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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 课业远比不上高三繁重，故此陈慢一他们课余活动还比较多, 学校里向来推崇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经常会在校内举办一些活动和比赛。
其中参与度最广的当属元旦晚会, 每个班至少都得出一个节目。
蒋京明所在的理科班对这种事都不太上心, 当老师站在讲台上通知这事之后, 底下鸦雀无声, 没有人回答她, 更不要说会举手主动报名。
她咳嗽两声，好言好语道：“同学们, 要积极一点，咱们班也不能让别的班比下去是吧？”
这个时候, 班长站了出来, “老师，我们班就出一个大合唱吧，简单又不耽误时间。”
“那就这么定了, 每个人都要参与，不要整天埋在书本里，有空多活动活动。”其他班的班主任是巴不得学生屁股黏在板凳上, 埋头苦读，搁尖子生所在的班级就不一样了。
班主任前脚刚走, 蒋京明和李深一帮人就说：“别喊我们, 不参加。”
“老师说了, 必须全员参与, 你们就站最后一排，反正也不显眼，就算你们不唱也没人会发现。”班长和他打商量。
蒋京明修长笔直的双腿架在前桌的凳子上，双手搭在后脑勺，气势睥睨，没把其他人放在眼里，他说：“不去，没得商量。”
李深凑了一嘴，帮腔道：“对对对，我们蒋哥哥就是不喜欢抛头露面，往台上一站，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了，累！”
他们几个长相出色，气质非凡，明里暗里喜欢他们的小姑娘不少，有高一的，甚至也还有高三的学姐。
李深这话说的也没错，他们上了台，就注定会得到瞩目。
蒋京明却临时改了主意，他坐正身体，转头问李深，“合唱的时候底下的人都看着台上的？”
李深点头，“对啊。”
“行，加我一个，我要站在最中间。”
“我/操，你疯了？”
他一不爱出风头，二不喜欢唱歌，上台站在中间跟猴子一样被人欣赏，他图什么啊？怎么看都不像是蒋京明平日里冷漠的作风。
班长喜闻乐见，忙不迭点头，“行行行，你想站哪站哪。”
李深摸着后脑勺，还是没搞懂蒋京明到底想做什么，他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他身边，好奇心作祟，“你在琢磨干什么坏事呢？”
“没有，我认真的。”
“蒋哥，咱们能不搞笑吗？”
“我上台了，她就能看见我了，对不对？”
李深微愣，他的话也没法反驳，他点头，“对。”顿了半晌，他又惊诧的问：“你真的就这么喜欢她啊？”
“要你管。”
“憋死你。”
蒋京明闭目养神，不搭理他。
*
李深原以为他就是说说而已，没想到这人还有模有样，每次排练都去了，他就蹲在柱子边上，边玩手机边看他们彩排，他非要装成自己有在认真听的样子，一本正经的。
元旦那天晚上，蒋京明如愿站在了舞台中央最显眼的位置，他的目光朝陈慢一的班级望过去，看了好几眼，都没有找到她的人。
他抿着唇，心情已然不太好。
合唱全程，他都没有张嘴，一双眼睛直勾勾的在她的班级上找人，没有她。
鞠躬谢幕，回到后台，蒋京明没能忍住在同学面前发起脾气，一拳头捶在坚硬的木桌上，“砰”的巨响。
听着都疼。
李深跑过来，和他勾肩搭背，嘴贱的毛病又犯了，“竹篮打水一场空，想引起人家的注意，哪成想她来都没来，啧啧啧，我仿佛听见了你小心脏的破碎声。”
蒋京明把他的手给弄开，恶狠狠的警告他，“再废话，当场把你掐死。”
李深也不嬉皮笑脸跟他调笑，他正经起来，“刚刚顾川帮你打听了，陈慢一今天高烧感冒，请假没来。”他喋喋不休，“你运气真他妈不好，就恰好撞上人姑娘生病。”
“严重吗？”
“不知道啊，要不让顾川再去问问小时？”
蒋京明拿了椅背上的校服就要走，“不用，我自己去看她。”
“你怎么去啊？”李深不留情面打击他，“她都不认识你，你贸然去能把人给吓死。”
蒋京明停下来，转头问他，“那你说怎么办？”
李深朝他挤眉弄眼，“我陪你去啊。”
“你有个屁用。”
“她家几楼？”
“一楼。”
“哟呵，你这么清楚？”李深摸着下巴说。
蒋京明呵的笑了声，“不然你以为我说喜欢她，是说着玩的？”
李深摇头，“没有，只是没想到你会上心到这种程度。”
毕竟他是他们几个中最冷心冷肺的人啊。
“我去她家看看。”蒋京明不欲与他多说，简直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李深死皮赖脸的跟在他身后，非要过去。
他就是想看看蒋京明这个闷骚是怎么谈恋爱的！虽然现在用“谈恋爱”这个词不太恰当。
他以为蒋京明会趁着这个机会和人小姑娘套近乎，事实证明，是他想太多了，蒋京明在他们面前狂的不得了，却连陈慢一家的门都不敢敲。
他做贼一样摸到她房间窗户的边缘，踮起脚尖朝里面看了看，从窗帘的缝隙里能看到的画面并不多，床上的被子是掀开的，房间里没有人。
李深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压低嗓音，“我/操，咱们两现在这样真的很猥琐啊，我的蒋哥哥诶，你不要怂，敲开她家的门，把她给拉进自己怀里！皆大欢喜。”
“蒋哥哥听着真他妈恶心。”他凉飕飕道。
李深还想骂他，千言万语被堵在喉间，上不来下不去，难受的要死。
蒋京明远远就瞧见提着药袋朝这边走过来的陈慢一，顾不上其他的，掐着李深的后脖子往灌木丛里躲。
严寒冬季，陈慢一裹着厚实的羽绒服，鼻子被冻的通红，走路时还伴随着咳嗽声。
蒋京明看着她拿出钥匙打开家门，才松了口气，还好没有被发现。
“操，我吃了一嘴的草！”
“多吃点，对脑子好。”
“你怂，连喜欢她都不敢告诉她。”
“我喜欢她啊。”蒋京明大方承认。
李深冷笑，“那你去她面前说。”
“我喜欢她。”他垂下眼帘，轻声吐字。
不知说给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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