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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屁,这些话全都是狗屁。林曦,我怀孕已经五个月了,我已经感受到宝宝在我肚子里的胎动了,你知道陈一凡和那个女人对我做过什么么?
我的身体不是很好,医生告诉我,我不适合打胎。如果我这次打胎了,也许我就再也没有做母亲的资格了。所以我想把孩子生下来。
只是我却不想我的孩子没有父亲。我去找陈一凡,想要让他给我个说法,我不能让我的孩子不明不白的做了私生子。只是陈一凡当着那个女人的面把我从他家赶了出来,那个女人还骂我不要脸,说我抢别人的老公。陈一凡死活不承认那个孩子是他的。
林曦,你能相信我么,跟陈一凡之前我还是个处女,我从来就没有别的男人,他为什么不相信我?我在陈一凡家门外苦苦的哀求,只是他却没有一点恻隐之心。外面下了那么的雨,他都没说送一把雨伞给我。结果我在大雨里摔了一跤,之后我的孩子没了,医生说我再也不能做母亲了。林曦,我才二十二岁,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说老天再看,我失去孩子的时候老天在哪?难道这是老天因为我破坏你的家庭对我的惩罚么?可是为什么老天不收拾那对狗男女?”曾小柔哭了,在电话那边痛哭失声。
我也哽咽着,红了眼眶,只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这场闹剧中我原本也是个受害者,只是我却在展鹏的救赎下及早脱身,要不是他我在想我会不会和曾小柔也是一样的结果。
“曾小柔,我曾经也和你一样很恨陈一凡,只是我现在却已经放下了。小柔放下那些不值得我们伤神的那些人吧,只有放开了,我们才能过上崭新的生活。”
“不会了,我没有新的生活了。林曦,你不恨了,就证明你没有我爱的这么深刻,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是我孩子的父亲,是我的一切。他摧毁了我的生活。我再也没有继续开始新生活的勇气了。”
“曾小柔,你还好意思说我懦弱,难道我跟你不一样么,难道陈一凡就不是我第一个男人,不是我孩子的父亲,不是我的一切了么?我不是也被你们摧毁了我的一切?我说什么了么,我都不恨了,你为什么还要钻牛角尖呢?”
“所以我说我会替你复仇,林曦,这是我欠你的。我会给你一个说法的。”
“不要,不需要……你不要做傻事,你在哪,我去找你……我们好好谈谈,曾小柔,爱情并不是我们生活的全部……”
“林曦,我要是能够早点认识你该有多好,你是个好人,是我对不起你,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曾小说说完吧唧一声挂了电话,我的耳畔想起了让人无比恐慌和窒息的忙音声。
“展鹏,快点开,可能要出事,快去陈一凡的婚礼现场。”
“林曦,别紧张,没事的,会没事的。”
展鹏的声音很快在一阵雷声轰鸣中消散不见了,有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砸在车窗上,我抬头望向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明晃晃的日光被漆黑一片的乌云遮挡了起来,天空阴沉的仿佛压在人的头顶上。
我深吸了一口气,结果胸口还是没有来由的发慌。
“展鹏,我很害怕……”我原本是不想给展鹏增添负担的,只是我的心压抑的让我喘不过气来,我的眼泪还是毫无节制的涌出了眼眶。
“别怕,不会有事的,不会的……”展鹏在安慰我,只是他的额头上也渗出了冷汗。
“展鹏,我没事,你别紧张,慢点开车。”我不哭了,我身边的男人才是我更应该珍惜的人,我不能加重他的负担,这样的大雨他更不能分神。
“我没事。林曦,别怕,不会有事的。”展鹏说着狠狠地踩下了油门,他不停的按着喇叭,在暴风骤雨中飞快的前行。
途中我不断的给陈一凡和曾小柔拨打着电话,只是他们的电话都是无法接通,我的心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煎熬,我恨不得长出一双翅膀能够飞到婚礼现场,我不想有我无法接受的惨剧发生。
只是我和展鹏还是去晚了,当我和展鹏赶到婚礼现场的时候,酒店门外的警车声、救护车声不绝于耳,像是一阵阵的魔咒瞬间将我的希望打破。
我下了车,不顾瓢泼的大雨冲了过去,挤过层层的人群,我看见了陈一凡。
他躺在担架上,被两个医护人员抬了出来,他洁白崭新的礼服上被鲜红的血染红了,他一丝不乱的头发被鲜血浸染。
之后还有一个人被抬了出来,穿着洁白的婚纱同样被鲜血浸染,是郭霞。
我脑子嗡的一下,眼前一黑差一点失去知觉。是展鹏伸出手推了我一把。
“陈一凡,陈一凡……”我反应过来,想要挤出人群冲过去,只是我的力气太小了,被警戒的警察挡了出来。
“儿子,我的儿子啊,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妈我可怎么办?”是陈一凡他妈,哭喊着,追上了前面的担架。
“哈哈哈哈。哈哈哈。陈一凡,这是你的报应,你咎由自取,你活该,活该……”紧接着是曾小柔,她披头散发,满身血污,她手上戴着手铐被两个孔武有力的警察押送了出来。
“陈一凡这是报应,是报应。你去死吧,去跟你还没有出世的儿子陪葬吧,还有那个女人,那个该死的女人,你们都去死吧,去死吧,都去地狱陪着我的儿子吧……”曾小柔先是笑,接着嚎啕大哭,像是个疯子,更像是地狱冲出来的魔鬼。
我看着她,心跳加速,浑身无力,双腿仿佛踩在了棉花堆里。
终于她在人群中看见了我的脸。接着她有一瞬间的慌神。
“我欠你的还给你了,我帮你报仇了,我相信你也是跟我一样恨着他的,只不过你不说罢了,我就不信,你没有想我一样,有过想要杀死他的念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一凡,难道你希望能够得到我的祝福么?你做梦,你这样的人一辈子都不配拥有幸福。”我曾经说过的话突兀的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心莫名的被扯痛了,我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接着重重的跌倒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一片血色被雪白雪白的颜色所取代,屋子里到处弥漫着刺鼻的药水味,屋子里很静,静的让人觉得发慌。除了呼吸声只有点滴一滴滴滴落进我血管中的声音。
“林曦,你醒了,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是展鹏,带着满脸的关切和憔悴。
“展鹏,你告诉我那不是真的,是我在做梦,是做梦?”当看见展鹏的脸的时候,我彻底清醒了,眼前再一次被鲜红的血覆盖,我看见了那两具被鲜血浸染的身体。还有曾小柔那狰狞的面孔。
我大哭起来,接着用力的摇晃着展鹏的身体,只是我知道这不是梦,这是真的。难道我的诅咒真的应验了,我曾经在陈一凡结婚的前一天诅咒他不配得到幸福。
“展鹏,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说,我不该说陈一凡不配得到幸福,我现在要收回这句话,还来得及么?还来得及么?”
“林曦,你冷静点,陈一凡他还没死,他现在在抢救中。还有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事,这件事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陈一凡还活着么?抢救室在几楼?”展鹏后面的话我没太听清,我也没太在意展鹏早就红了的眼眶,此刻我的心里满满的装得都是陈一凡,我却忽略了展鹏的感受。
我慌乱的爬起身,接着用力的拔掉手背上的针管。
“林曦,你还病着,你不能去。”展鹏抓住我的双肩,阻止着我。
“展鹏,你放手,要嘛你现在陪我一起,要嘛你自己留在这里。”我有些急了,语气有些生硬。
“好吧,我带你去。”展鹏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失落,敏感的我却刻意回避了他浅淡的难过。
手术室门外的灯一直亮着,红红的,刺激着我的神经,我和展鹏还有陈一凡他妈一起呆呆的坐在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还有许多是等着郭霞出来的人。手术室外的人很多,只是大家都没说话,走廊里静的可怕。
我双眼无神的看着那盏红灯。我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直到眼睛被刺痛,才暂时将双眼离开。
我眼神离开时恰好和陈一凡他妈的眼神相碰,老太太慌乱的避开了我的眼神,只是短短的时间她仿佛苍老了很多,她再也没了之前跟我撒泼耍横的斗志,她蜷缩在椅子上,显得比之前更加的干瘪,她无神的眼睛里散发着空洞的光。
看到她的样子,我竟然是瞬间就忘了之前她对我做过同样的事,身为母亲,我能够体会到此刻老太太的心情。
“对了,轩轩呢,谁去幼儿园接轩轩?”我有些慌乱,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时候被自己的脚绊到,差一点摔倒。
“放心,我给于伯母打了电话,她把轩轩接到家里了。”是展鹏,他伸出他的大手稳稳的接住我。
“谢谢。”此刻我的心里五味杂陈,除了谢谢我不知道该跟展鹏说什么。
“跟我不用这么客气。”我明显的看见有一丝失落在展鹏的眼神中滑过,难道此刻他也跟我的心情一样么?他是害怕着的,他此刻也猜出了我的心思,如果陈一凡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的婚礼可能不会如期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