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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章购买五成以下十二小时后可阅读更新内容XD。 瑞特总是行迹不定。/数月来,他往返于港口与亚特兰大, 来不报信, 去不道别。/斯佳丽拿他毫无办法, 即使暗自认定瑞特少跑几趟封锁线为的是来见她,可一旦看到瑞特充满嘲笑与挑战的黑眼睛, 斯佳丽又不由动摇先前的信念,大胆的调情话到了嘴边又暗自收回去——她可不愿意让他看出什么来,落了下风!
不过自从那次深入的交谈后, 斯佳丽感觉她和瑞特之间明显多了什么心照不宣的东西。至于具体是什么,她也不知道。但对于那场注定失败战争的忧虑, 仿佛被瑞特强壮有力的肩膀接了过去一般。斯佳丽觉得自己现在轻松多了, 虽然两人其实并未再次谈及那场战争。
瑞特如今是亚特兰大风头正健的人物。/他一在城中出现, 女人们便沸反盈天。敢闯封锁线本身就够浪漫了, 何况他还有那样的坏名声!妇女们总是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他如何因为酗酒与“女人的事”被逐出西点军校, 如何败坏那个查尔斯顿姑娘的名誉又在决斗中杀死人家弟弟,又如何在二十岁那年被正直刚强的老父亲逐出了家门。/斯佳丽每次听别人议论瑞特,心中都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酸涩又满足。现下瑞特正为邦联效力,从外国运来各种各样邦联稀缺的物资。即使是最苛刻的亚特兰大人, 都觉得应该宽恕这个回头的浪子啦。
1862年的秋天就这样匆匆过去,而瑞特仿佛一夕之间犯了怪脾气一样——换句话说, /在跟当地这些古板的爱国公民打够交道, 赢得了人家的敬意和吝啬的好感后, 他又开始公开冒犯人们,让人们明白他之前的善行只是一种伪装,而他现在不高兴伪装下去了。
他有意贬低邦联的大业,冒犯人们火热真挚的爱国之心,还随意诋毁自己。人家夸他闯封锁线真勇敢,他就赶紧鞠个躬,表示那不过是一桩生意,为北佬女人他也乐意那么干。他还大肆讥讽邦联的承包商,表示自己十分羡慕他们推销再生布、掺沙糖、霉面粉、烂皮革的挣钱生意,惹得人们十分不悦。/
1862年,关于政府的承包商,人们早有微词。可亚特兰大人天真地坚信这是阿拉巴马、弗吉尼亚搞出来的,高尚的佐治亚州人绝不会如此下流,因此瑞特顿成众矢之的。斯佳丽当然清楚瑞特是对的,可她依旧为瑞特招麻烦的性子大为光火。这家伙表面轻浮,骨子里刻毒,嘲讽起人就像小孩子看见气球忍不住戳破一样。可气归气,她也曾隐晦向皮特姑姑和梅拉妮表达自己的观点,然而皮特姑姑吓得当场昏倒,醒来后连声询问她是不是发烧了。梅丽惊恐得脸色苍白,眼泪直掉,好久以后才鼓起勇气轻轻推开她的房门,表达爱与忠诚。
“亲爱的,我真不好意思。”梅丽心形的脸蛋上写满了歉意,“你一定很伤心吧?对不起,我应该站出来支持你,可是我胆子太小,而你那么勇敢。阿什礼给我的信上也是这么说的,他说——”她的眼睛瞪得溜圆,“他说我们上了演说家、政客的当,这场战争没什么荣耀可言,只有苦难与屈辱——哦!”
梅丽捂住脸哭了,她相信阿什礼所说的一切,却为自己此刻的坦率惊慌起来:“哦,斯佳丽,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阿什礼说我们的大业一钱不值,可我们都愿意为事业而死。这该比为正义而战需要的勇气大得多,可是斯佳丽——”
“别哭了,你这傻瓜。”斯佳丽强硬地抱住梅拉妮,拍着她的肩膀,声音也渐渐柔和起来,“别哭啦,梅丽,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勇敢呢。我们一定——一定——就算别的都变了,但是你不会变。战争会过去,我们会通过双手过上好日子……”即使旧南方那种宁静、安逸、悠闲的日子永恒逝去,“一切都会好的……”
而我绝不会让你再次小产而死。斯佳丽握紧拳头默默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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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特是在埃尔辛太太为康复伤员举办的募捐银币音乐会上,与亚特兰大社交界彻底决裂的。那天下午,埃尔辛太太家宾客盈门,伤员、士兵、太太、小姐,甚至还有不少寡妇。战争打乱了南方慢条斯理的传统,如今寡妇再嫁也不是新鲜事,甚至有个姑娘在亚特兰大期间已当了三次寡妇。更何况如今人手稀缺,因此寡妇竟有了社交的权力,这在战前是不可想象的。
音乐会上,每位稍有才艺的姑娘都受邀上台表演,好为邦联募捐。尽管现下时局艰难,人们依旧慷慨解囊,/这从管家手中已经倒空两次的雕花大玻璃缸就可以看出,因为如今一块银币就值六十块钱邦联纸币呢。/
斯佳丽先是被推举参与二重唱《露水鲜花》,然后又应邀加唱一曲轻快的《哦,女士们,别睬斯蒂芬!》,最后又被挑中参演造型剧《邦联精神》。她心里烦躁得不行——家里的棉花眼看就快要收完,本来已经说服了杰拉尔德一口气把两年的棉花卖出去,谁料到现在瑞特的名声大坏,而办事处那些投机商也遭到了亚特兰大居民的质疑!爸那个性子,说不定又不肯卖了!
虽说这事实在怪不得她,可斯佳丽还是感觉十分气恼。她知道亚特兰大会全城抵制投机商,可她也记不得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就好像她记得瑞特是在一场募捐会上与众人决裂的,可她不清楚到底是哪一天,毕竟现在的募捐会实在太多了!记忆挤在一起吵得脑子生疼,斯佳丽抬头就看见瑞特跟周围人起了争论,赶忙挤过去。恰好人群中一阵沉寂,随即便听见瑞特懒洋洋的嗓音:
/“举凡战争都神圣,”他道,腔调柔和,简直是厌倦,“不然还有谁肯卖命?可是不管演说家们给战争贴上多么高尚的标签,其实战争的动机只有一个,那就是钱。”/
“他说的没错。”斯佳丽心想,“北佬就是要夺走塔拉的红土地与黑奴!我绝不让他们得逞!”转瞬间她又为瑞特揪起心来。果然,只见米德大夫眉头一皱,极力压抑怒气,神态庄严:
“年轻人,或许对你来说没什么东西算得上神圣。可是对我们来说,南方的一切都是神圣的,我们的战士不惜为此牺牲……”
/“要是您被火车扎死,铁路公司并不会因此变得神圣,对不对?”瑞特的口气谦恭极了,里头却满是嘲笑,“野心家们的口号当然好听,一会儿是‘从异教徒手中夺回基督之墓’,一会儿是‘打到教皇’和‘自由’,一会儿又是‘棉花、奴隶和州权’……”/他突然之间讽刺地一笑,目光从众人气得通红的脸上扫过,“对不起诸位,我似乎冒犯了你们的爱国热情——先失陪了。”
他双脚并拢,派头十足地鞠了一躬便潇洒起身往外走去。斯佳丽记忆顿时一片明朗——就是今天了!尽管曾经目睹过这一幕,可如今知晓了背后的意义却更觉心惊,她下意识朝瑞特的方向追去几步,却一把被埃尔辛太太拉住了裙子。
/“让他走好了!”气氛紧张肃静的客厅中,埃尔辛太太用所有人都能听清的声音说道,“让他走好了。他是个卖国贼,投机分子!只怪咱们自己在怀里养了这么条毒蛇!”
瑞特站在过道里,手里拿着帽子。听到这句话,回头将满屋子人打量一遍,然后尖刻地顶住埃尔辛太太平板的胸脯,嘴一咧,笑了。他转身就往外走。/
“不能让他走,不能让他走!”斯佳丽的心儿狂乱地跳动着,前世那个毅然离去的背影与此刻的竟重叠在了一起,她突然竟有一种会永远失去瑞特的错觉。“不能让他走——不能让他一个人走!”
刹那间,她又陷身噩梦的迷雾,只有那个孤独的背影那样清晰,如同命定的方向。斯佳丽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叫出了声:“瑞特,等等我!”
她完了。斯佳丽麻木地想着,不知自己此刻为何毫不在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到了她身上,斯佳丽本就不凡的勇气顿被催生,一边想着自己彻底完了,一边却有一种畅快的感觉滋生出来。她骤然间明白瑞特为什么非要将一切都说出来了。这种畅快感将长久以来口不能言的痛苦压抑全都撕碎,以一种锐利而残酷的姿态,如以痛止痛饮鸩止渴一般——可她斯佳丽,宁愿要这种被所有人敌视误解的痛,也绝不愿意像阿什礼一样明明看清了一切却不敢反抗!
她微微扬起头,帽子上的羽毛轻轻飘扬,骄傲的绿眼睛犹如翡翠。她向众人宣布道:
“我同意巴特勒先生的观点。”
梅丽涨红了脸,不知所措。斯佳丽咽下最后一口甜薯,轻轻捏了下梅丽的手就赶快去帮妈的忙。她暗自高兴,脚步轻快,边走边想,也该找个机会让大家发现梅丽的身子了,不然梅丽还真有可能被十二棵橡树接过去住呢。
梅丽的身孕是在三月的一个晴朗日子发现的。那天她觉得有点儿胸闷,斯佳丽不容置疑,赶快喊来了妈妈看诊。于是不消一天,梅拉妮就被半强制地成为塔拉的长客。因为埃伦认为,梅丽的身子过于孱弱,怀孕的时候还是不要挪动为好。何况乡下环境宜人,对梅丽的身子也有好处。
斯佳丽有点好奇母亲是怎样和梅丽提她身孕的,在她印象中,母亲就从来不会说到怀孕之类的词儿,她连母马下崽都闭口不提。这一点关乎南方淑女的守则,毕竟她在告诉小姐们要格外照顾梅丽时,也是用的“她身子不舒服”这样体面的说法。而梅丽自己呢,脸蛋绯红,藏不住狂喜与羞怯。她将裙环向上撑了些,遮住还没有明显变化的腰身,支支吾吾,快乐无比。斯佳丽都不忍心打趣她,生怕她乐得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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