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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你家是有皇位要继承吗#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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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订阅率低于50%的话, 会显示防盗章一小时哟。么么哒!  苏绒怔在那里,颇有种世界观人生观都被刷新了的感觉。

    这对中年夫妇, 坐在她的家里, 吃着她刚买的点心, 喝着她端过来的热茶。

    然后就开始蹬鼻子上脸的开始怼她?!

    这种人的脸是有多长啊?

    “小苏,你看看你什么表情。长辈教你就老实听着, 都是为你好,懂吗?”旁边的吴叔非常不悦的啧了一声, 自顾自的掏出打火机出来,直接点燃了劣质的香烟,在她家客厅里吞云吐雾起来。

    温穆原先听到动静, 走出卧室准备打个招呼,在闻到刺鼻味道的时候,微皱了皱眉。

    这房子原本扫洒干净后,自然的散着角落君子兰的淡淡气味。

    恬静又清新,起码是个能让人安心看书的地方。

    这两个亲戚一来, 先是小孩把薯片边吃边洒的到处都是, 大人还直接在屋子里抽烟,搞得跟打麻将用的茶室一样。

    “说你两句怎么了, ”吴婶任由孩子蹿到乐乐的房间里, 扬眉道:“小穆, 我从你姑姑那都听说了, 你们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苏绒任由老公轻描淡写的应付着亲戚, 突然琢磨出哪里不太对劲出来。

    按照道理, 这家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的奇葩,犯不着关心毫无干系的邻居出来。

    怎么今天突然都跳出来,对她指手画脚的?

    她坐在旁边,笑的乖巧听话,低头削着苹果,越想越清楚。

    估计……平时也没少占温家便宜吧?

    自己闹了这么一出,邻居之间都心知肚明,谁都不敢再越界一步。

    可是这帮亲戚,恐怕还等着从自家身上捞好处呢。

    若是温家摆出秋毫不让的架势,他们还怎么伸手?

    “话说回来,吴姐,”她抬手把苹果切好,递给他们:“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呢。”

    “你瞧瞧你瞧瞧,”吴婶接了苹果,语气却依旧不善:“小穆,你看看你怎么教的媳妇——我们这边话都没说完,哪有她插嘴的份?”

    温穆神色一冷,淡淡道:“您直说吧。”

    吴婶也无意再数落下去,反而挤出个谄媚的笑容,看着温穆道:“这不,谦谦快要上初中了,但是就他这情况吧,上市一中还是挺难的……”

    原来也是找他帮忙的啊。

    开头先把自己数落一通,免得自己开口反对,搞得像家里诸事都是老公做主一样。

    完事儿了再套近乎,跟温穆求人情,也是小心思颇多啊。

    “市一中现在卡的很紧,也不让走关系。”温穆忍着心里的厌恶,平静道:“我并不能帮忙运作什么,只能看谦谦自己努力了。”

    “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吴叔吐了个烟圈,差点喷到苏绒的脸上去,他大大咧咧的仰躺在沙发上,满不在乎道:“这上下送点礼不就完了?小穆啊,我们是看着你从小长大的啊。”

    “是啊,”吴婶忙不迭道:“你十岁的时候,我还——”

    “真不是我不想帮忙,”温穆打断道:“现在学校里盯得紧,我贸然安排会影响升迁的。”

    教师的资质和等级评定原本就无比麻烦,他犯不着为了个熊孩子影响自己的工作和涨薪。

    “升迁怎么了?”吴婶眼睛一圆,满不在乎道:“你还年轻啊,这往上爬的机会多得是,就差这一次吗?”

    “小谦不能没有学上啊,”吴叔帮腔道:“我们家就他一个独苗苗!”

    苏绒差点又一口茶喷出来。

    什么叫慷他人之慨!你儿子上不上重点很要紧,我老公的工作就不要紧了吗!

    还没等她腹诽完,乐乐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了歇斯底里的哭声。

    “小谦怎么了!”吴婶脸色一白,放下果碟就冲了过去。

    苏绒跟过去的时候,一眼就看见自己的儿子手足无措的站在书桌旁,那个胖小子哭的脸都红了,手里还攥着模型的头。

    原本整整齐齐的卧室,弄得跟被流浪汉光顾了一样。

    干净的被褥上散着一个个乌黑的脚印,地上散落的漫画书被撕的七零八落,就连孩子自己摆放整齐的一个个玩具,大部分都被拆的不成原形。

    完事了哭的还不是自己的孩子?

    这胖小子居然哭的跟受了一百份委屈一样???

    她心疼的把乐乐抱紧,上下查看了眼有没有伤痕。

    “谦谦你没事吧,是不是乐乐欺负你了?”吴婶慌里慌张的给他擦着眼泪,握着他猪蹄般圆滚滚的小手道:“有什么委屈都跟妈妈说!”

    “他——他叫我出去!”谦谦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嚎啕道:“他不让我在这里玩!”

    “我还要写作业。”乐乐抓紧了苏绒的衣角,轻声道:“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请你出去。”

    “我就不!就不!!”谦谦发狠的把手里的玩具摔到地上,差点砸到温穆的脚,然后跟发疯的狗崽子一样,抱着吴婶胡乱撒泼:“我要在这里玩!我就不出去!”

    说实在的,他也没有挤出多少眼泪,大部分是在扯着嗓子乱嚎。

    “乐乐,你要让着弟弟一点啊,他比你小半岁呢。”吴婶着急道:“作业什么时候写不行?”

    有没有搞错?

    你看到这屋子都被糟践成什么样了吗?

    你的孩子鞋子都不脱就在床上蹦来蹦去,你是瞎了吗?!!

    还没等吴婶再责备几句,苏绒冷静地打断道:“乐乐眼角有点红,我去给他上点药。”

    说完,她径直牵着儿子的手,带回了自己卧室。

    虽说都上初一了,但也只是个稚气未脱的小男孩而已。

    “我没有发脾气。”乐乐任由她帮自己整理着衣服,闷闷道:“我已经忍让很久了。”

    “你没有做错,妈妈很爱你。”苏绒耐心的帮他把柔软的碎发捋顺,温和道:“是妈妈没有及时过来,不怪你。”

    “那他们怎么办?”乐乐委屈道:“我的东西都被撕坏了,可爸爸之前教我,什么事都不要冲动。”

    “我等会把作业拿过来,你就在这里写。”苏绒轻声道:“累了就听歌看电影,不要出来,外面的事给爸爸妈妈解决,好不好?”

    小男孩沉默了几秒,低声问道:“妈妈没有生我的气吗?”

    “这件事,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苏绒摸了摸他的小脸蛋,安抚道:“坏掉的模型会再买一份给你的,好不好?”

    如果拿房间里被破坏的事情发作,反而显得自己抠门又算计。

    哪怕他们在乐乐屋子里弄坏了一百个PAD,都不适合提钱的事情。

    当面跟这窝人发火,就等于不给婆婆留面子。往后逢年过节的时候,婆婆回老家也免不了被亲戚们念叨几句。

    没办法,中国式的人情社会里,谁先提钱就先落入‘不道义’的身份里。

    当务之急,是把这窝奇葩都赶出去。

    苏绒把门关好,转身去了乐乐屋子里。

    小胖墩怀里又多了好几个机甲玩具,还在那一抽一抽的哭着。

    这怕是个被宠坏的小少爷啊。

    看着满屋子的狼藉,苏绒突然连最后的一点点善念都没有了。

    她转身去冰箱里找到了包装精美的费列罗巧克力,又把儿子书柜上的玩具激光枪递给他,一脸温柔的摸了摸谦谦的头,满怀歉意道:“都是哥哥不对,阿姨给你道歉好不好?”

    小胖墩一脸警惕的看着她,旁边的吴婶鼓励道:“快收下啊,这巧克力可贵了。”

    谦谦哼了一声,接过她递来的东西,直接撕开包装纸开始吃,搞得满脸都是巧克力酱。

    “谦谦最棒了,一直都很有活力呢。”苏绒笑眯眯的夸奖道:“阿姨最喜欢你了。”

    她见这小孩开始专心吃东西,不再闹腾了,抬头起身看向吴婶吴叔,一脸歉意的开口道:“今天本来该多陪陪你们的,但是小穆和我今天约了医生,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什么?”吴婶还没听出来这是在赶他们走,茫然道:“怎么突然要看医生了?”

    “身体不太好,要检查一下。”苏绒看了眼老公,后者会意的抬腕看表:“再不去要错过时间了,我们明天再谈这件事,可以吗?”

    “那明天得给我们留时间啊,”吴婶不依不饶的开口道:“我们家就谦谦这一个独苗苗,孩子不能没有书读啊——”

    苏绒一面陪着笑,一面开始飞快地收拾东西,连鞋都换好了。

    温穆也动作极快,车钥匙都拎在了手里。

    那对夫妇见他们都急着出门,这才不情不愿的带着孩子也一同出来,就此各自离开。

    直到坐进车里,温穆才松了一口气,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他实在不擅长,也不喜欢应付这些聒噪的亲戚。

    “去哪里?”他发动了车子,扭头看向同样疲惫的苏绒:“你也算转了性子,就这样了还肯哄那个熊孩子。”

    “哄?”苏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不光要哄,还要天天夸他,直到这孩子彻底教不回来为止。”

    既然他爸妈都不想管教,那就彻底放任好了。

    就让这小混蛋如同野草般长得越来越肆无忌惮,绝对要给他们家惹下天大的麻烦。

    她若是出手干涉,试图把这孩子拧回正途,指不定会被他爸妈骂成什么样子。

    “走了,去给乐乐买模型和生日礼物去。”苏绒低头看了眼时间,侧眸看了他一眼:“后天咱们家宝贝儿过生日,你总记得吧。”

    温穆见她恢复了神采,笑着凑上前轻吻了下她的唇,低声道:“你才是宝贝儿。”

    汽车开始平稳的驾驶,温穆望着十字路口,又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明天他们估计还得过来,又不方便得罪,真是麻烦。”

    “你知道,这世界上最不缺什么吗?”苏绒瞥了他一眼,笑吟吟的问道。

    看来是早有准备了?

    “什么?”

    像这样拿亲戚关系和辈分天天说事儿的奇葩,就该被以牙还牙的好好治一治。

    苏绒望向远方,语气轻快而又戏谑。

    “倚老卖老的老人。”

    “被扇耳光疼,还是被车碾过一条腿疼?”

    苏绒的声音很轻,眼神却冰冷到让马月月失去反抗的力气,整个人如同被蟒蛇缚住的老鼠一样。

    “站直了。”苏绒平静的松开了手,用眼神示意苏妈妈也放开她。

    马月月站在原处,颤抖道:“对不起,对不起……”

    “我真的是,鬼迷心窍,姐,我不是想害死你,”她慌张的语无伦次,几乎不知道该辩解什么:“那天在街上的时候——”

    “啪!”

    苏绒扬手就一耳光扇了过去,挑眉道:“这一巴掌,是打你的恶毒蛮横。”

    “啪!”

    “这一巴掌,谢谢你把我当贱婢一样使唤了三年。”

    “啪!!!”

    “这一巴掌,”苏绒露出温和的笑容,温和到让马月月全身发毛:“是赏你今天,主动送上门来。”

    马月月哪里被这么打过耳光,出于生存的本能,她直接噗通一声跪下来了,声泪俱下道:“姐,阿姨,你们放过我好不好,我真的错了——”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了钥匙扭动的声音。

    是周北陪婆婆出门逛街回来了。

    马月月瞬间露出狂喜的眼神,抬头就狠狠的剜了她一眼,扭头就飞奔着去开门,用尽全身力气哭喊道:“哥——救我——”

    苏妈妈跟苏绒交换了下眼神,会意地一脚踹翻了轮椅。

    可惜了这么好的小提琴。

    苏绒轻声叹了口气,把床下藏着的琴取了出来。

    马月月全然没有注意身后的人在做什么,再度开始疯狂的开门。

    明明这门锁是被她亲手转了两圈,她偏生要装作死活都打不开的模样,好让门外的人觉得是他们不让她出来。

    “月月?月月你怎么了?”汪如芸听到孩子的哭喊声,瞬间慌了神,直接把东西一扔冲了过去,不管不顾的吼道:“苏绒!你把孩子锁屋子里干什么!放她出来!”

    确认脚步声越来越近之后,马月月抬手就把门锁打开,一个踉跄跑了出去,扑进了汪如芸的怀里。

    周北站在他们的身后,皱起了眉。

    “姑妈,”马月月哭的眼睛通红,抽抽搭搭的给她看自己脸上的红印,哭嚷道:“她们打我!”

    “真是反了!”汪如芸心急如焚的回头瞪了眼儿子,恼火道:“还看什么,跟我进去啊!”

    可等他们两步走近卧室的时候,一切都跟想象的不一样。

    枕头和杂物都被扫到了地上,小提琴被摔的七零八落,连轮椅都横倒在地上。

    苏绒有气无力的瘫倒在苏妈妈的怀里,脸上还挂着泪痕。

    苏妈妈低头啜泣着,抬头看向周北,颤声道:“这日子,还能过吗?”

    “怎么回事?”周北脸色一变,直接跨过小提琴走了过去,把苏绒抱在了怀里,心疼的几乎大脑一片空白。

    “这小提琴是哪里来的?”跟进来看戏的马月月都没有想到这一出,慌张的拾起它又放下,环顾四周道:“刚才,刚才明明不是这样的!”

    “姑妈,她们想陷害我!”她的眼泪又哗啦啦的往下流,看起来颇为可怜:“她们刚才把我锁在房间里,轮流扇我耳光!”

    苏绒任由周北抱着自己,缓缓道:“你来找我,我给你看新买的小提琴,你却大发脾气,说是我抢走了你哥。”

    “可是,”苏绒抬眼看向姑侄两,笑着流泪道:“明明我才是他的妻子啊。”

    “你胡说!”马月月吼道:“小提琴不是我摔的!”

    “我听见绒绒房间里有响动,过来看一眼,这孩子却反手锁门,开始教训我们母女两,”苏妈妈不怒反笑道:“我活了五十年,还是头一次被这么数落。”

    “放你娘的臭屁!”汪如芸顾不上利益和其他,愤怒的吼道:“就是你们两算计我家月月!月月她还是个小孩子,懂什么!”

    她转身就把还在哭泣的马月月抱紧怀里,一脸心疼和暴躁:“你们两个鬼东西,这样欺负一个小孩子——”

    苏绒轻声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了那根录音笔。

    她抬指按下暗钮,马月月的声音便清晰的从扬声器里传了出来。

    “——你以为,把你家里的两个丑逼请过来,就能改变什么?”

    “婊丨子我告诉你,你就是一傻逼!”

    周北眼神一变,凛冽的如同刀锋一般:“马月月。”

    “这这不是我说的!”马月月惊慌失措道:“不是我!!!”

    “——推你了又怎样?老子巴不得你死!”

    “——老子一脚踹翻你的轮椅,再给你那根断腿来上两脚,看你还敢不敢折腾我们!”

    一句句清晰的话语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如同耳光般打在他们姑侄的脸上。

    就连汪如芸都一脸惨白,她松开了马月月,喃喃道:“真的是你……推了你嫂子?!”

    “妈,过去的很多事,都可以算了。”苏绒一脸漠然,两颊的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流:“可这次车祸,不仅差点让我死掉,还杀了我的孩子。”

    “他都四个月了……”她的声音颤抖而绝望:“都已经成型了。”

    周北一言不发的把怀里的爱人交给了抹眼泪的苏妈妈,站起来冷冷道:“妈,马月月,我们去楼上谈。”

    “哥,”马月月彻底慌了神,崩溃道:“哥你听我解释——”

    周北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径直出了卧室。

    汪如芸也混乱的手足无措,却还是把马月月拎了出去。

    苏妈妈见他们三人上了楼,神情瞬间恢复自然,把轮椅翻了过来,扶苏绒重新坐了上去。

    “小北是个好孩子,可惜这家人——”

    “妈,”苏绒轻描淡写地打断道:“去削个梨吧,我渴了。”

    “好。”苏妈妈知道她不想听这些,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楼上隐约传来啜泣和吵闹声,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

    期间还有电话铃声间断响起,似乎有什么在不断被确认。

    苏绒心不在焉的啃着梨,等着他们交涉完。

    倘若自己卷入这种事情,可能会头也不回的直接离婚。

    可是,宿主毕竟是普通人,没有过亿的家产,也没有斩断爱情和婚姻的勇气。

    劝分不劝合的人那么多,真正绝情如她的,却没有几个。

    毕竟羁绊这种东西,存在与消失都是一种折磨。

    周北三人下楼时,马月月像换了个人似的。

    她像个斗败了的公鸡,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垮了下来。

    周北领着她走到了苏绒的身边,淡淡道:“跪下。”

    马月月用求饶的眼神看向他,神情充满了抗拒。

    “跪下。”

    马月月的眼睛里渐渐地失去了光彩,她一声不吭的跪在了苏绒脚边,给她磕了三个头。

    叩首的声音清晰而疼痛,想来在楼上就已经讲清过如何做。

    “你已满十四岁,可以付刑事责任。”周北平静道:“是否报警,全看绒绒自己。”

    他看向妻子,眼里只有愧疚和心疼。

    “我已经联系了她的家人,晚上就把她送到爷爷奶奶家里,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苏绒轻轻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马家的人连夜带着五十万的现金过来道歉,连带着把马月月接了回去。

    苏家母女在上海又呆了一个星期,玩够了才惬意的回了家。

    苏绒既没有收下那笔钱,也没有接受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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