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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都不能干得太过。尤其是上/床这件事。
就是再怎么喜爱医师,也不该最后干得让自己脚脖子软得根本没力气下床才是。
但没办法,谁让她一见医师,魂都没了一半。
她们贴在一起厮磨的时候,医师脸上那种流转的能掐出来的媚意更是让她心魂驰荡的什么都忘了。
除了再抱紧她一些,完全没别的想法儿。
要不说她下贱呢,光抓着医师手指头放到自个儿身体里,她就激动得恨不得马上就到了。
和医师睡过的第二天清晨,郁泉秋慢慢睁眼醒过来后,开始学着秃了头的厂长拿着喇叭教训手底下的人一样,进行自/我/批/评。
正不停嘀咕着这事要节制,转脸看见医师披散了柔顺的长发,罥细的眉舒展开,柔美的睡颜在她旁边展开的时候,她心里一动,瞬间把刚才的自我批/判丢到了九霄云外。
妈的,跟这样绝世无双的医师做/爱,谈什么节制!就是把她干死到床上,她也认了!
你说说,这世上怎么会有医师这么美的人,你跟她说句脏字都怕亵渎了她。
医师的爹妈给她取错了名字啊,什么善文,叫擅勾人还差不多!
她往那儿一站,她的眼睛就离不开了,说一句话,她的魂就被勾没了,再对她笑笑,那她的心肝脾肺就都被她勾走了。
妈的!这么美的女人,这么好的医师,她怎么会不想跟她上床?妈的,最后倒贴嫖费贴得她裤子都没的穿她也心甘情愿!
郁泉秋没出息地想想,挪挪身子,又离医师近了些。
炕里头的柴火都烧成了灰,外头天却还是灰蒙蒙的。
离天亮还有好一段时候,她也不用担心会有人突然闯进来。
医师说了,记者和另一个医师要下午才回来。她带着医师进来时,也把门栓得死死的。
炕底下的火虽然灭了,但炕里的温度还是在的。
是医师的体温,还有她身上的温度,两个人缩在医师的被子底下,彼此靠着,好像依凭这温度,就能抵住外头的严寒。
她盖着医师的被子,睡着医师的炕,搂着医师的人。
被子上有医师身上的药香味,冷冷清清的,活像是医师这个人。
什么都冷冷淡淡的,你觉察不到她的心意,也不知道她对你好,是不是真的是可怜你。
就比如现在。
她知道她醒了。
长长的在末尾卷起来的睫毛动了几下,呼吸也从一开始的轻微感觉不到,到现在刻意压低了呼气的频率。
她是不想看见她呢,还是觉得没脸面见耿双年?
她很好奇。
索性就趴在医师好看的侧脸边,不时戳戳她的脸,摸摸她秀气高挺的鼻子给她捣乱。
在她不知第几次故意捏住医师的鼻子不让她呼吸以后,估计是受不住了,医师慢慢睁开了眼。
她笑得跟开花似的,凑到医师耳边对她吹枕边风,“怎么样,兰医师,时候还早,你要不要再来试试滋味?这次我叫大声些,保证让你满意。反正你不是男人,不会肾亏的。”
说着,她就作势要去亲医师,还没够到人,几行清泪就从医师的眼角滑下来。
好么,被嫖的是她,她都自甘堕落喜滋滋的了,医师一个嫖/客倒是哭得梨花带雨的。
不过也不能怪她。想医师多么纯净多么正统多么人见人爱的一个人,却被她骗着上了床,心里是多愧对父母,多愧对耿双年,就不用提了。
哪像她,能同时和两个人搞男女关系,心里一点点负担都没有的。这要搁早一些的时候,估计就被浸猪笼里十次了。
郁泉秋心里梗得厉害。
但好歹是头次春/宵之后的清晨,她还不至于对医师冷嘲热讽一番,然后扬长而去。
就是医师挥着棍子赶她,骂她不要脸,她估计也不会走。
谁让她脸皮厚?
眷恋谁,面子里子都不要了,下贱得就差学狗一样,摇着尾巴在医师身后讨好她了。
不过其实,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和狗也没有区别了。
异常不要脸地舔掉医师眼角的泪珠子后,对炕上虚弱异常的医师苦笑道,“兰医师你也别赶我,我去给你烙个饼就走。今个过年,食堂不开门的。”
说完,她挪啊挪,挪到炕边,确认起身时医师被窝里的凉气不会散掉,才撑起身子下床。
脚尖刚触到冰凉地面,整个人就软得“扑通”一声一头栽到了地上。
妈的,干得太过了,都成软蛋了。
怪不得古时候人家行军时不让带女人,这他妈的女色真是太误事了。
她一边嘀咕,一边揉着摔成了几瓣的屁股,正要爬起来,脚脖子一阵刺疼袭来,让她疼得一张脸都扭曲了。
妈的,这真太他妈刺激了,她女儿大年二十九发烧了,她自己大年三十扭到脚了!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撞到霉星了!
“别动。”她正郁闷着,耳边就传过来医师温柔和煦、还带了一丝小严厉的声音。
她闻声抬头,医师不知何时下了床,拉开了床头的小台灯,随意披了一件衣裳在身上,柔顺的长发散在肩头,蹲在她身边,冰凉的双手按上了她的脚踝,按了好几下,皱眉说,“还好没伤到骨头,抹点药,养个把月,就好了。”
她沉浸在医师的美色里,完全没听见她前头说了什么,只听见末尾的那句“养个把月”。
开玩笑!养个把月,养到她把存的钱和粮票全都花完,然后带着她老娘女儿喝西北风?!
按着自己不争气的脚,她愁眉苦脸地试图和医师讨价还价,“兰医师,你有没有那种卖把式们常吃的药?就是那种,吃了以后,可以胸口碎大石,壮得一拳头能打死几头牛的。我也不想能壮成什么样,只要这脚,马上能好了就行。不然,等开春上工了,耽误干活可怎么办?”
还一拳打死一头牛的药呢,她这是把她当成卖神药的了?
兰善文哭笑不得地听她在那坐着,孩子气的低头慢慢数落自己要是不干活就养不起老娘女儿的事,一边郁闷地骂着厂长的无耻行径。
她默不作声地听着,趿着鞋过去前头的医室里找来了药和白酒,替她捋崴了的脚。
磨子岭上有说法,崴了脚,得找属虎的生了孩子的妇人捋捋,这样才会好。
因为这样,捋的劲儿才大,才能把歪了的骨头筋脉正回来。
医师既不属虎,也没得孩子,但毕竟是行家出身,又兼跟着系里的老中医教授学了好几年的中医,下手那叫一个“快准狠”,没动几下,小郁同志就“哼哼”叫起来了。
比之厂里杀猪时,那几头猪的惨叫,有过之而无不及。
忍着小郁同志对她耳朵的屠戮,不紧不慢地替她捋好了脚,又倒了一些白酒在手心上,搓在小郁同志的脚踝上,慢慢儿替她揉。
“兰医师,你连正骨都会啊。这么厉害,怎么不去开个跌打馆?我听人家说,搁在码头边,这个可赚钱了。”
那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过去了,郁小同志顶着哭得红红的鼻头,又开始跟医师耍贫,“兰医师你可真是生错时候了,要是搁早些,我保准你能入史书里头,跟华老头子齐名。”
医师不理她,替她弄好脚上的伤后,从衣柜里拉了条厚毛毯,包住她后,使出全身的气力,半扶半抱着她往炕上带。
还没能感受出被医师抱在怀里是啥感觉,她就被医师弄到了炕上。然后就见医师在边上慢慢穿上了衣裳。
以为医师要抛下她跑了,她赶紧发问,“兰医师你去哪儿?”
“去借轮椅。”医师边穿大衣边淡淡回她,“你这样是走不得路的,前头屋子的王大娘前个月摔了一跤,她儿子派人给她寄了个轮椅,她没摔到哪儿,轮椅一直搁着,应该能给你用用。”
说完,医师给炕底下添了些柴火,让炕烧暖后,又给她的小马灯里头添了些煤油,提着它就出了门。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她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在医师的屋里昏昏欲睡时,听见门响了一声,以为是有小偷,惊得她赶紧睁眼。
看见的却是医师顶了一身的雪花,一只手里提着折叠起来的轮椅,另一只手却拎了只扑腾的红冠大公鸡。
“我的天,兰医师,你是去借轮椅的,还是去偷人家鸡的?!”
医师依旧是不理她,甚至连看都没她那边看一眼。把那轮椅放在一边后,拍一下身上的雪花,拎着那只鸡就往外边走。
医师多次忽略她,气得小郁同志不顾脚上的疼痛在医师的炕上滚了好几圈,又咬了几下医师的被子,在心里扎了几次医师的小人,还是没能解气。
气得脸颊鼓鼓的时候,医师开门进来了。
手里端了一碗散发着香气和热气的热汤。走到炕边坐下,把烧得香喷喷热乎乎地鸡汤递给她,温柔说,“热的,快喝吧。等天亮了,我再去镇上买点蹄子和排骨,那个才补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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