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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的冬天很冷, 家家户户烧得都有炉子和火墙, 曲家条件好一点, 装的是水暖, 屋子里亮堂又干净, 让人根本就不想出门, 也不知道田田是从哪里来的热情, 在屋子里根本待不住。
田新梅看着曲田田已经蹲在一边开始挠门了, 叮嘱了两句,只能开门放田田出门。
下雪之后,树叶掉光,露出灰色和褐色相见的枝条, 曲田田和妈妈说了一声,戴好帽子手套,从暖和的室内出来就是一个哆嗦,然后像是弹力球一样在门口蹦跶了两下,迈着小短腿去找孙爷爷了。
嘻嘻, 孙爷爷家最近有豆奶粉,特别好喝。
小孩子的生活,简单又充实。
今天惦记着去爷爷家吃茄盒,明天想着三姑姑带回来的巧克力, 后天又能和放假的哥哥姐姐玩, 现在嘴巴馋了, 就跑去找孙爷爷。
只不过,今天有点不太一样,推开孙爷爷的小院子,曲昱田发现,咦,怎么这么多人。
小姑娘一探进来脑袋,听到动静的大人们就齐刷刷的转头,让曲田田还以为自己走错了,不对啊,这是孙爷爷家,平时只有爷爷一个人的小院子,怎么站着这么多人?
“田田来了?”曲田田看到陌生人有些犹豫,巴着院子门不肯进来,听到孙爷爷的声音,才一溜烟的跑进去。
进门之后,鞋子上还沾着雪,离得最近的一个阿姨蹲下来帮田田脱掉外套,把鞋子上的雪也拍掉,小声的说了声谢谢,曲昱田看着这么多陌生人,一溜烟的跑到孙爷爷的身边。
一般这个时候,大人就会给她介绍,这是哪个阿姨,这是哪个叔叔,自己跟着叫人就好。
结果,孙爷爷看着田田过来了,只是笑了笑,咳了两声没有吭声,拿着自己的拐杖,带着田田坐到火墙旁边。
屋子里的其他人也没有说什么,识趣的散去,要么去厨房,要么去院子,反正不在老先生面前碍眼。
曲昱田有些奇怪,看着刚才那些人离开主屋,然后眼睛亮晶晶的小声问,“爷爷,他们为什么喊你二爷爷?”
“听到了?”老先生这话没有什么询问的意思,小家伙耳朵尖,肯定听到了这些人对他的称呼,不过,也没有什么的,“他们是我大哥的孙辈,所以喊我二爷爷。”
“哦,那你们是亲戚。”孙辈的意思曲昱田知道,她就是爷爷奶奶,和孙爷爷的孙辈。
“谁知道呢,小家伙,明天爷爷就不在这里了。”老先生明显不太在乎这个问题的答案,转头和曲田田告别,哪怕身边有人照顾着,他这个年纪住在这里,说不定就在冬天的某一晚挺不过去了。
“啊?为什么?”什么叫不在这里了,是要搬家吗?可是,孙爷爷一个人搬去哪里,是要和外面那些人走吗?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小家伙问题怎么这么多?”笑骂了曲田田一句,孙爷爷很久没有说话,突然看着田田,问她,“记得阿来吗?”
“记得。”小姑娘点头,这是孙奶奶。
“记得文顺吗?”
“记得。”小姑娘继续点头,这是孙叔叔。
“好,好孩子,爷爷给你个好东西。”老先生乐的抚掌,从床头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小木盒,打开之后,里面是一截骨头。
“这是什么?”曲田田有些奇怪,看样子有点像骨头,但是又被绳子拴住,可以挂到脖子上。
“狼髀石。”老先生把木盒子扔到一边,用一块小软布包起来髀石,让田田装到带拉链的口袋里面,回家记得和爸爸妈妈说一声。
“啊?狼,嗷呜的狼?髀石又是什么?”小姑娘一脸懵圈,不知道这是什么,髀石很大,颜色较深,握在手里的时候还能感受到表面的一种凉腻和粗粝混合的复杂感觉。
“回家问你爸!”老先生很会打太极,懒得解释就把问题丢给曲鹤清。
几十年前北疆的狼还挺多的,老先生也是扛过枪杀过狼的,受到当地少数民族同胞的影响,觉得这些东西能驱邪除灾,他手里也留下过狼牙和狼髀石,男戴狼牙女戴髀石,这么多年,狼牙都送出去了,只剩这块髀石在手边。
现在刚好能送给曲田田。
至于小姑娘知道,狼髀石是狼的蹄腕骨,愿不愿戴那就再说。
让拿着就拿着,装好狼髀石,口袋鼓出一个包,曲昱田看着老先生对她笑了笑,干皱的脸都红润了不少,然后,伸手把她抱了起来,“好,田田沉手,以后好好长个子。”
虽然常来找孙爷爷,但田田这还是第一次被老人抱起来,包成球的小姑娘被老先生掂了掂重量,然后笑着有些踉跄的放下,扶着拐杖,老先生摸了摸曲昱田的头顶,没有再说什么,等田田喝了豆奶粉,就让门口站着的一个小伙子,把田田送回曲家。
咦,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家了?平时能呆到快吃午饭的。
离开之前,老先生还指挥外面那些人,把柜子里所有的零食都装上,让田田带走,小伙子个头比曲鹤清还高,一手抱孩子,一手拎零食,两步就准备跨出院子,送人回去。
曲田田耳朵尖,只听到老人在屋子里面说,他这辈子被人害过,也害过别人,没脸回家也不想见到那些人,年轻的时候想活却活不下来,老了不想活却死不掉,最后,他比那些人活的都长……
剩下的,小姑娘就听不到了,趴在小伙子的肩膀上,曲昱田一个激灵,“等等,等一下!”
小伙子和曲田田第一次见,本来就是奉命送她回家而已,听小姑娘的声音,还以为怎么了。
结果,田田站到院子边,努力支起身子看着主屋的方向,“爷爷,再见,我明天再来。”
差点忘掉,她还没有和孙爷爷说再见呢!
说实话,今年二十九的孕妇田新梅,知道自己二胎不比一胎,平时护肚子也护的挺小心的,看护曲田田的任务就交给丈夫了,因为用个不太恰当的例子,曲昱田摔倒,也就自己擦伤磕流血,她要是被带着摔倒,可是大人和肚子里的孩子,问题乘以二。
所以,田新梅要以护住自己为首要任务。
但就是田新梅自己也没有想到,她看到田田掉下去的瞬间,脑子里还没有来得及想什么,身体已经行动了,而且,她站的位置距渠道有三四米,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一个健步冲上去,揪住女儿滑下渠道,然后垫底护住曲昱田的。
当事人也有点懵,这完全是无意识动作,把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趴在妈妈的腿上,眼睛被盖住,曲田田皱皱鼻子,闻到一股甜腥味,这个味道她很熟悉,上次摔倒,流血就是这个味道。
妈妈流血了?
左右摆着脑袋试图挣脱妈妈的手,曲昱田想爬起来又被田新梅摁住背,“梅梅,你流血了!”
“没事,你别乱扭,爸爸马上过来。”腿受伤加上吓得没力气,让田新梅动弹不得,所以,她干脆不让女儿乱动,靠着朋友等着曲鹤清过来把自己扶起来。
曲鹤清的动作很快,喊了两个认识的人过来搭把手,跳下渠道之后,把女儿塞给田新梅的朋友,自己小心的抱着田新梅爬上去,然后往医院送。
幸好公园在县城附近,离医院很近,田新梅很快就见到了医生。
小腿的伤是一方面,肚子里的小家伙是另一方面,等田新梅彻底检查,腿也包扎好之后,已经快天黑了,坐在阿姨的怀里,曲田田懵懵的,她做错事了。
本来要保护小宝宝的,结果,妈妈因为她摔伤,还流了血。
哪怕现在被阿姨洗了手,换掉了外套,曲昱田也总觉得,她还能闻到那股甜腥的血味,一直散不掉。
曲鹤清和田新梅当晚留在医院,直到第二天才回来,被阿姨先带回家,呆在卧室里心不在焉玩娃娃的曲昱田,听到院子里有声音,一咕噜爬起来扒到客厅的窗户边,爸爸扶着妈妈,好像没有什么事情?
医生说肚子里的孩子没事,田新梅腿上的伤要注意,不能沾水小心发炎,其他的就没什么了,曲鹤清心里压着的火也冷却下来,扶着田新梅到客厅,夫妻两个先和这两天跟着他们折腾的朋友道了歉,送走朋友的时候连说着下次一定好好招待。
然后,曲鹤清就开始找,回家之后一直躲着不肯见他们的女儿。
明明刚才进来的时候,还在窗户边看到了小姑娘,现在送走朋友了,人呢?
田新梅靠着枕头,坐在沙发上,看着丈夫满屋子的找田田。
屋子就这么大,能藏人的地方都翻过了,最后,曲鹤清是在柜子里放冬天棉被的角落,把人抓出来的。
曲田田团起来捂住眼睛,不肯看爸爸,然后,躲藏无效,被曲鹤清抱着带去了客厅。
刚把人放到沙发上,曲田田就想往一边躲,还被田新梅揪了一把屁股肉,哈哈,小姑娘藏头不藏尾,刚好能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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