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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君主疑心重,但当今圣上多数时候还是爱惜名声的君主,在很多无关痛痒的事情上也不介意表现出自己的大度,尤其太师府对他也算是有些恩义,因此只要太师府做得不那么绝,皇上还是会容忍的。
然而这份容忍却无形中纵容了太师府的膨胀。
没有谁的忍耐是无限度的,更何况当今圣上眼看着先帝吃够了外戚的苦头,自己自然也不愿一直受制于岳家。
“好在皇后娘娘比较睿智,从不干涉皇上对太师府的任何决策,不然太子殿下的这个位置可不见得稳。”
烙郡王生母只是礼部尚书之女,而且这礼部尚书家行事低调,和太师府的对比太明显,随着太师府惹下的乱子越来越多,朝中部分大臣对太师连带太子也不满了起来。
左君白说这话的时候,几个人依旧是在福运来的雅间小坐,他的手上剥瓜子的动作没停,一边剥一边分析着现状,管文轩正心情甚好地在案子上展开一张纸画着画儿,宁竹则是兴致勃勃地围着他磨墨……不对磨砚台,两个人都对这个话不感兴趣,唯有正在埋头吃瓜子的人此刻停下了动作。
“说起来,皇后娘娘和太师府不和吗?”月凌波微微挑眉,“我不记得在哪里听说的了。”
“这事确实比较隐秘,但也不算什么秘密,太师没有嫡出女儿,皇后娘娘是庶女,当时是临时改在正室名下被送进宫,后来机缘巧合嫁给了当时只是荣郡王的当今圣上。”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一个不受宠的庶女是如何嫁给同样不受宠的皇子,又慢慢成为皇后的,这听起来又是一部精彩的庶女宫斗史……不过,与她无关就是了。
月凌波也没兴趣追究过去的历史,于是张嘴开始嚼瓜子,脑子却没闲着,迅速联想了最近的几件事,突然又搁下瓜子伸手扯了扯左君白。
“你说,上次骗你去和文婵娟相亲的人,会不会是烙郡王那边的?”
正在画画的和正在嗑瓜子的人都顿住,而乐此不疲磨砚台的人也终于把名贵的砚台给磨穿了。
“呀,咋漏墨了?”宁姑娘茫然地惊呼了声,抬起头看向管文轩,“这……”
“滴水石穿,更何况只是一个砚台,宁姑娘不必惊慌。”管文轩眼皮都没眨一下朝后挥了挥手,很快就有人上前把桌上被墨水染成一团黑的画纸抽出来,又换上一块新的砚台和墨条。
“宁姑娘,请继续。”
滴水石穿不是这么用的吧老兄?
左君白有些心疼地看了一眼那砚台,然后转头看向月凌波。
“月姑娘,这件事……”
“知道了也要装不知道,是吧?”月凌波点点头表示自己很上道,“我只是出于媒人的立场很在意这个而已,你不回答也行。”
“不是。”左君白无奈地笑了笑,“我的意思是,当日那个媒人正是官媒秦大人。”
他没再多说什么,月凌波却隐约明白了,秦清或许和烙郡王党有些牵扯,甚至有可能已经加入了烙郡王的阵容。
官媒的地位完全取决于他成功地联合起了那些朝廷势力,秦清若是真的加入了烙郡王……月凌波仔细想了下最近组成亲家的官员们,不由暗自心惊。
“那太子殿下岂不是很危险?”
左君白忍不住笑了,伸手搁在她的发上轻揉了下。
“月姑娘好好做你的媒人就好了,太子心中有数,不必忧心。”
月凌波抬手拍开他不安分的爪子,翻了个白眼。
“又不是忧心你,我就是不大喜欢那烙郡王而已。”想起某些不太高兴的事情,月凌波微微皱起眉,左君白收回手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你认识烙郡王?”
烙郡王虽然深受帝宠,但并不像太子一样需要经常帮皇上处理政务,因此有很多的时间去游手好闲,不过烙郡王在外名声并不差,很少听说他惹麻烦,怎么会惹上月凌波?
“见过几次……”
烙郡王比太子小一岁,生母卫贵妃是后宫都少有的美人,烙郡王也生得一副好模样,再加上出身高贵,让他乍一看宛如谪仙一般的人,耀眼夺目。
那天月凌波是帮一个茶商的公子做媒,姑娘是一家胭脂铺老板的女儿,模样和家世都算得上相当,原本都快要谈成的婚事,结果擦肩而过的一艘画舫甲板上站着一位模样俊美的公子,那相亲的姑娘魂儿就丢了。
本来吧,相亲这种事也是你情我愿的,月凌波觉得也许就是巧合,只好硬着头皮跟男方道歉,重又给人家介绍了几次,但都很“凑巧”地遇到了那个人。
饶是月凌波再怎么看好看的人顺眼,这次也忍不住了。
“我就上去质问他为什么要破坏我的生意,他说那男的得罪他了……”说到这里,月凌波忍不住伸手拍了拍桌子,“他堂堂一个皇子这么小气就算了,有什么仇怨不能当场就报了,非得来砸我的场子?”
“也许是觉得好玩?”左君白似乎是不经意地开口。
“看别人讨不到老婆有什么好玩的?”如果只是姑娘家自己选择了他也就算了,偏偏他还故意给那些姑娘献殷勤,把人家姑娘骗得团团转,最后一个个又都伤心而去了。
这是月凌波最生气的地方,婚姻是一个人的终生大事,她对待自己生意上的事向来认真,也看不得别人把相亲当成儿戏,烙郡王的做法确实是碰到她的底线了。
也许他是看你生气的样子好玩……左君白直觉地想到了这点,却到底是没有说出来,他想起前些日子烙郡王大婚之日闹失踪的传闻,忽然有些不太愉快的联想。
“后来呢?”问话的是已经对折磨砚台没兴趣的宁竹,姑娘从文案前跑过来坐在桌前好奇地看着月凌波,“那个一直被破坏亲事的人,找到媳妇了吗?”
“……他去找别的媒人了。”月凌波怏怏地开口,“后来听说他要成亲了,我把当初从他那儿收到的银子还给他当做随礼了。”
“那为什么那个烙郡王,没再破坏了?”宁竹眨巴着眼直接问出重点,月凌波茫然地挠了挠发。
“我也不清楚,不过那段日子刚好烙郡王大婚,也许人自己成亲了也总算学会善待别人了吧?”
善待别人?左君白认识的烙郡王可没有这一特性,那个人最擅长的就是隐藏真实的自己,背地里的手段不少,明面上却不做任何引人注目的事。那样的人,到底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去招惹一个普通的茶商,或者说……招惹月凌波?
“我娘说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宁竹却是一脸认真地反驳出声,“我倒不觉得那个什么郡王真的改过了,有可能他已经无法因为破坏那个人的亲事觉得高兴了,当然最重要的……也许是因为,做媒的那个人不再是凌波你了。”
“……”左君白震惊地挑眉,狐疑的视线却是看向管文轩,不敢相信宁竹居然能说出这番话来,管文轩一脸骄傲地瞥了他一眼,大意是说“不要小瞧我的女人”,而这厢的月凌波似乎也陷入了纠结,只见她小脸皱成一团,很是迟疑地看向宁竹。
“宁姐姐的意思是,当初得罪烙郡王的不是那个茶商的儿子,而是我?”她越想越觉得好像是那么回事,忍不住瞪大眼,“那就更可恶了,讨厌我不能明着来吗?正面打我一顿也比破坏我生意好啊!”
左君白紧皱起的眉头终于舒散开来,看着月凌波气得又要拍桌子,他很贴心地拿起一个坐垫铺在她的手底下,心情舒畅地……继续剥瓜子。
听起来那个很可能是他情敌的烙郡王,已经成功地把自己给作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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