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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并肩坐在桃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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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盗防盗哟, 看到的亲勿要惊慌, 24小时以后便能看见新章节啦,   董慈看了眼两个跟在赵政身后的少年,没接话,巧意也不介意, 依然愤愤不平地道, “公子还给赐了名,也不知走的什么运,原本就是两个必死的低贱人,现下倒是一翻身成伴读小厮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配不配。”

    董慈看着巧意孩子气的脸,忍住笑道,“公子在巧意眼里天下第一好,除了巧意,谁还敢说配得起三个字。”

    巧意先是一愣, 接着脸色爆红,恨恨的跺了跺脚道,“你这死丫头又胡说什么!下次再敢胡说, 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巧意被言中了心事,嘴上强硬, 脚步却慌得很, 再不敢跟董慈掰扯什么, 一转身就往前面的巧心追去了。

    董慈看得想笑, 见梅州他们已经上了码头, 也忙收了玩乐的心思,跟了上去。

    渡口上船只和艄公都不少。

    梅州这一行人带着丫鬟家丁,一看就是有钱的主儿,刚一上去艄公们就一窝围了过来,推推搡搡目光热切地高声吆喝,气氛一时间热闹无比。

    “贵人坐船么?来这边,这边船大,稳当!”

    “来小的家!”

    “来某家,某家走一趟,只收十个布币!”

    董慈落在后头,恰好瞧见甲四得了梅州的示意,悄悄上了一艘暗红色的中型轻舟,不一会儿又回来,给梅州回了话,这才归在了队里面。

    一行人上了夹板,艄公们还不死心,一直尾随在后。

    这等事自是不用梅州开口,甲六乐呵呵笑道,“对不住诸位,家主先前定了船,停靠在那边呢,这会儿正要走了。”

    艄公一听他们自己有船,大多都悻悻散开了,有个长得五大三粗的汉子不乐意了,斜着眼朝甲六嗤笑道,“自个的船?呵,那贵人可要注意了,咱们漳水有神灵,一个不高兴,任你再好的船也得被掀到河里去,到时候可别给河神献了祭,这么多人全做冤死鬼了!”

    粗壮汉子这么一说,别的艄公也跟着附和道,“是呀是呀,遇上水匪可了不得,客官可要注意了!”

    甲六依旧笑呵呵的,也不回话,只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大家按顺序上船。

    梅州准备的这艘船大小中等,看似一切随意,实则是早就安排好的,几人方才上了船,便有个青年人从厢房里出来,见是梅州,神色大喜地疾步上前相迎道,“梅君果然守信,今日果真到漳水了……”

    这青年二十余岁,宽袍广袖做寻常士子的模样打扮,生得眉目俊朗,蜂腰猿臂,双目炯炯看起来很是精神。

    梅州眼里诧异一闪而过,却也快速走了几步,上台阶回礼道,“劳嫪壮士久候,有劳了。”

    青年微微摇头,哪里哪里寒暄了两声,复又问,“可是接得夫人公子了?”

    梅州颔首,“正要与嫪壮士引见。”

    恰逢夏香冬香两个丫头扶着赵姬过夹板上船来,董慈跟在最后,先前并没怎么注意,等听见梅州朝赵姬赵政引荐说此人姓嫪名毐时,嘴角就抽搐了一下。

    嫪毐脚步往前动了动,接着又十分克制的停了下来,目光灼灼的盯着赵姬脸上的面纱,眼里的惊喜喷薄欲出。

    隔着面纱就能认出一个人的眉眼来,这可不是光看看画像听听传闻就能做到的。

    董慈眼皮突突突跳起来,立马想起史书上说赵姬与嫪毐是同乡这个记载来。

    姬这个字是专指美女用的,赵姬的美艳天下少有,当年也因为美名远播,这才会出现在吕不韦的府中,嫪毐与赵姬年纪相仿,又是同乡,当真认识赵姬也说不一定。

    原来这厮这时候就已经被吕不韦收在门下了。

    董慈脸正对着前方,犹豫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斜着眼睛朝那青年胯间瞟了一眼,可惜衣袍有些过分的宽松,她这匆匆一眼———压根什么也看不见!

    当然光天化日之下,她也不该希望能看见什么。

    董慈唾弃了自己两声,忙挪正目光阿弥陀佛了两声,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动了。

    嫪毐告退之前还忍不住转头看了赵姬一眼,董慈努力回想了一下,心说嫪毐这次可能只是出来打个小酱油,毕竟离他出场还有十几年的时间呢。

    嫪毐告退以后,随从们脸色都有些古怪起来,似是不屑还是其他什么的,董慈统称为不待见。

    梅州着四个女婢引着赵政赵姬去厢房歇息,待人走远了,这才叫了一个随从上前来问话,“怎么请了他来接人了?”

    那随从轻哼了一声,回禀道,“主上原本是安排了薛子雅来接,结果这厮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私底下换掉了。”

    梅州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董慈落在最后,恰好听得这两句,心说梅大掌柜这还是头一次露出这么明显的喜恶来,想来嫪毐是真的很不得人心。

    董慈想这大概跟嫪毐兄的职业有关系。

    史料记载嫪毐为‘大阴人’,他以表演这项特殊的身体技能为生,并因此被收在了吕不韦门下。

    吕不韦时常让嫪毐当众表演绝活,据说看的人还不算少数……

    想来大家也不像她这样是个正经人,不懂得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

    董慈忍不住咂舌,春秋战国实在是个很神奇的时代。

    孔子曰‘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告子也曰‘食色性也’。

    圣人是不会违反自然规律的,人们普遍认为对美好事物的追求是人之本性。

    有这样的认知文化做背景,匪夷所思的事情就多了去了。

    儿子继承父亲财产的同时,可以顺便把父亲的姬妾美人一起继承了。

    君主国主心悦男子豢养男宠,朝臣是不怎么管的。

    女子不怎么讲究贞洁,改嫁,再嫁,合情合理都是大家能想得通的。

    家里来客人了,家主让妻子、妾室,甚至女儿陪客夜宿,才是真正的宾至如归。

    诸如此类,多不甚数,看船上这些仆从的神色,就知道嫪毐当众表演绝活这件事,当真只是一件小事。

    董慈落在最后,听先前那随从抱怨道,“做优伶就做优伶,非得要跑来咱们中间窜事……”

    梅州神色也是厌烦,吩咐道,“勿要多言,主子明睿,断不会乱了方寸的。”

    那随从应了声是,梅州又嘱咐了两句,也进厢房歇息去了。

    赵政赵姬的房间都在船尾,背靠背对着河,赵姬因是女眷,房间还要更靠里面一些。

    董慈没有地方去,只能厚着脸皮跟进了赵政的房间,那两个叫秦真秦鸣的少年见她一路都与赵政同寝同食,对她比对梅州还客气三分,见她进来,两人还给她行了个礼,规规矩矩的退出去了。

    里间传来哗哗的水声,赵政在里间洗漱。

    董慈找了个角落坐下来,船身随着水流一摇一晃,她这些日子没休息好,这么荡秋千似的摇了一小会儿,人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点着油灯烛火了,董慈爬起来看了眼外面,月亮高悬,已是夜半三更。

    可这黑灯瞎火的,赵小政不睡觉去哪儿了?

    董慈忙爬起来去找人,外面海风肆虐,波浪一层叠一层的拍在船身上,风吹得船上的挂木咣当咣当的响,合着风吹帆布的砰砰声,她搞多大动静估计都惊不到别的人。

    赵政正站在船尾的围栏边,估计是睡不着出来吹风的。

    董慈心里松了口气,才想过去就见赵政转过身往回走,走了几步忽地一顿,脸色一变转而往另外一边快步走去了,董慈看了眼那厢房的位置,知道是赵姬的房间,正想回去接着睡觉,就见赵政一脚踹开了房门,咣当的巨响被淹没在海浪里,虽是不怎么明显,但也十分吓人。

    莫不是赵姬出事了。

    董慈吓了一跳,忙跟了过去,瞧见里面的情况,整个人就呆在了原地。

    屋子里的两人显然也受到了惊吓,慌忙推搡间撞得桌子晃晃荡荡的,发出刺耳的声响。

    是赵姬和嫪毐。

    嫪毐一手抓着赵姬的手臂,一手横在赵姬的肩前,看起来是很亲密的姿势,但董慈估计赵姬是被摇摆的船身晃倒了,嫪毐伸手相扶了一把,毕竟真要卿卿我我,是没那心思摆这么扭曲的姿势造型的。

    房间里点着烛火,赵政估计见着了嫪毐投在窗户上的人影,这才发现的。

    再说赵姬向来谨慎,当真要搞事情,不可能出这种低级的纰漏。

    果然赵姬白着脸颤着声开口解释了,“政儿你怎么来了,烛火昏暗,方才母亲滑了一下,是嫪君扶了母亲一把,政儿你快谢谢他。”

    董慈以为赵小政会发飙,结果并没有,他停顿了一下,侧身朝同样神色慌乱的嫪毐行了个礼,声音低沉平静,“多谢嫪义士。”

    嫪毐年纪不大不小,比赵政大许多,又比赵姬小几岁,赵政称呼他一声义士,这是把刻意他放在了同辈的位置上,他这几个字说完,赵姬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嫪毐连连摆手,口里说着不敢,他心里本就有鬼,经此一吓,脸色寡白额头上虚汗涔涔,半点不见白日的风仪了。

    赵政身形挺拔,右手不自觉的握在腰间的短剑上,目光暗沉的盯着垂着脑袋的嫪毐看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嫪兄与母亲同是阳泉人,乍见之下心生欢悦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如今身处异国,我与母亲不好招待嫪兄,来日待我与母亲入了咸阳城,回禀了父亲,请他老人家设一桌酒席,合家再与你叙旧如何?”

    嫪毐脸色寡白两腿发颤,听闻要嬴太子宴请他,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满头大汗战战兢兢地回道,“不敢当,不敢当,小的与夫人虽同为阳泉人士,但未曾交谈言语过,今日是恰巧得了些家乡的小食,想送于夫人一些,聊表心意。”

    嫪毐说着,又道,“东西送到了,小的这就告退了。”

    嫪毐说完,也不等回话,手撑着地爬了起来,连滚带爬的滚出了厢房。

    房间里一时沉寂了下来,凉风习习,风声鹤唳,董慈打了个寒颤。

    赵政垂着眼睑,看也未看赵姬一眼,只行了个礼道,“母亲好生休息,孩儿告退了。”

    赵姬白着脸点了点头,赵政拎起桌子上的布包,朝赵姬道,“孩儿长这么大,还没吃过阳泉的小食,东西孩儿就带走了。”

    赵政说完转身就走,董慈忙跟在他身后,她心里慌得很,连门也忘了给赵姬关,一路跟着赵政,绕到另一边,回厢房去了。

    赵政进屋将那包吃食放在了桌子上,董慈关了门,连呼吸都轻了许多,胆战心惊的贴着墙边站好,只觉房间里的空间都窒息了。

    赵政神色如常地在房间走了两步,似乎是不满厢房逼仄狭窄,忽地一脚就踹翻了面前的矮桌,桌子砰的一声在地上滚了几圈打在墙上,灰尘渣屑四起,赵政还嫌不解气,又踹翻了两张小案几,文书竹简顿时噼里啪啦滚落了一地。

    这厢房也是临时布置的,能踹的东西也不多,几下就被赵政给踹翻踹断了,过了好一会儿,赵政才停下来,胸膛起伏气息不稳,显然是气到极致了。

    董慈后背紧紧贴着墙跟,心惊胆战之余,又有一丁点别的艰涩的感觉。

    前路未明,一切都是未知,明明梅州已经说过了,嬴异人将韩国宫室之女韩云姬纳为美人,并育有一子嬴成蟜,已经六岁了,聪明伶俐,很得安国君的喜欢。

    梅州特意出言提醒,什么意思,大家都明白。

    所以说让她穿成赵姬多好啊。

    就算她当真想和同乡叙旧,也一定好好的投贴相请,而不是夜半三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就算对嬴异人心存怨恨失望,也看自己和儿子要活命的份上,小心谨慎,不给别人留下这些足以致命的把柄。

    就算几十年以后,她真的想和嫪毐相守相恋,那也好好的先和过去告别,抛下荣华富贵,与嫪毐远走高飞……

    赵姬大抵从未将自己当做一个母亲看,不喜欢赵政,自然也不会替他考量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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