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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支持正版 接近后山出口之时, 唐将离御剑往下,抱着叶长笺轻巧地跃到地上。
“往前走吧。”
他淡淡说道, 自己却没有要往前的意思。
叶长笺疑惑道:“你不去吗?”
他清冷得嗯了一声,又往来时的路走。
叶长笺心道唐将离应是去寻其他弟子。
他犹豫片刻, 还是往前走,跨出蓝色的传送门。
“顾公子!”
“你没事太好啦!”
两道声音传过来,叶长笺抬起头,便被燕无虞与李君言扑了个满怀。
燕无虞道:“大家都出来啦,只有你迟迟不出来, 害得我们好担心。”
叶长笺往后一看, 通过考核的与未通过考核的求学弟子已经列好两个方阵。
他问, “你们明明一直跟在我后面, 怎么我一回头就不见了?”
李君言道:“是你没理我们!我们一直在后头喊你, 眼睁睁看你走了另一条路!我和鹿遥追去之时,你已经不见了, 我们没办法, 只能回到原来的路出谷寻求帮助!”
云想容走了过来, 温声问道, “顾公子,你没看到辰夜吗?”
叶长笺不答, 反问道:“云公子,你明明说过百雾林谷里没有高等妖邪, 为何我遇到了噬心魔?”
噬心魔是以人的欲望所幻化的高阶魔灵。
云想容摇了摇头, 道:“你走的那条路不是百雾林谷, 可能是瘴气迷谷,里面都是高等妖邪。”
云水之遥的后山很大,里面多个山谷相连,有高等妖魔肆虐的瘴气迷谷,长满奇特仙草的百花谷,珍禽异兽栖息的珍灵谷,以及最安全的百雾林谷。
稍不注意就容易走进岔路。
云想容皱了眉头,“辰夜听说你可能误入瘴气迷谷就冲了进去,你没遇到他吗?”
“我…”
大家都转头去看传送门,一身蓝白道袍,冰姿雪貌的唐将离款款走了出来。
云想容迎将上去,“辰夜,你未在里面遇到顾公子吗?”
唐将离微微颔首。
咦?
叶长笺心里疑惑,只听云想容继续问道,“这么说是顾念情自己出的谷?”
“嗯。”
唐将离走到剑宗的考核官面前冷声道:“顾念情只身通过百雾林谷,收入剑宗门下。”
李君言与燕无虞一听,喜笑颜开,一把抱住他,“顾公子,太好啦,我们三个又能在一起了!”
“呸。瞎猫碰上死耗子!”
叶长笺瞥了一眼声音的来源,是寮房里对他们出言不逊的弟子。
李君言小声道:“他是唐门的直系宗亲。唐涵宇。”
叶长笺疑惑道“怎么唐门自己人也要通过考核才能留在云水之遥修炼吗?”
李君言点了点头,“唐门家规,一视同仁。”
通过考核后便是去各自的修真门派掌事那交学费,旁边会立着一个弟子给你一套唐门的蓝白修服。
一手交钱,一手拿货。
叶长笺:…
他排在队伍最后头,打算敲诈单纯的燕无虞。
剑宗的学子多半不苟言笑,因此他们排队的这间屋子与隔壁熙熙攘攘的心宗不同。
按照李君言与燕无虞的心性,为何想要投入斩杀妖邪的剑宗门下?
他这样想着,也问了出来。
李君言兴奋道:“御剑飞行,想想就觉得厉害!”
燕无虞怯怯道:“听说剑宗的女弟子很漂亮。”
叶长笺:…
“后头的安静点,禁止喧哗!”
唐涵宇对他们喝道。
他立在掌事身边,是分发修服的弟子。
叶长笺正想开口敲诈燕无虞,只听唐涵宇有些兴奋地喊:“大师兄。”
唐门的大师兄,用脚趾头猜都知道是谁。
所有人的视线都转了过去看唐将离,只有叶长笺百无聊赖地垂着眸子,心里想着等会如何忽悠燕无虞将银子交出来。
一双鞋子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一尘不染,洁白似雪。
他侧头往上看去,唐将离塞给他一个云纹香囊。
他塞得很快,等叶长笺反应过来,唐将离已经走远了。
众人又把视线都放到叶长笺怀里的香囊上。
叶长笺:…
他将燕无虞的身子摆正,挡去别人探究的视线,自己悄悄拆开了香囊。
一阵金灿灿的光芒差点闪瞎他的眼。
天哪,天哪,天哪!
唐门这么有钱吗?
不是说是清修的道士吗!
这一袋沉甸甸的金元宝难道是唐将离打家劫舍弄来的?
但是,他给他银子做什么?
难道他这幅穷酸的气息从骨子里透出来了吗?
前世,风铃夜渡里,最穷酸的就是叶长笺。他手里拿着香囊,思绪又飘了出去。飘过万水千山,飘过汪洋大海,飘到天涯之北的风铃夜渡上。
风铃夜渡的会客堂里,四个令云水之遥闻风丧胆的魔头正激烈地厮杀着。
“二筒!”
一个五官精致,漂亮得张扬的红衣男子打出一张牌。
“胡了!”
俊秀斯文的白衣男子如是说道。
“老三,都说开门红,你被揍了之后,手气好得不行?”
叶长笺磨牙道。
沈默情依旧邪气地笑看他们,“这是你今日第七次点炮。”
叶长笺:….
他看着已经输得精光的筹码,单凤眼滴溜溜得转了一圈,目光灼灼得瞧着沈默情。
“老二,借点呗?等我手气上来了,加倍还你。”
沈默情摸出一张银票在他眼前挥了挥,“不用你还。你笑一个给我看。”
“好说好说。”
叶长笺一把抢过银票塞在怀里,顺势抛给他一个媚眼,精致的眼角上挑,隐隐透着诱惑,附加一个嫣然的笑容。
艳丽绝伦,极尽妖娆。
东方致秀捂着心口,“我觉得我的心绞痛似乎发作了。”
叶长笺一巴掌呼上他的后脑勺,“贫什么,开盘开盘,呵呵,让你们见识一下风铃夜渡赌神的风采!”
他说着撸起了袖子,一边朝几人笑,一边洗牌。
五圈下来后,叶长笺又输得底朝天。
他双手交叉支着下巴,无言地注视东方致秀。
良久,他平静道:“老三,你是不是出千了?”
东方致秀:….
小师弟耿直道:“大师兄,是你今天的牌打得太烂了。”
叶长笺一巴掌将小师弟拍在牌桌上,“小孩子瞎说什么大实话,边儿待着去。”
他说着又扭头看向沈默情,“老二,再借点?”
沈默情一挑眉,“行啊,你再穿三天红衣。”
风铃夜渡男女弟子的修服不同,男弟子皆是朱衣黑袍,女弟子皆是一拢红衣。
小弟子捂着后脑勺,龇牙咧嘴道:“昨日和大师兄出岛买西瓜种子,他们都向我打听咱们风铃夜渡什么时候有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师姐。”
叶长笺严肃道:“老二,我发现你这个嗜好有点独特。”
沈默情一挑眉,拿了一张银票在他眼前晃了晃。
与此同时,一阵香味飘了进来,引得人馋涎欲滴。
“行了,都歇会,老三你也是的,伤还没好呢就陪着他们胡闹!”
浴红衣端着一个木盘走了进来,上面放着四碗腊八粥。
叶长笺一推牌,眼疾手快地抢过最满的一碗腊八粥,囫囵吞枣地喝完了,舔了舔碗底,
“啧啧啧,看看我们小师妹,心灵手巧,秀外慧中,不如嫁给我算了?”
小师弟耿直道:“大师兄,你去风铃夜渡打听打听,哪个女弟子想要嫁给你?”
浴红衣冷笑,“你下辈子投胎的时候记得和十殿阎罗商量好,给你一张男人的脸。”
叶长笺一拍案,义愤填膺,“你们太过分了!”
叶长笺:…有个性,我喜欢!
他脸上挂着市侩的笑,一步步走向白虎,“这位虎兄,在下见你似乎听得懂我说话,应该不是凡物。实不相瞒,我是一个修真者哦,你要不要和我定个契约,做我的坐骑?”
这么拉风的坐骑!
他要骑着它去云水之遥!
白虎并没有什么反应,慵懒得躺在那,无形中散发一种君临天下的霸道气息。
叶长笺越看越喜欢,越看越心痒难耐!
叶长笺道: “你别看我现在这么磕碜,其实我挺厉害的哦。这样吧,我给你露一手,然后你就跟着我混怎么样?”
他环顾四周,走入一片青翠竹林中,捻了一片苍嫩竹叶,对着白虎悠然一笑,轻轻地将竹叶往空中抛去,口中念念有词,“借花献佛。”
成千上万片竹叶悉数悬浮起来,团团围住白虎,叶长笺信手一拂,竹叶汇聚成一只青鸟,振翅高飞,冲天而去。
他负着手望着青鸟,似乎此刻才彻底清醒过来,他已然复生。
不知道他消失了百年,鬼兵队友们过得如何。
叶长笺试着启动法阵,唤道:“阴将何在?”
风平浪静,无人回应。
白虎不知何时踱到了他身侧,叶长笺伸手挠了挠它的下巴,“我叫叶长笺,你叫什么名儿?”
白虎金色的眼眸深深沉沉地望着他。
叶长笺笑道:“我给你取个名字吧,你就叫小虎好了。我想去云水之遥,你认识路吗?给我做个向导呗。”
“小虎,你的眼睛真好看,和太阳一样。”
他说着又伸出了手去摸白虎的眼皮。
他的手还没有碰到它,已经被它猛然得张开嘴,叼了他的衣服往背上一甩。
叶长笺落到了白虎的背上。
白虎四肢发力,往前方奔去。
“哇——啊哈哈哈,再跑快点!”
叶长笺搂住白虎的脖颈,兴奋得喊道。
在他们方才站着的地方,突然出现两道黑影。
“刚刚还听到了叶公子在叫我们,怎么人不见了?”
“会不会是你听错了?”
“不可能,只有叶公子才能召唤我们,绝对是他。”
“睡了那么久,一定是你听错了啦!先回阴司吧。”
两道黑影消失在平地上。
叶长笺骑着白虎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翻越了几座山头。
它跑得奇快,却不让他觉得颠簸。
下雨了,淅淅沥沥的细雨打在青翠的芭蕉叶上。
虫鸣声声。
叶长笺手撑着一张宽大的荷叶,白虎脑袋顶着荷叶,一人一虎在山野间慢腾腾地走着。
他悠悠地哼着小曲儿:
荷盘减翠菊花黄,枫叶飘红梧干苍,鸳被不禁昨夜凉。
酿秋光,一半儿西风一半儿霜。
孤眠嫌煞月儿明,风力禁持酒力醒,窗儿上一枝梅弄影。
被儿底梦难成,一半儿温和一半儿冷。
良久,叶长笺低声道:“小虎,我饿了。”
他只那么喃喃了一句,白虎却停了下来。
“小虎,盘缠丢了,到了云水之遥还要交学费呢,这可如何是好。”
白虎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脸。
它收起了舌头上的倒刺,因此舔到他脸上没有任何疼痛感。
“小虎,这样吧,我看你似乎也是要修行的,反正你们妖精修行只有两种方式,一种妖仙道,一种媚妖道。媚道虽然速成,但是毁神失心,容易堕入魔道,我把你阉了,免你后顾之忧,你觉得怎么样?”
“虎鞭也能卖好多钱呢,这样我也有盘缠了,一举两得!”
他说得兴起,一把扔了荷叶伞,拍起手来。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感觉白虎看他的眼神似乎更冷了,还带着凛冽的怒气。
“你别这样看着我,难道你还想找媳妇?你要找个善良的妖精和你双修很困难的知道吗。”
雨停了。
夜幕低垂,晚风拂过林间,窸窣作响。
“咕~”
叶长笺的肚子发出一声闷响。
他的眼前一一浮现前世的人,最后定格在他求而不得的白月光脸上。
他哼起了调儿,“自送别,心难一点相思几时绝。凭阑袖拂杨花雪。溪又斜,山又遮,人去也。”
他唱完后拍了拍白虎的大脑袋,
“我真是想不通,做神仙有什么好?这也不能,那也不能,啰里啰嗦的规矩一大堆,还不如跟着我回风铃夜渡吃香的喝辣的,快活似神仙呢。”
叶长笺明明该是灰飞烟灭的,为何却留了一缕残魂。
他无暇去想那些,只道:“小虎,好饿,你会不会抓山鸡?”
白虎四肢一曲,伏低身子,示意叶长笺从它身上下来。
叶长笺饿的头晕眼花,手脚齐上,从白虎的背上滚了下来。
白虎舔了舔他的脸,站了起来,往林中跃去。
过了半晌,一阵烤肉的味道将灵魂出窍的叶长笺唤了回来。
“小虎,你也太厉害了吧!”
眼前的山鸡包裹在荷叶里,已经被剔除了毛发,烤好了,还撒了一点孜然!
叶长笺咽了咽口水,一把抓过山鸡啃了起来。
好好吃!
他狐疑得看着慵懒得躺在他面前的白虎。
“小虎啊,你是不是摸进别人家的后院偷鸡吃了?”
回应他的是白虎冷冷的一眼。
叶长笺深知礼尚往来的道理,拔下一只鸡腿走到白虎面前,“吃鸡。”
白虎把头扭到一边没有理他。
叶长笺又转到另一边喂他,“啊,张嘴。”
白虎把头扭到另一边没有理他,还甩动尾巴挥了挥,意欲驱赶他。
叶长笺把鸡腿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含糊道:“你不吃鸡,难道吃胡萝卜吗?”
他的吃相极其不文雅,白虎看了他许久,伸出舌头舔去他脸上的油渍。
将整只山鸡吃得干干净净,吐出了一副完整的鸡骨头,他又去河边掬了水喝。
吃饱喝足后,整装待发!
“向着牛鼻子老道的地方出发啦!”
他轻巧得跃上白虎的身子,神采奕奕。
白虎站了起来,后腿发力,往前奔去。
又过了几日,白虎载着他在一个分叉路口停了下来。
岔路口竖着一个路标。
叶长笺看到路标上面写着演武镇。
他记得云水之遥毗邻演武镇,
前世他没少带着风铃夜渡的师弟师妹们砸云水之遥的场子,在每年一度的仙魔学子斗法大会上!
千年前的仙魔大战,人间死伤无数,之后风铃夜渡的宗主与云水之遥定下契约,以每年一度的仙魔斗法大会为界,避免引发其余战争。
只要不入魔,不丧失神智,修仙修魔随心而已。
可是叶长笺天生魔骨,因此他注定会入魔。
“小虎,就到这啦,后会有期!”
叶长笺摸了摸白虎的脑袋,又抱着它蹭了蹭,最后恋恋不舍得跃到地上,对它随意挥了挥手,潇洒得往前走去。
我还没坐够呢!这么拉风又听话的坐骑!
叶长笺心里呐喊道,还是捏了捏拳头,快步往前走。
他走得太快,没有见到身后的白虎发出一阵柔和的金光,幻化成了一个玉树般的冷傲青年,一直凝视着他的背影。
演武镇比寻常的小镇热闹几分。
多出来的几分都是各式打扮不一的修真者。
叶长笺站在角落里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瞥到一个败家子模样的人,以及他露出口袋的钱囊一角,理了理衣衫信步走了过去。
不消一刻,他又走回了角落,手上多了一个紫色的钱袋。
那个败家子看上去就要用这钱去寻欢问柳,还不如给他交学费,也算是积了德。
他这样想着,忽然听到旁边传来一道疑惑的声音。
“这位兄台,你手上的钱袋有些眼熟。好像是我的?”
叶长笺:…
他若无其事得转了身,挂着温和老实的笑容,道:“方才有个小偷偷了你的钱袋,我正要还给你呢。”
败家子模样的人闻言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原来如此!多谢小兄弟!在下李君言,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叶长笺微微一笑,“顾念情。”
“顾念情,顾念情…”
李君言低声念着他的名字,突然抬头道:“难道是锦城那个顾念情?”
叶长笺反问道:“我很有名吗?”
李君言一挥手,一脸嫌弃的模样,“巴蜀那片谁人不知,出了名的败家子儿啊。”
他将钱袋丢给李君言绕过他往外走。
李君言跟了上来:“顾公子你等等我,你也是来云水之遥求学的吗?”
叶长笺翻了个白眼,“你说的这不是废话吗?难道我是去云水之遥喝花酒的?”
李君言点了点头。
因为顾念情真的会做这种事。
叶长笺嗤笑道,“云水之遥的妞一个个都板着一张死人脸,看了就没胃口。”
李君言羡慕道:“原来顾公子你已经去那里看过了啊?”
叶长笺满不在意道:“我猜的。这些一板一眼的名门大家,不都是一张棺材脸,活像你欠他钱似得么。”
“顾公子,你好厉害!”
李君言眼里都是星星眼,“顾公子,我也是要去云水之遥报名的,我们结伴而行吧!”
云水之遥立在一座烟波缥缈的仙山上。山峰巍峨高耸,直耸云霄。山脉苍苍茫茫,向东西两边连绵延伸,一望无垠。峰峦起起伏伏,云雾缭缭绕绕,似是在仙山上笼罩了一层轻薄的白纱。
棉花似的云朵触手可及。
整座仙山仿佛漂浮在云海中的修真仙境,因此取名为云水之遥。
走到仙山底下,触目所及的是八千八百一十级台阶,意欲踏过九九八十一难,到达修真彼岸。
来此求学的弟子根基不稳,尚不能御剑飞行,必须徒步前行。
以往每年叶长笺带着师弟师妹们来云水之遥参加斗法大会都要吐槽一番这些台阶。
这些台阶就和云水之遥修真弟子的脸一样,又冷又硬。简直是残害幼小,毫无人性!
顺着台阶走到半山腰时,再抬眼往上便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巍峨宫殿,周身萦绕着紫色的祥瑞之气。
叶长笺与李君言两人一边闲聊,一边慢悠悠得爬着台阶,也走到了顶端,看见了雄伟的白玉牌坊。
牌坊上刻着一副对联。
【晨钟暮鼓,惊醒世间名利客;朝吟夕诵,唤回尘环梦迷人】
横批:云水之遥
宫殿之间的空旷地面上,成群结队得走着与他们年岁相仿的求学者。
李君言问道,“顾公子,你想要考入哪个修仙世家的门下啊?”
他见叶长笺一脸疑惑,道:“等会我们就要去想求学的修仙世家门下报名,之后接受他们的考核,通过后便可以留在云水之遥,接受四大修仙世家的教学。”
“四大修仙世家依次是唐门剑宗,以斩杀妖邪为主;云山心宗,以超度妖魔为主;萧氏丹宗,以炼丹、占卜、风水堪舆之术闻名;徒山医宗,悬壶济世,妙手回春。
叶长笺意味深长道:“李公子,你好像知道的蛮多的吗。”
李君言摸了摸头,不好意思道:“我爹说如果不通过入学考核,叫我不用回去见他了。”
“其实,他的原话是让我死在外头算了。”
叶长笺生出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他伸手拍了拍李君言的肩膀,“放心,既然来了这里,一定要混个出人头地给他们看看。”
他们两人来到了四大修仙世家的报名处,东西南北四个报名点都排起了长龙。
每个报名处除了记录官之外还配有一个监督员,以防徇私舞弊,担任监督员的都是本家直系宗亲。
李君言依次指给叶长笺看。
“最冷最俊的那位公子是剑宗的首席大弟子,人称“十步斩一妖,千里不留行,一剑封疆,唐将离!”
“白衣胜雪,笑若和风的那位公子是心宗的首席大弟子,一曲黄泉断,天下觅知音,雅君子,云想容!”
“紫袍宽袖,手里捧着一个丹炉的公子是丹宗的萧莫凡,他自称空空道人,两耳不闻山下事,一心只修丹中道。”
“穿着水墨青衫,以薄纱覆面的那位小姐是徒山世家的宗主徒离忧。”
叶长笺的视线定格在唐将离的身上。
身如玉树,颜若朝华,冷傲无双。
他的心砰砰得剧烈跳动着,仿佛就要跳出胸腔。
唐将离为何会与他心中的白月光生得得如此相似?
白月光早已位列仙班,身份尊贵至极,不会是他。
他忽然间心烦意燥起来,原本想血洗云水之遥的念头悉数被按捺下去。
仿佛注意到这边炙热的视线。
立在记录官身旁的唐将离抬起了头,看了过来。
只冷冷得瞥了一眼,便转了头继续看报名进程。
叶长笺:…总觉得这种目中无人的眼神在哪里见过!
他咬着牙往唐门的报名处走去,李君言连忙跟上他。
“顾公子,你要报考唐门剑宗吗?”
叶长笺一挑眉,玩味道:“李公子,你没见在场的所有人里,唐门那个弟子长得最俊美吗?”
李君言恍然大悟道:“原来顾公子你男女不忌啊!”
他回以李君言一个邪肆的笑容。
眉宇间一片风流。
摄人心魄,又邪又媚。
李君言一时间看得愣在了那里。
两只金灿灿的灯笼。
他又眯起眼仔细打量,不自觉地往暗处的灯笼走去,三米开外停了下来。
那不是灯笼,而是一只大白虎的眼睛!
他不是没见过老虎,但眼前这只老虎,比寻常要大上几倍。
威风凛凛,震慑八方!
一看就和别的妖艳贱货不一样!
叶长笺认真道:“虎兄,说真的。摔死不如给你吃了,也算积福,咱打个商量,我怕痛,你一口吞,成不?”
回应他的是白虎将头瞥了过去,丝毫不感兴趣。
实在是太打击人了!
叶长笺不怕死地大步上前,“你真是有点过分了啊,修真界哪个人不想把我挫骨扬灰,我今天巴巴得送上门,你都不吃,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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