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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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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景欲抬起脸,那张常年淡漠冷傲的表情此刻仿佛被锋利的刀刃划开了那般, 变得破碎, 每个碎片上有着不同的神色,有惊诧, 有不相信, 有害怕, 有茫然, 所有的神色最终又缓缓的化作平静,那种万事皆空的平静。

    楼景欲看向顾唯卿的眸子,这人和他对视着, 双眸很平静,没有笑意,也没有冷意, 然后他看到顾唯卿张口又问了一遍:“既然都答应了要见面,把一切都摊开来说,为什么最后没有去呢?”

    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平静吗?楼景欲抿了抿嘴恍惚的想, 他没有说出话,或者是不知道该说什么。顾唯卿看了他很久, 最后轻叹了口气,又拿了一把干净的筷子递给他, 楼景欲茫然的接过来,顾唯卿朝着他微微一笑, 神色平和的说道:“不想说就先吃饭吧。”

    楼景欲像是个被人控制住的木偶, 顾唯卿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当今晚第一口不知道什么口味的饭菜送入口中时,他回过神,看着正低眉垂眼安静吃东西的人,突然有些食不下咽。他想否认顾唯卿的话,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否认或者不知道该否认什么,他想说些什么打破这种沉静,又一时找不到聊天的话题。

    恍惚中,他在想,自己为什么会放顾唯卿鸽子呢?害怕见面,这一点肯定有的,但他完全可以找个人假扮他,让别人和顾唯卿见面,但是他也没有那么做。

    楼景欲轻轻吸了口气,他闻到了办公室里浓重的烟味,他想到自己其实并不是非常爱好抽烟,但是今天他像是上了瘾,一直不停的抽,空气都变得浑浊起来。这期间,他压抑着自己不去想等待自己赴约的顾唯卿。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难道自己告诉他,不好意思,十年前我偷偷关注了你,因为不想你知道,所以一直隐瞒着,和你在网络上做朋友,我想知道你的所有的事情,包括你所有的心情,我在网络上可以让你信任,开导你,可是现实中,我却只能装作一无所知,装作不知道你的难过和压抑,现实中的我只能看着你痛苦。

    自己就好比一个精分者,自导自演着一些事情。

    可是自己为什么没有找人去赴约呢?楼景欲问自己,他心里隐隐有个答案,他不想让任何人代替自己成为蚊虫,他关注了顾唯卿那么多年,知道顾唯卿没有什么朋友,蚊虫在这人心里有着很重要的位置,他不愿意让别人代替他。那个名字是他和顾唯卿相处的证据,那是份友情也好,是自己没法说出口的爱慕也罢,都是纯真的让人无法代替的,所以他宁愿顾唯卿坐在一个空荡荡的房间等着。

    有些自私呢,楼景欲嗤笑一声想。

    不过,现在一切都不用想了,这人什么都知道了,可是除了一开始的慌乱外,在自己回过神后,楼景欲感到自己的心已经变得十分平静。他想,自己内心深处其实还是盼望这人知道些什么的吧。虽然事到临头时,有些措手不及,但一切摊开在眼前,也挺好的,至少以后不用精分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不怕认错了?”平息了情绪,恢复到往日的冷静后,楼景欲放下筷子问道。

    顾唯卿抬头,看着他,道:“其实也不是很确定,只是一直在怀疑,我又不是傻逼,这个世上有谁会关注一个人关注十多年,费尽心思的做他的朋友,两个人从来没有想过在现实中见面。退一万步说就算是真爱粉丝,也有想见偶像的需求吧。不过,那也只是怀疑,确认的话是在最近吧。如果真的认错了的话,就多了一个朋友,有什么关系呢?”

    楼景欲低下头哦了声,“为什么会肯定是我,不会觉得是其他人在默默的关心你吗?”

    “你说的其他人是指你弟弟楼景恩吗?”顾唯卿问的十分平静,楼景欲错开眼神,没有回应,但是无声的回应已经代表了一切,顾唯卿看着他,眸子表情变化莫测,然后他说:“我是怀疑过,但是我也说过,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一个人的性格就算是隔着网络都不会变太多的,他不会做这种事。当然,我虽然怀疑你,但是也没有想过真的是你,直到……”直到他们无意中上了床,楼景欲对他态度,如果只是同情,那不会留下自己在身边吧,毕竟被一个不喜欢的人上了总有些疙瘩的,留下了就是心理在意了,他无意识试探,结果很惊讶。蚊虫,在他脑海中刻画过无数次,他曾经怀疑过是楼景欲,但是又想不出这人这样做的目的……现在看来,开始是同情,后来是喜欢了吧。

    楼景欲听到这话,又嗤笑了下,摸了跟烟出来点上,身体放松的靠在软椅上,仰着头,含糊的问:“那你今天约我见面的意思是?”

    顾唯卿看着他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和愤怒,不过楼景欲并没有看到他的表情,顾唯卿闭了闭眼睛,压下心中的不快,有些疲惫的说:“我不想在这样了,也许是我怀疑错了,但是无所谓。你不是想让我和你坦白吗?事到临头又当缩头乌龟了,我不想在玩这种你猜我是谁的游戏了。”

    楼景欲看向他,神色变换莫名,他轻笑着,眼神冷漠:“我真的没想到你能猜出来是我,我以为你最多以为把人当做景恩。我也没有想过让你认出来。”

    最后那句话,让顾唯卿再也压抑不住心头上的火气了,只见他冷笑一声,道:“如果真他妈的不想让我知道,那就不该表现出来不是吗?事情总是那么凑巧,我的私事,何欢和齐俊说了吧,然后蚊虫就那么轻易的和我聊天,当初我上了你的时候,还顾忌着我的试探,忍着身体上的难受给我聊天安慰我是吧。你他妈的如果真的不想让我知道,就不该在网上表现出自己真正的性格,你如果表现出一个脑残粉的模样,那我一辈子都会怀疑到你头上。说到底,你还是想让我知道那个人是你不是吗?你不断的试探我,借着蚊虫的嘴让我给你坦白,我在网上给你谈心,现实中找机会给你坦白,结果你呢?嘴里说着以为我会把你当做楼景恩,其实最怕被当做楼景恩的是你自己吧。”

    楼景欲他这般冷嘲热讽,也恼火了,自己的脸皮和心思仿佛被人放在脚下来回踩了又踩,他猛然站起身给了顾唯卿一拳,阴沉道:“你他妈的以为我一开始是喜欢你才关注你的吗?如果不是我家欠了你,我会关注你吗?你以为我开始就那么犯贱,会喜欢上自己亲弟弟的男朋友?”

    被他打中心口的顾唯卿并没有理会那种疼痛,他看着楼景欲上前就照着这人的肚子来了一拳,这结结实实的一拳,让楼景欲弯下了腰,顾唯卿上前继续揍他,道:“你不犯贱,犯贱的是我。”

    两个人,顾唯卿心中憋着火,楼景欲被伤了自尊心,两个人就这样在办公室里大大出手起来。最后两个人拧巴在地上时,顾唯卿压在楼景欲身上,抓着他的手举过头顶。他看着楼景欲在自己身下双眸冒火星的样子,突然间又没有那么生气了。就为了一点小事,两个加起来有六十多岁的人如同两个小孩子一样你来我往的打架,说起来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就像他说的那样,他真的感到有些累了,接到母亲的信息,他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以前的事,他不想在装了,装逼最累的是自己。

    人的心里活动总是表现在动作上,他眼神微动,有些黯然,他的手松开了,整个人趴在楼景欲身上,在他耳边低声道:“楼景欲,我累了。”

    楼景欲也没有动,他有些茫然的看着天花板,许久后,他用手抬起顾唯卿的脸,两个人就那么相互看着,最后不知道谁先动的,两个人抱在了一起,撕扯着彼此的衣服。

    办公室里并没有要用的润滑剂,但是楼景欲和顾唯卿都没有在乎,顾唯卿的动作异常急躁,挺进去的时候让楼景欲疼的咬牙,可是心里又觉得满满的。他敞开双腿,尽量让自己和顾唯卿都痛快。

    两个人的喘息声弥漫在房间里,许久后,只听楼景欲闷哼一声,交缠在一起的身体,紧紧的合成一体。

    许久后,欲望平息,两个人就那么交缠着躺在地上。楼景欲发现自己浑身酸疼的厉害,不只是刚才接入的那个地方泛疼,更多的是刚才两人打架时在身上留下的痕迹。

    出手真狠,楼景欲想,但不知为何,这个时候,他突然很想来一根烟。

    他的想法无意识的从嘴里说出来,顾唯卿从他体内出来,翻身在一边,从衣服里拿出烟和火机,为两个人点上后,他扯了扯有些泛疼的嘴角道:“你刚才比老子出手狠,还全部往老子脸上和腰上招呼,顶着这脸,我怎么回去拍戏。”

    楼景欲冷笑一声,含着烟,慢吞吞的道:“脸上那点伤也叫伤,你又不是小白脸。至于腰,我还真没看出你的腰有什么问题。”顾唯卿听了这话突然乐了,眼神微微弯,含糊道:“那是,老子的腰要是出了问题,你可怎么办。”

    两个人事后聊天,心里的邪气都已经散去,甚至都想不起来为什么要打这一架,不过不打不舒服,打完之后,心身都是爽快。又酸又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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