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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洪武五年。
达卡。
当然,这座城市现在已经不再叫这个名字了,自从两年前第一批楚军登陆并用大炮轰溃孟加拉人的战象,占领这座刚刚du立不过三十年的孟加拉苏丹国都城后,它就已经有了一个新名字……
姑苏。
话说这也算寄托楚王的特殊感情了。
此时这里原本的异端建筑已经基本上被拆空,而且仿中式城市建设正在修筑一座周长三十六里的新城,同样也分内外两城,其中外城是属民居住的,而内城是国人居住,后者也就是随楚王而来的移民。但内城墙不同于低矮,实际上仅相当于羊马墙的外城,而是一座直径三里的,拥有九个棱角的棱堡,棱堡的中心是楚王的宫殿,正在逐步征服这片土地的楚王殿下及其家人,在外城属民的膜拜中就居住在那里。
按照那些被楚王威逼利诱的印度教长老解释,这些来自东方的征服者其实是刹帝利,那些随他们而来的道士是婆罗门,他们信仰的昊天上帝相当于梵天。
属民们恍然大悟。
同样他们也就放弃了反抗的念头。
既然人家是高种姓,那作为低种姓的他们反抗个屁。
另外根据这些长老们的解释,这些来自东方的刹帝利其实是代表神灵来拯救他们的,原本征服这片土地的突厥人其实是恶魔罗喉的爪牙,他们统治这片土地引起了湿婆等神灵的愤怒。所以实际上和楚人那些神灵是同一个神不同名称的湿婆等神灵,特意派来一位神灵带领东方的刹帝利西征,把人们从恶魔的统治下解救出来,所以不仅仅是孟加拉,以后整个德里苏丹国都要进行彻底得净化,就像楚军登陆后,带着他们净化这座城市地那些恶魔爪牙一样。
这就完美了。
现在楚王已经开始拥有仆从军了。
那些阿三们就像原本历史上他们跟随英国主公,在整个东方征战一样跟随着楚军,沿着恒河和布拉马普特拉河向前征讨那些恶魔爪牙,刚刚得到的消息是包括两个旅的楚军和仆从军在内五万大军,正在围攻穆尔希达巴德,当然,这时候还不叫这个名字,拿下那里就代表着整个恒河三角洲成了楚王的囊中物。
“你做得很好!”
杨丰看着四周诚惶诚恐膜拜的阿三们满意地对张士诚说。
从天而降身上带着七彩光华的他,完美证明了那些婆罗门长老的谎话,同样也让楚王的征服变成了正义的行为。
实际上这是最好的办法。
否则仅仅张士诚手下总共不到三万人的海陆军,哪怕是火器化的,也很难如此轻松征服这个国家,说到底哪怕光孟加拉苏丹国那也是千万人口级别的,但用这种方法就解决了问题,拉拢印度教的高种姓,就像原本历史上英国人拉拢他们一样,然后和他们一起统治那些低种姓,再通过对另一信仰的清洗来使那些低种姓也跟着沾光,这样的结果就是皆大欢喜了。
甚至那些高种姓的土著还会把这些征服者视为亲人一样。
原本历史上印巴分治时候土王们可都是哭着喊着不让英国人走,甚至还有人以自杀威胁,而两次大战期间土王们不但给英国捐献大笔金钱,还有人干脆带领自己的军队跑到欧洲为英国而战,做被征服者能做到这种程度,也算得上一种奇葩了,现在张士诚无非扮演原本历史上英国人的角色。
而且他做得更好。
毕竟英国人不会鼓励清洗,最多挑拨一下矛盾,而他则支持自己的属民清洗那些恶魔的爪牙,然后把后者的土地财富分给自己的属民……
虽然绝大多数落在国人手中。
但属民们的低等种姓终究也跟着分到汤喝,随张士诚而来的国人无非那几万家,算上还在一批批迁移中的老弱妇孺,最多也就是十几万人,可这片土地上原本的恶魔爪牙们有多少?几百万都有,几百万人的财富,那些国人拿走一半,至少还得给属民剩下一半呢,剩下一半里面高种姓再拿走一半,也依然剩下不少归了低种姓呢,这完全可以说是皆大欢喜了,当然恒河上每天几乎源源不断的浮尸就不值一提了,再说本来这条河就是这个样子的。
“仙师,都是下面的人在做,弟子如今只是参悟道法。”
张士诚说道。
仙师不但给他洗精伐髓,而且教了他一套修行之道,他现在一门心思就是想如何长命百岁了,甚至就连政务他都很少过问,完全由一帮大臣负责,因为王宫还没完工,他如今每天就在附近的山间别墅修道……
顺便造人。
毕竟他子女不多。
这个老家伙不但把他在苏州的那些女人统统弄来,而且还大肆购买奴婢,就连本地女人都不放过,比如被清洗的孟加拉苏丹的女儿都在他的后gong里,还有那些高种姓为了向他表现忠心而贡献的,阿三们可是不缺少美女,肤色黑的那些是低种姓,高种姓可是一样以白为尊,不要一提到阿三就是恒河脏水里的那些恐龙们,高种姓和低种姓的颜值完全不在一个级别。
现在这个老家伙后gong佳丽的数量都已经奔千了!
杨丰拍了拍他肩膀以示赞许。
楚国的事情就这样了,实际上张士诚的选择是最聪明的,无论他的后代能否征服次大陆,都将在这片土地上作为统治者延续,因为朱元璋需要一个这样的藩国,楚国不但可以作为大明面向整个印度的贸易中心,而且可以从背后威慑乌斯藏,可以说只要楚国和大明保持密切的关系,乌斯藏就永远别想搞事情,他们一旦想搞事情从这里北上的明军就直捣其腹地,就像杨丰在唐朝时候所做的那样。
所以朱元璋必须得扶持楚国。
杨丰在姑苏略作停留,就在包括那些婆罗门在内,所有华夷的共同膜拜下飞向西方,飞向他的下一站汉国。
陈友谅那里就没这么简单了。
巴士拉。
“送马的来了!”
张定边手举望远镜笑着说道。
他们此时正在巴士拉城下,伊儿汗国已经灭亡,统治两河流域下游的是扎剌亦儿人,蒙古系,但已经大食化,这个王朝存在时间很短,很快就被瘸子帖木儿所灭,虽然后来复国但紧接着并入波斯黑羊王朝,不过扎剌亦儿的都城在大不里士,只有冬季时候才居住在巴格达。而且这一带不只是一家,伊儿汗国灭亡后整个汗国分成好几份,扎剌亦儿王朝北方包括库尔德人聚居区在内,属于穆札法儿王朝,这个是称臣于埃及那些马穆鲁克们的,而马穆鲁克控制区则包括叙利亚等地,至于波斯东部和阿富汗则是卡尔提德王朝。
再加上瘸子帖木儿控制的中亚南部和波斯北部,奥斯曼帝国控制的小亚细亚半岛,整个西亚中东的形势就大致如此。
最强的是瘸子。
当然,现在肯定不是了。
“老规矩!”
张定边身旁的陈善儿说道。
这位汉王世子毫不犹豫地上马然后摘下他的长矛,此时的他全身包裹在板甲中,但不是钢铁的,而是他师傅赐给的钛合金板甲,在他身后五百名骑阿拉伯马的胸甲骑兵迅速列阵。
这是汉军目前所有骑兵。
战马是在马斯喀特弄到的,但把三万士兵从马斯喀特运到这里已经很不容易,当然不可能还把几千匹战马运来,以骑兵出名的张定边现在只有五百骑兵可用,不过他也没指望这些骑兵。陈善儿上马后立刻带领部下撤至三万步兵组成的巨大多层弧线后方,而在这个巨大弧线的护卫中是大口径臼炮阵地,一门门五十斤臼炮正在把昂贵的开花弹不断射入巴士拉,这座城市完全被滚滚浓烟遮蔽,爆炸的巨响不断传来,而在汉军阵型保护的幼发拉底河上,一艘艘满载物资的战舰停靠,船员正不断卸下一箱箱弹药和罐头食物。
“这叫却月阵!”
张定边淡然地看着汹涌而来的骑兵说道。
“大帅,臼炮是否调整目标?”
他身旁一名军官说道。
“不必,他们没有挨过开花弹,咱们的大炮一响就全跑了,咱们就五百骑兵如何追击?就等他们过来,这些骑兵是周围各城能集结起来的几乎所有兵力,一战灭之剩下就是去接收地盘。”
张定边说道。
这一带其实也遭受过鼠疫打击。
尤其是巴格达,同样也是黑死病的重灾区,并不是说黑死病只席卷了欧洲,西亚和中东北非同样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只是这一带气候干旱炎热,对于细菌来说明显没有欧洲那么适宜,鼠疫杆菌不奈高温和阳光的直接照射,而中东就偏偏这两点最严重,所以这一带没有像欧洲那样几乎遭受灭顶之灾,只是在最严重的几年里席卷而过。
但很快也就过去了。
这场黑死病在中东就止步于巴格达,不过仍旧给这一带造成了严重的死亡,大马士革,阿勒颇,巴格达甚至麦加这些城市无不遭重创,直到现在已经过去二十多了还没真正恢复过来。
再加上本身这一带四分五裂,所以汉军仅仅以扎剌亦儿人为目标,遭遇的敌人不会太多,但需要担心的是他们玩游击战,所以必须在战斗中尽可能引诱敌人然后聚歼,避免其分散开躲到周围沙漠里,
就在这时候对面的近万骑兵已经开始了冲锋,一匹匹狂奔的阿拉伯马上,那些蒙古和阿拉伯甚至波斯混杂的骑兵汹涌上前,从来没有面对过线列步兵的他们无所畏惧,在他们看来这些没有甲胄的轻步兵就是给骑兵送菜的。而他们对面那些几乎一己之力灭了一多半元军的汉军老兵们,则淡然地看着这些骑兵,在他们眼中这也是送菜的。
在他们背后的阵地上,十二磅炮最先发出怒吼,紧接着是六磅炮,实心弹的打击中骑兵继续向前。
很快他们开始减速。
这些全是轻骑兵,他们的任务是弓箭射击而不是冲阵,对面密密麻麻刺刀的丛林需要重骑兵来撞,他们不是干这个的。
然而他们不知道这是自杀。
下一刻所有步兵手中的燧发枪同时喷出了火焰。
冲锋的骑兵骤然塌了下去。
不过后续的来不及掉头,依旧不断从同伴身上踏过,因为恐慌很快他们就混乱地开始撤退或散开,一些则停下试图拿起弓箭像他们预期的那样发起攻击,于是他们给了步兵装弹机会,仅仅不过二十多秒后,那些可以说身经百战的老兵们就再一次射出了子弹,然后骑兵再一次成片地倒下。
他们这时候才明白,弓箭在这样的战斗中已经没用了。
双方武器威力差距太大。
轻骑兵们立刻放弃进攻,然后向着两旁分开,让出他们背后最精锐的重骑兵,后者的冲锋紧接着开始,汉军依然是十二磅炮和六磅炮的持续不断轰击,但一直把重骑兵放到十丈距离才齐射,两千重骑兵瞬间倒下了至少三分之一,但剩余的没给汉军步兵再一次射击的机会,他们就像钢铁的洪流般撞向了步兵线列前的刺刀阵。
然而也就在这时候,无数手榴弹从天而降,爆炸声和火光硝烟让战马瞬间崩溃。
重骑兵的冲锋一片混乱。
突然遭遇这种东西的战马完全被吓下坏了,面对几百颗黑火药手榴弹的爆炸它们本能地掉头,在惯性地推动下甚至栽倒,或者和后面的骑兵混乱撞在一起,只有不多几个骑兵撞上了刺刀林,但转眼间就被扎成筛子。而就在同时,绝大多数没有遭受冲击的步兵第二轮射击开始,密密麻麻的子弹射击中,正在拼命控制胯下战马的骑兵们纷纷倒下,转眼间两千骑兵剩下的就不足一半了,后续那些正在实心弹轰击中的重骑自知不敌赶紧后撤……
“杀!”
陈善儿大吼一声。
他的五百胸甲骑兵立刻催动了战马。
而就在这时候,天空中一个身影缓缓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