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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看到这段提示,说明您的订阅率偏低, 无法看到最近更新 不过在这里, 女人送男人香囊可是有定情的意思在,就算她和丛笙知道这不过就是一个香囊, 可别人不会这么看, 不然她也不会一直不敢自己跑去买个香囊挂着。她一个单身狗, 平时装出一副女人勿近的清高样,拒绝了一票姑娘对她示好的香囊和各种小物件,结果腰间别的不挂挂个定情用的香囊?会给自己招来多少麻烦可想而知。
香囊她是非常想要的, 她迫切想要拯救自己可怜的皮肤啊, 可是她得把话跟丛笙说清楚, 别回头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来, 丛笙把账算她头上。“送香囊在这里可是定情的意思,你和我不这么想,别人会这么想,你确定你要送我?到时候别人问起, 我可是会跟人说是你送的。”其实这么说也是想趁此机会试探一下丛笙, 说不定丛笙对她的感觉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坏。
被麦子箫这么一说,丛笙还真犹豫了,她和麦子箫私底下什么关系先不说, 在别人眼里她要是成了麦子箫的女人,那可得多膈应啊。可是麦子箫这么照顾她, 就算是心思不纯吧, 她总不能把这种好当成理所当然, 不然她以后可就真跟麦子箫撇不清关系了,现在对麦子箫好点,以后划清界线的时候也能理直气壮一点,毕竟自己也为她做过一些事情不是?
这么一想,丛笙便有了些底气,点点头:“嗯,送。”
麦子箫听丛笙语气肯定,心里更加觉得自己在丛笙心里的地位远比自己想的要高,不然怎么会就为送个香囊给她遮香就愿意牺牲自己的名声?想着想着她就有些飘飘然了,总觉得自己的美好日子就要来临,就只差那么临门一脚了。
丛笙一回头看到麦子箫嘴角扬得老高,一副得意得要死的高兴样,为了不让这个渣多想,赶紧补充一句:“不过你可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有点可怜而已。”
“我知道我知道。”信你才有鬼,解释就是掩饰。麦子箫嘴上敷衍着丛笙,手上却迫不及待从腰间把钱袋拽下来,塞进丛笙手里。“诺,以后想买什么自己买,花完了再找我要。”
丛笙拿着麦子箫给的钱,听着麦子箫都快飘上天的语气,深深觉得这渣绝对是误会什么了,她有些后悔自己的干嘛这么好心,万一为此传递了一些不正确的意思给这渣,那不是给自己招惹麻烦吗?可钱都塞到手里了,她总不能这会儿才说不想送了吧?她要不送了,麦子箫会不会把钱收回去?
想来想去,丛笙还是收了:“谢谢。”不管怎么样,没钱什么事都办不成,就当她讹了麦子箫一笔吧,谁让这渣心思不纯呢。
麦子箫殷勤地沿路帮着找寻卖香囊的地方,到了饰品店后,她翻身下马,牵住马缰让丛笙下来。可是马太高,又没有下马石,丛笙踩着马镫下来的时候差点摔了,好在麦子箫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她,才免了她摔个四脚朝天的尴尬。可被麦子箫揽着腰紧紧抱在怀里的尴尬也没比在大街上摔个四脚朝天好到哪去,就算她已经坐在马背上被麦子箫抱了一路,可这会儿面对面抱在一起,这姿势真是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她明显看到麦子箫眼里荡起一阵渴望,心里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言而喻。
丛笙平静地从麦子箫怀里挣脱出来,装作什么都没察觉,轻声道句谢后转身进了饰品店。她想她再也不能犯这种错了,一不小心给了麦子箫跟她亲密接触的机会,搞不好就会让麦子箫觉得她是心甘情愿的,那就麻烦了,她对麦子箫可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首先,撇开麦子箫是个渣不说,她看着麦子箫就会想起欧南跟麦子箫在她家的沙发上接吻的画面,实在是没有心思跟这渣发生点什么。其次,撇开麦子箫跟欧南给她戴了个硕大的绿帽子不说,麦子箫这种渣,谁跟她谈恋爱谁倒霉,分分钟被出轨的节奏。她脑子进了水才会在见过这渣的渣样后还想跟这渣在一起。
一边腹诽着麦子箫怎么会这么渣,一边不动声色地给麦子箫挑着香囊,麦子箫一直挂着微笑站在边上宠溺地看着她给自己挑香囊,那视线看得丛笙鸡皮疙瘩冒了一大片,她敢肯定,这渣绝对误会了她的意思。
看着麦子箫高兴得眼角都在往上翘的模样,丛笙有种她可能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预感。可是麦子箫这么自我感觉良好的渣,大概她越解释就会让这渣越觉得她在乎,所以她还是什么都不说了吧,用行动证明她真是对渣一点兴趣都没有。
在麦子箫快要腻死人的目光中,丛笙挑好了一款刚好能配麦子箫那身便装的淡蓝色香囊,香气也跟她昨天买的护肤品的气味差不多。从麦子箫给的钱袋里数出十文钱递给老板娘,然后在麦子箫的注视之下做贼一般把钱袋塞进了自己怀里。
看着丛笙生怕她把钱要回来一般的心虚模样,麦子箫心里涌出一股浓浓的宠溺,这女人好可爱啊。
丛笙把香囊往麦子箫手里一塞,转身赶紧走,这渣真是,笑得那么荡漾,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心里有鬼吗?
俩人刚走出饰品店,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寻声望去,一名士兵风驰电掣般飞奔而来,高头大马停在俩人面前,士兵纵身一跃下马来,急匆匆地在麦子箫面前跪下:“将军!城外流民突生疫症,知府大人请将军速速前往商讨对策。”
“疫症?!”麦子箫一惊,之前她就担心过瘟疫的发生,所以才想赶快把人疏散走,好进行整顿,没想到政策还没来得及实施就出事了。
来不及多问,麦子箫跃上马背就要走,一旁的丛笙一听出事了,赶紧拦住麦子箫,说要跟着一起去,虽然她不知道她去了能不能帮上忙,但多个人想办法总是好的。
麦子箫看一眼丛笙,不带想带她去,怕会让她染上瘟疫,这瘟疫能不能治还不清楚,她怕丛笙出事。
丛笙见麦子箫有犹豫,不管三七二十一,抓着马鞍就往马背上爬,可马太高,她蹦了几次也没蹦上去,看得麦子箫一阵无奈,只好伸手拽住丛笙,把人拉到马背上。
大马在街道上飞奔,路上行人纷纷避让,麦子箫带着丛笙赶到城外,才一出城门,就看到护城河外的难民群在骚动,许多人躺在地上极为不适地呻/吟着,还有人在吐。
麦子箫有些惊疑,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突然就这样了?她看一眼身前的丛笙,从自己的铠甲之下的衣裳上撕下一块锦布,裹住丛笙的口鼻,然后给自己也撕了一块。
见知府正骑着马在大道上焦急地左顾右盼,麦子箫赶了马过去,知府见她来了,指着正在发症的难民急得语无伦次:“将军!这这这……”天灾之下最怕的就是疫情,一旦爆发后果不堪设想,在他的管辖范围内出现了瘟疫,让他怎么能不着急。
“莫急,先看看情况。”麦子箫坐在马上看着大道两边的难民,有人看着像在发高烧,有人又像是在作冷,还有人脖子肿了起来。所有人的症状看着都差不多,毫无疑问是瘟疫,只是到底属于哪种类型的瘟疫,还需要找城里的大夫来看过才能清楚。
“快走……”坐在麦子箫身前的丛笙看过患疾的难民的症状后,脸色瞬间煞白,她揪着麦子箫的袖子压低声音焦急地催着麦子箫:“快离开这里!是鼠疫!”
麦子箫让知府派人去带一个症状比较明显的难民到城门口,让大夫做好防传染的措施后去给病人把脉。丛笙特意交待知府,要找皮肤上没有伤口的患者。知府应下后,令衙役去城外,按照麦子箫说的条件带一个病人过来。
下到城门口,几个人守着大夫给病人把脉,大夫对着病人研究了许久,却一言未发。看诊结束后,知府又让衙役把病人送回去,回到城内后,大夫这才长叹口气道:“此病确实像伤寒,却又不完全是。”说着捋了捋自己已经有些发白的胡子,细想了一会儿才看向丛笙道:“此病的特征,还望姑娘与我细说,好让我对症下药,但能否治愈,可不敢打包票。”
丛笙点头答应,她知道古代对于鼠疫的认识并不完全,这位老大夫能把鼠疫跟其它病症分开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她能帮的就帮吧。
一边的知府对大夫拱手,语气谦和又严肃:“肖大夫,您是这城里的第一名医,现情况紧急,能治您就尽力治吧,其余的事情交给我们,需要帮助您尽管与我说。”7
既然肖大夫确认了这病确实不是其它病症,麦子箫当即决定按照鼠疫来开展救疫措施,招呼几人回府衙商议细节。丛笙想了想,觉得有件事情现在就要去办,那就是确认感染源。她跟麦子箫说,最好找几个发病的难民仔细寻问情况,近期内吃了什么动物,又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吃的,之前有没有见过跟他们有同样症状的人。
鼠疫的传染极快,如果发病源不在这里,那么很可能其它地方也会有鼠疫出现,一旦控制不及时,极有可能发展成大范围的传染,尤其现在闹饥荒,难民颠沛流离间很可能把鼠疫带到不同的地方,一处传一处,到时候疫情范围可就不是一个城这么简单了。
为了让知府和肖大夫准确掌握当前的情况有多紧急,丛笙把鼠疫的传染方式向几人简单介绍道:“鼠疫分好几种,最常见的是腺型鼠疫,是人被带病的动物身上的跳蚤咬过后感染的类型。还有一种是皮肤感染,患者的血或痰经过皮肤伤口进到人体内进行传染。另外最可怕的是肺型鼠疫,患者的唾液通过空气进行传染,腺型鼠疫到后期就有可能转化成肺型鼠疫。所以确定感染源及时隔离病源区很重要,否则感染的人会越来越多的。”
肖大夫一听这病居然能通过空气传染,脸色一下就不好了,治病赶及时,他忙招呼几人往回走,边走边说,他要马上回去配药。麦子箫让丛笙跟肖大夫先回去,她和知府去负责调查感染源。丛笙再三交待二人千万不要跟患者进行肢体接触,跟患者说话的时候多裹两层带水的布巾,虽然现在还没有出现肺鼠疫的症状,但小心为上。麦子箫一再跟她保证会小心后,她才跟着肖大夫往回走。
肖大夫是老郎中了,见多识广,早年曾经四处云游过,面对突发的瘟疫,内心虽然焦急,但也没有乱了分寸,仔细记下丛笙说的各种症状后,在府衙门口跟丛笙告别,说要回去配药方。丛笙让他也要准备好消毒的东西,说以后能用得上,肖大夫点头应下,带着自己的徒弟急匆匆走了。
丛笙在府衙里等着麦子箫和知府回来的时间里也没闲着,喊来莲儿让她帮忙找来纸笔,又给了莲儿一些钱,让莲儿去城里的布店买几匹粗布和一些绵花回来。莲儿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看她挺着急的模样,很懂事地什么也没问,立刻就去办了。
莲儿一走,丛笙趴在府衙议事厅的桌子前,用生硬又极丑的毛笔字把要做的防范措施简写下来,想到什么写什么,免得回头自己遗漏一些重要的细节。她凭着以前看过的内容,仔细想了一系列要马上着手去办的措施。
救治的事情归了肖大夫,隔离的事情还要跟知府仔细交待一番,做到没有漏洞,再有就是最重要的预防。鼠疫的死亡率极高,她已经做好了会出现大量死者的心理准备,一旦开始死人,难免会发生恐慌,要在恐慌发生前把所有事情安排好,免得到时候乱了阵脚。
麦子箫和知府回到府衙的时候天都快黑了,这一天来回地折腾,几个人连饭都忘了吃,而且这一晚上恐怕是要熬夜了,知府吩咐厨房准备晚饭,在等晚饭的时间里,麦子箫把问来的情况跟丛笙说了。
“我们找来问话的几个难民都说他们之前所在的地方就有人吃过老鼠,不过没发现有人发病,是到了这里之后才开始有人生病的,所以这病源可能还是在这附近。”
丛笙点头:“那就好,那我们需要控制的范围就缩小很多了。”
从难民说没有见过有人发病这一点来看,鼠疫应该是刚起,很可能如麦子箫所说,病源就在这附近,难民来到这里才感染的鼠疫,那么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尽早将所有患者隔离,将染病人数降到最低。丛笙庆幸还好发现得及时,而且患者还都集中在一处,没有将病菌带到别处去,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丛笙把她写的预防措施给麦子箫看,麦子箫接过去,看了一眼,抬头严肃正经地吐槽道:“你还是用说的吧,我看不懂,这一团团粘在一起的墨汁是什么东西?”
“……”丛笙没好气地把纸收回来,狠瞪一眼麦子箫后把纸在桌面上铺开,一条一条跟麦子箫和知府解释:“首先,隔离区要做到万无一失,而且要设置至少三个隔离区,一个疑似症者隔离区,一个轻微症者隔离区,一个重症隔离区,这么做是为了避免交叉感染,隔离区跟普通难民所处的地方要尽可能离远一些。然后就是负责管理隔离区的人,训练一批固定人员进行管理,他们要有防感染的装备,不止是管理隔离区的士兵,进出隔离区的任何人都要做到彻底预防感染和出区消毒。”
丛笙并不是医生,她能做的也就是这些预防措施,而这些措施全都需要手握人力物力的知府和麦子箫去办,所以她只能把各事项尽可能详细地跟两个人说清楚。
听丛笙说完后,知府不解地问:“这预防感染的装备是指?”
古代没有口罩,就是手套也不怎么用,这一点丛笙早就想到了,所以下午才让莲儿去买了布回来,准备自己做,但她一个人不可能做出那么多人要用的口罩和手套来,正好把这事跟知府说,让知府一起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召集一群会女红的人来帮忙缝口罩。“我们要做口罩,就是罩住口鼻的东西,然后还要用手套,手套最好是能防水的皮手套。这事儿还要李大人帮忙招人缝制,我一个人是不可能做出来的。”
“这是自然,哪能让小姐亲自动手,小姐给打个样便好。”
丛笙点头道谢,招人的事情有些花时间,眼前情况刻不容缓,知府立马让人去后院把他媳妇找来,要缝东西肯定是会女红的女人们更擅长,这招人的事情交给自己媳妇最适合不过。
这边知府刚让人去后院把知府夫人找来,外边就有人来通报,说肖大夫来了,要找丛笙,知府让衙役赶紧把人请进来。丛笙惊讶肖大夫的速度,下午才说要回去配药,这么快就准备好要去治病了?
花白了胡子的肖大夫上了年纪身体却硬朗得很,走起路来健步如飞,一阵风般刮进来,手上还拿着本书,跟知府和麦子箫行过礼后,急匆匆把手里的书给丛笙看,说:“我方才回去,为了配药特意查了医书,竟查到了类似此次病症的记载,姑娘帮忙看看,可是与你知道的鼠疫相同?”
丛笙看一眼那书,好多字她不认识,只能求助地看向麦子箫,麦子箫嘴角浮起一丝略带宠溺的微笑,将书接了过去。看过书后,麦子箫将书上写的症状跟丛笙说了,丛笙惊喜地点头:“对对对!是一样的!”
听她这么一说,肖大夫也很是欣慰:“此病经常容易与风寒一类的病症弄混,医书上实在少有记载。”
旁边的知府一听这病有过先例,医书上还有记录,忙问道:“那可是说这病有得治?”
肖大夫叹气,无奈地摇头:“据这书上记载,此病难医,治愈者不到半数。”
这一点丛笙早就想到了,就算是在医学发达的现代,鼠疫的死亡率也极高,她根本就没指望这次的鼠疫能不死人,现在只求感染不要扩大。
她来的时候只看到一群群的难民,和在城外发米汤的军队,还有进城后看到城内一片平和,所以她下意识觉得闹饥荒的只是一小部分地区。现在听完麦子箫的话才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已经持续一年以上的大旱,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城外的难民源源不断涌过来,我看人数还会增加吧?”丛笙记得她一路走来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难民队伍,深感难民人数的庞大已经超出她想象。
麦子箫点头:“据知府说,附近有几个官府的临时安置点已经崩溃了,那几个点的难民,和这断时间新增的难民都在往这边来,人数还会不断增加,现在聚集的难民数就已经超过府城的承受极限了。”
丛笙虽然刚来,对饥荒一事没有麦子箫了解得那么透彻,她也不敢说她自己亲身体会过,就算是跟着难民队伍过来的,就算亲眼见过路边有许多没能走到这里就倒下的人,可她毕竟没有挨过饿,刚来就被当成奸细抓进城里,因祸得福遇见了麦子箫,现在被好吃好喝伺候着,饿死这种事情,对现在的她来说仍然是一件无法想象的事情。
麦子箫轻轻叹了口气,见丛笙也跟着沉重起来,立刻换了副态度,把愁苦的模样都收了起来,催着丛笙早点休息:“这事儿你就别跟着操心了,会慢慢好起来的。时间不早了,早点睡,明天我带你出去买些你要用的东西,我在这里也不知道会待多久,很可能突然就要走,把东西都备齐了,省得路上不方便。”
对麦子箫如此体贴细心,丛笙有些意外,这些她都没有想到的事情,麦子箫却想得周到,不禁让她心里觉得更加别扭,这人对她这么好,不会是想图谋不轨吧?尽管这么想很自恋,可对方是麦子箫啊,是身边从来没缺过女人的麦子箫啊,憋了三年憋坏了吧?这会儿见了她,起了歪心思也不是不可能。
这么想着,丛笙看麦子箫的目光都变得不纯洁起来,越看越觉得麦子箫平静的微笑下藏着巨大的阴谋。她承认这么揣测别人不太好,可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面对人渣更需要谨慎。
麦子箫见丛笙突然一脸警惕地盯着自己,那波涛汹涌的眼神道出了她内心的千言万语,她有些头疼,这小妮子警惕心还挺高,她不过是说了一句略微有点关心的话,就让这小妮子起了疑心,看来她暂时要注意一些,不能表现得太过亲密。本来就因为欧南的事情让丛笙对她有了心结,这会儿要是再让丛笙知道她心思不纯,要攻下这小妮子可就难上加难了。
有时候就该以退为进,哪怕心里再急,也不能把自己的心思暴露得太彻底,就比如现在,既然丛笙担心她会做什么,那她就安安静静什么都不做,说不定还能让丛笙觉得是她自己多想了。她装作什么都没察觉的样子,平静地对用眼角警惕地瞟着她的丛笙道:“没别的事就去睡吧,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让别人知道会毁了你女儿家的清白的,以后这些事情还要注意点,即便你是我表妹,也不能跟我太过亲密。”
正腹诽麦子箫渣性的丛笙一听这话,费了好大劲才忍住想要翻上天的白眼,说得跟真的一样,这个渣会在乎女儿家的清白?都不知道有多少女儿家的清白毁在这个渣手上!
不过麦子箫说的有道理,丛笙想到她白天睡在了麦子箫房里,还在这里洗了澡吃了饭,要是这些事真传出去,影响确实不好,尤其是对她的影响。虽然她也不在乎自己名声是好是坏吧,毕竟她又不打算在这里嫁人,名声坏了说不定反而清静,可要让她跟麦子箫扯上点什么名誉上的不纯洁关系,她还真不愿意。
麦子箫那拿腔拿调教训她的态度也让她不爽,于是对着麦子箫浅浅一笑,语气里带着只有她和麦子箫才明白的调侃道:“表哥说的是,表哥晚安,表哥好梦,表哥明天见,再见表哥。”说完不顾麦子箫那忍不住要眼角抽搐的膈应表情,走出房间往院子右边的偏房去。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后,麦子箫按照前一晚说好的,带丛笙出门买东西。因为不是要去办公事,所以麦子箫没有穿那身沉重的铠甲,换上了便服,一套淡蓝色长裳,长发半扎半披,很是风流倜傥。
只不过对于这样一个面容俊俏的翩翩公子,丛笙却是完全没有感觉的,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麦子箫的胸上,看着穿了便服后胸部依旧平坦的麦子箫,很想伸手摸摸她到底勒得有多紧。
趁着莲儿走开的时候,丛笙还是没忍住好奇,用视线示意了一下她的胸后,偷偷问麦子箫:“难受吗?”
麦子箫唉声叹气阴阳怪气:“能不难受吗?本人甚是怀念双胸傲立的日子。再这么勒下去我非得乳腺癌不可。”
丛笙看到麦子箫黯然的眼神里还带了几分委屈,想起昨天还在商场看过麦子箫敞着衬衣领口露出漂亮锁骨身形曲线无比帅气迷人的样子,这会儿再看到麦子箫把自己包得严实像个搓衣板唯恐自己露出一丁点线条的模样,心里也生出几分同情来。生活所迫,麦子箫那么自恋的人,为了生存也不得不放弃自己引以为傲的外形,做出这么大牺牲。她想她这会儿能舒舒服服体体面面站在这里,还多亏了麦子箫女扮男装混得这么好。这么一想,她就更加同情麦子箫了。
麦子箫领了两个同样穿了便服的侍卫,再带上莲儿,领着丛笙出门了。
丛笙昨天是被板车运进城的,根本没有仔细看过城内街景,这会儿从府衙侧门出来,踏上热闹的街道后,才发现这街道比她昨天匆匆一瞥之下感觉到的还要繁华。就算这会儿时间还早,集市还没开市,但街边的商铺就已经足够让人逛得脚软。这副平静繁华的景象,实在很难让人联想到饥荒,想到昨晚麦子箫说的话,丛笙有些惆怅,这平静的景象也不知道能持续到什么时候。
不过眼下她该担心的不是这些事情,而是逛个街却能看不能买,她身无分文,要让她理直气壮用麦子箫的钱,她拉不下这个脸。让麦子箫给她买这买那,她会觉得她是被麦子箫包养了,尽管就眼下这情况来说,她其实已经能算得上是被麦子箫包养了,可该有的矜持她还是要维持的,不然欠得太多,她会还不起。
然而不顾她这忐忑又尴尬的心情,身旁的麦子箫却很自然地在说着要给她买这个买那个,仿佛养着她是理所当然一般,这更加让她觉得可疑,这个渣绝对不只是想收留她这么简单。
可就算知道麦子箫心里有鬼,她也不能怎么样,还能撇下麦子箫扬长而去?她没那骨气,她怕死,更怕饿死。所以她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配合着麦子箫演戏,然后由着麦子箫给她买生活用品,毕竟她要在这里生活,有些东西确实是必须备好的,但除了必要的东西以外,她绝对不能让麦子箫多花一分钱。
丛笙在心里坚决又坚定地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让麦子箫多给她花一分钱,绝对不能让麦子箫觉得她有要赖着她的意思,更不能让麦子箫产生包养了她的错觉。
这个念头一直萦绕在心头,督促着丛笙抵抗购物的诱惑,看到任何新奇的东西都只是看看,绝对不买,直到她们逛进一家胭脂水粉店,看到货架上满满的商品,她发现她挪不动步了……
莲儿说丛笙笨手笨脚的,缝了一晚上,手指头都扎了不知道多少次。麦子箫一听丛笙扎了手,赶紧让莲儿去找些治外伤的药膏来。莲儿回屋去找药膏的时候,麦子箫三两下把早餐吃完,等莲儿拿了药回来,接过药膏又轻手轻脚进屋了。
见丛笙睡得熟,因为睡姿不对,还有点小呼噜,她挪了张凳子坐到丛笙旁边,仔细看过丛笙的手后,见左手的手指上有好几个小红点,明显是被扎得狠了流过血,还有很多不太明显的针孔。看来莲儿说丛笙‘不太熟悉针线活’都太为她开脱了,这哪是不熟悉的程度,分明是从来没做过。
麦子箫着看丛笙好看而滑嫩的手上被针扎出来的小红点,心疼得要死,丛笙以后是要成为她的女人的,这手怎么能不好好保护着。从药瓶里挖出点药膏,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抹在被针扎过的地方,丛笙似乎有察觉,手指微微颤了颤,麦子箫一惊,赶紧停下动作,见丛笙没有要醒的迹象,这才继续给她抹药。
莲儿站在边上看着麦子箫细心体贴满脸疼惜的模样,心里已经有了觉悟,这位丛笙小姐看来是要成为将军夫人的人啊。
给丛笙上过药后,麦子箫拿了桌上已经是成品的手套和口罩,轻手轻脚地离开了。离开前还交待莲儿,等丛笙醒了让她别再缝了,免得回头又把手给扎了,还说丛笙醒来后,能把事情交给别人去做的就别让她亲自做,最好能让她回房去好好睡一觉,这瘟疫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别把身体累垮了。
莲儿一一应下,把麦子箫送出院子。
麦子箫刚走,莲儿才回屋里,就看到丛笙已经醒了,因为枕着手臂睡的,脸上还有衣服压出来的褶子,这会儿正满脸迷糊眼神呆滞地坐着,那毫无防备的纯真模样看着可爱极了。
见丛笙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莲儿轻声唤她,说将军刚刚回来过。丛笙这才回了些神,揉了揉眼睛后眼神清醒了不少:“她回来过?怎么不叫醒我?我有事跟她说呢。”
“将军怕吵醒小姐,连早膳都在院子里用的呢。见小姐手上被针扎了,还亲自给小姐上药,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看着可真让人暖心。将军待小姐是真好。”莲儿颇有些揶揄地道。
丛笙下意识抬起自己昨晚被扎了无数次的手看了看,见上面确实沾着薄薄一层的药膏,很是惊讶她竟完全没有察觉到。见昨晚做好的口罩不在桌上,她问莲儿:“麦子箫把做好的口罩带走了?”莲儿点头说是,丛笙这才放心一些,歇了马上去找麦子箫的心思。麦子箫那边估计也没忙完,下一步的事情还是等现在要做的事情都做好后再说吧。
熬了一晚上,丛笙根本没有胃口吃东西,她这会儿困得慌,只想睡觉,可一会儿还要跟着李夫人去绣坊,不看着那边把东西做起来她不放心,而且她今天还要去给管理隔离区的衙役们培训,要做的事情多着呢,哪有时间睡觉。莲儿见她满脸疲惫,劝她回房睡会儿,她摇头拒绝,请莲儿帮忙打水洗脸,一会儿直接去见李夫人。
丛笙知道莲儿也是一晚上没睡,她不熟悉手工女红,缝了一晚上才缝出几个勉强能用却跟她预想完全不一样的口罩,要不是莲儿帮着做了几套,还手把手教她怎么缝,她根本不可能做出麦子箫她们今天要用的口罩来,所以去李夫人的院子时她没有带莲儿去,让莲儿回房去睡觉,睡够了再过来帮忙。
莲儿一开始还不敢从命,丛笙都没睡,她一个丫鬟怎么敢休息,可丛笙推着她的肩硬是把她塞回了屋里,说以后要用她的地方还多着,不能让她累趴下,她拗不过丛笙,只能听话地在屋里睡觉。
丛笙去到李夫人那儿时,李夫人才刚起床。昨晚上为了招人手的事情,李夫人也是忙到很晚,这会儿又起得这么早,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但见了丛笙后立刻挂上优雅的笑容,把那些疲惫都掩了下去。丛笙很是佩服,她知道自己这会儿也是满脸倦容,但她就没办法做到李夫人那样,明明累得要死,还能立刻露出神清气爽百年苏醒般的笑容来。
李夫人听说丛笙还没吃早饭,便招呼着她一起吃,丛笙想着今天要忙的事情很多,就算不想吃也应该勉强自己吃点东西好补充体力,也就没有推辞。
两个人吃着东西,说着今天要做的事情。李夫人说她昨晚让人把府上的布匹皮革都找了出来,量并不多,绣坊那边也不可能备出太多布匹来,不够的还是要她们去买。布匹棉花还好解决,可皮革又贵量又少,可能筹备不了多少。
丛笙想了想,觉得皮革手套主要是供给那些直接接触患者的人用,应该不需要多少,便说先做出二十副来就好,如果不够,到时候再追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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