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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滚求订阅么么哒 边说, 手指指皇宫所在,王子腾感叹:“圣意难测。借刀杀人之计行不通, 而我王家出面对付贾赦父子, 恐怕世人都要骂我一句白眼狼。”他入伍后升迁顺遂, 少不了贾代善的一路扶持。
“哎……”许氏也懂那未尽之意,笑着宽慰道:“老爷, 您也莫要愁眉不展。我们到底还念着往日情分, 否则凤哥儿早就入了宫,享受荣华, 岂会允了与贾琏的婚事。”
“也是。”王子腾原本紧蹙的眉头, 渐渐松开,道:“且看看贾琏的能耐。不过科举罢了。就算中了状元,也不过五品官。嗯?”让人消失也有无数种办法。
听着王子腾最后扬起的嗯, 带着分对自家权势的笃定之色,许氏垂眸笑了笑:“老爷,安歇吧。”
与此同时,荣国府惊涛居,贾琏语气淡淡的跟贾赦重复科考的注意要点, 最后带着无比的信任望着贾赦, “老爷,从今后都是十岁的大孩子了,嗯?”
“嗯。”感觉自己被儿子崇拜, 贾赦重重点点头, 把胸脯拍得啪啪啪响:“我都记住啦!进入考场前要把名刺和报名号牌递给小门卫, 然后张开双臂等着人来伺候……是检查,然后找到自己的座位,如果找不到就问小士兵。找到座位后,不东张西望,等待考卷,自己会做的就做,不会做就跳过去,不能心急!反正我爹是贾代善,我是一等神威将军,考官见到我都要下跪哦!”
顿了顿,贾赦灵光一闪:“要不,我穿着爵袍去?”
贾琏微笑,笑得万分亲切和蔼。
“我……”
“还有记住,不会做就空着,不要写我爹是贾代善!”在一旁给贾琏分析重点的温大夫一听贾赦这话,猛地想起贾赦昔年功课本,忙不迭道:“其他都不重要。这些日子你乖的,差点忘记了。赦儿,你最重要的要记住,不能写我爹是谁;夫子行行好,看我这么漂亮可爱又聪明的份上给个分;我不会算,可是有钱买哦……”
温大夫说得忧心忡忡,贾赦听得两眼发光,原来他小时候这么聪明!
强按住心理的小嘚瑟,贾赦眼睛瞟瞟贾琏,见人似笑非笑的模样,心中咯噔一下,忙不迭忙自己上翘的嘴角,两边用手往下一拉,老老实实点头:“宸哥哥,你说得肯定是假的,像我这么聪明,要考状元的,怎么会干这种蠢事呢!”要写写皇帝叔叔啊!别以为他不知道,普天之下,皇帝叔叔比他将军爹还大还厉害!
“真的?”温大夫感觉自己特不放心,两眼皮直跳。
贾赦继续点头。
贾琏面无表情:“真敢这么干,我抽你!”这招留着考进士用吧!
一听这话,贾赦赶忙点头如捣蒜:“儿子,我真得不会哒。我好困了,要睡了,不然会长不高的。”
“好,去吧,记得喝完牛乳再洗脸刷牙,自己动手,知道吗?”
贾琏完全没觉自己这话有多么的“爹”,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不知不觉早已养成操心习惯,温大夫见状却是笑了又笑,看着贾赦颔首礼貌说完:“儿子再见,宸哥哥再见!”离开的声影,转头凝视贾琏,眼里忽然间带着欣慰之色:“琏儿,你其实真的不错。”
“啊?”贾琏有些莫名。
“就是觉得你挺正常的,比我这种假仁假义的好多了。“温大夫笑笑:“其实先前有些担心,怕你心狠手辣,不折手段,可是忽然间就觉得放心了。”
贾琏听得这话,笑笑,没多说什么。他如今其实除了一手养大的贾赦,对名义上拜了师的温了尘,心理还是有些猜疑的,也时不时派人看着医馆。
一见烛光下笑得温和的贾琏,温大夫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面庞,沉默了一瞬,开口道:“也差不多宵禁了,我先回去了。这县院府三试,我对你到不担心,可若赦儿参考,总觉得会有些忧愁。但那时不巧,我女儿得了邀请,要赴宴会,我得跟着。否则就怕好不容易养大的孩子被猪拱白菜了。”
说着说着,温大夫看看贾琏,忽然感叹了一句:“幸亏赦儿是男的,否则你就懂我这愁啊!”
相识将近两年,头一次听闻温大夫说起了学识和贾赦幼年调皮捣蛋之外的事情,贾琏倒是笑得真挚了一分,感叹道:“其实,我也挺愁的。毕竟爹虽然失忆了,但是脸还是长得不错。”
万一,再来个像贾琏母亲这般看颜色的,怎么办?
他当日灌醉了贾珍,可从他嘴巴里听到不少他爹的风流艳史,男的女的,他爹仗着脸好,都撩过。据说那被贬的秦王就是他带坏的。
温大夫干笑了一声:“其实,其实……琏儿你也要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趁早定下来,否则等你上了金銮殿,说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话,你被指婚的可能性非常大。”
“多谢师父提醒。不过这个还要看缘分。”贾琏无奈:“如今以我这身份,不尴不尬。我不会娶小门小户的,可高门大户,我却也攀不上。如今得看看有没有家道中落但家风正,也贤惠的。”卖猪看圈还是很有必要的,像他既雄心壮志,那么妻子首选得有眼见。不是他自己有门第之见,可环境对人影响还是很重要。
“到时我想法帮你找找。”温大夫道。
“多谢师父。”贾琏又听人叮咛了几声注意要点,便起身送人去宁府。温大夫每月来确诊,都是通过宁府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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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贾琏帮着贾赦温习了一番功课,又到最后一夜,不经意戳破贾赦怀揣的小秘密,惊得贾赦惊喜不已,发誓绝招一定留到最后使用!
贾琏倒是放心了,胸有成竹的带着贾赦参加了县试。
待县试放榜,贾琏看着取得第二十名成绩的爹,看看骑着驴在花园里玩打仗的爹,忽然懂为何当爹的总想望子成龙了。
“赏!”贾琏对兴儿吩咐完全府赏六个月月饷后,忙不迭道:“吩咐下去,且莫要声张,等父亲一鼓作气,拿下府院两试之后!再行恭贺。”
兴儿点点头,兴奋道:“二爷,那您得中案首……”
“这理所当然的事情就不要提了。”沉浸在望子成龙的喜悦之中的贾琏不甚在意道。
兴儿:“…………”
“接下来务必给父亲提供一个安静的学习氛围,不要让不相干的人来打扰。”贾琏面色肃穆了一分:“谁敢拦着我……我爹考试,找死!”
这般长相,连他这等看惯后宫三千佳丽的九千岁都有一瞬的恍惚,忍不住眸光停留片刻。像是为了诠释何为人如其名一般,文才虽然只穿着一件泛旧的儒袍,但周身风姿却压过锦绣华服的水溶。因着似乎见到传世佳作般的好物,眼眸熠熠生辉,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贾琏默默叹口气。卿本佳人,奈何男儿身,否则按着他九千岁的性子,定然要把人珍藏起来。
“学生贾琏见过问先生。”贾琏敛了心中那一点儿旖、旎心思,颔首作揖,朝问道韵行礼。
本朝尤其重视教育,除却最为顶尖的上书房,还有国子监等官学外,私人学院中,最为出名的有四所:江南的莲花书院,育英书院,山东孔氏私塾,京城青北书院。
他接下来的目标便是带着爹一起考青北书院。虽然他连中三元,可免考特招入学,还能提带爹入学的要求。可是同一个班却是不可能!所以,他爹还是要好好学,考天甲班!
“贾琏?”问道韵看了眼贾琏,眼里露出一抹赞赏之色:“不错,不错,小小年纪竟然习得如此书法!”说完,便自顾欣赏画作。
这边,水溶见贾琏才貌双绝,又乃荣公后裔,与自家又有旧,乐得以兄弟相称:“琏兄,世弟水溶,这厢有礼了。”
“世子客气了。”贾琏颔首还礼,又朝文才颔首道:“文兄,有礼了。”
文才都未理,视若无物饶过贾琏,也随着问道韵一起欣赏。
贾琏:“…………”
水溶讪讪笑了一声:“琏兄见谅,师兄与师父一脉相承,都是爱画如痴之人。”
“没错!琏兄,文才兄可有大才了,经世良才。”唐瑞郑重附和了一句:“我祖父都赞有国士无双。”
“你祖父谁啊?”贾赦不开心问道:“这不是做人最基本礼仪吗?问好都不回一句,有才也无品无德!”
“父亲!”贾琏心中一片慰藉,含笑拍拍贾赦的手,语重心长道:“这世上人性子千万种,不管有什么棱角,这社会,这时光总会将其打磨,或成璞玉或成废料,谁都无法预料。做人,首先要对自己负责。你不能因为别人不遵守礼仪规矩,就自己也有样学样,知道吗?恶语伤人可不是君子所为!”
贾赦闻言,沉默了好半晌,一脸真挚道:“那么长,我虽然有些不太理解,但是最后还是听懂了。儿子,那我偷偷心理骂他,可以吗?”
贾琏:“…………”
围观的书生们:“…………”
书生们纷纷昂首望向背对他们的文才,忽然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着。连他们都听得懂贾琏是借着教贾赦来嘲讽文才恃才傲物。
文才听着背后响起的声音,气得面色都憋红了一分。先前贾琏那打量过来的神色,别以为他不知晓!
但问道韵却不忍自己爱徒受了诘难,况且贾琏小小这话说得也通透,故而转身开了口,和着稀泥道:“此言倒也妙!难怪贾琏你不但能自己榜上有名,也让贾赦浪子回头。说起来,我与你父倒还有一段师生情谊,想当年奉命教导其功课,我是胡子断了头发白了。”
“胡说八道!”贾赦冷哼一声,也不顾贾琏的眼神,道:“现在我出息了,你说是我师父。那你先前怎么没教好我呢?这说明,你压根不是个好老师!要不,给你一个机会证明证明自己!”
“笑话!问先生可是天下有名的大儒!”底下的书生闻言,个个愠怒起来。
问道韵倒是奇了,“老夫还需要证明?”
“那当然啦!”贾赦眼里露出狡猾的目光:“我儿子可是把我从一个纨绔子弟,还是个太医院认证的三岁顽童教导成了秀才公!你不是天下第一的书院山长吗?有本事就教我啊!让我一路从乡试考到殿试!到时候你还没准能对你以前的老朋友说,看,那个上书房的肄业生,劳资教他考中状元拉!对着其他书院,哈哈哈哈哈大笑!”
“敢不敢证明?”贾赦神气十足,凑近问道韵,咄咄逼人道:“不敢就算啦,我去问问其他书院山长。肯定有乐意收我的。”
众人恍恍惚惚,居然还能这样免考,还能这样拜师?这……这脸皮也太厚了些!
楼上,司徒乐手肘推推他爹:“您老是不是半路出家,导致学艺不精,错诊了?”
化身温大夫多年的忠义亲王殿下温柔无比问道:“小药药啊,孟母三迁为了什么?”
说完也不等司徒乐回答,忠义亲王自问自答道:“学习的氛围!现在这些未来的栋梁们,哎,连上书房的肄业生都斗不过!”
“主要是你们脸皮太厚了些。”司徒乐毫不客气道,视线却是依旧直勾勾的看着楼下一脸得意洋洋,活像大公鸡的贾赦,道:“爹,什么时候让我见见赦叔啊,总觉得他分外亲切。”
忠义亲王闻言,视线下意识的扫眼贾赦,干笑一声,道:“你……宝贝女儿,你当着爹的面,说这话是不是太伤我心了?”
“您老自己拿着针补补!”司徒乐道:“快看,问先生回复了!”
楼下的问道韵失笑的看看贾赦,一脸真挚道:“赦少,您莫不是忘记自己已经拜得温相为师?而温相他乃青北书院的创始人之一,作为他的弟子自然可入内进学。”
“免考?”贾赦无比亢奋的问重点。
“……说得你进上书房考过试一般。”问道韵忍不住心理吐槽一句,但开口却是郑重无比点点头,还道:“自然。这贾琏乃小三元,其若进青北书院,按照规矩,我们也会答应他一个条件。依他之性,恐怕提的也会是此事。”
贾琏笑得有些无力。贾赦这性子,给点颜色就能开染坊。接下来一段时间,让他读书,难于上青天!
“琏儿你跟我爹一样,好厉害!”贾赦彻底欢脱了,忙请着问道韵一行上楼上雅间,道:“你是不是喜欢琏儿这画!把他关小屋子里,给你画一天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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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人上来,司徒乐身形闪了闪,待小二引着一群人走进雅间后,目光扫眼底下呆若木鸡的众书生,颇为忧心道:“爹,他们这样会不会高调了些?那些书生有些羡慕嫉妒,都快写脸上了。”
“这是荣国府祖孙几代血汗付出的回报。”忠义亲王不急不缓道:“不要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有上书房的基础,还有温相的贤名,众人只会觉得贾赦父子两理所当然榜上有名。最能引起人嫉妒鄙夷的不过是贾赦为何将一副好牌打烂。”
“所以,等他们了解到贾史氏的偏心眼后,没准还会同情赦叔他们一分?”司徒乐想了想几乎全京城都知晓的秘闻,嘴角弯了弯。
“聪明!”忠义亲王轻笑了一声,拍拍司徒乐的手,道:“这就是天然嫡长带来的好处!乐啊,为父不争却也是争!欺负到你头上,呵呵。”
“爹!”司徒乐闻言一颤,神色担忧的看向忠义亲王,道:“您的心愿莫过于游山玩水,走遍神州大地。这都十几年过去,现在……”
现在一切都已经成定局了。
当今孙子都有了,新一轮的皇位争斗都露出苗头来了。
“父亲,孩儿只愿你能够安享晚年。说实在的,那些斗争,我都厌恶的很。”
“没事,有那头狼崽子在。”忠义亲王意味深长道:“为父既当爹又当娘的养着你,简直含辛茹苦,呕心沥血,煞费苦心,自然要护你一生喜乐安康。”
“爹,你说啥都好!可是……”司徒乐一脸肃穆:“我得给您老泼盆冷水。他姓贾,又若被人知晓跟你有师徒关系,除非贾琏当女婿党,借助你的那所谓正统,否则他就算狼子野心,也能蹦跶多久?皇帝一句话,谁会重用他?”
“你的那位皇帝叔叔最近在忙啥?”忠义亲王循循善诱,问道。
“找人研究前朝恒太子笔迹,又在寻和尚道士批命。据说最近各地来报,本届科举,出现好几个小三元,文武都有!可把他美坏了。”
“那封信是假的。”忠义亲王嘴角勾了勾,带着股自豪:“若我没猜错的话,是那头小狼崽子设计的。就算他最后没中状元,这届科举他起码能保证自己不会因为一个贾,被皇帝厌弃,或者被他那些得权的好亲戚算计。”
司徒乐:“…………爹,你就吹吧!自己的徒弟,相当半个儿,照着吹我的份例来,我理解我理解。”
他爹什么都好,尤其是在吹自家宝贝女儿上,把他一个鸳鸯绣成球的手艺愣是能作出一篇《绣赋》来赞美,每天闲来就作画,这一年一年下来画本一堆一堆的,他都能翻到自己幼年扎兔子头的画册,整整三本!
“这肯定是真的。我的感觉不会错。”忠义亲王郑重道。
“嗯。”
“药药,相信爹!”忠义亲王道:“不信?你去找你皇爷爷,就说你要自己相郡马!我们去青北书院当先生去。”
“皇帝叔叔乐意?”
“他现在哪有空管这个?刚早上接到情报,你秦王叔叔一打猎打到后金部落,金归顺了。”忠义亲王漫不经心说道。
司徒乐:“……爹,你干的?”这开拓疆土,功在朝野,皇祖父还能压着不让秦王回京?
忠义亲王笑笑,眼底闪过杀意:“谁叫他注意打到你头上?当孤真性子好?”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爹,您好霸气!”
“药药啊,记住你姓温,叫温幺幺,小名药药,药材的药,别错了。那狼崽子,眼亮得很!乐山乐水的,他没准一下子就推出来了。”
“好!”
就在父女两其乐融融之时,乾清宫一片死寂。
当今面色阴沉,黑如锅底:“后金归顺,好,真是好得很!”
怒得拧断手中的狼毫,当今开口道:“花公公,去荣府传旨!小三元贾琏不负先祖功劳,又孝心可嘉,朕心欢之,赐其五公主驸马。另,一等神威将军贾赦,”
当今顿了顿,压下眼里的阴鸷,笑着道:“能浪子回头,尽心攻读,榜上有名,特恢复其恩侯爵!”
贾琏似乎被最后一句吓到了,步伐加快了几分,过了夹门,穿过一个东西的穿堂,向南大厅之后,进入堂屋中,再朝东行,来到贾政的书房。紧跟其后的兴儿匆匆忙忙收了伞。
一跨入书房,便瞬间迎来一股凉气。
贾琏扫眼屋内摆放的冰块,压着嘴角的嗤笑,毕恭毕敬朝屋内的两人行礼请安:“见过老爷,珠大哥。”
坐在上首的贾政淡淡的嗯了一声,看眼面色因赶路而微红,额头冒着细汗的二侄子,眼眸扫眼依在门口的伞,沉了一分,板着脸训道:“琏儿,说了多少回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虽然像我们这等人家,不缺冰块也不缺小厮伺候,但你得学会刻苦,不能娇里娇气。也别怪二叔待你严厉一分,就怕你染了些大哥的坏毛病。”
一想起他的大哥,京城内大名鼎鼎的混不吝青楼常客贾赦,贾政再扫眼面容神似的二侄子,眉头愈发拧了起来。
听到这话,捧砚窃笑了一声。
贾琏:“………………”
贾琏,不,确切的说是柳瑾听到这番情意浓浓的话,总觉得自己胃里不舒服,想吐。
他一个月前,借尸还魂,从晋朝大名鼎鼎的九千岁柳瑾柳相,成为周朝大名鼎鼎荣国公后裔马棚将军之子,贾琏。
借尸还魂前,他宦海沉浮三十年,沐受皇恩,西南监军,打败贼寇,收服宾州,洮州,手握重兵,宣帝大行,命他辅佐新皇,他又重回司礼监,成为执笔大太监。哪怕史载为奸宦,最后被鞭尸,可好歹也是死前风风光光,权倾朝野。
借尸还魂成为十三岁的贾琏,空有一个国公后裔的富贵空壳子,亲爹贾赦窝囊废物,继母小气吧啦上不得台面。而二叔看似正经严父,婶娘看似慈爱,兄长贾珠看似友好,荣国府当家老太太贾母更是慈爱,可惜如贾琏的姓,都是假的。
贾琏便是无意中听到自己心中向来如严父一般的二叔与慈母一般的婶娘争执,言语中透出杀机-为他买官,不是为了让他说亲事时颜面好看,而是为了断他的仕途,为了爵位继承,故而一时气绝,让柳瑾钻了空子。
哪怕柳瑾心理对处境有些落差,但是每每修长的指间触碰到跨前的粗且长的物件,对于成为贾琏,柳瑾没有任何的意见,甚至喜极而泣,非常知恩图报,已经下了毒,取贾政性命,以祭贾琏在天之灵。
一个月时间,够他这个被史书记载,奸宦之名永远流传的阉狗下个毒。
恩,下个后宫娘娘们常用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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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您教育的是,琏儿知错。”贾琏恭顺,甚至带着份孺慕望向贾政。
贾政闻言,端茶抿了一口,道:“你现已经开始学着管家,便学着定下心来。先前我与你婶娘商议过你的婚事,王家今日才答应许亲。你可要多多感谢珠儿,可懂?若非他高中秀才,大内兄岂会颔首应可。”
“父亲,您说笑了。”一旁坐着的贾珠笑着开口,“若非您与老祖宗从中说情,兼之琏弟貌比潘安,与表妹乃青梅竹马,舅舅又岂会应允?”
家里已经有个王家妇,未来继承人再娶王家女,简直浪费联姻的好机会,也浪费贾琏这脸。
贾琏唇畔带着抹耻笑,看起来像是自嘲:“二叔,珠大哥,您二位可就别取笑我了。”
说完,贾琏顿了顿,看眼贾政,露出分不谙世事的天真来,直接开门见山道:“先前二叔急唤我前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需要我办的?”
“也没什么要紧的事。”贾珠看了眼面色肃穆的爹,转眸看向贾琏,眉眼间带着温和的笑意:“我有幸与礼部尚书刘大人之孙乃同科,得其邀请也算幸事,毕竟贾家乃武将发家,文武间有些隔阂在。我今能得书香传家的刘家邀请,已是难得。不过听坊间传闻大伯与刘大人近日为一尊玉佛有些不快,故而还要烦琏弟你从中周旋一二,劝大伯莫要在夺那玉佛。”
“这……”贾琏闻言眉头紧皱:“珠大哥,你也知道我父亲那性子的,我……我也……”
贾琏扫眼面色冷一分的贾政,又看看小心翼翼各种许玩乐好处的贾珠,吞吞吐吐好一会儿,最后才似做了什么决定,咬咬牙应下来。
“琏儿,你能如此深明大义,也是可喜可嘉。”贾政面色松了松。本来这种事情让老太太出面最好不过了,可是刚半月前贾赦指着他鼻子骂只会找娘,故而如今他便不好这般行事了。
顿了顿,贾政语重心长:“像我们这样的人家,该是各方齐心协力,共同恢复祖上荣耀。”哪能像他那个大哥,见他儿子高中秀才,宴会时候却是红眼,发酒疯,心胸狭隘胡言乱语,闹得连他颜面也无光起来。
贾琏再次微笑颔首,连连称是。
见贾琏如此,贾政再勉励几句便挥挥手,让人退下。待其离开后,贾政看眼风度翩翩的儿子,压住眼里那一闪而过的羡慕与嫉妒,面无表情道:“像这等雅会,难免少不了一些应酬,你也且去准备准备。”
“是,父亲。”贾珠闻言,点头离开。舞女歌姬宴会助兴,陪伴宾客也是风流雅事。
目送自己风流俊貌的儿子离开,贾政看了眼自己的心腹小厮执笔,眼眸一沉。
他今年三十而立,如狼似虎的年纪,前一年小妾赵姨娘还给他生了个儿子。可近月来总有些力不从心。像今晚这等雅会,文人集聚,主人家还是颇受当今信任的礼部尚书刘正。别说其位高权重,便是其女也是宫中颇为得宠的妃子,他们贾家如今也不好得罪。
他哪怕借口荣国府之势拒接, 于情于理,也不成,他必须给刘家面子。
因为荣国府之前站队失败,十二来一直暗中蛰伏,如今好不容易他的一双儿女各有所长,儿子贾珠高中,女儿得了皇后青睐,给予承宠机会,他必须抓住一切能够起复的机会。
整整十二年,他这个被父亲遗折请恩,得上皇赏赐出身的五品工部员外郎坐了整整十二年的冷板凳。
被贾政看了眼的执笔视线焦虑的望眼门外。他早就让他的小弟王郎去端药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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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被怨念的王郎从厨房来,满眼的不耐,提着热气腾腾的药炉,便贴着游廊的墙走,一边擦汗,转弯处遇见贾琏,也只敷衍的行个礼。
贾琏也不在意,垂眸目光不偏不倚的看了眼药炉,便自顾离开。待走出堂屋之际,贾琏忽然转眸,抬眸看着【赤金九龙青地大匾,匾上写着斗大的三个大字,是“荣禧堂”】,露出一抹杀意。
这是他贾琏的东西!
带着志在必得的信念,贾琏缓步回了大房所在的东院,便觉阴凉,跨过垂花门,正巧见到了他爹贾赦。
躺在软塌上,身后仆从左边撑伞右边打扇,左右依偎着两容貌清秀的小妾喂着葡萄,渡着酒,擦着汗。院子里更有舞女翩翩而舞。
贾琏抬眸看眼渐渐西落的金乌,在看看肉眼可见寒气飘飘上升,飞速融化的大型冰块,最后扫眼被火烧云映衬着红光满面的贾赦。
不可否认贾赦生得极好。
投胎好,出生之际正值贾家权势巅峰,有个祖母捧着当眼珠子疼,贾代善算个严父,据说偏心会读书的贾政,可嫡长继承人应有的全部是贾赦的。
哪怕如今贾母偏心二房,借着孝道将贾赦赶到偏院马棚,让二房居住荣禧堂,但不限制贾赦财务用度,比如说此刻败家子在院子里摆了两排的冰块,更没直接把这废物点心杀死。不过没准也存着养废了再宰的可能性。
一直秉信人性本恶的九千岁不介意用最恶毒的思维去揣摩贾家每一个人。
当然,贾赦容貌倒也不错。或者说整个贾家都长得还行,这贾赦更是男生女相,此刻眸光潋滟,眉眼亮得生辉,硬生生将其的两个小妾比了下去,哪怕其今年三十有三。
当然,作为他的儿子,贾琏长得也好。
看在这脸份上,贾琏行礼:“父亲。”
“噗。”贾赦吐了葡萄籽,抬眸扫了眼贾琏,冷哼了一声:“琏二爷,还记得谁是你爹?”
“父亲,您说笑了。”贾琏道。他这一个月每日晨昏定省做足了为人子的孝,也摸清了贾赦的娇惯性子。从府内的支言片语和府外的朝政动荡相护结合,佐证。贾赦这废物是打小被精心养出来的。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哪怕贾家是保、皇党,奉命辅佐前太子,但如今皇位坐着的成功者,不是太子,而是原本默默无闻的六皇子。虽说贾家的靠山太上皇还在,但如今皇帝主政已经十二年了,其厌恶贾家,厌恶四王八公等勋贵老臣。
县官不如现管。贾家如今明显可见的乱,倒是能堪堪避开当今的打压。
至于贾赦,皇帝再觉碍眼贾家碍眼,只要不下旨抄家,贾赦的富贵闲人生活倒是无忧。当然,前提他不作死。
“呵。”贾赦斜看了眼贾琏,漫不经心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叠银票,“老爷我苦夏,不爱动弹,去,给我将那天宝阁的玉佛买回来。剩下的给你买零嘴。”
贾琏接过贾赦给的银票,眉头一挑。他不用数,只一捏厚度,便也心中有数。
一万两!
“嫌少?”贾赦见贾琏拧眉,不甚在意的开口:“那去账房支。告诉你,那玉佛老爷我志在必得。买过来,爷我砸老二面前,哼!”
“明日便去。”贾琏面无表情应了一声,回了自己的房间,命人抬水。
他也厌夏。
若非为了确认自己的计划是否成功,才懒得再虚以危蛇。
脱衣入水,贾琏眼里闪着晶芒,左手握完,右手握,来回几次,才勉强抑制住喜悦之情。
他上辈子至死都在梦寐以求的宝贝。
此生,他终于是个男人,完整的男人。
“………谢谢,您老忙着。”贾珍干笑了一声,随着贾琏的示意,进了书房。边走,贾珍便跟到豆子般噼里啪啦飞快道:“琏弟,恭喜你了。反正我也不知道你缺什么,想给你送个扬州瘦马,不过转念一想也给你添麻烦。这坛状元红据说是我爹当初给我埋的,我就借花献佛。还有其他礼物,我就按照送蓉儿的分例给赦叔准备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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