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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容文清心中只觉得嘲讽。他人见利忘义能够理解,我就必须以德报怨?我的能力大, 我就活该受委屈吗?
容文清刚要说话, 长老抬手, 制止了她。
“我知道你心中不忿,只是不管你今后如何, 嫁人也好, 入朝也罢。容家,都是你的宗族, 你与你爹的血缘关系, 无论如何也不会分割。”长老微微抿一口热茶, 下定决心。
荣耀是重要, 可活人的成就说到底是为了后嗣的将来, 没有后嗣, 便是取得天大的成就,又有何意义?
“你以后,远走、嫁人、生子, 你会有属于自己的家庭。到时, 你父母膝下空虚,难道你就能忍心, 让他们一世孤寂?”长老说的动情, 就差没滴两滴鳄鱼泪了。
只是他这话, 却说的让容文清窝火。
世事如此, 在所有人眼里, 一个女子, 嫁人生子,以家庭为中心去打转,就是理所应当。
任何想要跳出这个范围的女子,都被视为异类,他们会用最恶毒的思维去想象那些单身的女子。
可到底是谁,规定出这一条路,身为女子就非要去走!
容文清微微闭眼,还是那句话,语言永远是最弱的反击,唯有事实,才能将所有道理说明白!
这条路,我不走!我会走出一条,任何人都不得置喙的路!
“父亲之前同我定下君子协议,您应该知道吧?”
容府的一举一动,这些宗亲比谁都清楚。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想着从容府咬下一口肉!
长老点头,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容文清的态度告诉他,对于容氏的宗亲,她并不会选择原谅。而他打的算盘,容文清也不会让他得逞。
容文清的嘲讽这次不藏在心里,而是直接表现在脸上。
“你们是长辈,我身为容家的小辈,实在是没资格谈论你们的做法是否正确。”容文清也不站着了,她往椅子上一坐,看着面前老态龙钟的人,“可我只是辈分小,不是傻。”
长老捏紧手中茶杯的杯底,没有说话。
“宗族是否站在我爹那边,我不管,只是有一件事,我希望各位长辈能了解。”容文清看着腰间挂着的玉佩,白玉无瑕,怎么能容他人在上面缀上污渍?“自十二岁起,我便开始接管容府的生意,将近四年,如今容府的辉煌的家业,虽不能说是我的功劳,可也至少有一半源自于我。”
没错,这就是容老爷一直不敢对容文清实施强硬手段的原因。
容府现在主营的生意,几乎遍布全国的归云楼,就是容文清在打理。
“你说什么?”长老将手中茶杯放在桌上,温热的茶水溅在他手上。
容文清看着长老没说话,果然,容老爷不会将这件事同外人说,在生意刚刚有起色后,容老爷再也没有带她出去行商,就能开出容老爷的心思。
他想瞒着所有人,将这份家产,送给自己的便宜儿子。
其实容老爷以前是很不错的,他对容文清非常好,正常女子在十二岁时要学习管家,他没有让容文清学习那些繁琐的进出账,而是带着容文清学习如何做生意。
那时的容老爷,对容文清带着愧疚的心思,所以是真的对容文清超出寻常的好,好到都快让容文清以为,自己是玛丽苏小说的主角了。
只可惜,人都是会变得。容文清经商天赋极高,再加上是从现代穿越而来,新奇的点子多如繁星,四年下来,将归云楼几乎开遍全国,为容家积累了极大的财富。
这样的财富,让所有人都花了眼睛。
包括容老爷。
容老爷开始觉得,这样大的财富不应该留给一个小丫头,他俨然忘记,这些财富是出自谁手。
“长老年纪大了,想必身体不好,耳朵一定是有些背。”容文清就差没指着长老鼻子骂他聋,当然,她现在说话再难听,长老也会安心听着。“所以,容府的事情,就不劳宗族费心。长老在容府暂住一日,明日一早,文清还有些事要劳烦长老。”
“何事?”长老心中有些不安,容文清不按常理出牌的套路,他摸不懂。
容文清只留给他一个微笑,让他自己猜,说声告退就走了。
她走后,一直在偏房的容老爷赶忙进屋。
“叔伯,事情如何?”容老爷心急火燎,容文清得到案首之位实在是太出乎他意料,宗亲们见风使舵都跑了,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长老。
反正那堆宗亲拿点钱就能对付,长老才是能改族谱的人。
“她没答应,只让我等一日,明日给我回复。”长老也是个人精,被容文清那么怼也能不露声色,他端起自己只喝了一口的茶,那里面只剩下最后一口的量。
就像他的寿命,只剩下最后一点。
长老心思百转,他一生要强,也活的最长,以前那些需要他妥协的人,都在他前面走了。他好不容易熬死了自己的哥哥和弟弟,当上容氏唯一的长老,难道最后要输在一个小丫头手上?
老人是值得尊重,只可惜人们总是忘记,老人也有年轻的时候,年轻时品格低劣者,怎么能因为他老了,就变得品格高尚?
年龄不能显示一个人的品性,在人性这点上,年轻与年老,是同等的存在。
“这丫头,简直放肆!”容老爷深知时间越久越容易生变的道理,“长老,不如现在就开祖祠,为文杰改姓!”
“你急什么,明天和今天有区别吗?”长老就看不惯容老爷这浮躁的性子,年过而立,还是和以往一样冲动急躁!
长老现在相信容文清说的话了,这容府的家业,也许真的是容文清打下的。
四年前的容府,仅仅是睦洲城不起眼的商户,如今的容府,是整个穆朝都说的上名号的商贾之家。这样的崛起,怎么会是靠着一个急躁而无甚天分的人?
说句不好听的,如果容老爷真有那本事,容家二十年前就崛起了。
“是我太着急,叔伯你一定累了!我已备好酒菜,叔伯可要就餐?”
“听说归云楼的大厨在府上,可是他做的?”长老状似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容老爷脸色有异,含糊两句,只推说那大厨病了,没有做饭。
长老心中冷哼,昨晚容文清备下的酒席,主厨就是归云楼大厨,昨晚还没事,今天就病了,这是蒙谁呢?
容文清说的话果然是真的,这事从道理上来说,不好办啊。长老心中盘算,不能讲道理,只能耍阴招。
不管明日容文清给个什么答复,孙文杰一定会上族谱!
木若已经成舟,一个小丫头,还能抵抗不成?
“你给他们留这么长时间,也不怕他们耍诈,来个先斩后奏?”月半日常啃竹子,对于宿主家里的糟心事,它表示自己看好戏就成。
淳朴的古代人,还能玩的过猥-琐的宿主?就这件事,宿主一定是采用了拖字诀。
现在着急的不是容文清,而是容老爷和长老,只要容文清不撒嘴,咬死不让孙文杰上族谱这件事,容老爷和长老肯定着急。
人一急,总会做出冲动的事情,自毁长城。
“等的就是他们先斩后奏。”容文清漫不经心的翻书,她记忆力只能说比一般人好,如果不是月半开挂,她背一本书都费劲,更别说像现在这样,被所有人认为有过目不忘的神技能了。
月半吧唧吧唧嘴,为容老爷与长老点蜡。
“你想要脱离容老爷自立门户,你娘呢?她怎么办?”月半想到那个柔弱仿佛菟丝草的女人,有点胆寒。
可怕,这样的女人简直是世界上最坑的队友。
穆鸿珏眼中满是笑意,显然对于底下学子们狼狈的反应,感到十分好笑。由此可以看出,今年殿试题目道道都像送命题的原因,就在她身上。
穆鸿珏这么做,皇帝肯定是支持的,所以猜透穆鸿珏的心思,就等于猜透皇帝的心思。
容文清低头沉吟。穆鸿珏此番是何用意呢?第一道题,是她在向士族施压,只要顺着压制士族的方向写,她和皇帝都会满意。
第二道题的内容很明确,朝廷年年拨款修筑堤坝,可每年黄河上蛟龙成型时,堤坝都会跟纸糊一般不堪一击。题目中着重提出年年播下巨款,这说明,皇帝对于这些巨款有没有用到实处很关心。
甚至可以说,皇帝怀疑底下的官员有巨贪,并没有将钱用在修筑堤坝上。
皇帝有这个疑心,容文清只要顺着皇帝的疑心写,就可以让他满意。
最要命的,是第三题。
对于立太子一事,有什么看法。
前太子薨世距现在仅一年,虽然前太子是病逝,无功劳在身,可他毕竟也曾是得到天下文人认可的有仁德之范的皇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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