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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点头, 笑道:“您别操心了,我知道怎么办。”
老爷子心里也有数, 他猜得到那个人是谁,犹豫着又说:“小天, 你别为难你堂哥, 那好歹是你哥哥……这三亿,我替他出了, 回头我打公司账上。”
“怎么能让您出呢,”林天还是笑着的,“让他还上便是。”他转移话题道:“爷爷, 我今天忙,您让陈叔带您去做个检查,眼睛是大事,耽搁不得。”
陈叔是老爷子的私人管家,跟了他几十年了。
老爷子笑眯眯道:“好好好,回头我就抓副药来吃。”
好说歹说, 他还是一意孤行,不肯上医院, 坚持中医是最好的。但林天觉得老爷子的病,不是中医能治好的,可能是白内障之内的,需要动手术才行, 林天也不懂。
回到办公室, 大刚在那里等他, 他是做梦也想不到林天来了这么一出,把人给一锅端了。
他忍不住算了算名单上的数目,金额之大,让他瞠目。
林天胆子太大了,一点儿都不怕犯众怒。
大刚由衷地佩服道:“哥你太厉害了……这么多钱都还上的话,得有这个数吧?”他比了比,啧了一声,“还不上就吃牢饭,怕是砸锅卖铁也要凑吧。”
林天摇头失笑,“这些天会很忙,你帮我查账,辛苦你了。”
辛苦归辛苦,眼见着有成果了大刚还是很开心的,就是前一阵林天老是翘班的事让他有了怨言,可是他也不能问。
两人说了些工作上的事,一转眼天已经黑了。大刚给他订了外卖,林天拿了外卖,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吃。这个点,整个公司都熄灯了,就他这个总裁办公室里还亮着的。林天走到落地窗旁,他注视着城市上空,注视着夜晚那种奔放冒险的情调,车灯在这副夜景上划过赤红的色彩。
林天忍不住给傅医生打了个电话。
电话嘟了几声便通了,林天用手指不知道在窗户玻璃上画着什么图案,他垂着眼,“傅医生,你吃晚饭没有?我今天忙,怕来不成了……”不仅如此,大概未来一周都会忙成狗。
傅星河嗯了一声,回答吃了。
他这会儿才想起吃饭来,林天中午做的饭还剩许多,热一热便能吃的。
“你现在还在公司?吃的什么?”
“嗯,今天加班,就吃附近的外卖。”林天望着落地窗外,暮色下的沪市商圈。
傅星河看了眼天色,又看了眼手表。他嘱咐道:“不要忙太晚,晚上降温,记得加衣服,不要着凉了。”
“嗯!好!我知道了!”傅医生的关心让林天窝心极了,他看见玻璃倒影上的自己,笑意灿烂。他摸了摸鼻子,也跟着嘱咐:“你也穿多点,睡觉记得关窗户,不要着凉了。”
“晚上开车回家也小心,到家给我发个短信来。”
林天满口应着,他一点也不觉得辛苦或者累,就是见不到傅医生,他有点难过。他能听出傅星河是真的在关心自己,那不是客套话。
他心软成了一滩水。
电话收线,傅星河才把桌上的饭菜端到厨房,放进微波炉里加热。
要不是林天的电话,他这会儿真得忘记吃晚饭的事。
十点时,林天还在忙,但他给傅医生发了消息,说自己到家了。傅医生回复让他好好休息。林天看了短信一会儿,把手机放到一旁,又开始忙。他忙到了很晚,各种账目都要他亲自对,数额庞大的吃不消。他在公司将就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又急急忙忙开车去了傅医生家,给他熬了小米粥煎了蛋又走了。
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第二周。
司机老吴参加完女儿的婚礼,回来继续上班了,他还给林天带了当地特产以及几盒喜糖。
林天剥了一颗黑巧克力吃,他手掌搁在头顶,迷迷糊糊在汽车后座上睡了一会儿。老吴下车抽烟,没打扰他。
明天就是竞标会了,资金都陆陆续续到账了,钱够了,保证金也垫付上了。而且林老爷子也自掏腰包给公司账上拨了三亿人民币。
这意思是让他别追究了。
那些贪钱的人都是林家的内亲外戚,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善茬,要不是让林天二十四小时跟班逼的没法,他们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还钱。加上林天真的找了律师团队,一点脸面也不讲,而林老爷子也不管不问的态度,让他们彻底怂了。
有些硬茬,放话说管你怎么着,就是没钱,林天用强硬手段套出了银`行卡密码,折腾得人苦不堪言。他那做法和黑社会似的,哪里像个正经公司的大老板。
这样做,诚然趁机清洗了公司,也招惹了不少人。但林天不怕这个,他得罪人多了去了,还不是拿他没法。
最后一点工作忙完,已经是半夜了,林天又确认了第二天下午竞标会的文件,才开车离开。
他疲惫的不行,一看手机,凌晨三点半。
林天放弃了回家,他把车开到傅医生家楼下,下车仰头看了会儿静默的楼层,又仔细数了数。傅医生家住在七楼,不高也不算很低,林天数了一遍又一遍,脑子里混混沌沌的,心里却是快乐的。他安静地看着那个露台许久。最后回到车上,调低座椅便睡了。
车上没有毯子,半夜里有些冷,林天睡得迷糊,懒得开空调了,就抱着抱枕,整个人蜷缩成一小团。他脑袋歪在肩头,眼睛深深地闭着。
他身高腿长,哪怕是牧马人这样的大型SUV也放不下他的身躯。他睡的有些憋屈,空间看起来狭仄极了。
林天睡的很沉,脚碰到了应急灯开关,还不小心按了喇叭,他也没醒过来。
他差不多一周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傅星河的闹铃六点半就响了,他通常都起来得特别早,喝杯水后,要在跑步机上跑一个半小时。
他运动量很大,这让他的身体很健康,体力也很好,熬夜再多也不会有疲惫感。在医学院读书的时候,老教授就说他们必须得每天坚持锻炼,因为外科医生必须得有强悍的身体和意志来做支撑,否则怎么撑得住数小时,甚至是十小时压力十足的手术呢。就傅星河他们医院,旁边就有个退休医生住的家属院。
那些退休下来的老太太老头儿,整天天不亮就起来,打太极跑步压腿什么的。
每次傅星河的车从那旁边开过去,都能看见一群嘴里喊着“一、二、三、四,二、二、三、四……”锻炼的老人家。
傅星河起来后,接了杯温水,走到了露台。
他坐在露台的沙发上,一杯水喝完,转身回屋时,傅星河却看见了楼下停着的一辆车。
黑色的车身,比旁边的车都要高出一截,长出一截。
傅星河站在露台边,确认地看上几眼。
此时天还蒙蒙亮,那辆黑色牧马人就静悄悄地停在一棵树下,不发一言,可应急灯在闪烁。过了几分钟,傅星河发现车主人久久没有动静,他便穿上外套下楼了。
“林天?”傅星河敲了敲车窗。
他睡觉的姿态像个孩子,侧着身,整个人蜷缩在一起,看起来极度缺乏安全感。他好像有些冷,无知无觉地蹭了蹭双腿。他也没听见有人在叫他,睫毛深深地垂下来,在脸颊上打着浓重的阴影。
傅星河不知道他到了多久,他就这样睡的?
他又敲了敲车窗,林天这次有了些许反应,他翻了个身,像只什么大型犬似的又蜷缩了起来。
傅星河尝试着拉了下车门――没想到就这么开了。
“林天,”他俯身,拉了拉他的胳膊。“怎么这么睡?”
林天睫毛颤了几下,像是被人惊扰了梦,最后又陷回梦境。
傅星河低头注视他毫无防备的睡颜半晌。
最后他抽了林天的车钥匙,接着他把打横抱了来。林天身高摆在那里,身材也是实打实的,对傅星河来说,重量并不算很轻。但他还是面不改色地抱起来了。
傅星河把他抱上了楼,他看了看沙发,脚步不停地把林天放到了自己的床上。
还给林天脱了鞋。
林天迷迷糊糊地醒了,他半睁开眼,嘴里含含糊糊地嘟哝说:“傅医生……我做梦了啊,你是不是抱了我。”他脸侧在枕头上,接着用下巴蹭了蹭被子,似乎是眷恋那股气味。
傅星河心想他睡的可真够迷糊的。
他轻轻关上房门,戴上耳麦听着歌跑步。
过了十分钟,林天彻底清醒过来了。他腾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低头看了看这床,这被子,然后嗅了几口。他后知后觉,这他娘的不是做梦啊!!
林天震惊了半天,接着乐不可支地傻笑起来。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悄咪咪打开门,看见傅医生在跑步。林天偷偷地看了会儿他奔跑的帅气背影,最后又偷摸关上了门。他回到傅医生的床上,林天觉得自己不换衣服就这么躺人家床上,挺不要脸的,但他还是没忍住。
他把脑袋埋进傅医生的枕头里,像小狗似的眷恋地滚来滚去。
真好闻啊。
但他除了翻病例,他还得撰写论文,一只手哪里忙的过来。
“可……”“我来吧,”林天自告奋勇,说完顿觉不太合适,“这些东西……我看没事吧?”
傅星河望向他。护士长便替他答道:“这也不是什么机密,行行行,没问题。”她也不是不想自己来,可医院工作忙,加上傅医生并不习惯和别人共处一室,她只能打消想法。但眼前这个年轻人,似乎和傅医生相处得很不错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傅医生又说了声谢谢,似乎是同意了。
护士长替他把针头拔了,用镊子夹了一团棉花按在针眼上,她让林天来按会儿,道:“等会儿六点半还有两瓶要输。”
林天有些如临大敌地按着棉花,他托着傅医生的手,努力地,维持着正常呼吸。
他能感觉到傅医生望着自己的视线,他那些细微的不自在,全被纳入傅星河的双眼。
傅星河心里有一瞬的怪异,最后他觉得,大概是林天性格有些腼腆罢了。
林天没计算时间,他不知不觉,已经按着棉花许久了,直到傅医生咳了一声,他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发呆了。
他尴尬地把手拿开了,傅医生似乎没注意到他的不对,道:“帮我找一下,2015年4月的档案。”
林天讷讷地嗯嗯了几声,蹲下身去找。案宗被摆在地上,摆了一整面地,而且每个都长得一样。林天一边找,一边将文件分门别类,年份从小到大,从上至下。他找到2015年的,然后翻到了4月份。
在他找的时候,傅医生也没闲着。他看了一上午病例了,加上之前做的那个十小时手术,他对于要在柳叶刀上发表的论文,心中已有一番腹稿。
傅星河一抬头,便觑见他认真找资料的的模样。这些几乎卷宗铺满了整个病房,他分的很有条理,所以林天从蹲着,改为跪在地上,傅星河看了眼他撅起来的臀,又别过眼去。
林天举起傅医生要他找的文件,问:“是这个吗?”
“对,你翻到79页,从第四行念给我听。”
林天愣了一秒,“好……是颅咽管瘤这个吗?”
傅星河点头。
林天照着念了起来,傅星河一面听,一面思索着在纸上写着什么,林天不敢分神,但眼睛还是瞟了他两下。他看见傅医生的好看的手指,还有他的字——非常好看的字。
他曾经去高三办公室,偷过傅医生的语文试卷。悄悄复印了,他又给还回去了。
林天买了临摹纸,整天在家里临他的字,临他的作文。
就好像着魔了一样。
闵老师呢,看见他的字也说过:“小天啊,你这个字不错,和你一个师兄很像,但是你还缺了点风骨。”她抿嘴笑,“他是临王羲之的。”
后来,林天真的管林老太爷,要了一副王羲之的真迹。
林老太爷也好书法,哪怕是送给他最喜欢的孙子,也是肉疼了一番,要他一定得好好练字。
林天帮了傅医生一下午的忙,他还不知道自己每次弯腰找东西时,傅医生都会不经意地瞥他露出来的腰身一眼。
晚上,闵老师又给他打了电话,听说他要给柳叶刀写论文,又不住地夸他,让他别太累了。傅医生说:“林天帮了我很多忙,他是个很细心的人,我很谢谢他。”
“对!”闵老师立刻附和道:“做事细致,认真,滴水不漏……他性格很可爱。”
傅星河嗯了一声,闵老师说:“对了,我让他给你带饭时,多给了一双筷子,他吃没吃?”
“他没吃饭?”傅星河忍不住皱眉。
“那孩子,嗨呀我就知道!他怕给你送来凉了,就吃了几口。所以我让他多捎带双筷子,让他别客气。”闵老师埋怨道:“肯定是你对他太冷了,让他有距离感了。你说你……哎……他帮你找东西?那他一直没吃东西,不是饿了一下午。”她叹气。
傅星河锁着眉头,“明天……师母,明天还是别麻烦人家了,我不需要人照顾的,医院这么多护士,谁都行的。”
“男女有别嘛!”她说完,意识到有些没对,对傅星河而言,男男才是有别呢。“算了算了,还是我来吧,那花棚先搁几天,总是下雨,花都死光了。”
“您别这样,”傅星河叹气,其实他完全用不着人照顾,所有人都把他的手当成的难题,不准他这样,不准他那样的。虽然这样的确是他故意的,可也给自己带来了不少麻烦。他抿了抿唇,“如果他不忙的话……”因为他还有许多工作要做,林天或许在他们单位里,做的是和文秘整理有关的工作,所以帮自己忙的时候,他非常认真也非常用心。好像把自己这个只见过几面的陌生医生,当做了朋友。
在傅医生眼里,林天已经变成了馅大肉多的包子,他不会拒绝人,气质温和,有些腼腆,和师母说的有些不一样,要更有意思些。他为了迁就自己,做了很多让步,连傅星河自己都没注意的让步,只觉得他相处起来非常舒服。
他就那么站在那里,存在感不算强,工作时,傅医生不会分心,今天却不小心看了他许多眼。
林天的声音好听,回响在病房里,一些医学名词也让他念得很清楚,所以他的论文写的十分顺畅。
傅星河躺在床上,晚风吹拂百叶窗,簌簌地响动着。他想起了林天高挑的身段。想起他不经意露出来的一截腰肢,并不瘦弱。还有他低头念书时,脖颈的曲线,他弯腰时,牛仔裤紧绷着的屁股。
特别翘的屁股。
傅星河想到这些,竟然罕见地来了点火气。
他深深地闭上眼,认为自己一定是之前太忙了,忙的不可开交,突然一下空闲了许多,自然会想些有的没的。
他是Gay,会对好看的同性有想法很正常。傅星河烦闷地想了半天,最后归结为:以前很少见到林天这么好看,相处起来这么舒服的男人。
一天忙完,林天回到家。
大刚焦急地来电说:“哥!八宝粥今天来搞事了!”
“他能搞什么事?”
“那个翻译有问题,八宝粥和他串通好的!翻译说,他是公司的总裁——狗屁总裁,挂个名的副总他也好意思!然后人家就跟他谈了,那几个老外是不是脑子不行???不行你明天一定得来,不然几百亿就飞了!我都跟人说好了,说你生病,明天来和他们谈。”大刚嘿嘿一笑,“结果八宝粥脸都绿了。”
“你怎么跟人说的?”既然翻译有问题,大刚肯定不能是不能信任他的。而大刚那惨不忍睹的英语水平……他好似一点也不在意那几百亿,反倒对大刚怎么说的感兴趣。
“我又不是文盲,中学英语我还是懂的。我说:My boss is ill,tomorrow,he will come here to meet you。”
林天哭笑不得,“那老外还听懂了?”他都不好意思说大刚这句话里犯了多少错误,活脱脱的中式英语。
大刚得意道:“懂了啊!美国佬说OK、OK,然后八宝粥脸就绿了。所以啊,你明天必须来!签合同的事儿呢,让他签了不是抢你功劳?这项目全是你在沟通,谈下来那么麻烦,怎么能给八宝粥做嫁衣?”
“我还住着院的,我不来。”今天和傅医生相处了那么久,林天心里都乐开花了,哪怕是让林城安抢了大项目,也没能影响他的好心情。
“那咱们就拱手让人???”大刚简直想飞到医院去把他给拎起来了,“你听着挺健康的啊,你实话实话,是不是去医院打炮的?你是不是追哪个医生,或者护士了……”
“没有。”林天咳了一声,不自在地喝了口水,心里想着:打炮、打炮、和傅医生……他甩了甩脑袋,正色道:“你明天再跟着去,换个翻译,哪怕上外语学院找一个都行,别用你的三脚猫英语了。还有林城安,你甭管他,就算他能抢走,也要看他吃不吃得下。”
听见他运筹帷幄的语气,大刚立马来了勇气,他挺起胸膛,“好!老骥不伏枥就服你!”
林天有多厉害,大刚是知道的,八宝粥那种跳梁小丑能和他斗?
“还有,你别当着他面叫他八宝粥了。”
“不行,我就要叫,谁叫他从小就烦人?”他们读书那会儿,林城安就常常欺负他们,大刚的初恋就是让林城安给抢走的,还把人好好的姑娘给睡了,弄大肚皮后,那姑娘退学了。这件事让大刚耿耿于怀至今,而林城安见了他,也要骂他是林天的走狗。只有大刚知道,林天帮了自己多少。恐怕自己给他卖命一辈子也还不上。他嘟哝道:“反正都得罪了,不如得罪个彻底。”
林天挂了电话,立刻就把林城安忘了个精光,他知道林城安翻不起什么风浪,最多去老太爷面前邀个宠罢了,自己有的是法子整他。
他心中最重要的,还是傅医生。
林天进了浴室,他光是想着傅医生就起了反应,他想象着白天那双手掌,他写字的手,被自己托在手心的手。那手掌大,热,像是挠在林天的心上似的,他淋着热水,迷蒙之中在淋浴室玻璃外看见了他的影子。
他一面欣喜着,一面心中苦闷。傅医生特别厉害,他花了很少的时间,就达到了别人或许要花半辈子工夫的努力。他忙的像个陀螺般,他没有精力谈恋爱,没有精力管事业以外的东西,而且傅医生……并不喜欢男人。
傅星河没想到他来这么早,“怎么不打电话。”他打开门让林天进来,“现在还早,坐一会儿吧。”
林天点头,他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傅医生,你手好些了吗?”林天坐在沙发上,而傅星河站着,他身上有股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尽管他们差不多高,林天还是能从他身上感觉到压力。这种压力,或许是男性荷尔蒙使然。傅医生不穿白大褂时,他合身的衣物总能勾勒出他挺拔健硕的身材。而且他今天还开了一颗扣子,林天眼睛瞥见他的锁骨。
性感得让他脸一下就热了。
“好些了,”傅星河倒了杯水给他,“外面很热?”
“嗯……”他看着傅医生的手指,真是好看的手,骨节清晰,修长又迷人。他一下在脑海里想象出他拿着手术刀的画面,口罩蒙住他的半张脸,只露出一双专注的眼睛来。林天光是想象着那副画面,脸又热了。
傅星河注意到他鬓角有一滴汗珠,很小很细微,缓缓顺着侧脸滑到下颌骨,又没入衣领。林天很腼腆地低着头,他好像有点怕自己,所以不敢和他对视。傅星河望着他绯红的脸颊和耳朵,望着他喝水时攒动一下的喉咙,低头时洁白的脖颈曲线。
——林天很吸引人。
他移开目光。
“今天周四,你也不用工作吗?”
“不用……嗯,我已经忙完了自己的事,所以就闲了。”他抓了抓后脑勺,“我工作就这样,老是闲着。”
傅星河点点头,林天和他很不一样。“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
傅星河靠在沙发上,他手臂搭在沙发背上,两个人靠的很近。林天坐得很直,要是他往后一靠,马上就会倚在傅医生的手臂上。
“吃中餐还是西餐?”傅星河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冷,但是夹杂了些许熟稔。
“都行的。”林天不自在地摸了下耳垂,傅医生的手臂似乎有引力一般,他的背不由自主往后仰了一些。
“那就西餐吧,”傅星河似乎是有些无奈,林天好像没有自己的意见,自己说什么他都说好。而且还不是假装的好,他能看得出来,林天是真的很顺从人。“法国菜?”
“行。”他点头,“吃什么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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