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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帝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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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盗章10/20

    还未等归戟多想,乔珥就出现在他面前。一身军绿色浴袍, 尚有水珠“滴滴答答”的从她牛奶般的肌肤上滑落, 一手拿着绿色毛巾擦拭湿漉漉的秀发,另一只手随意的拨弄耳际碎发, 纤纤素指如珠如玉。

    归戟短暂呆愣了片刻便挪开了视线,心下疑窦顿生。

    乔珥现在也不在乎归戟怎么想,极其自然的晃悠到沙发边上半躺下来,一双笔直纤细的大长腿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在灯光下白得晃眼。“你去洗澡吧,洗完我们聊聊。”心里想的却是这个便宜老公还不错嘛,有颜有身材,看着又禁欲,要是多调/教调/教, 没准就成了忠犬呢。

    归戟虽然疑惑, 但是还是顺着她的意思上楼洗了澡。他的动作很快,不过十多分钟就换好居家服下来。穿着居家服的归戟和十几分钟前西装革履的归戟有些不一样, 乔珥莞尔,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制服诱/惑?

    “我想, 从今天开始我们二人合作如何?”乔珥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但是语气却是十分郑重。

    归戟眯眼, 目光直射乔珥,“恕我愚钝, 不懂你的意思。”

    “你我父亲。”乔珥食指拨动微卷的长发, 不由回想起在监狱的那么些年留着丑得不行的短发, 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还是如今好,有着飘逸乌黑的秀发,娇嫩白皙的肌肤,不用再受空间约束,不用......再受那些人的折磨,嗨,现在的才是生活啊!

    这话再明显不过了,归戟当下便消了音,一时间二人都静悄悄的,但是心思各异就不必细说了。

    “这合作,乔小姐还是仔细说说的好。”

    一边吐槽原主这一身绿的奇葩嗜好,一边将毛巾翻个面继续擦头发,“归先生,我想现在这个时候两个人合作会比你一个人孤军奋战要好得多,你先不要反驳。之前是我糊涂,没有感受到妈妈的良苦用心,也耽误了好些机会,但是现在并不晚,我如今醒悟,许多事情,由我来出面会容易许多不是?”

    归戟沉默,有些事情当然是乔珥做比较合适。但是之前她那么糊涂,若是将事情交给她不但不会有所收获反而会露出马脚,得不偿失。但如今,未必不可一试。

    “乔小姐说得有道理,但是这毕竟是攸关两家人的大事,不可不谨慎。当然,我不是不相信乔小姐,只是,有了成果才比较有说服力不是吗?”

    你个老狐狸!乔珥暗骂。任他说半天,还是半个字都没有漏出来,所幸她今天来也不是想一蹴而就的,表现立场吸引合作方目光才是今天最大的目的。

    “好啊,我能理解。”乔珥点头,面上并无异议。“还有一件事,从今天开始我要在家里住了,归先生没有意见吧?”

    “当然,这也是你的家。”就让时间来揭示真心抑或假意吧。

    归戟说完上句话就从沙发上站起来,示意这段对话终止,“我要做晚餐,需要带你一份吗?”这话说得漫不经心,完完全全是客气客气的意思。若是原来的那个乔珥,肯定说不用,不论她是否真的需要,但是现在的乔珥嘛,“那就麻烦你了。”最不能委屈她的胃了。在监狱里的那些年想吃什么都吃不到,她都不知道是怎么挺过来的,要说之前她可不是个吃货,可是现在因为那段日子委屈了胃,当然要紧着胃来了。

    乔珥明显看到归戟因为她这句话顿了下才继续走进厨房,暗中偷笑,脸皮厚有时候好处还是蛮多的嘛~

    归戟动作很快,只是乔珥看半集电视剧的时间就做好了。饭菜做得简单,清粥和几样炒青菜,但是味道却是出奇的好,直接让乔珥完全放下了自己的偶像包袱(?),吃得毫无形象。

    归戟看见对面吃得“狼吞虎咽”的女人,一时觉得有些好笑。这是军队的伙食不好吗,这样子毫不顾及形象大快朵颐的样子......虽然他是有那么一丢丢高兴,但是,归戟摇摇头,他有预感以后大约要沦为家庭煮夫。

    ***

    乔珥吃饱喝足后呈“大”字躺在床上,喟叹这般的生活真的是幸福啊,有美男作伴,吃着美食,睡着大床,简直神仙般的日子。不过要是没有这些那些烦心事就好了。

    好不容易将注意力从大床上挪开,心下却有些烦恼。方才答应归戟时答应得爽快,现在想想,若想查出点什么并不容易。

    先不说如今已经是第五个年头,要想查出五年前的事情经过,难度堪比登天;就是现在她下手做了,若是做得不得当,难免会暴露出点什么,到时候可就不是现在这么平静了。

    她有预感,这么些年其实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当年的事情,背后一定牵扯巨大,既然真正的杀人凶手能够如此容易的就达到目的,并且成功嫁祸他人,就显示出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

    但是她现在必须做点什么来证明自己。乔珥陷入沉思。

    当年乔子严半夜意外死亡,是军医赵远常最先发现,不久监控视频就暴露出那个杀人凶手的身影,且经过赵远常等人的辨别一致觉得是归文枢。虽然归文枢当时的师傅吴威为归文枢开脱,可是无济于事,最后归文枢还是被关押起来,却因为证据不足没有下判决书。但是不过一年,归文枢就因为身体器官衰竭而在狱中身亡,此案也就成了冤案。

    整件事情中可能知道点事情且能够让她去探寻一下的也就只有乔母左瑕,归母霍唯烟,归文枢的师傅吴威,目击者赵远常。其中乔母身在国外,归母并不得原主待见,赵远常也早在几年前就被调往外市不得其踪,那么目前最容易下手的也就是吴威了。

    吴威与原主同是军医,且都在一个城市,要想接触也不难,但是......不对,还有一个人!她记得乔母离开国内之前曾留给原主一个笔记本,内里记录了当时在场人员的基本资料以及他们的照片,其中就包括当时看顾乔子严伤势的护士刘萌萌。刘萌萌在乔子严身亡的那个晚上在男朋友赵远常医生的办公室睡过去了,所以第一时间脱掉了嫌疑,但是因为在岗时间睡觉耽搁重大被辞退。

    这个刘萌萌是个大的突破口,但是她能想到的,归戟未必想不到。不过那又如何呢,现在她可是什么也不知道,查出什么也都能算在她的功劳里,也算是投机取巧一回了。

    乔珥翻个身,枕在软乎乎的枕头上昏昏欲睡,这个刘萌萌在被辞退之后借着男朋友的关系在市医院继续做护士,找到她再简单不过了。

    ***

    因为一晚上睡得太香,等到乔珥迷迷糊糊打开房门下楼梯的时候家里已经没了人,或者应该说家里唯二的人——归戟早已经离开了。

    乔珥感到略可惜,这归戟离开了她的早饭可怎么办?昨天离开军队之后不久就向上级请了假,之前好多假期积累起来,如今算算时间还挺长,足够让她好好歇息歇息了。这一放假,哪都不想走,外卖都懒得叫,真的是懒人没饭吃啊。

    可还没等乔珥悲从中来,就看见餐桌上摆着的一盘吐司、一盘煎蛋和一杯牛奶,眼睛霎时就亮了。

    坐下来享用早餐的乔珥乐得眼睛都弯起来,她感觉要攻略不知不觉就get到忠犬技能之一的归戟十分之容易啊!

    因为有任务在身,乔珥也没有多拖沓,直奔市医院而去。等乔珥到达市医院已经是中午,医生护士们大多在医院的职工食堂就餐。

    乔珥看了一圈,很快就认出来在食堂中央坐着的身材娇小长相清秀白净的女人刘萌萌。人如其名,她的外表符合时下人嘴里的“软萌”,外表比实际年龄要小一些,不像是年近三十岁的女人,且看上去是十分好相处的样子。但是这些只是看起来罢了,她在监狱里有一段时间接触过几个高智商心理变态,哪个不是一副精英样,背地里却数不清害了多少人。

    “你好,刘小姐,我是乔珥。”

    正在低头吃饭的刘萌萌一愣,抬头看向乔珥,眼神中透露着迷茫,“你好”说完两个字后好像有些不知道怎么继续,下意识的露出嘴里的小虎牙咬住下唇。

    乔珥见了这一幕乐了,对于与她同样小习惯的人实在是硬不下心。“刘小姐不要紧张,我来只是想找你问几件事,你先吃,我等你。”

    从刘萌萌一个人在四个人的座位上坐着就能看出她若不是人缘不好就是为人比较比较内向,不善交际。

    按照原主记忆,乔珥如今身在宁北影视基地旁边的一家酒店里。现在是上午七点,原主和归戟是凌晨三点钟到的酒店,因为上午就要拍摄归戟的戏份,他们并不能休息多长时间。

    还没等乔珥多想,床头的闹钟就响起来。这是原主小憩之前定的闹钟,闹钟一响,她就需要去隔壁将归戟叫起来。

    没错,原主和归戟现在还属于分房睡的状态。尽管他们如今已经结婚一个多月,但是俩人仍然保持着以前演员和助理的模式,并未有一点进展。

    归戟是名十分敬业的演员,乔珥一唤,他立刻张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私下里有些面瘫的脸难得带着几分憨态。

    本来很普通的样子,却让乔珥浑身一颤。

    上个世界的归戟早上起床时就是这个样子!纵使俩人长相完全不同,但是那神态动作,惊人的相似!

    乔珥忍不住内心逐渐升腾起来的喜悦,是这样的吗?真的是他吗?再看看,再看看,若真是他......她这次真的会主动迈出第一步的!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归戟就恢复清醒,眼神平静宁和,是真正沉淀下来的淡然如水。

    上午九点开始拍摄,归戟一向不喜欢迟到,总是会提前一个小时左右到片场熟悉道具、场地和搭档的演员等,今天当然也不例外。

    归戟这次扮演的是一个富有戏剧性变化的小配角张诚,张诚这个人物完全是为了衬托主角张承才的不懈和成功。

    剧名叫《辉煌》,故事并不复杂。张承才和张诚俩人同是张家村小学的优秀毕业生,分别以第二第一被录取到县一中。张诚学习成绩比张承才好一点,但是除了学习成绩,其他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等等一概不如张承才。

    因为同是一个村里出来的唯二考入重点中学的老乡,张承才和张诚俩人关系一直不差。但是初二那年,张诚家里出了变故,无奈辍学,而张承才当时因为不了解而误以为张诚背叛了俩人过去定下一起考入重点大学的誓言,在张诚离开县一中的那天一气之下和他决裂。

    之后就是张承才牢牢守住年级第一的位置,考入重点高中,接着又考入重点大学,途中经历了几次波折,但都被张承才完美跨过,最后抱得女神归,达到人生巅峰。而张诚,因为初中还没毕业,没办法找到好工作,只能重新回到地里接下中了风的老父亲的担子,日复一日,渐渐变成一名真正的庄稼汉子。

    归戟在这部剧中只能勉强算得上一个男八/九号,毕竟张诚这个角色只在剧情刚开始和结束时出现,戏份不多。

    归戟入组时,剧组已经拍摄了一小半。宁北影视基地侧重于乡土建筑,现在在拍摄的正是男主在张家村时初露锋芒的少年期。

    这个剧情难免会有些汤姆苏,毕竟男主光环明晃晃的,就算是在张家村时成绩不如张诚,但是只会被大家理解成是“男神需要成长,以后逆袭吊打什么的才有看头!”

    事实也的确是这样。男主的扮演者是近几年爆火的小鲜肉易北梁,颜值绝对能撑住整部剧。再者易北梁粉丝无数,这部剧开拍之前就收获了无数关注,大火是必然的。还有最关键的,这部剧的导演,是被称为“电视剧神手”的林俊远,所以纵然是这部剧的配角也极为不好抢,归戟若不是受到导演的赏识也是不可能参与其中的。

    不过如今的归戟已经并不在乎火与不火了。十多年或许还有过幻想能够收到更多的人关注,但是现实告诉他一步一个脚印,慢慢的走,不辜负自己不辜负对他有期望的人就行。

    归戟七点十五和乔珥一起下楼吃早餐,之后不到七点四十就来到了片场。

    片场人不少,多是一些新人和戏份不多的小配角。导演不在,男主和女主也不在。归戟看了一圈没有看到什么熟人,就不疾不徐的来到一边土灶台附近盘腿坐下,将灶台边唯一的一把灰了吧唧的木椅留给乔珥。

    现在正值寒冬,零下三十多度,天气很冷,那种刺骨的冷。尽管是屋里,地面上没有冰,只是灰突突的沙土,但是依旧能够将凉意穿透棉裤带到下/体。

    归戟一向这样,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一向不会因为乔珥是助理就不把她当女人看,平时这种贴心的小事并不少见。

    乔珥在心中叹息,她相信归戟并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够养成如今这样的性子,一定是长期以往就这般,即便不会说甜言蜜语,也绝对不会是他前女友说的那样不贴心不温柔,他只是将这些默默奉献出来,不过是她们眼拙没有发现罢了。

    归戟身穿着下摆到脚背的宽松羽绒服,纵使羽绒服再宽松,他盘腿坐下仍然是不舒服的,两腿大长腿姿势别扭的盘在一起,双手锁在腿上,保持平衡。

    旁的小演员身边的助理无不羡慕的望向乔珥,一边可怜巴巴的瞅着,一边双手紧靠着来回摩擦,试图能够温暖一些。

    归戟和乔珥的婚礼办得简单,在双方的老家各办一次,虽说没有藏着掖着,但是因为归戟名气不显,除了公司里个别领导和经纪人,圈里就没几个人知晓。

    已经八点过十分了,归戟这样坐着半个小时,身体怕是会受不住,乔珥心疼他,从木椅上坐起来,在归戟回头看向她之时晃悠了几步道:“归哥,我干坐着有点冷了,起来活动活动,你先坐着吧!”

    归戟知道乔珥这是想让他坐一会儿休息休息,也不推辞,嘴角微弯,露出两个小小的笑窝,“别冻着,一会儿回去多穿点。”归戟的面容偏严肃,尽管笑着,看起来还是有些冷淡。

    乔珥穿的的确不多,只是一件半身羽绒服,脖子上围了一条装饰用的围巾,并不起作用。

    “等中午我们一块儿回去,归哥还需要我呢,我可是万能小助理呐!”话里带点俏皮,配着被冻成粉红色的脸颊,几分可爱几分娇憨。

    归戟偏头一愣,笑容大了点,“是是,我的万能小助理!”

    没过多久导演就来到片场,穿得鼓鼓囊囊,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被黑色帽子盖住三分之二,余下支棱在头上,显出浓浓的颓废感。

    《辉煌》的导演林俊远是国内首屈一指的电视剧导演,一生致力于导演电视剧,曾经自嘲“胸无大志”,只能在电视剧圈里勉强混些饭吃。当然,他那明显是过于自贬了。

    林俊远今年快六十,成名却是在风华正茂的二十九岁。成名之后不是没有公司找到他请他去导电影,但是都被他拒绝了,拒绝的理由也很单一,一句话“鄙人能力不足,难以担当此重任”。

    有人说他是导演界难得头脑清醒的人,也有人说他安于现状、难成大器。不过不论外界怎么说,林俊远还是我行我素,做导演三十余年,一直拼搏在电视剧里,从未产生过动摇。

    也是他如此专一的导戏,才能成就如今导一部剧无数演员抢着演的奇景。

    林俊远与归戟是旧识,认识了十余年,关系极好。林俊远欣赏归戟的演技和为人,无数次可惜他一直徘徊在三线,没有好的机遇让他更好的发展。

    这回归戟纯粹是过来帮林俊远忙的,他在另一个剧组还有戏份没有拍完,却在挂了林俊远电话之后第一时间去找导演请假两周,飞过来在《辉煌》剧组饰演一个注定会被观众忽视的小配角。

    林俊远一看见归戟立刻走过去拍上他的肩膀,“阿戟,你今天怎么还是这么早?没睡几个小时吧,年纪也不小了,好好保养自己的身体,演员这行啊,累啊!别到了老哥这把年纪,身上哪哪都疼,每几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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