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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泠,你看这只簪子如何?”安云落惊喜的摸起小摊上的一只翠玉簪子,转身含笑道,“阿流喜欢玉饰,这簪子晶莹剔透触手温润,想来她戴一定好看。”
符泠扫了一眼簪子,冷淡道:“她哪里配的起这样的簪子,她还是穿金戴银的像样些。”
安云落摇头笑道:“可我觉得她戴这个会很好看。”
符泠淡淡道:“不好看,丑。”
也不知她是在说簪子还是要戴簪子的人。
符泠见安云落面露不舍,心情有些烦闷:“快走罢,前面的县城灾情严重,日落前你我需得摸透情形。”
“是了,公事要紧。”安云落温和的笑笑,把簪子重新放回摊面儿上,“走罢,救灾物资也得去分发完毕啊。”
说罢,安云落踩着脚蹬悠悠上马,只是在落座的时候嘶的一声吸了一口凉气。
符泠岿然不动的坐在马上,淡淡的看着安云落因疼痛而面露苦然的神色,等她坐稳了,才夹了夹马腹,对身后的随行道:“走。”
明明安云落才是钦差大人,符泠却更像是实际的施令者。
安云落含笑跟在她身后。
符泠身形虽然纤瘦,可她笔直的腰杆却给人一直说不清的压力。她似乎从未把长发放下来过,永远是以军中要求的样子高高束起。
安云落提了提速,跟上符泠与她并行,一直歪着脑袋看着她。
符泠目不斜视,淡然道:“怎么?”
安云落笑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阿泠发丝乌亮顺滑,若是像寻常女子那样散下来或弄成发髻,定然好看极了。”
符泠嗯了一声,回道:“我不习惯。”
安云落像是想起什么:“啊对了,自从阿雅没了之后你就……”
“安……”周围温度骤降,身侧之人眼底一冷,顿了顿,方才恢复往日的平淡:“小安大人,公务期间,且不要谈论私事较好。西南地遥路远,若让百姓见到京中来的官员只知聊天不为正事,岂不嘲笑监国公主治国无方?”
安云落眯眸,随即化作温润的浅笑:“小符将军教训的是。”
符泠不再讲话,任谁都能看出来,这尊大佛眼下心情不好。
极其不好。
县令早已听得京中官员今日抵达县城,一早就带人候在城门口,以表地方恭敬之心。
捕快道:“巡抚大人来信说,京中派来的钦差大人是位女子,后又派了一位将军来,竟也是女子。”
县令道:“女子又如何?”
“这么大的事情,朝中不选贤良能臣来此便罢了,如何弄些女儿家来凑热闹,真是胡来!”
县令摇头道:“李捕快到底年轻,看不出如今朝中形势。自打公主监国,朝中官员加入一成的女官,各个都好生厉害。就说那女将军,十六岁就去了战场杀敌,足智多谋,打过许多场胜仗。你呢?十六岁怕还是在家中想着给哪个姑娘小姐送花罢?”
李捕快脸一红,梗着脖子嘴硬:“女子就应当待在家中相夫教子,公主监国就罢了,哪里还能一味的任命女子为官?真是笑话!”
县令拍了李捕快脑门一下,悠悠道:“看来你这辈子也就是个捕快了。依照我看,若是朝中不再发生变动,南朝出现女帝都是可能的。”
李捕快表示接受不了:“若真是如此,南朝岂不要完?”
“那是皇上和辅国大臣的事,你我只是小人物!”县令横他一眼,转而斥道:“再口无遮拦,被京中大人听去,你就先完了!”
下面有一小厮,一直守在城门口,见官道有一行人赶来,连忙回禀了县令。
县令派人打开城门,率人迎接出去。
符泠与安云落远远瞧见城门打开,知道是迎接她们的,也加快了速度。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二人便带队赶到。
县令伏地叩拜,说着感念皇恩的虚词。
安云落含笑道:“公主吩咐过,人命关天,虚礼可免。张大人快起身带我们去看看罢。”
张县令应是,连忙起身引他们进城。
县中是震区的中心地带,也是遭受破坏最严峻的地方。一入城门,满目疮痍,几乎见不得完好的农田屋舍。
二人不由都蹙起了眉头。
符泠道:“伤亡可知?”
李捕快道:“挖出来的便不下千人。”
安云落望了一眼符泠:“定还会更多。”
符泠颔首,面上凝重,转身吩咐道:“随行御医分为两队,一队去救人,一队去磨药撒入各个井口和湖泊溪流。”
“是。”
御医与士兵即刻分散成两部分,在向导的引领下,各做各的事去了。
李捕快急道:“大人,县中破坏甚大,为何不先让御医去救人,而是要去各个井口撒药?性命为重,还抵不过喝水的井吗?小人不懂,请大人明示!”
张县令斥道:“李捕快休要胡言,还不快滚下去帮忙救人!”
李捕快丝毫不动,扬着头等听解释。
符泠连看都未看他一眼,夹了夹马腹,跟着营救队伍去了震区。
安云落也未搭理他,紧紧跟上符泠。
李捕快青年热血,见自己被区区几个女子这般无视,不由大怒,冲上去拦到二人马前:“请大人明示!”
符泠并未因前面突然窜出个人来便勒住马,而是淡淡吐出一个字:“滚。”
这个字仿若一座重山,给人无比大的压力和恐惧,李捕快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李捕快不顾张县令满头大汗的斥责,嘴硬道:“倘若二位大人不懂如何救人,此行便理应不来,公主深居宫闱不知民间疾苦,竟派了两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儿家来……”
话音未落,李捕快便嗖的一下飞了出去。
速度太快,根本看不清是谁出的手,只看见符泠慢条斯理的讲鞭子重新挂回马背上。
声音微凉,让人禁不住颤栗:“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议论公主。”
李捕快被摔的七荤八素,门牙都松动了几颗。
符泠道:“国有国法,冒犯公主其罪当诛,感念公主仁慈,便不拿你性命,八十大板以儆效尤罢。”说完便再不理会,驾马而去。
五十大板足以将人打残,何况是八十大板。绕是他身子再康健,挨下这顿板子怕是也没气了。
李捕快这才知道害怕,连忙求县令救他。
县令大人对冷面符泠怕的很,转见笑意盈盈的安云落像是好说话的,连忙跪地求饶:“大人,李捕快年轻不知规矩,下官定会严惩,请大人息怒饶他一条狗命!”
安云落含笑道:“张大人话不能这么说,虽是年轻,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也应懂的。我等都是吃官粮,为皇上和公主效力的,今日见此情形岂能不气?符将军心善,不过是赏了一顿板子罢了,要依我,怕是得让人将他灌泥沉河方才解气。”
见县令有要吓哭的趋势,安云落话锋一转,说道:“不过,竟然是张大人给他求情,那自然是要通融的。”
张县令和李捕快眼底有了一丝光亮。
安云落温和道:“便改成七十九下罢。”
张县令和李捕快:“……”
安云落点出两个随从:“你们两个留下看着行刑,若是县令少打了一下,你们便补十下回来就是,不必回我了。”
随从应了。
安云落缓缓跟上符泠。
待身侧没人了,安云落才无奈道:“方才那个捕快说话简直太过分了,竟瞧不起女子?还嘲讽阿流?我要不是强压着火定能被这狗东西气死。”
符泠低头抠了抠马背上的鬃毛,闷声闷气道:“我也是。”
县城不大,二人带的人又多,忙了一整夜,救出来不少。
符泠担心带的人撑不住,便分了三队轮流救人,不救的便去帐篷里歇息。
第二日傍晚,随从来禀,公主来信了。
符泠看着黄信封上那飘飘忽忽的字迹,眸色不由一暖,赏了来送信的信差一锭银子。
回了帐子,将薄薄的一页纸看了数遍,这才提笔写下几千字的长信,恨不能将心中所想通通告诉她才是。
刚写完,安云落便来了。问道:“收到阿流的信了吗?”
“嗯。”
安云落笑道:“她定是无聊透了,要不然怎会啰里啰嗦写这么厚一叠。”
符泠眉间一动,抬头,见安云落手中捏着一个厚厚的信封,若是安云落不说是信,她还险些以为南卿流寄了一本书来给她。
“啧。”符泠沉下了脸。
“嗯?怎么?对了,阿泠回信写好了吗?”说着就走来案前。
符泠不动声色的把长长的回信丢进炭盆里烧了,而后轻描淡写道:“还没写。”
又瞥了一眼眼前薄薄的信纸,声音中有一丝自己都觉察不到的咬牙切齿:“错字连篇,也亏她有脸寄来。”
安云落轻笑:“趁现下有空,我先回信去了。”
“嗯。”
待安云落走后,随从挑帘而入,把一只通透精致的的簪子呈给符泠:“主子,买回来了。”
“丢出去。”某人头也不抬道。
“啊?”随从没反应过来,“丢哪儿?”
符泠不耐:“随便。”
随从出去扔簪子去了。
符泠对着信纸沉默了许久,起身而出。
翌日,符泠将军心挂民众安危,在废墟中翻捡一夜查找有无幸存者的光荣事迹传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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