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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两只……二十七只猎物,有兔子有鸟还有野山鸡,外加一些没有毒素的可食用野菜。
沢田纲吉看着利落烧火扒皮烤肉的晓美焰,心里早已泪如雨下。
除了那只自己撞到树上才被他逮住的白兔子,其他都是焰酱捕获的。
焰酱倒是很用心地教他,无论他怎么笨拙都没有一丝的不耐烦。
沢田纲吉也在很认真地学习,何耐新手打活靶本来就困难,习惯了超死气状态战斗的他身体跟不上超直感反应速度,每次都差了那么一小点。
就连削竹签,扒皮,砍材,烧火,烤肉,也全都是焰酱做的,他就像一个女孩子一样默默地站在一边,完全插不上手。
削竹签和扒皮烤肉这种精细活他是从来没有碰过的,好不容易有个砍材烧火的粗活,却见晓美焰从盾牌里拿出一把长达两米的削铁如泥的大刀,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一刀砍在树干上,切面光滑得可以反光,或许是晓美焰暂停了时间,还停留在空中的树落下来是就已经是整整齐齐的木材了。
完全没有一点可以表现的机会。
“纲君。”晓美焰拿着一串烤兔肉递到纲吉面前。“饿了吧。”
里包恩留下的调料非常的美味,晓美焰的手艺和能力又非同寻常,不用菜板都把兔肉切片,还在肉卷中夹了清香的野菜,美味非常。
“谢谢焰酱。”沢田纲吉接过竹签,味道那股味道就馋得不得了,在晓美焰期待的目光中他飞快地咬了一口,入口却没有想象中的滚烫,温度适当,想必是她早就放着凉过一小会儿的了,“真的超级好吃呢。”
“是吗。”火堆上是一个用冷兵器临时制作的烧烤架,晓美焰一手抱着一只雪白的小兔子,一手翻烤着其它肉串,“那么纲君多吃一点吧。”
“焰酱也快吃。”他按按住食欲,小口小口的品尝着手上的肉串,眼神瞥向晓美焰怀里的兔子,“话说焰酱为什么还抱着那只兔子啊……”
那唯一一只没有死掉的猎物就是沢田纲吉抓住的,其它的全都被一枪毙命了。都蠢得自己跑到他的手上,还安安稳稳地活了下来。
“这可是纲君抓到的第一只猎物。”晓美焰半敛着眸子,抚了抚小兔子头上的毛,“而且,抓到了再杀掉的话,心里,就会缺掉一块……”
触碰过它的温度以后,那份生命就不再单薄了,也不再是死物了。
就像杀掉陌生的人往往是最轻松的,因为不在乎,所以才无所顾忌,因为没有在你的心里占据一个角落,编写一份记忆,所以不会在它消失之后感到空洞。
她的心脏处早就有了一个巨大的缺口,一遍遍地被治愈,又一遍遍地被挖开。
周围的人,当成风景就好了,她的世界只需要纲君这样一个鲜活的生命就够了。
架子上的肉烤得喷香,她空下一只手捡起一旁残留的野菜,递到小兔子嘴边。
小兔子乖巧地吃着,也没有乱动。这只极为活泼的能跑得把自己撞昏的兔子,明明在沢田纲吉怀里还死命扑腾,在晓美焰怀里却乖巧得动都不敢动。
这就是自然界所谓的弱者亡吗,不要说蓝波了,连兔子都欺负他。
【小焰……】
晓美焰突然瞳孔一缩,手上的劲也大了几分,突如其来的异感遍布了全身。
隔了好久,她眼神一暗,提着吃得正香的兔子的耳朵,另一支手拿着一串肉,身体微微向前倾。
“呐,纲君……想要吃掉它吗。”
手里的兔子在接近火源后有些惊恐地动了几下,却在晓美焰可怕的气压中停了下来,微微颤抖。
“唉?”沢田纲吉迟疑地看着晓美焰,“焰酱……怎么了,不是很喜欢它吗。”
“果然是不想的吧。”她松开了兔子的耳朵,任它掉到地上,它却待在原地不敢动弹,“纲君对我杀掉的这些动物有过怜悯之心吗?”
“……怜悯什么的,没,没有过。”他摇了摇头,不知道自己回答得对不对,像个心虚的孩子。
不单没有怜悯过,而且还觉得焰酱打得好准,好厉害好激动,好想和她一样能够打中一只。但是,这种事情很正常的啊,只要是杂食的人类都不会对这种性质的动物感到同情吧……
“很正常的,对吧。”她拍了拍兔子的后背,低声道,“……么,纲君,我突然有点后悔了呢。”
那种突然传来的声音,夹着着不同空间的传递过来不好的预感……感觉自己会死掉,濒临崩溃,会在不久之后回归于圆环之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死掉啊。但是那种不容忽视的片片断断的崩溃感和绝望感,绝对不是假的。
“也许,是我做错了……”死掉的话,纲君怎么办。一起经历过的那么多回忆,比以前还要多那么多的相处。
不应该和纲君接触的,接触得越多,彼此之间的牵绊越多,心脏留出的位置越多,离开的时候空缺也越大。
早知道,就应该当一个陌生人了。
纲君看到她死掉的样子的话,绝对会胸口像她一样,破出一个大洞吧。
回归圆环之理的她,也就算拥有意识也再也见不到纲君了。
她盯着沢田纲吉的脸,握紧了拳头。无论是谁也没办法坦然地接受自己以定的死讯吧,而且纲君,纲君还没有逃脱宿命啊。
【没事的……相信我。】
谁……脑袋好痛。
【果然,只要是小焰就能感受到我。】
为什么用那么亲密的叫法,为什么……觉得这是非常重要的人,刻入灵魂的感情……纲君的身影已经开始变得模糊,好像又回到了当年高度近视的时候。
【我是不存在在这个世界的小焰永远的朋友。】
一旁纲君的声音都听不到了,蝉鸣风声也隔绝了,全世界就像只留下了那个女孩子温柔的声音。
朋友什么的,明明就只有纲君和……谁?
【所以说,不要再哭了。】
明明就没有哭出来啊……
【所以,小焰会幸福地活着,而我,会一直一直看着你,保护着你……】
保护,我想要保护的是……
“焰酱!”
是纲君啊。
沢田纲吉白皙的面孔照映进她的眸子,他举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眸子里可见的担忧。
“抱歉啊纲君,说了那样的话。”她勾起嘴角,露出歉意又温柔的笑容。果然,纲君的表情明显放松了。
圆环之理,那个女孩子既然会是圆环之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晓美焰一边用表情去安抚沢田纲吉,一边出神地翻转食物。
圆环之理是在丘比那里知道的,所以的魔法少女都会在灵魂之石被污染的最后,被圆环之理带走。
这是每个魔法少女都知道的,就像地球是圆的一般的常识。
晓美焰从来没有看到过她以外的魔法少女,所有知道的东西都是丘比告诉她的。
脑海里圆环之理的声音时有时无地影响着她,指引着她,让她没有全心全意相信着丘比。
晓美焰在之前的世界里还看得到丘比的身影,毕竟丘比有那么多,还可以自己吞食自己,只要她想,丘比随时可以出现。
而这个世界丘比却不见了。
因为什么事情,一只不留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而在丘比离开后一年多的今天,自己察觉到了巨大的危机。
那仿佛是自己本身产生的绝望,一时间占据了她的大脑。
那是只属于‘晓美焰’的绝望,晓美焰很清楚。
晓美焰站起身,看着沢田纲吉迷茫慌张的眼神,揉揉他蓬松的棕发,半搂着他的脑袋。
沢田纲吉害羞得僵硬起来,他知道晓美焰情绪很不对,恐怕也是强撑着不让他担心,这种不带任何暧昧气氛的拥抱,反而让他松了一口气。
“明天再回去吧。”她说道,“今天就留在这里训练一天,直到纲君打中猎物,可以吗?”
“嗯……嗯!”没想到既然可以和焰酱一起过夜……里包恩,是我错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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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耶香,渚,拜托了。”金色眸子的少女站在虚空之中,她粉色的长发和白色长裙在空中漂浮,平和仿佛包容了整个世界的眸子里星光点点,“我们去接回小焰吧。”
她是慈悲的,是再善良不过的神明——圆环之理鹿目圆。
“不能让小焰再这么绝望了。”
在另一个世界的小焰身上,她仿佛看到了曾经的小焰为她付出的所有,那么无助,那么绝望。
为什么小焰就一定要拥有那样悲惨的结局呢。
无论哪个小焰都是她想要珍惜,想要守护的朋友。她的小焰,还有沢田纲吉的小焰,都要拯救。
“等等我,这就来接你,很快就能够一直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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