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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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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看到这段提示, 说明您的订阅率偏低, 无法看到最近更新  丛笙怔住了, 所以到后来麦子箫完全只是在陪她购物给她购物,没有一句怨言和不满, 甚至连个不耐烦的表情都没有陪着她一路买买买,还给她制造机会带着心存愧疚的她去了集市, 又是一番买买买。这一天下来, 麦子箫对她简直好到没话说,而这种好, 已经可以肯定她的猜测是对的, 麦子箫就是对她动了心思, 不然怎么会把追妹子的手段用在她身上?说麦子箫不是在套路她,她绝对不信!

    想着麦子箫给她花钱时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阔气样,以及偶尔露出的宠溺, 和那些引导她放心购买的温柔话语, 还有当时被哄得心花怒放的自己, 丛笙觉得自己真是太没有原则和坚持了,怎么这么轻易就中了麦子箫下的套?看着眼前堆得满满的东西, 她绝望地想, 这下她跟麦子箫是真的扯也扯不清了。

    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麦子箫那个渣不愧是游走在众多女人之间还能全身而退让所有女人都为她要死要活的混世魔王, 她明明那样警惕着麦子箫心怀不轨, 可就是这样神不知鬼不觉, 麦子箫就将她套住了, 她有种被罩在了麦子箫的五行山下,逃都逃不出去的感觉。

    抱着人生都变得灰暗的颓败心情,丛笙继续整理东西,把自己用的和麦子箫用的分开,可是分着分着她就觉得,很多东西在现在看来实在是很多余,麦子箫可能根本用不上,就算她买的时候想的是给麦子箫用,可其实多少还是按照她的喜好选的,她很怀疑她买的时候麦子箫根本就是察觉到了,却在她问能不能用上的时候,毫不犹豫地点头告诉她能用,然后立刻掏钱买下,连点犹豫的时间都不给她。

    丛笙掩面,她好想掐死麦子箫,也好想掐死自己,她买东西的时候有多高兴现在就有多想死,真是丢脸丢到远古时代了……

    抱着别扭又绝望的心情,丛笙又等到晚上她快睡着的时候麦子箫才回来。听到院里有脚步声,她赶紧拿着事先准备好的护肤品从屋里出去。开门后正好看见麦子箫推开正房的门,正要进去,她小跑过去,做贼一般闪进屋里,生怕麦子箫把她关外面似的。

    麦子箫有点无语,昨天才说过她们现在不能大晚上的还待在一个屋里,丛笙这是没长记性呢,还是故意的呢?不过看丛笙这模样像是有话要说,她也就没有赶人,让丛笙进了屋。丛笙一进门就把几个东西塞她手里,表情里还透着一股邀功的意味:“给!”

    麦子箫低头看一眼被丛笙塞到手里的东西,正是白天她说让丛笙回头借她使使的护肤品。她更加无语,她当时只是那么一说,不可能真的用这东西,但丛笙好像当真了,还满脸期待地看着她,像是在等她的夸奖一般。

    “哦……谢谢。”麦子箫看着丛笙,装作有点难以启齿的模样说:“其实我不能用这些东西,只是当时看你好像不好意思花我钱,我故意那么说的。”这么一挑明,丛笙想跟她撇清关系也不行了。

    丛笙心想自己猜对了,麦子箫果然是打的这主意,也正是因为这么猜想,所以她只把这些麦子箫真的能用上的东西拿过来,而没有把那堆杂七杂八的东西搬过来,可是这会儿麦子箫却说这些东西她也不能用,这就让丛笙很不解了,买都买回来了,怎么不能用了?“为什么不能用?”

    “身上要是留下香味儿,会让人怀疑的。”

    听麦子箫这么一说,丛笙怔了怔,心里竟有些难受,她想麦子箫的生活表面看着风光,其实背地里付出的比她想的还要多,用个沐浴露还要想着不能让人闻到身上留下的香气,这种小事都要这样小心翼翼,活得该有多辛苦啊。

    “你拿回去,这其实都是给你买的。”麦子箫没察觉到丛笙的情绪变化,把东西又塞回丛笙手里。

    丛笙捧着那堆东西,感觉沉甸甸的,不是因为花了麦子箫的钱,而是觉得麦子箫真的太不容易了,她有些能理解麦子箫这样套路她的心情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关系到生死的大事,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么敢让别人知道?除了她,麦子箫又能安心把身份告诉谁呢?

    麦子箫看着丛笙突然变得黯然的模样,以为是自己的心迹败露,吓到丛笙了,她想解释,丛笙却已经失魂落魄地往回走了,她有些懊恼,是不是自己的攻势太急,暴露得太早了?

    看着丛笙走回自己的房间,麦子箫只懊恼了一小会儿就把心情调整回来了。她想既然事已至此,那就继续加强攻势,反正也没有别的办法。知道了就知道了吧,反正丛笙现在离不开她。既然知道了,那就转暗为明,在明知她心思的情况,丛笙对她的注意反而会增多,只要她能做到不被丛笙反感就好了,欲擒故纵这种小招数多玩几次,她不信她攻不下丛笙。

    这么想着,麦子箫心安理得回去睡觉了,抱着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望睡得无比踏实。

    而另一边,丛笙想了一晚上,也许是同为女人的怜悯,对于麦子箫不能用护肤品这事儿她特别同情,麦子箫多可怜啊,连洗香香都不行,她想着该想个办法减轻一点麦子箫的负担,也算是她得了麦子箫这么多好处的一点回报。

    于是第二天趁着麦子箫出去忙公事的时候,丛笙找到莲儿,说想去买个香囊送给麦子箫挂着,问莲儿哪里有卖。这是头天晚上睡觉前她躺在床上想到的办法,只要麦子箫身上带个香囊,香囊的香气不就能掩盖护肤品的香气吗?

    虽然不知道这送香囊在这里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的意思,可就算是有点别的意思又怎么样,反正她和麦子箫都不是这里人,麦子箫也不至于因为一个香囊就误会她对自己有什么意思,别人会不会误会她管不着,麦子箫大概也无所谓,反正麦子箫也不能跟哪家的小姐成亲,身上挂个类似定情信物的东西,说不定还能挡掉一些不必要的桃花。

    丛笙跟莲儿说过后,莲儿笑得暧昧地跟她说:“原来可是有不少小姐们送过各种小东西给将军,可将军都没收,但小姐您的香囊,将军肯定会收,将军还从来没有对谁像对您这样好过。”

    这一句话让丛笙又是一阵别扭,看来不只是她觉得麦子箫对她好,连麦子箫的贴身丫鬟莲儿都这么觉得,看来昨天麦子箫带她出门买东西,还陪着她逛了一整天,落在别人眼里确实有些暧昧。

    丛笙没接莲儿这话,将话题岔开:“是吗?你家将军很受小姐们欢迎?”

    “那可不,将军背地里可是有着皇城第一夫婿的称号。”

    丛笙没忍住笑出声来,还皇城第一夫婿,这麦子箫够可以啊,在现代有一堆女人围着她转,到了这里还有这么多女人围着她转,只不过这里的女人她大概是一个都不敢碰吧。也是苦了那个渣了,身在这个可以三妻四妾的年代,却要装出一副清心寡欲正人君子的模样,肯定让那渣懊恼得捶胸顿足吧。

    莲儿朝丛笙暧昧地眨眨眼:“小姐不亲手绣一个吗?这种小东西还是亲手绣的更能表达心意。”

    丛笙无语,表达什么心意?她都恨不得马上跟麦子箫划清界限,还表达个鬼的心意!“我不会针线活儿,还是买一个省事儿。”别说她不会,就是会她也不可能亲手绣给麦子箫!

    两个人说着话出了府衙,往卖香囊的饰品店去,走到半路,丛笙突然想起她现在身无分文,根本没有钱买东西。她尴尬地看一眼莲儿,想找莲儿借吧,又没钱还,她知道她现在要用钱只能找麦子箫要,虽说昨天已经花了麦子箫不少钱了,可这直接开口要钱,还是太丢人了。犹豫来犹豫去,丛笙决定还是去要吧,她连情敌的大腿都抱了,这会儿还装个什么矜持。

    丛笙让莲儿带她去找麦子箫,莲儿说麦子箫一早就跟知府去了城外,要找麦子箫就要往城门口去。丛笙心想正好,还可以顺道去城外看看难民的情况。虽然她现在是不愁吃穿的,可见过那样惨烈的难民大迁徙后,她怎么也没办法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那么多难民聚集在护城河外,天气又这么热,官府只给发些米汤,难民们还能撑多久实在很难说。天灾易生大疫,难民的问题不早些解决,很有可能会生出新的问题。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多了解点难民的情况,说不定还能给麦子箫出出主意,早点解决饥荒和难民的问题,也好让自己早点解脱。

    她们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她毕业后就同居了。欧南说公私要分明,两个人在一起工作太容易引发冲突,所以她没有留在欧南的公司。

    为了方便她上班,欧南给她在她的公司附近租了一套房子,欧南经常过来,放着自己离公司只有十来分钟车程的房子不住,跑过半个城来跟她住一起。

    欧南会带她出去玩儿,会带她去吃浪漫的晚餐,会陪她去海边数星星,还会专门请假带她去旅游,会在早上做好营养早餐喊她起床,会为加班回来的她煮宵夜,会在她感冒的时候给她煮好喝的姜汤,会在她忘记带伞的时候放下手里的工作开车过来接她。

    欧南对她好到让她觉得欠了欧南一辈子。

    然而欧南出轨了,在她看来,是毫无预兆的。

    她知道欧南有个朋友叫麦子箫,她经常在欧南嘴里听到麦子箫的名字。

    欧南喜欢跟她说麦子箫的事情,说麦子箫有多厉害,有多受欢迎,说麦子箫曾经一对五打跑过一群混混,说麦子箫邪里邪气扬起一边的嘴角时会露出一个不太明显的酒窝。

    她没有见过麦子箫,发现欧南出轨的那天是她第一次见麦子箫,那个人给她的感觉跟欧南嘴里的那个麦子箫完全吻合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欧南会出轨,欧南给她的安全感太强了,所以欧南在她面前一遍又一遍说起麦子箫的时候,她完全没有怀疑过。

    直到她出差回来,看到她亲爱的欧南将麦子箫压在她家的沙发上吻得天昏地暗,直到她亲耳听到欧南说喜欢麦子箫,喜欢到控制不住自己的地步。

    她完全不知道她们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出了问题,问题又出在哪里。

    在她眼里,欧南没有变过,跟她们初识的那个欧南一模一样,对她的好也一模一样。

    可欧南就是喜欢上了别人,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喜欢上了别人。

    说不上来自己有多伤心,只是觉得很荒唐,她以为一心只想着她的人,其实心里早就有了别人。

    她一直以为她才是欧南的唯一,可这也成了一个笑话,欧南并没有把她当成唯一,甚至在她们分手的时候,欧南连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牵着麦子箫潇洒地走了。

    她家里还留着很多欧南的东西,欧南走后,她泄愤一般把那些东西全都扔到了楼下的垃圾箱里,其中还包括她送给欧南的生日礼物。

    她还想把欧南送给她的东西,把所有跟欧南有关的东西都扔掉,但她悲哀地发现,她家里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跟欧南有关,她家里每一个角落都有欧南留下的痕迹。

    想要将一个真正爱过的人从记忆里清除,几乎是不可能的,甚至连从生活里清除都是不可能的。

    她习惯了欧南的一些习惯,喜欢上了欧南喜欢的一些东西,欧南最喜欢的咖啡成了她的最爱,欧南最喜欢的衣服牌子成了她的最爱,欧南最喜欢看的节目成了她休闲之余的必备,欧南喜欢的书成了她打发时间时下意识会拿起来的东西。

    这些不经意占据了她生活的很大一部分,她甩都甩不掉。

    她习惯了喝奶茶的时候要欧南喜欢的口味,习惯了吃饭的时候点欧南喜欢吃的菜,习惯了散步回家的时候在欧南最喜欢的甜品店买一块蛋糕放进冰箱里。

    欧南已经完全侵蚀了她的生活,她想要将欧南剔除出去是不可能的,欧南留下的痕迹已经变成了她的一部分。

    于是,她放弃了把欧南从自己的生活里彻底清除的想法,坦然接受了自己被戴了绿帽子,然后亲手把自己爱人给打出了家门的事实。

    只不过心里总还是很难过,不管她装得多潇洒,她知道她很想欧南,想到眼泪忍不住会溢出来的程度。

    她想如果欧南回来跟她认错,保证以后不再三心二意,她说不定都会相信,哪怕她知道这是不对的。

    但欧南没有回来,欧南不可能会回来找她,分手了就是分手了,欧南再也不会在她的生活里给她添加新的抹不去的痕迹。

    欧南说过,感情这种东西,变了质就不该再留着,不管有多爱,强留下的爱情会让人变得面目全非,那不如潇洒地放手,给自己一个耍帅的机会,总好过被虚假的爱情折磨成一个自己都讨厌的人。

    欧南总是那样特别,说出来的话经常让她听不懂,很多时候甚至让她觉得欧南的三观是扭曲的。

    但她很确定的一点是,欧南说话算话。所以她知道,欧南不会回来了,永远也不会。

    即使知道欧南不会回来,她也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她还是愿意在周六去到商场,点一杯原本是欧南喜欢的,后来变成她们俩都喜欢的口味的奶茶,想要装作自己不伤心,想要装作一切如常。

    这是她和欧南分手后,第一次自己来逛商场喝奶茶,结果却看见了一个往她伤口上撒盐的麦子箫!

    她气不过,泼了那个人渣一身奶茶,造成的后果是她没有想象到的严重,她和麦子箫一起掉进了一个巨大的天坑里!

    丛笙睁开眼睛,梦里的人让她情绪很低落,胸口有团气堵着,不上不下的,难受得很。

    她见头顶是明晃晃的阳光,一瞬间有些疑惑自己是不是真的掉下了大坑,还是掉下大坑其实也只是她的一场梦?又或者此刻的自己才是身处梦里?

    不过下一秒她又想,这肯定不是她的梦,头顶毒辣辣的太阳可一点儿都不假,太阳带起的热气蒸烤着大地,躺在泥土地上的她快被蒸熟了。

    坐起身看向周围,没有看到大坑和麦子箫的踪迹,而她所处的位置,是一个山丘之下的浅水沟,只不过这水沟已经干涸,再看看四周,荒无人烟的平原,不见绿色的大地翻滚着热浪,徒增荒凉。

    丛笙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她难道不应该在坑底吗?还有和她一起掉进大坑的麦子箫呢?怎么只有她一个人?

    想着这些无人给她解答的问题,茫然的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心里正生出不安来,突然听见山丘之后似乎有人的声音,她急忙往山丘上爬,想找个人问问这里是哪里。

    山丘之后,一条沙土构成的大道铺展开来,前不见头,后不见尾,放眼望去只有无边的黄沙土和路边的碎石,另一侧是和山丘这边同样的荒地。

    无风的炎热天气里,一切景色都被阳光烤出那么一点飘渺感,晃得人眼晕。

    大道之上,浩浩荡荡的队伍缓慢前行着,那些人穿得破破烂烂,每个人都垂头丧气精神萎靡,瘦得跟竹竿一样,仿佛风吹即倒,身上脏到看不出原来的肤色。

    人们虚浮的脚步在地面上拖行着,带起一片片沙土尘雾,前一个人刚走过,扬起的沙尘还未降下,又有下一个人走过,重新扬起又一片沙尘,整条大道都飞扬着到膝盖高的沙土尘雾。

    忽然,有人体力不支倒了下去,走在那人后面的人似乎已经习惯这种情况,往旁边挪了两步,绕过那个倒下的人继续往前走,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一般,平静到让人惊悚。

    看着眼前的景象,丛笙再一次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不然她怎么会遇上难民大迁徙?而那些难民还穿着古装?这里是古代?

    如果真是这样,她反而更容易接受一些,毕竟,打死她她也不会相信二十一世纪的大天/朝会有这么多难民!

    站在山丘上看着源源不断从远方缓慢走来仿佛没有尽头的难民,丛笙脑子都空白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盯着那个倒在大道上无人问无人管的人呆滞了许久。

    她隐约感觉到那人大概是死了,她不觉得诧异,因为眼前的每一个人都给她一种随时要倒下,倒下就再也起不来的虚弱感。

    让她空白的大脑重新运转的,是头顶火辣辣的太阳。

    她记忆里季节还没有入夏,可是这天气分明是盛夏,穿了两件衣服的她热得直冒汗,不得不把外面的卫衣脱掉。

    脱掉外套的丛笙想抬头看看太阳,阳光却刺眼到让她根本找不到太阳所在,这么毒的太阳,怎么看也不像是温暖大地的春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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