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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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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未全订者一小时后刷新~阿宁码字不易~拒绝盗文哦~  但关于曹明绣, 那夜之事,我始终憋着没有和嵇康说。一开始时, 是心中对刘氏的死心有余悸, 想要问又实在没有心情,怕得到的是自己不想要的答案。后渐渐沉淀下来, 又觉着嵇康对自己, 实在好的没法挑剔,便不想多问。

    可事情如若一直哽在心头,仍旧让我感到不舒服。我终究是要问的, 且一定要在我与嵇康成婚之前问, 不然的话, 我即便是成婚, 心中也是不踏实的。

    一日,刚好是我与嵇康成婚之前的第三天, 过了今夜后, 嵇康便不能再来府上见我,否则的话, 说是会有不吉利的事发生。

    他仍旧带着自己的宝贝片玉琴, 顺带着,还带了一只亲手用狗尾巴草折成的草蜻蜓送给我。我拿在手里把玩一会儿, 便叫玲珑送回到房中, 和嵇康这些日子以来, 给我做的那些小玩意儿放到一起。等到哪一个坏了或是烂了, 再丢掉。

    自然我实在不稀罕这些玩意儿,嵇康自觉这些便是对我的好,却不清楚,倘若他能对我有点和上次一样,简单粗暴的直接行动,我会更加受用。

    我天生喜欢人对我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但嵇康这家伙虽然聪明,却明显读不懂我的心。

    坐在亭中,嵇康与我弹了一首《幽兰》曲,抚弄琴弦的功夫,悠然道:“这几日,我过得很开心。”

    不知何时,他已不在我面前自称‘嵇某’或‘在下’了,也不是像上次一样,因生气才自称的‘我’。而我呢?却还是自持高贵地自称‘本亭主’“是吗?本亭主可过得不怎么样。”

    嵇康“哦”了一声,音尾上挑的弧度,让我莫名心慌“是想着要嫁给我这个穷光蛋,所以心中烦恼吗?”

    这是个玩笑,我虽听得出,却仍旧在他脸上找不出任何玩笑踪迹“这个事啊,本亭主很早之前就已经接受下来了。且我看你住的地方,也不像是我想象中的那般可怜。”

    嵇康道:“那便好,且我前几日跟花坊的师父说好,可以给我几粒花种,刚好问问你,可喜欢什么花,到时我种给你。”

    我想了想,着实找不出自己喜欢什么花,收回目光时,淡然道:“那就随便种些好养活的吧,我反正也没什么喜欢的花。”

    嵇康却继续道:“女孩子都该喜欢些花花草草的,你怎么如此无趣?”

    我心头忽起波澜,发觉这时机不错,便问道:“说到女孩子,除了本亭主,你可在这府上还有过什么艳遇?”

    嵇康一只手忽抬,漏了半个调子。我虽琴艺不佳却也听得出来,目光直直注视着他的瞬间,又见他继续弹奏起来“你小姑姑可算?”

    “我小姑姑不算。”

    “那么便没有了,不过外面倒是有好些姑娘喜欢我。亭主要是不上心的话,可是很危险的。”

    凭嵇康这张脸,我自相信会有很多姑娘喜欢他。但我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一个曹明绣“那夜,本亭主看见一个身影从你身边忽地走了,后来叫玲珑去查看,结果什么也没找到。所以今日,刚刚好问你,可是遇见了谁?”

    嵇康似是故意不与我目光交错,抿唇间,语气虽显得轻描淡写,脸颊却隐隐有微红蔓延而上“你这么说,我才想起来,是你们府上的一个家丁,我也不清楚姓名,就是说仰慕我,所以想要来看看我的。”

    我眯起眼睛“家丁?”

    嵇康沉下一口气,闷声回应“不过就是一个家丁罢了,亭主问这些做什么?”

    我收回目光,望着日光下的幽幽兰草璀璨,忽然有些难熬。那曹明绣可是与嵇康早就相识?不然的话,他为什么要骗我?

    嵇康见我久久不语,继续包装着那拙劣谎言“且那日我喝了些小酒来到这里,一心只想要见亭主罢了。与那家丁话了几句,对方看见你来,便急忙跑走了。”

    我心中被他的谎言包围,只觉得闷闷不安。手指揉搓着素纱衣角,赌气般道:“你们这些名士,没什么事就是喜欢喝酒,本亭主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喝酒的人。好在我嫁给你,也并不是因为真心的喜欢你。”

    琴弦断响,乍乍然惊到了我。我下意识望向嵇康,见他两只手扣在嗡嗡余响的琴弦之上。一双清冷绝世的眼眸,狠狠盯着我。

    我随即又将身子往一旁蹭了蹭,心中砰砰直跳,总觉得嵇康若是真的生气,会把我杀了“怎…怎么?”

    这一次换他不说话,我被那双眸子压得喘不过气,却还是作死地继续道:“这话我之前便已经说过了,你不是也清楚吗?我不想要嫁,你不想要娶,都是我爷爷和爹逼我们的。成婚罢了,我日后只认命跟着你过日子便好,你难不成还想要我来喜欢你吗?别以为你长得好看便可以摆布本亭主了,本亭主才没你想的那样肤浅。”

    我话说完,嵇康忽然起身。一身素衣随风浮动,将他龙章凤仪般的俊美身形刻在我眼前。片玉琴彻底消了声响,他将琴抱在怀中,与我冷漠做了个揖“亭主说得对,嵇某真是不识抬举,想的太多。日后亭主嫁过来,嵇某必然以礼相待,亭主不必担心。天色已深,嵇某就此告辞了。”

    嵇康话毕,转身离开小亭,往兰草的尽头直直走去。我盯着远处的恼人日光,不免重重叹了口气。

    他这一次反了过来,生气时,便与我假装客套,将‘我’换成了‘嵇某’。

    那一次后,我便两天没有见到嵇康。虽按理说,我也是不能在成婚前两日见他的,但这一次,因那样一个小插曲,我总是一个人待在房中,别扭地觉着,是嵇康不想要来见我了。

    若是我日日夜夜都在想,是不是我的话说重了?是不是他真的生了我的气的话,我估计早就忍不住去找他再明明白白争辩一番了。但因后来两天里,我虽在想,却经常忙的没时间去想。试穿新娘红装,凤冠霞帔,品尝各式各样的吉祥果子,听府上的老仆人与我说成婚的一些步骤,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各种各样的新花样,已经把我的脑袋填的满满,让我很少有时间,去细细想自己与嵇康的事情了。

    但后来发生一件事,让我不禁又开始疯狂地想起嵇康。

    就是成婚的前一夜,一直在教我成婚事务的婆子跟着玲珑神神秘秘走进来,将我叫到床边后,又把玲珑给赶了出去。待到四周彻底寂静,只听得见烛火摇曳声响时,婆子与我说了成婚最后也是最为重要的一项事务——行房。

    以前我只以为,两个人在一起,不过便是一起过日子罢了。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富有富的过法,穷有穷的过法。然后时间到了,再出现一个孩子,家庭便算圆满了。可却从来不知道,原来想要那孩子出来,还得经过一件令人羞赧的事,行房事。

    婆子将那行房的基本步骤教给我后,见我双颊绯红,便又神神秘秘地离去了。玲珑从房外跑进来,兴冲冲问道:“亭主亭主,婆子与你说了些什么?快告诉玲珑。”

    我捂着双颊,口齿干燥“那婆子就是不想要你听,才不让你进来的。我才不告诉你。”

    玲珑扁着嘴巴抱怨道:“对啊,婆子说这种事情小姑娘听不得,可是为什么还要告诉亭主啊?亭主不也是小姑娘吗?”

    我被玲珑如此一说,脸颊又涨红起来。当下将玲珑赶出房去,思绪间,那因婆子的话而产生的活色生香,却将我顷刻击垮。

    随后,嵇康将我抱住,抚手量了量我额头上的温度,发现还是有些热的令人发慌。

    无奈,嵇康左思右想,竟从外面拿来了一坛冷酒。将一条锦帕渗上酒水,裹住满满的酒,直直往我脸上擦去。

    我登时感觉到一阵凉爽,脸上的炽热之感随即被那凉飕飕的锦帕吞噬干净。嵇康又在我额头上量了量温,发觉有效,便将我立在怀中,郑重其事地说道:“阿绣,我要脱你的衣服了。”

    我浑然惊醒,因还没和嵇康圆过房,听到对方突然如此一说,惊慌失措“你要…你要干嘛?”

    嵇康吞了吞口水,将锦帕攥在手中与我解释道:“我得先给你拿酒降一降温,但是光擦脸怎么够,要擦擦…身子,也许能好的快一点。”

    我明晓自己刚会错了意,脸上又不禁红起来。嵇康当下抬起锦帕,往我脸上复擦了擦,浓浓的清冽酒香,将我弄得醉微醺。

    嵇康见我不回应,只得继续追加一句“阿绣,如果你不想的话,那就得多喝点药。”

    我想起嵇康给我灌的那半碗苦药,当下摇了摇头,抬手扒开自己外衣,又很恐慌地闭上眼睛“那你擦吧。”

    嵇康应是顿了顿。方适时,我眯起眼睛,便望见嵇康与我温柔一笑,抬手将我身上衣物一件件褪去。

    当时已然渐入秋季,窗外的风偶尔吹进来,凉凉的温和。我的身子袒露在嵇康面前,奇怪的是,全然没有任何不自在之感。

    嵇康同样垂着目光,似对我的身体完全没有兴趣般,将锦帕一遍遍浸入酒水,一遍遍擦着我的身体。没一会儿,我整个人,便像是从酒坛中攥出来的一般,满身都是,嵇康喜欢的酒香。

    虽然我们是夫妻,但他对我,这么久以来仍旧以礼相待,就连此刻擦身之时,都尽量避免着,不碰到我那女儿家的敏感位置。好在他没有征求我,问给我擦身的时候需不需要闭着眼睛,不然的话,我还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其实那一刻,我真的好喜欢他,好想要和他圆房。

    但我还是没有说出来,我就是不想要主动说出来,我就是一定要他主动与我说。我不相信,自己这样一个固执坚定的人,会耗不过他。

    可他却似是看透了我的心思般,一个手滑的瞬间,将锦帕贴在了我胸膛之上。我身子敏感一抖,口中吐出一个些许娇羞的“唔?”

    他立马将手撤开,抬眼怔怔望着我。我亦直直望向他,语气被刚那一个触碰,弄得惊颤“有…有点凉。”

    他五官收紧,目光里,包含着我捉摸不透的异样情愫。缓而,将锦帕塞在我手中“你自己先擦着吧,觉得身上温度降下来了再叫我,我去外面给你做饭。”

    话毕,嵇康便起身走了出去。我握着手中残存着他温度的锦帕,往自己的心房处,柔柔擦拭起来。这一方意识到自己此刻心情的裸•露,顿时抬手,羞愧地敲了敲脑袋,真是醉了……

    四下安静起来,我擦完了身,不老实地看向那仍半满的酒坛。自嫁给嵇康以来,我就常见他饮这种酒,味道闻着便清冽醉人,且和那日,阮籍喷我一脸的是同一种酒。但我虽对这酒熟悉,可却从来都没有沾过口。如今闻着那胸前锦帕,越闻越痴醉,竟产生了想要尝一尝的冲动。

    这时,门外的嵇康已然炒起了菜,大勺刷刷的声音入耳。我将酒坛抱起,闻了闻后,仰头喝了一口。

    然这是我平生第一次饮酒,这一大口灌下去后,五脏六腑都烧的厉害。神智瞬时又昏昏沉沉的,脑袋一栽,便睡了过去。酒坛随即落在锦被之上,将身下床榻浸湿,仿佛炸了谁家的酒窖般。

    我不知自己睡了有多久,朦胧中,却是被一阵轻柔抚摸唤醒。

    我记得,当时我是脑袋照着床面栽下去,所以整个后背,便坦荡荡地晾在外面。醒来时特意眯起眼睛,望见嵇康坐在我身边,而那双手,便理应是他的。

    他就那样抚摸着我的背,好似在抚摸一条舒适合手的皮草般,一遍遍地抚摸下去,许是觉得我还没有醒过来,他便可以肆无忌惮地与我亲近一会儿。

    他不知道我很享受这样的抚摸,甚至想要他对我有更近一步的动作…然而,就在我这样想着时,忽然发现,嵇康竟然是…光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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