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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餐一贯的不好吃，吕舒馨开始有些怀念火车上对面那对小情侣送她的泡面。
大西北的风味，油泼辣子还带点酸，味道重，好吃。
下了飞机到达A市的时候，正好是正午，她的车还停在民政局旁边的停车场，只得打了出租车回去。
没有了她的吕氏，倒是没有什么不同，一路坐电梯到了顶层的总经理办公室，就看到林敏正在跟路晟厮打。
林敏：“照片都发我手机上了！你还有什么好说？”
路晟早已经无话可说：“大家早就说好了各玩各的，你出去找小白脸我管你了没？”
吕舒馨在门口听了一会，还是推门进去：“妈，二爸。”
路晟的眼睛陡然间一亮，右手中拿着的钢笔转了起来：“回来了？”
“恩，妈你去旅游提前回来了？”
路晟占着她的椅子，吕舒馨只能从外面拖了一个椅子进来推过去：“先坐吧。”
林敏气呼呼的坐下，“没心情。”
顿了一顿，她又说道：“路晟，自从跟了你，我就没有过过一天安心的日子！”
“那你就回乡下去跟着你的老吕吧，眼不见心不烦。”路晟一向是万花丛中过的老手，当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跟从乡下出来打工的林敏搞到了一起。
吕舒馨曾经暗中观察过路晟的交往对象，无一例外不是年轻鲜嫩，胸大屁股翘的辣妹，林敏跟他那一年已经过了四十，整整比路晟大了九岁，长得不算漂亮，穿着打扮也土气的厉害，当时林敏说要跟路晟结婚的时候，吕舒馨刚好上高三。
“妈，你先别生气，喝口水冷静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吕舒馨接过秘书递来的茶水，劝着林敏喝了点，也躲避着路晟丝毫不带遮掩的火热目光。
林敏拍着桌子道：“从前那些都算了，你不让我看见我就当看不见，现在这个你是怎么打算的？还是个名牌大学的学生呢，准备娶回来给你当个二房？”
路晟被吵的耳朵疼，皱着眉玩笔。
“馨馨，叫公司的律师过来，我要离婚！”林敏趴在桌上呜呜的哭着。
路晟视而不见，反而问吕舒馨道：“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打电话，我好去接你。”
吕舒馨沉着声：“中午，不知道飞机会不会晚点，打出租车方便点。”
“接个鬼！”林敏拍案而起：“路晟你个王/*八/*蛋！你就不是个男人！”
路晟嗤笑一声，钢笔都甩脱在一边：“我都没操/*过你。”
吕舒馨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先出去。
林敏羞愤的夺门而出，路晟淡定的捡起笔继续转。
“赵烨呢？”
“分了。”
“嗤，”路晟翘着的二郎腿换了个边，故意露出胸口的口红印记，“我早就说了那小子不行。”
“你爸和你哥那边你怎么打算的？”
吕舒馨拿起林敏剩下的茶水喝了一口：“还能怎么办。”
路晟临走的时候，塞给她一张卡：“密码是你生日，有困难就打给我，随时。”
吕舒馨把卡掰成两半扔进了垃圾桶。
晚上她照例打车回家，半山环岛的别墅区有些偏僻，好几个司机不愿意拉，吕舒馨也不急，直接到公交车站等着。
推开门，家里的客厅已经变成了养鸡场。
漂亮的水晶灯上悬挂着腊肉和蒜编，林敏和两个妹妹亲亲热热的坐在沙发上看狗血肥皂剧，一点都看不出来难过的表情。
“妈，大姨，二姨。”
二姨的儿子大壮站在沙发背上，抱着一只鸡就往她身上砸。
鸡吓得乱抓乱啄，直接在吕舒馨的脖子上挠出一道血印子，鲜血汨汨的流了出来。
大姨捧着自己左手腕上的一个金镯子凑过来：“馨馨你帮我看看，这个金镯子是不是真的？”
吕舒馨看了看成色和雕花点了点头：“大姨你买的？”
她这个大姨扣到了极致，上厕所经常不冲水嫌浪费，怎么这回这么大方？
大姨笑嘻嘻的，一脸兴奋：“二十多克，才一千多块！便宜吧？是那些贼娃子偷得，着急着变成现钱，让我捡了个漏......”
大姨得了肯定的答复，更高兴了，喜气洋洋的坐回沙发上，跟姐姐妹妹谈论起自己的省钱宝典。
林敏看了她一眼，说道：“今天我把保姆辞了，以后你大姨二姨过来住也能做饭打扫卫生，不用多花那一份钱。”
大姨道：“对对对，肥水不流外人田，直接给我就行。”
吕舒馨对这一切已经见怪不怪，点点头：“我上楼了，你们声音小点。”
“你这孩子，怎么跟你大姨二姨说话呢？！”林敏在身后骂骂咧咧的，吕舒馨充耳不闻，直接上了楼，反锁门，把自己摔在床上，半天都不想动。
楼下电视的声音很大，吵得她心烦意乱。
正好是晚间新闻事件，主持人字正腔圆的说着国内外的时事：警方破获国内火车团伙盗窃案，涉案金额高达数百万，经调查，团伙□□有二百四十五人，其中六人为核心人员，五人已在前天到案，最后一名犯罪分子也在今天中午终于落网，在这名犯罪分子的住处发现了十五把管制枪/*支和弹药，一名反扒警察在行动中被击伤，不幸罹难。
吕舒馨的心猛地一沉，翻身坐起来，“罹难”两个字重重打在她心上。
穿衣下楼，去客厅准备倒水喝，却发现饮水机早已经断电。
二姨说：“喝不惯，浪费。”
吕舒馨瞄了一眼电视，新闻正在播放其他国家的新闻。
一只鸡又从天而降，扑棱棱的羽毛后面，露出一张恶作剧的脸。
这样的家，她不想呆下去。
“我去公司加班了。”抓起包包和手机，换了高跟鞋出门。门都已经推开，林敏赶上来，穿着一身花裙子，皮草外套，画着浓妆，头发也披散了下来：“你开车吗？送我一段。”
“让我哥送你吧，我的车没开回来。”
林敏瞬间掉了脸：“一儿一女没一个中用的，一个天天不着家一个天天抽泡，躺在床上发羊癫疯。”
林敏绕过她走出门，十厘米的细高跟在地上敲着清脆的声音，催促的电话已经打过来，她兴奋的接起：“罗宾汉，我已经出门了，再等我半个小时哦达令~”
吕舒馨掏出手机，新手机还没有导入联系人，但那个号码她记得很清楚。
电话很快被接起，一个男声：“喂？”
“是我。”
那头沉默了下，说道：“你亲眼看着东西被偷走了，我这现在没有你要的东西，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宁宁她会翻我的通话记录。”
吕舒馨的心刺痛了一下，不过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烈，“东西我已经拿到了，放心我也不想打扰你，麻烦你个事。”
赵烨道：“什么事？”
“在Y市的时候我用一个陌生号码给你打电话的，把那个号码发给我一下。”
赵烨顿了顿：“宁宁会查，我删了。”
“那没事了，打扰了。”吕舒馨正准备按下挂机键。电话那头传来赵烨急切的声音：“等等，舒馨——”
“怎么？”
“那天那个，真的是......”赵烨有些哽住了，“你男人”三个字他说不出口。
吕舒馨随意的“恩”了一声，“没其他事我挂了。”
“等等——”赵烨吞了口口水，道：“那个号码我存着，还在。舒馨，我需要钱。”
“我没钱，再见。”
电话挂断，吕舒馨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去公司。
坐在车上的时候，她用手机上网查了一下那个新闻，死去的警察叫范剑，不知为何，她的心突然安定下来。
手机屏幕隔了一段时间没操作暗下来，忽然却又亮起。
一串陌生的手机号码打了进来。
吕舒馨的手有点抖，因为她的第六感总是特别准。
“喂？”
“吕总，在哪儿呢？”生冷蹭倔的京片子，听起来格外好听。
吕舒馨看了看窗外，嘴角微微弯起：“在车上。”
电话那头的人听起来也挺高兴，调子扬的特别高，背景还有些嘈杂，舌头也有些大：“吕总，帮我个忙呗？”
“什么忙？”
“你就说帮不帮吧！”语气很不耐烦，吕舒馨百分之一百可以肯定，他喝酒了，还喝了不少。
“吕总，帮我在A市联系一下殡仪馆吧。”重重叹了口气，落寞无边。
吕舒馨点头：“什么时候？”
“明天。”
“好。”
电话挂断，吕舒馨把来电号码存了新联系人：神雕。
出租车司机转头问道：“姑娘听广播不？这个时候刚好播音乐节目，你们年轻人都喜欢。”
吕舒馨：“可以。”
“好嘞！一会帮忙给个五星好评哈！”司机欢快的打开了广播，正好是一档音乐类节目，播放着最近流行小天王的新歌。
司机怕到手的五星好评飞了，絮絮叨叨的搭着话：“现在着娱乐界啊，真真假假的，就这个唱歌的小年轻，昨天还跟那个谁好着呢，今天就跟刘佳怡公布恋情了，谈个恋爱当唱戏似的。”
吕舒馨默默听着，没搭话。
她倒是没把恋爱当儿戏，可赵烨把她当个提款机。
手中的电话又响起，来自神雕。
他也不啰嗦，开门见山：“吕总，再麻烦你个事呗？”
“你说。”
“你们公司缺保安不？”
“怎么？”
“给我安排个活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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