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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春秋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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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盗防盗,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 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  杨雪站在礼堂里的舞台上, 坐在清华职员们特地搭好的简陋的讲台前,拿过职员递过的话筒,在学子们的一片寂静里开口道:“我没想到今天会有那样多的人来听我讲课,首先, 我要感谢所有前来听课、给予我支持的你们。”

    话音落下,台下便响起了众人热烈急切而又善意的掌声。

    杨雪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 也没有再让众人久等, 直接便开始上课。

    “相信读过《公报》的人都知道, 我在广粤给中山大学的学生们上课时,便说过, 我向来是不乐意备课的,所以同样的,这堂课我也并没有定好要讲些什么……”

    顿了顿,望着舞台下热情期待依旧的学生,她接着道:“比起纯粹的一方主动给予, 一方被动接受,我更希望是你们主动索取。因此,这堂课或许也不能说是一堂课……就让它成为我们直接的一场交流会吧。我相信你们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 这一次, 我想让你们放开了问!”

    杨雪温婉的笑和温和的语气, 全然阻挡不了学生们更为热切的心情。她的话音才甫一结束,台下的众人便激烈的讨论了起来。

    “先生,我是来自燕京大学的谢婉莹,我有一个问题想问问您。”

    首先站起身的,是一位扎着两根麻花辫儿,身着一身学生装的女学生。

    她长得并不算漂亮,但声音却极清脆,眸光极澄澈,但杨雪却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些。她禁不住挑了挑眉,望着那女学生似不经意般问道:“谢婉莹?冰心?”

    “先生竟然知道我?”谢婉莹满脸的惊喜,不敢置信的问道。

    “呵,”杨雪笑着点了点头,“我们文学研究社的一位新成员,我自是听过。说起来,你我还是同龄,且你的《两个家庭》,我也有看过,确实写得很好。”

    知道谢婉莹加入文学研究社,还是前日里,她在见过同为研究社成员的周作人后,才听说的。但是,她却只觉得理所应当。

    中国文坛里,出名的女文学家并不多,但谢婉莹……

    不提她在后世有多出名,且说如今,她在文坛的名声便已是不小。甚至,她出名的时间还要比杨雪早些。她所发表的第一篇小说《两个家庭》,因直接涉及到重大的社会问题,一经发表,便很快一起了社会中的广泛影响。

    谢婉莹听了杨雪的夸赞,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直接笑道:“我正是因为得知先生是文学研究社的成员,才想要加入文学研究社的。其实,不仅如此,我原本还想要向《公报》投稿的,却又觉得《公报》选稿的标准定然是高于其他报刊的——”

    “哎,算了算了,先不说这个。我都快忘了我还有问题想要问问先生的……”谢婉莹顿了顿,想起自己还有话要问,便急忙转移了话题。

    她问道:“现今文坛,大都文章都是叙写如今社会中重大的社会问题的,我与先生也是一样。”

    她想了想,在心底悄悄组织了一会儿语言后,才终于问道:“我知道,先生早期是倡导女权运动、写男女不平等的‘问题小说’的,所以,我想问问,关于前些日子鲁讯先生首度提起的‘娜拉走后怎样’,您是怎么看待的呢?现在许多人都想知道这个问题。”

    作为第一个问题,谢婉莹便将杨雪曾同鲁讯调侃过的话题给拎了出来。

    要说他们一定对这个问题极感兴趣吗?其实也不尽然。不过是如今名声正盛的两个人刚好撞在了一起,其中,两人又产生了些许的联系——一个倡导女权,勇敢挑战自我;一个阐述“娜拉”走后,近乎悲惨的结局。两个看似观点对立的人,对对方的观点会报以怎样的看法,不过是人们在好奇之余又想看个热闹的提问罢了。

    杨雪望着众人果真在脸上浮现出好奇的神色,瞥了瞥同样坐在台下一角的鲁讯,心中有些好笑,却又不得不认真的回答道:“事实上,我同你们口中的鲁讯先生算得上是好友。而这个问题,前些日子,我正好同他戏谑过这个话题。但我其实是同意他的观点的……”

    她顿了顿,见鲁讯在台下也同样冲她笑了笑,便接着道:“我倡导女权,但我同样否定激进。从始至终,我想要的妇女解放,便是由女性自己本身而散发出的一种自尊与自爱。”

    “女人为什么要私奔?凭什么要出走?女人有哪里见不得人吗?”杨雪一声又一声的质问着,“我为什么非得嫁给一个不爱的人?为什么非得偷摸着同一个人出走?我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参与社会生活?为什么不能掌握自己的经济大权,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顿了顿,在所有学生们还在思考的时候,杨雪又笑道:“我想说给广大的正在改变、或者祈求改变的女人们的是——一个女人,只有不把自己局限在小家庭里,不把婚姻当成自己生活的唯一职业,才有可能真正获得‘解放’和‘自由’。当然,你有权利选择离开一段备受压迫的生活,但盲目的逃离,却仅是一名懦弱者卑劣的借口。”

    话音落下,又是一片雷动的掌声。

    或许真是从杨雪的回答中受益匪浅,站起身来问杨雪问题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杨雪给出的回答也是深入浅出,足以带来许多的启迪。

    原本,杨雪以为这堂课会就这样顺利的结束。但她没想到,课堂虽是结束了,却来了一个让她印象极为深刻的人,问了一个让她甚至都自觉有些为难的问题——

    哪怕她不是真正的章嘉芬,哪怕她根本就不怨他不恨他,但在她的想像里,哪怕算不上仇人,但至少,也该是个心有恶感的陌生人。反正,他们是不该寒暄的。可是——

    他打破了她的想象。

    杨雪支起身子,站了起来,却并没有回答问题,反倒是越过许章序的身子,向他的后方打量了许久,良久,才故作疑惑道:“咦,林小姐怎么没有同你一起来?”

    许章序显然没有想到杨雪会问他这个问题,但他也不是个笨人,很快就明白了,这是杨雪并不想与他多作交谈的征兆。

    于是,许章序嘴角的笑意便渐渐有些疏远了,没了突兀的惊喜,只剩了一抹礼仪的笑:“她并没有与我一同回国。哦,对了,我还有朋友在那边,我先过去了。”

    杨雪随意的点了点头,便任他去了。

    重新落座,杨雪瞧着盛爱宜还在支着脑袋在发愣,便伸手推了推她,好笑道:“你在想什么呢?”

    盛爱宜偏过头,望着杨雪不解的眨了两下眼睛,犹豫道:“我瞧不出他竟是那种人。”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许章序。盛爱宜的意思是,没瞧出许章序是那般冷酷的人,不论是从他的诗里,还是从他的人里。

    杨雪了然的点了点头,好似在思考着要怎么说一般,盯着远处正与友人笑谈的许章序,目光有些悠远:“你读过许恣慕的诗吗?”

    盛爱宜看着杨雪,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生怕她会感到伤心。

    但杨雪却不甚介意的又问:“很美对吧?”

    这一下,任杨雪表现的再如何无所谓,盛爱宜却是再不敢动作了,她做不到去在一个被抛弃过的女人面前盛赞她的前夫。

    望着她隐含担忧的神情,杨雪一个忍不住便笑了出来,但笑的背后,她的心底,其实还暗含些许暖意。

    “你大可以不必顾虑我,因为哪怕是我,也是不能说他的诗是不好不美的。抛开身份,平心而论,其实,我也很喜欢他的诗。”

    低垂额首,杨雪接着道:“曾经有人评论他说:他饮酒,酒量不洪,适可而止;他豁拳,出手敏捷而不咄咄逼人;他偶尔打麻将,出牌不假思索,挥洒自如,谈笑自若;他喜欢戏谑,从不出口伤人;他饮宴应酬,从不冷落任谁一个。”

    杨雪抬眼,望向盛爱宜,陡地笑了出来:“这么看来,他其实是个十分随和潇洒的人,对吗?”

    盛爱宜没有回答她,她也不在意,依然笑道:“爱宜,他只是对我冷酷而已——”

    想了想,又觉得用词不当,便补充道:“唔,曾经的我。他只对他不爱的妻子残忍。你瞧,当我离开了他,他同样可以与我笑谈。”

    “我不明白。”盛爱宜十分诚恳道。

    杨雪笑着啐了她一声,正预备为她解答,却又听见一道清脆的声音在自己的身前响起。

    “章小姐?”

    奇怪的声调,蹩脚的中文,站在杨雪身前的,是一位金发碧眼的洋人少女。

    这是美国领事夫妇的小女儿艾玛,方才海丽有为她介绍过的。

    杨雪站起身来,直面着她,柔声问道:“艾玛小姐有什么事吗?”

    “最近老是听身边的人说到章小姐的事。张小姐应该也知道,我们美国极其崇尚自由,所以我也十分佩服张小姐的独立自主。”艾玛极其认真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吐,良久,才切入主题:“可是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章小姐,可以吗?”

    杨雪愣了愣,却还是礼貌的道:“艾玛小姐请问。”

    艾玛的脸上溢出一抹极热烈的笑,极其吃力的问道:“听说许先生是章小姐的前夫,我想问问章小姐再次和前夫见面,是什么样的感觉?”

    真不客气!

    这洋人少女问的大胆而又大声,一下子便将整个聚会的人们的目光吸引了过来,唯独这少女还好不自知般,一脸好奇的望着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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