
“将当日的情况仔仔细细说与我听。”
他捂着脸,乖乖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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