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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等等!”谢玄阳叫道。
贸然进入突然出现的石门不是个好选择, 此处又是岑家人的祠堂, 他们在祠堂设下这么多东西,谁知道这石门后会不会有比他们身后的怪物更麻烦的。
但谢玄阳说出这话的时候流行已经冲了进去,他被流行抓着手腕,在惯性下也一头栽进了光亮中。刚进去他就撞到了一堵肉墙上。
流行修行这么多年, 身体早已维持在巅峰状态,谢玄阳和他相比身材小了不少,个头连流行的肩都没到。在极快的速度下撞上流行的背,谢玄阳一时间头昏脑胀。
这个体型真是弱。谢玄阳扶着额头缓了好一会儿,第一次对他现在少年的身体有些不满。
恍惚间他听到前方传来听不出意味的声音, 也不知是在说什么, 那语言谢玄阳从未听过, 像是低喃又像是远古时期祭祀的桑林之舞。
听着听着,他的头更晕了,昏沉沉的, 似乎是睡意涌上头。
不对!谢玄阳猛地惊醒。
他现在是修士又没受伤, 身体无需休眠,他怎么会有睡意?
他深吸口气,心中默背紫霞心法。这是他每次清心时都会做的事,紫霞心法不但是他所修之剑搭配的心法,其中还饱含道家精髓, 清心净神。
脑中的昏意一洗而空, 谢玄阳这才抬眼仔细打量起他们所处之处来。石门后还有一道石门, 相比第一道门来说较小, 门框更厚,与第一道门间形成了算不上大的隐蔽空间。这空间不算宽,却恰恰好能将身材修长不是肩宽身壮一类男子的流行遮挡住。
谢玄阳稍稍侧头探出一点,向石门内部看去。那里是个巨大的祭坛,祭坛的地面上有着一道道很深的沟壑,沟壑连接在一起形成了无数文字。这些文字肯定不是四国的字,谢玄阳在西凉皇城借住时看过许多书籍,四国的文字都有接触,他没见过这种字体,但这些字莫名眼熟。
这些由深壑构成的文字排列整齐,成一个个条状向祭坛中心汇去。祭坛中心有个放着木盒的高台,高台下有四条盘绕抬颈却低首的龙雕,镇守四角,龙口衔有夜明宝珠。这是祭坛内晃眼的光线就是这些夜明珠发出的。
谢玄阳见那四龙脸色不由发沉,暗道不好,这祭坛若是暴露在世中定会掀起腥风血雨。若是传去西凉,他那位三皇子友人定然不会再是一贯的懒散,不惜西凉与北辰间目前平稳的局势,费再大的功夫也要跑来将与此处有关的一切生灵都消失个干净。
四龙抬颈低首口中衔珠,意为龙臣服,是对龙最大的不敬,其中侮辱的意思不下于人被要求从另一人的□□爬过。
这些岑家人犯了大忌!
谢玄阳心想此事完结后定要毁掉这里,绝不能让更多人知道此事。他看向祭坛中央围着高台祭拜的岑家人,眼中阴晴不定。
“谢师弟?”流行的低喊让谢玄阳伸向剑柄的手一顿。
“怎么?”谢玄阳不动神色地收回手,流行站在他前面,喊他时也只是微微侧了点头,以流行的角度看不见他刚刚的小动作。
流行指了指祭坛中央的岑家人,压低声音说道,“你看那里,那些岑家人旁边,是不是师弟他们?”
谢玄阳这才注意到那些跪在地面上,双手扑地行大礼的岑家人身边还有两个棺材。那两棺材没盖上棺盖,也没平稳放在地上,而是一端放了撑脚微微竖了起来。不过竖起的高度也不高,谢玄阳只能看到棺材里各躺着一个人,看不见脸,只能看见他们都穿着白衣。
那些岑家人各个身穿华服,他们礼拜时是背着谢玄阳这个方向的,他无法看到他们的面容。等他们站起来了转身走到那两棺材旁时,竟有好几个露出的脸皮溃烂,还露出了白骨,还有几个皮肤上有着斑痕。
那些斑痕谢玄阳认识,是尸斑。
他们明明白天才在众人面前出现过,无一不是面容姣好,根本不是现在这样可怕的样子,他们怎么会在短时间内变成这样?就算是尸人也不会腐烂得这么快。
难道说他们白日是用什么东西掩盖了真正的样子?谢玄阳想了一会儿,觉得不太可能。如果他们用东西掩盖了,他不会察觉不到其中的异样。
那些岑家人中走出两位男子,一把将棺材内的两人拖拽了出来。两人被抓着头发,不得不高抬起下颚,将脆弱的颈部暴露出来。他们双眼紧闭,神情痛苦像是有什么可怕地东西在折磨他们,张着嘴大口大口呼吸着,胸口随着呼吸猛烈地上下起伏。
谢玄阳被两人惊得向前一步,这两人真是不知怎么从他身后消失的莫凌烟和白祈杉。他们果然落到了岑家人手里!
“你别冲动!”流行拦住就想冲过去将两人救下的谢玄阳,死死按住他拔剑的手,“现在情况不明,岑家人能对付修士,你现在出去说不定是送死!”
他被按住,眼睁睁看着那群岑家人用匕首在两人的脖子上放了一刀,鲜红的血近乎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两人白色的天衔宗弟子袍,滴落到祭坛上的深壑中。
谢玄阳登时红了眼,“你——”他咬牙切齿道,“放、手。”
这些岑家人在活祭!他们用他两位友人的血活祭!这种仪式不但是要放光祭品的血,还要祭献祭品的灵魂,失了魂魄,他们两人再也无□□回,生生世世无法解脱。
他看到被用作祭品的两人呼吸的起伏微弱了下去。白祈杉无力地侧垂下头,双眼颤颤睁开,对上谢玄阳发红的双眸。他的视线已经模糊了,但还是认出了远处的谢玄阳。
白祈杉动了动唇,若不是谢玄阳死死盯着他根本无法发现他的动作。
跑。
白祈杉在让他跑。谢玄阳看得双眸更红了一分,原本墨色的眸子已是一眼就能看出的深红。
这个时候白祈杉竟然还让他跑,难道他不知道他们两已经死到临头了吗?他若是现在跑了,他们就再也没可能得救了!
“流、行!”谢玄阳咬牙双手扣上剑柄,发力,“你,让开——!”
双手手背霎时青筋突起,利剑出鞘,剑刃上附着者显眼的蓝色剑气,寒光一闪。谢玄阳已经持剑冲了出去。
与此同时拖拽着白祈杉的岑家人也将匕首狠狠刺向白祈杉的心脏。一个推力蓦地将他扑倒,撑在他的上方。匕首从那人的后心全然刺入,唯留手柄在外。
一口温热的血喷在白祈杉面上,让本就因失血过多而全身发凉的他更是冰冷。白祈杉呆呆看着挡在他上方的莫凌烟,双唇颤抖着,“不…不……流、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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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衔宗剑峰
闭眼静坐的清霄猝然睁眼。
莫凌烟的魂灯,灭了。
“既然如此,又为授他剑法。”谢玄阳那位每日与他共同练剑的友人在谢玄阳说起此事时这样问他。
“大概是看他是修剑的奇才,却久久不得志吧。”谢玄阳在遇见白祈杉的第一天就看出了他的天赋,原以为他会在不久后偶得奇遇修剑入道,却没想白祈杉的卦象变了。谢玄阳心觉如此下去不知白祈杉何时才能摸到剑道,不如他来推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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