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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棠与闵太傅和沈适匆匆一别,并未在含元殿外久留。随后在秦容专心养伤的几个月里, 宫中相安无事。
七月上旬, 西南传来捷报, 大梁对战西秦, 大获全胜, 西秦派使者前来和谈,为表诚意, 西秦成王之女澜郡主随使团一道入京拜见圣隆帝。
联姻, 势在必行。
八月初,西秦使团进京,圣隆帝设宴款待。席间, 澜郡主艳惊四座。美人的美,在顾盼之间,在举手投足之间。这样一个美人, 约莫只有当年两位德妃的姿容方可与之一较高下。不得不说, 西秦是下了功夫的。
圣隆帝喜好美人并不是什么隐秘之事,就在西秦使团和其他人都认为澜郡主入宫是铁板上钉钉子的事,圣隆帝却将澜郡主指给了三皇子做正妃。
诸事皆顺, 圣隆帝心情十分好, 恰逢秋日,天朗气清,正是狩猎的好时节。圣隆帝一声令下, 秋场围猎开始了。
今年的春狩因大梁与西秦的战事取消了, 华音要给闵棠猎一身狐裘的计划也随之搁浅。得知圣隆帝要举行秋狩, 华音连夜为秦容和闵棠各自赶出一身猎装。
秦容的伤已经痊愈,就是之前一直陷入昏迷的九皇子,也在不久前清醒过来。只是九皇子当初伤得太重,想要下床是万万不能的。他日能恢复成什么样,还要继续观察,想同以前一样,是万万不可能的。林婕妤先是高兴九皇子清醒了,待知晓了九皇子可能永远不能像从前一样上蹿下跳时,又忍不住掉泪。还是九皇子安抚了她。
活着总比死了强。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林婕妤再也不在九皇子面前哭了,最多就是一个人的时候偷偷抹眼泪。闵棠也过去看过九皇子一回,九皇子脸色苍白,精神却是不错的。对秦容没有怨怪之心,更不用说妒忌,是个明白孩子。闵棠偶尔听下面的人说起九皇子劝诫林婕妤,心中对九皇子的好感多了不少。秦容时常去看九皇子,兄弟二人有时候一呆就是整整一个上午,闵棠也不阻止秦容。并非所有的人心都能用利益收买,有些东西,需要用心经营才能获得。闵棠希望秦容将来能坐上那个位置,却不想他成为孤家寡人。若有真心相待,何必孤独猜疑一生?
如无意外,九皇子此生将与皇位绝缘。此刻的九皇子可谓从高处跌入深谷。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经得起大起大落的考验,不管九皇子心中所想为何,他没有自暴自弃,反而能劝解林婕妤,由此可见,这是一个心胸开阔的孩子。秦容能和九皇子相交,是益事。
只是,闵棠没想到,这兄弟二人的关系能好到九皇子因风发热,秦容连秋狩也不想去了。闵棠知道时,秦容已经特意禀过圣隆帝,得到了圣隆帝的许可,可以在宫中陪伴九皇子。
“弟弟偏心,九皇子这个兄长要紧,我这个姐姐就放一旁不管了。”华音将猎装重重放到秦容手上,故作生气,哼了一声。
秦容连连赔罪。
“姐姐就别生气了,万一母妃也跟着生气,我的罪过就大了。我这不是觉得手臂还有些疼,担心狩猎时落后姐姐太多才不敢去。没想到姐姐还特意为我做了猎装,早知道我咬牙也要坚持去呀。”
“手臂哪里痛?怎么前几日不见你好好养着呢?我看你这两天还在习武,怎么不请太医过来看看。”华音一脸不信,秦容鬼精鬼精的,从会说话开始,就一肚子坏水。两人一起长大,华音不知给他背了多少黑锅,替他扫了多少尾,哪能不知道秦容肚子里那点坏水,岂会被他一哄就骗过了?
“好了,你不想去就不去,何苦满口胡言乱语骗音音。单这一点,就该打。不过,你不去也好,你的伤刚刚好,还是不宜去猎场上奔波。好好在毓庆宫呆着,陪你九皇兄说说话,解解闷。你也大了,从前不爱读书我随你了,谁叫你满身精力发泄不完就坐不住,难得现在能静下来心来,那便沉下心来好好读书。”
“儿臣谨遵母妃吩咐。”秦容恭敬地给闵棠行了个礼,一抬头,冲华音挤眉弄眼,让华音哭笑不得。心道:这小子,好似永远长不大似的,也不知以后谁能管得了他。
秦容就这么被留在宫中,闵棠则带着华音随圣驾一道前往猎场狩猎。闵棠的住所紧挨着皇后,与淑妃比邻。二皇子明年成亲后,就会出宫开府,如今和大皇子一起在朝中做事,日日要在圣隆帝面前点卯。
因秦容受伤,闵棠去毓庆宫的次数多了,偶尔也能遇到二皇子。二皇子肖母,有一张好看的脸。笑的时候,唇边有梨涡,端的是一副温文尔雅的面孔。二皇子恪守本分,从不与大臣往来过密,平日走得近一些的,就是几个外家表兄。圣隆帝吩咐他做的事,二皇子不说件件办得十分好,即便差些的,也能让人点头。二皇子为人处事,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不得不说,淑妃教孩子很有一套。二皇子不会想尽法子出风头引圣隆帝不喜,反倒是将他的优点缺点一一展现在圣隆帝面前,偶尔央着圣隆帝指教,还能增进父子之间的感情。闵棠冷眼瞧着,圣隆帝对二皇子的喜欢与日俱增,却不见淑妃有一丝自得。每回在翊坤宫中,淑妃给皇后请安都是走在前头。宫中进了新人,提起淑妃都要赞一句淑妃娘娘性情宽厚。闵棠听到了,一笑了之。
淑妃是什么人,她再清楚不过。自从淑妃利用七公主的病,试图栽赃嫁祸她,被满宫挖出来的祈福人偶破了局后,闵棠与淑妃就只剩下面子上的交情。自她协助皇后处理宫务以来,除了要与贵妃争锋相对,时不时还要担心淑妃暗中给她下绊子,是以,与淑妃比邻而居,实在不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尤其是淑妃一双眼睛时不时盯着华音看,让闵棠格外不舒服。
闵棠可不是个会憋着脾气让自己难受的人。
“淑妃姐姐盯着音音瞧,可曾瞧出个什么来?”闵棠的笑容里带着疑惑,仿佛她是真心不明白这个问题,亟需淑妃解惑。
淑妃长叹一声,怅然若失道:“七公主要还活着,也有音音这么大了。我最近总梦到七公主,一看到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就忍不住多看两眼。的确有些唐突了音音,是我的不是。不过,贤妃妹妹看在我的一片爱女之心上,应该不会怪我的吧。”
“自然要怪的,不过不是为我,是为七公主。若我是七公主,知道自己的母妃把别的女孩子当成自己,也会不高兴的。淑妃姐姐可得改了这个习惯,心中念着的,只能有七公主一人才好。”
“贤妃妹妹的一张嘴,真是越来越不饶人了,皇后娘娘,您说是吗?”淑妃一改愁容,以帕掩面轻笑,摇了摇头。
“她一向如此,你们姐妹多年,也不是头一回知道她,与她对上的,哪个没受她埋汰过?”
皇后明着说闵棠不好,脸上却是带着笑。这宫里谁人不知,贤妃独守重华宫,和宫中妃嫔的关系平平。偶尔圣隆帝埋汰她,她也敢堵回去,唯独对皇后从未有过一丝不敬。皇后维护贤妃,也是常有的事,就是贤妃偶尔说得过了,皇后指出来说她几句,贤妃也虚心受着。即便如此,众人提起贤妃,哪个不羡慕的?众人有心模仿闵棠,恭维皇后。可惜的是皇后平日里虽然一碗水端平,也不是谁都能亲近得了的。
或者说,皇后不需要她们的亲近。因着圣隆帝敬重皇后,后宫中的大事都是皇后说了算,哪怕皇后膝下只有一个十三公主,皇后的位置也无人可以撼动。早年,还有人想要皇后的位置,被圣隆帝杀鸡儆猴之后,再无人敢动歪心思。所以,闵棠能得皇后青睐,在后宫里百利而无一害,羡煞一干人等。
“贤妃妹妹就是仗着皇后娘娘宠着才有恃无恐,娘娘,您可不能再惯着她了,也该好好磨磨贤妃妹妹的脾气。明年大皇子二皇子大婚,要不了多久,臣妾们都是做祖母的人了,贤妃妹妹还这般不依不饶地,让后辈们见了,可是要笑话的。”
贵妃这些年和闵棠的关系就没好过。自从贵妃的父亲崔大人牵扯进科考舞弊案,贵妃哭求圣隆帝不成,还把后宫管事权丢了以后,就再没有机会碰到权利的边缘。贵德淑贤,四妃同为正一品,贵妃却是排在前头的。她是因为自己一时不慎丢了权,可淑妃一向老实,也没能沾到权,真是气死个人。要不是闵棠这个奸猾的,惯会拍皇后的马屁,后宫大权,也轮不到她来碰。贵妃就看不得闵棠那副目中无人的模样,没得叫人厌烦。
“正如贵妃姐姐所说,等皇孙出生后,我也是祖母辈的人了,自当有做人祖母的样子。现如今,就容我再逍遥两年,好好乐活乐活才是正道。贵妃姐姐觉得我说的是与不是?”闵棠言笑晏晏,一副我就要我行我素,你能奈我何的模样,气得贵妃变了脸。
“贤妃妹妹非要固执己见,我能说什么?”贵妃冷哼一声,皇后见状笑着说和,将这段口舌揭了过去。
第二日,狩猎正式开始。女眷这边,由皇后牵头,只在外围转悠,并不往林子深处去。围猎场没有大型野兽,但是林子深了,也怕出意外。
华音跟着闵棠,并不走远了。她虽然想给闵棠攒一件狐裘,但是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华音心里门清儿。第一日,有皇后在,她们这些人断不能抢了皇后的风头,等到后面几日,她要想玩了,再放开了玩就是。总归有的是时间,以她的箭术不愁攒不齐一件狐裘。
因此,第一日结束后,华音也就猎到了两只山鸡并四只兔子,给闵棠加餐了。华音的兔子和山鸡送过来,全都交给秋月处理。重华宫里做肉食,秋月要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秋月的手艺都是为秦容练出来的。
是以,当秋月将四只烤兔子和两大罐鸡汤呈上来时,整个院子香飘四溢。
“音音,给皇后娘娘送一只兔子和一罐汤。就说,这是你今日亲自猎来的兔子和山鸡,手艺是你秋姨的,请皇后娘娘尝一尝。”
华音及笈礼上,被圣隆帝盯着看,闵棠还担心圣隆帝看上华音,要将人收进后宫里,眼下几个月过去了,不见圣隆帝有一点儿动静,闵棠也算明白了,那天圣隆帝看华音,并非她一开始以为的那样。或许真如秋月当时说的,圣隆帝有意给华音找夫婿了。
秋狩的确是个好时机,闵棠平时在宫中,要想见到各家儿郎的时间不多,虽然她一直关注着京城中的适龄儿郎,心中也有几个适合的人选,可那个人毕竟是要与华音共度一生的人,她满意了还不行,得华音看上了才好。
华音虽然被她养在身边,身份上仍然差了那么一层,如果能得皇后看重,锦上添花自然更好。这种能得皇后嘉奖的机会,自然是多多益善。
“是,棠姨。”华音亲自提着食盒出了院门。没多久,就有皇后身边的文秀过来,说是皇后要留华音用饭,让闵棠不必等华音。
闵棠谢过文秀,等人走了,才吩咐人摆饭。待宫女开始撤下桌上的饭菜时,华音才回来,耳根还红着。闵棠一问才知,皇后兄长的次子林旭之过来给皇后请安,被皇后留饭。
“林家家风好,族中子弟品行端正,听说那林五公子生得极好,又有侠名在外,的确是好儿郎。莫怪我们音音见了要红脸。不过,音音你可要想清楚了,林五公子的庶出身份,到底不那么尽善尽美。”
“棠姨,我不过是见了林五公子一面,您怎么就扯到林五公子的出身来了?”纵华音平日大方爽朗,提及婚事,难免害羞露出小女儿娇态。
“婚嫁之事,年纪到了不可避免。音音,棠姨知道你害羞,但是有些事棠姨事先与你说清楚了,你心中有数,他日才不会后悔。”
华音收起羞涩的心思,给闵棠行了一个福礼。
“我知道棠姨是为我好,棠姨放心,我不会因此乱了心神,做出错误的决定,辜负棠姨的一片真心的。”
闵棠拉着华音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好孩子,棠姨就希望你能平平安安过一生。”
林旭之的生母是林家当家主母的贴身婢女,当年林夫人怀林大公子时,不方便伺候林大人,就将贴身婢女开脸,送到林大人房里伺候林大人。林大公子两岁后,婢女被诊出身孕。十月怀胎,生下一个男孩,就是林旭之。林旭之的生母生他时难产,诞下孩子只来得及看他一眼,将林旭之托付给林夫人就没了。生母死后,林旭之被林夫人抱到屋里养大,吃穿用度和林大公子一样。只不过林旭之从小不爱读书,反而对习武情有独钟,林夫人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林旭之就是不开窍,林夫人无奈,只得送他去习武。
林家家风不错,林旭之这一辈里,虽说就他一个庶出的孩子,也得了林夫人尽心教养。华音和林旭之要能看对眼,闵棠不会反对,但也说不上多欢喜。闵棠并不需要华音为她绑上林家这一条船,正如她对华音说的那样,华音过得好了,她才能安心。其他的,自有她与秦容来挣。
第二天狩猎,皇后和闵棠这一辈就不出去了,围场成了下一辈的天下。华音摩拳擦掌,准备给闵棠猎一身狐裘回来。华音一个人出去,闵棠不放心,让秋月跟着,结果仍是出了一件事。
和三皇子定了亲的澜郡主的坐骑受惊,不慎冲到林子深处。那林子的尽头是山崖,澜郡主勒不住马,差点就随马一起掉到崖下去。要不是四皇子手快,千钧一发之际将澜郡主从惊马上救下来,澜郡主就掉下去了。
澜郡主的性命是保住了,可是四皇子与澜郡主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众人的面滚到一起,肢体接触,异常亲密,让人见了脸红。虽说两人脱险后,立马分开,可当时在场的三皇子的脸仍然绿了。
秋月和闵棠说起这件事时,十分气愤。澜郡主惊马,并不是一次意外。秋月就在华音身边,即便没有看清楚谁动的手脚,但是有人想对华音下手秋月是肯定的。当时,华音身边有澜郡主和几位皇子,暗器射过来的方向,就是几位皇子所在的位置。要不是秋月反应足够快,替华音将暗器挡开来,惊马的就是华音。
“澜郡主惊马,第一个冲出去的是谁?”闵棠沉着一张脸,熟悉她的人都清楚,她心中有火。
秋月仔细回想当时的情形,摇了摇头。
“三皇子和四皇子一起冲出去,哪一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四皇子在狩猎中,不时往澜郡主身边凑,应该是看上澜郡主了。可惜,他比三皇子小两个月,不然当初圣上赐婚,澜郡主就是他的。”
“不管是谁,想要干什么,都不该算计我重华宫的人。”闵棠面无表情,秋月站在她身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娘娘,您可不能杀人。”
“我怎么会杀人呢?放心,我答应过母亲,此生定叫这双手干干净净来,干干净净走。”闵棠伸出双手,仔细审视她这双保养适宜,光滑细腻的手,勾起了唇角。
“娘娘,您别笑了,笑得我浑身发毛。”秋月忍不住双手环胸,手掌在双臂上来回搓动。那模样分外搞笑,被闵棠瞪了一眼。
澜郡主被四皇子抱的事当天就传到了圣隆帝的耳朵里。圣隆帝直接就将三个当事人宣到帷帐中,不留半点余地,开口问三皇子,今日之事若不在意,往后便不得再提,倘使在意,趁着西秦使团也在围场,他再下一道圣旨,将澜郡主赐给四皇子做正妃。圣隆帝的想法很简单,哪一个都是他的儿子,与其让两个儿子都不痛快了,还不如憋屈一个。
三皇子未来的妻子被自己的兄弟抢着抱了滚在一起,还是当着许多人的面,让三皇子大失颜面。此事要是只有他们几个人在场,把嘴封严了,三皇子忍一忍就算了。可是,当时在场人数众多,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再去封住其他人的嘴也没了意义。三皇子要能忍下未婚妻被兄弟觊觎,还占了便宜的这口气,圣隆帝也会让四皇子闭嘴,其他人即便心知肚明,也得把嘴闭上了。至于私下里要怎么议论,圣隆帝禁不住,也不会强横到干涉别人床帷之间的私话。要是三皇子不能忍,那么圣隆帝就再下一道圣旨,赐婚澜郡主和四皇子。反正,赐婚的旨意还没宣告天下,临时换人未尝不可。
最终,四皇子在围场跑了一圈,从马上将美人抢回了家。圣隆帝再下圣旨,此事又不是什么值得大肆宣扬的事,反正澜郡主依然是嫁给圣隆帝的儿子,具体是哪一个,西秦使团并不在意,只要是正妃就成,因此并无异议。
围场惊马事件,就在三皇子的憋屈,四皇子的得意中结束。因为发生了惊马事件,随后几天,华音被闵棠拘在身边不让出去狩猎。没能替闵棠攒齐一身狐裘,华音带着遗憾回到了宫中。
秋狩后不久,西秦使团向圣隆帝辞行离京。
一个月后,四皇子发狂,拿刀捅了三皇子。那刀上涂抹了巨毒,有见血封喉之功效,三皇子当场毙命。
杀了三皇子,四皇子四处逃窜,伤了数名宫人后,四皇子被制住,捆到了圣隆帝的跟前。
原来圣隆帝改立澜郡主为四皇妃的那一日,有人趁着夜色偷入澜郡主的帷帐,强要了澜郡主。澜郡主从三皇子妃变成四皇子妃本就不光彩,如今又失了身,更不敢声张。谁知道就是那一夜,让澜郡主怀上了孩子。知道自己怀孕后,澜郡主吓得不知所措。可她更不能将孩子生下来,只能偷偷将孩子打掉。谁料这件事会被四皇子知道。
四皇子质问澜郡主,孩子是谁的。澜郡主哭着说,那一夜太混乱了,她根本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只隐约看到那人的胸口上有一颗红痣。四皇子听了澜郡主的话就发了狂,随后拿刀捅了三皇子。
“你就因为听信了一个女人的片面之词就杀了你的皇兄?”圣隆帝面沉如铁,恨不得将一身狼狈的四皇子掐死了才解气。
“你就能确定了,那个人一定是你的三皇兄?不过是一个女人,你为了一个还没嫁给你的女人就能对自己的兄弟下刀子,混账东西,猪狗不如。那个女人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她是西秦人,西秦人。愚蠢,不可救药。”
早在被人捆住,送到圣隆帝面前时,四皇子就已经冷静下来。他甚至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拿刀杀死了他的兄长。看着站在高处,气急败坏的圣隆帝,四皇子冷汗涔涔,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完了。
四皇子杀兄,罪证确凿,从玉碟上除名,贬为庶人,幽禁终身,逢大赦亦不得出。西秦澜郡主不守妇道,与人私通,乱皇室血脉,赐绝子汤,无召不得外出。
两位皇子一位郡主,一死两幽禁,事情不可谓不大。宫外百姓嘴里,澜郡主成了老百姓嘴里的红颜祸水,要沉塘的荡·妇。四皇子,则是那个被人戴了绿帽子,还丢了金腰带的傻子。三皇子呢?有的说他是短命的乌龟,不但丢了老婆,连命都没了。有的说他时运不济,睡错了人。外面说什么的都有,虽不敢高声议论,私下里的闲谈总是禁不住。
宫里,圣隆帝自从三皇子死,四皇子幽禁后,就没好脸色。后宫中人人噤若寒蝉,就是皇后在圣隆帝面前说话,也得仔细斟酌。更别提闵棠了,她能避着圣隆帝,绝不会靠过去。圣隆帝发起疯来,是不需要理由的,她的身边有圣隆帝的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闵棠不敢轻举妄动。
三皇子和四皇子的事,她虽没有在其中推波助澜,却在发现澜郡主与人苟合时,选择了袖手旁观。
澜郡主明知那个人不是三皇子,也不曾和三皇子有过亲密接触,怎么会知道三皇子的胸前有一颗红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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