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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原身丈夫的到来, 锦娘的生活开始变成一颠三簸的诡谲画风。
家中不分昼夜都在上演爱情战争。
两个绝世高手过招, 再加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徒弟, 堪称“好戏”连连, 精彩纷呈。
连续几日,她遭遇“爱情”大浪的夹击, 被宠溺得快窒息了。
现在也不敢求什么,只求他们能少折腾一点,让她好歹睡个整觉。
有时,半夜睡得正香, 就会听到卧室外又斗起来了。斗争方式层出不穷, 比小孩还幼稚, 比魔鬼还残忍,比赌徒丧心病狂。
两人以她为筹码,展开一次一次诡异的博弈。每每玩的都是魂魄,赌的都是生死。
某夜,她模糊中又听他们在撂狠话:
“三局两胜,谁输了献祭一魂。”
“好。等着你小子呢。”
锦娘心惊肉跳地醒过来,霍地卷身坐起来,仰头向黑暗中祈祷:“大慈大悲威德世尊, 求您来收拾一下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吧!”
如来世尊不肯显灵!
黑暗中, 两双银眸灿若天星,洋洋得意瞧着她发笑。
阿泰走上来, 把妻子摁进被窝, “你乖乖睡觉, 老子有硬仗要打。今天不把他收拾趴下喊爹,老子誓不为人。”
锦娘瞪着一双睡成三眼皮的大眼,抱住他的腿哀求,“赌啥都行,别动不动就把魂儿拿出来玩。还是斗银子吧,我把首饰都捐出来,你们随便斗,好吗?”
男人们发笑。
墨君寰道:“别担心。我们就只是出去下盘棋。”
“别出去,就在这儿下吧。我一点不嫌吵。”锦娘见拗不过,无奈地躺回被窝,“都悠着点,别动不动就玩命献祭。卧室里都阴森了......”
墨君寰在她脚头坐下,笑道,“献来献去,左右在自家人身上。怕什么?”
阿泰也说,“他拿老子当自家人,老子就不能跟他客气嘛。来,兄弟!”
黑暗中,响起来棋盘落子声。轻盈得不打格楞,“嗒、嗒、”滴淌下来。
明明有着急风骤雨的凶残,听着听着,却又不乏岁月静好的况味。
锦娘提心吊胆听着,不一会儿,竟受其催眠,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次日醒来,询问输赢。
两人都是嘻嘻一笑,告诉她是平局。
锦娘不怎么信......
可是,她实在瞧不出谁像丢了魂的样子。
这种鸡飞狗跳的节奏下,她的日子迈着醉汉似的步伐向前。照样也一天天流逝了。
天气极冷。
寒气渗透了大山和盆地,处处如静止了一般冰冻着。
因邪教头子放弃了毁灭世界的计划,波谲云诡的天下局势悄然变得太平。村民也从“诅咒”中得以解脱,一切恐惧和荒诞的暗流戛然而止,不再漩动了。
锦娘经常站在竹林边眺望。感觉村庄就像逆来顺受的老黄牛,无论受多少折磨,最后都能原谅这世界,打起精神过日子。
她不由想,道,应该就在这其中吧?
世尊所说“由爱入道”,又是怎么回事呢?
——每个忙于家务的罅隙间,她总是忍不住要参悟参悟这个命题。
一天天过去了,家里两个男人好像斗上了瘾。
或许是因为一体同源之故,他们对彼此了如指掌。输赢往往只在豪微之间。剑逢敌手,旗鼓相当。
他们时而跑去山上过招,打得满山雪雾,鸟兽皆惊;时而深夜坐谈,唇枪舌剑,字字藏锋。
——每次都拿魂魄作赌。
起初锦娘还心惊胆战。
生怕其中一个被玩死,但是随着日子流逝,好像谁也没变成没魂的傻子,她也就淡定了下来。
即便夜里满屋飞着幺蛾子,也照样呼呼大睡了。
他们变着法儿争宠夺妻,好像斗出了一份惺惺相惜的手足情。渐渐的,竟然心平气和坐下来,品茗对饮。
一起纵声大笑,一起谈古论今......
前一秒还剑拔弩张,后一秒又能花好月圆。两人都绝对的收放自如。
也许,一个棋逢对手的知己,就像真爱一样百年难遇。
锦娘有时觉得,他们好像乐在其中,十分享受。
不知何时开始的,她觉得他们变得像极了。
明明身高不一样,长相不同,却越来越有惊人的神似。
有时,她在厨房里做饭,秦漠与其中一位在外头说话,她竟然听不出是谁!
君寰如今丢弃了帝王作派,受阿泰感染也开始自称“老子”。
每逢张口说话,都是拽得要上天的口气。分明就是另一个泰哥。
可是,她走出去一瞧,分明又是那张美绝人寰的脸。
她多次惊疑地问他。“你没被泰哥附身吧?”
君寰会不屑地回她,“怎么,就准他成天像个土霸王,我就不能放开手脚过日子?”
这话说完第二天,他也开始赖床了——也要她哄了才肯起!
两人似乎经过一种神奇的谋合,性格同时升级,变得更狂拽,更聪明,更豪爽,更温柔,更会调情……
除了相貌不同,几乎毫无二致。
锦娘知道其中必有猫腻,但是想不出道道。
若说完成了灵魂融合......其中一个不是应该失去知觉么?
难道真是因为英雄相惜,潜移默化影响了彼此?
怎么也想不明白。
这天中午,她正在厨房烧饭。
墨君寰可能饿了,晃着步子进来觅食。见案台上有一盘红烧野鸭,径直端起来吃。
锦娘抱膝坐在火膛前,瞧着他把骨头嚼碎咽了下去,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他望着她的傻样,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轻轻把盘子一放,在她旁边单膝跪下来,用那自带催|情特效的声音说,“噢,锦娘,我的小美人......怎么啦?”
锦娘被撩得目眩神迷,半晌,红着脸问,“你怎么也叫我锦娘啦?”
“还不是跟你泰哥学的?”他毫无破绽地说。嘴角噙着一抹微笑。目光里漾动着克制的深情,沉静又温柔如涓涓细水,倾注在她的脸上。
锦娘满脸通红,感觉简直生受不住,拿手掩住脸不敢瞧他。“啊哟,我去。我做饭呢,别乱放电好吗?”
君寰又笑起来,撸猫似的摸着她的脑袋。
锦娘勉强抬起头,清透的大眼充满狐疑打量他,“你们是不是瞒着我搞了什么猫腻?我觉得……”
——整天被两个男人以相同的方式撩得死去活来,也太可怕了。
墨君寰弯起眼睛一笑,答非所问道,“我的宝贝,每天这么重的家务,是不是很辛苦?以前贵为王后,现在如此操劳,也真难为你。”
“……还好吧。你知道我不怕吃苦的!我就喜欢做一些单调枯燥的事。”
她心不在焉地答完,忽然带着犹疑问道,“寰哥......献祭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为何这么问?”
“我……”她那清透如宝石的眼睛注视着他,“就是想深入了解一下。”
墨君寰“唔”了一声,低缓地说:“献祭是一种自我舍弃,一种布施。献祭魂魄,就得心甘情愿受对方的净化、同化和控制。就是这么回事。”
“会……死吗?”
“如果对方选择吞噬,就会死。”墨君寰凝视她的眼睛,“如果对方只是控制,献祭者就会成为傀儡。”
锦娘目光游移,静静瞧向火光里,小声问道,“那......你被泰哥控制了,成为傀儡了吗?”
君寰哈哈大笑,然后说,“胡说八道。老子有那么弱吗?”
锦娘陷入一团乱麻,沉吟半晌,径直问道“……为何感觉你们越来越像了呢?”
墨君寰忍俊不禁,忽然叉着她的胳肢窝把人抱起来,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
锦娘:“……!”
天啊,他刚吃过鸭子!简直太恶劣了!
她又羞又气,捂脸向屋里告状,“哥,有人非礼——跟我没关系的!”
“嗯,给老子狠狠抽他。”
——里头的领导给了一句指示。
真的不大对劲!
领导的语气是含笑的,好像在逗她!居然一点醋意都没有。
锦娘转着眼珠子,真是不敢置信。
难道他俩打算“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了?
这天夜里,她睡得正香时,忽然感觉有人在对她做坏事。
这个月来,她和丈夫的相处就像兄妹,基本没亲热之举。
一来,他的身体不宜再摄取灵气,二来,也怕另一个心里不舒服。
大家心照不宣地克制着。
但是现在......
她快被他炽热如岩浆的温度烫伤了。
凶猛充满攫取性的亲吻,就像饿虎扑食一样。
锦娘捶了捶他的背,忽然发现男人身后头发是披着的——天啊,不是辫子!
她大吃一惊,连忙摸摸他胸前……我去,没有胸毛!
她用力把他推开,连声说,“不行,不行。我......”
对方银眸弯弯,温柔凝望她一会,用她熟悉得要命的语气说,“莫怕,我的锦娘......是我。”
锦娘僵硬了半晌,忽然崩溃地给他跪了,“我的大王——小的脑子太笨,求不要玩我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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