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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路斩风只是点了点头,随即目光平和的看着这些来自不同宗门的弟子,说道:
“各位灵友,舟车劳顿,一路辛苦,宗门大比明日才正式开始,今天就请大家稍作歇息。
云宗内万事已然安排妥当,各位随宗内弟子前往宿处即可。”
随着路斩风话落,一名长相清秀的云宗弟子从一旁走出,他先是两手前后交叠的朝这些外宗弟子行了一礼,说道:
“各位灵友,请随我来!”
将两手前后交叠,置于胸前,两手臂抬平,是灵修者对同辈份或者同年龄的人所行之礼。
而将两手前后交叠,置于头前,并弯下腰,是灵修者对长者或前辈所行之礼。
见状,几个宗门的带队人也跟着回了一礼,随即才跟在那名云宗弟子身后……
看着那些人离开的背影,南锦不禁说道:
“四国内大小宗门不下数百,今天过后,云宗结界就会开启,时限三天,在这三天里,云宗不得任意进出……
也难怪要用一整天的时间来接待这些宗门。”
有的宗门离得远,便早早出发,而有的宗门离得近,只需要安安静静的等待宗门大比前一天就好。
至于为何要开启云宗结界……
据说是因为某宗门在举办宗门大比时,潜入那宗门的人族反者趁着所有人都松懈之际,联合妖族,将那些人打得措手不及。
若非金悦城的人提前得到消息,做了防备,支援及时,恐怕现在就只剩三大宗门了。
虽说《鸿蒙史》上并没有注明是哪个宗门,但这事儿依旧给后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也因此,四宗宗主商议,在宗门大比期间,负责大比的宗门,都要开启护宗结界。
虽说护宗结界不能百分百阻止人族反者的潜入,却能保证他们在潜入后无法与妖族联合。
见南锦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路斩风不由得笑了笑,说道:
“《鸿蒙史》共有五卷,分别是人族,妖族,异族,海族,以及杂记,前四卷都是正史,用词严谨。
但到了杂记那一卷,用语幽默诙谐,记录了一些人族杂事,比如四国秘事,宗门趣谈,较之前四卷,却显得不正经许多。”
某宗门险些被人族反者和妖族联合灭门的事儿,就被记录在了《鸿蒙史·杂记》中。
《鸿蒙史》自金悦城建立,便出现了,最开始编著《鸿蒙史》的人,是孔家一位叫做孔灵的女先生。
据说,为了编著这本《鸿蒙史》,孔灵先生一生未嫁,连修为也止步于灵王境一级。
普通人寿命不过百,灵修者的寿命则是根据灵级高低来计算。
也因此,孔灵先生只活了五百岁,便因修为未能再进一级,而身死魂消。
孔灵先生离世后,编著《鸿蒙史》的任务便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孔家后人身上。
也因此,孔家虽整体实力不高,却没有人敢看低。
再加上孔家人一向深居简出,德行高尚,很多人提起孔家,都是持敬佩态度。
路斩风话中的意思南锦表示能理解,毕竟《鸿蒙史》前四卷与杂记那一卷的风格相差确实很大。
如果说前四卷是四位书生在侃侃而谈,言词犀利,辞藻华美,那《鸿蒙史·杂记》,便如同一位嫁人多年的女子,家长里短,闲聊而已。
不过,虽说杂记那一卷很接地气,却比前四卷更真实。
毕竟,这一卷是孔家后人加上去的,距今……
大概也就两三百年吧!
想到这里,南锦神秘一笑,随即压低声音,对路斩风说道:
“大师兄,对于《鸿蒙史·杂记》上所记载的事,你信几分?”
知道南锦不是随口一问,路斩风便认真思考了一番,然后才回答道:“信一半吧!”
第五卷毕竟是孔家后人加上去的,信服力远远比不上当初孔灵创建的前四卷。
似是早就猜到路斩风会这么说,南锦也没多客套,直入主题道:
“但我觉得,《鸿蒙史》第五卷的可信度不比前四卷低……”
她甚至可以根据杂记中记载的文字,推断出那个险些被灭了的宗门是谁。
不过,南锦话还没说完,便因看到了从山下走上来的人,连忙止住了想说的话。
一开始离得远,她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看出是哪个宗门。
直到那领队的人走近,她才目光变冷,并捏紧了自己的裙摆——
这次到的,是东岚离宗!
看着站在半山腰的云宗弟子,东方华歌面色平淡,反而是她身旁的男子,一脸不满的说道:
“姐姐身为离宗大弟子,这次又是离宗的带队人,云宗怎么只派这么几个弟子来迎接,也忒小气了。”
东方华歌眉头微皱,低声呵斥道:“离开宗门前我是怎么教你的?在外说话要注意分寸。”
“可……”
男子本想再辩驳几句,但被东方华歌冷眼一扫,便立马闭上了嘴,不敢再说话。
见他还算乖巧,东方华歌便叹了口气,好歹语气是温柔了许多,只听她说道:
“小九,这里不比离宗,在外没有人会惯着你,你自己乖一点。”
说完这句话,她又看了眼不远处的路斩风,说道:
“另外,云宗这次的安排并无不妥,如果我没猜错,那位负责接引的弟子,应该就是云宗大弟子。”
听到东方华歌的话,东方九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可置信,他先是看了眼路斩风,又看了眼自己,说道:
“没道理啊,他看起来也就比我大一点,哪像个二十几岁的人?”
但东方华歌并没有回答他这句话,在安抚好东方九,又确定他不会乱开口后,才走到路斩风面前两米的位置站定,说道:
“东岚离宗,东方华歌,携离宗弟子,前来参加此次宗门大比。”
路斩风对这位传闻颇多的离宗大弟子,多持好奇态度。
但此刻他却并没有明显表现,只用着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说道:
“离宗灵友一路辛苦,陈玄,带各位灵友前往宿处。”
路斩风先是对东方华歌客套了一番,随即叫了一名云宗弟子,让他将这些人带去。
虽说面对的宗门不一样,要应付的带队人不一样,但这套流程却是通用的。
见那名叫做陈玄的云宗弟子走上前,东方华歌只得趁着对方还没开口,连忙说道:
“且慢!”
路斩风眉头微皱,问道:“东方灵友,是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东方华歌神色未有丝毫波澜,仿佛只是一时兴起的问道:
“前两天,我师父告诉我,说今日来云宗,若能遇到一位喜欢穿红衣的女弟子,便是与我有缘。
我寻思着,既是有缘,总不好空手而来,便将这把四品灵器作为见面礼。
但云宗太大,弟子众多,这次宗门大比又只有三天,我担心会遇不到这位有缘人。
若路师兄认识这么一位喜欢穿红衣的女弟子,还请告知一二。”
南锦站在路斩风身后,微低着头,虽说没有看着东方华歌,却将她的一席话听得仔细。
喜欢红色?
她信她个鬼!
这年头说谎都不打个草稿吗?
不过,她要是没记错,在前世,东方华歌就有在云宗打听过喜欢穿红衣服的女弟子。
不可否认的是,能让女主这么煞费苦心寻找的人,她也多了几分兴趣……
听了东方华歌的话,路斩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等组织好语言后,才说道:
“云宗弟子的衣服是统一安排和发放,虽说亲传弟子、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的衣服不同,但都没有用过红色。”
用他家师父的话来说,红色太过尊贵,而宗门弟子压不住这份尊贵,用了只会折福,倒不如不用!
东方九闻言,不禁说道:
“现在不代表以前,那些弟子来云宗前,总会有那么一两个是喜欢红色的吧!”
虽然不知道姐姐为什么要找这么一个人,但既然是她想要的人,那他就是把云宗都翻遍,也要帮她找出来。
听了东方九的话,东方华歌难得没有阻止,毕竟她也是这么想的。
在那个梦境里,她和小九倒在雪地中,身体里流出的血将地面上的雪浸透。
在他们面前,一红衣女子手持一把红色长剑,背对着他们,用着极冷的声音说道:
“这云宗,容不得你们放肆!”
云宗……
正因为在梦里听到那女子的一句话,她便确定,她是来自云宗!
路斩风有些不耐烦,他本就不是脾气很好的人,一听到东方九这么说,便皱了皱眉头,回答道:
“云宗的事情那么多,谁会去留意那些弟子在入宗门前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更何况,男女有别。”
他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还去打听这些,又不是脑子有坑!
当然,作为云宗最温柔的大师兄,这话他只能在心里说。
真要说出来了,不仅他人设会崩,估计还会被师父他老人家“教育”,一顿骂是免不了的!
南锦默不作声,只微微抬头看着东方华歌,观察她的一言一行。
她发现,东方华歌说要找到那位红衣女子的时候,神情极为认真。
或许,这就是她会来参加此次宗门大比的原因!
就在她陷入沉思时,东方华歌终于开口了,只听她说道:
“路师兄,多有打扰,这本该是我一人之事。”
说完这句话,她才看向那位叫做陈玄的云宗弟子,又道:
“还请陈玄灵友带路。”
等东方华歌离得远了,南锦才用手指戳了下路斩风的肩头,问道:
“大师兄,你以前认识她?”
路斩风摇了摇头,说道:“未曾见过,谈何认识。”
东方华歌,东岚离宗的一朵高岭之花,他很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她。
“那她为啥要叫你路师兄?”
灵修者之间,若交情不深,便称彼此为灵友,字面意思就是,灵修者朋友。
若听到这个称呼的人不是她,而是某个暗恋路斩风的无脑女配,这会儿肯定会闹起来。
而那女配,就会从此踏上被女主各种打脸,给女主送经验的道路。
可惜了,虽然她也是女配,但她不暗恋路斩风啊!
所以,刚才那句话她也只是单纯提问,毕竟,好奇心乃世人常有。
很明显,路斩风也没有多想,在认真思考几秒后,才回答道:
“可能因为她师父是宗主,我师父也是宗主,所以见到了才会称一声路师兄。”
毕竟,大家都是宗主首徒,虽说平时没见过,但为了不让有心人觉得两宗关系不好,这些表面功夫还是得做。
等好奇心得到满足,南锦便悠哉的走到一旁,趁着没人看到,她让藏在自己衣袖里的墩墩露了个头。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真就只放了个头出来!
无视墩墩那哀怨的表情,南锦一脸幸灾乐祸的说道:
“让你不回识海……现在表示不满,你觉得有用吗?”
说话间,南锦又把玩着衣袖,并用衣袖将墩墩脖子以下的部位全包裹住。
看着露在外面的小脑袋,南锦脸上露出满意的笑,不由得用食指摸了摸她脑袋,说道:
“如果让你去跟踪一个灵师境的人,你会不会被发现?”
知道南锦是在说正事,墩墩边享受着被摸脑袋的待遇,边说道:
“别说是灵师境了,就算是灵皇境的,也很难发现我。”
她原本就是没有实体的剑灵,想要跟踪一个人不被发现,只要变回无实体状态就好。
闻言,南锦笑的一脸无害,边解开包裹着她脖子以下部位的衣袖,边说道:
“墩墩,你帮我跟踪一个人呗!”
墩墩对这话题明显感兴趣,不由得猜测道:
“难道是想让我去跟踪主人师父?毕竟今天来了好多其他宗门的人,我听人说,喜欢主人师父的宗门长老就有好几个。”
南锦险些被墩墩这句话带偏,在回过神后,才连忙说道:
“师父那边有我呢,你去帮我盯着刚才那个叫东方华歌的就好。”
“东岚离宗的那个大徒弟?我跟踪她干嘛?”
她虽然是藏在南锦的衣袖里,但外面所发生的一切,她都能用灵识外放的方式,看得一清二楚。
一想到刚才东方华歌提起的那个喜欢穿红色衣服的女弟子,南锦便觉得心生不安。
“跟踪她的目的有两个。
第一,你看能不能从她口中探听到她想找到那名女弟子的原因。
第二,这次宗门大比来了个宗门,叫做泽岭宫,泽岭宫有一位叫做苏又的弟子,你跟着东方华歌,看她是怎么和苏又相遇的。”
原著中是因为男主英雄救美,女主才会爱上他,但这一次剧情改变,也不知道这两人会如何发展。
墩墩将南锦的话记在心里,却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一个疑惑,问道:
“主人,你怎么会这么肯定东方华歌会和那个叫做苏又的人相遇?”
毕竟那两人是男女主嘛!
但这答案她并没有告诉墩墩,只说道:
“小孩子别问那么多……咳,总之,那两个人就交给我们可爱高贵,优雅迷人的墩墩大人了!”
听到南锦前一句话的时候,墩墩气得鼓起了腮帮子,满脸只写着四个字:
好好说话!
但听到后面那几句话的时候,她不禁有些飘飘然,连忙便答应道:
“主人乖乖等我,你家墩墩大人保证完成任务。”
解决了这事儿,南锦便挪着步子,又走到了路斩风身后站着。
她抬头望了眼天,现在已经快到中午了……
老实说,接引其他宗门的活儿并不累,只是在这儿站一天,有些枯燥乏味。
听说,人在闲着无聊的时候,就喜欢胡思乱想。
虽说南锦此刻安安静静的站在路斩风身后,但思绪却飘去了远在云宗阁的师父身上——
不知道师父现在在做什么……
—
云宗阁,位于坤宇峰山顶,是云宗宗主会客之地。
云锡虽然将自己的一缕神识放在南锦身上,也能在一定范围内感知到她的所有行动。
但他的最初目的是为了保障南锦的安全,并不是监视她。
也因此,在知道南锦并无危险的情况下,他不会主动去感知她的行动……
进了云宗后,钱长老便让秦淮将墨宗弟子都带到宿处,而他自己,则往云宗阁的方向走去。
为了避免宗内新弟子因为看热闹,冲撞到其他宗门的人,杜衡和刚回云宗的齐云辉,便被派来看着这些新弟子。
新弟子统一被安排在万剑山的内门中,钱长老要去坤宇峰云宗阁,就只能御剑前往。
上官曦作为第一个看到上空有人飞过的人,她连忙指着上空,对穆远扬说道:
“师兄,看到没,那个应该就是西戎国的墨宗长老了。”
穆远扬抬头看了一眼,问道:
“隔这么远,你怎么就确定那是西戎国墨宗的长老?”
“看衣服啊,西戎国的服饰与我们大不相同,据说西戎国多风沙,为了防止风沙迷眼,西戎国的人脖子上就会围着一条纱巾。”
说到这里,上官曦又端正坐好。
她只知道如何分辨西戎国的人,至于那纱巾要怎么使用,她也不清楚。
所幸穆远扬也没多问,只是看着坤宇峰的方向,问杜衡道:
“杜衡师兄,宗门大比一直都是这么严肃的吗?现在的气氛,就像是要打仗一样。”
杜衡专心看着手上的书……
自从之前南锦在内门藏书室“读万卷书”的事迹传开后,他便有了随身携带一本书的习惯。
他觉得,虽然他无法做到像南锦那样,能达到那书灵所说“读万卷书”的成就,但趁着闲暇之际,多读几本书总归是有好处的。
直到听了穆远扬的提问,他才将书合上,回答道:
“宗门大比每三年举办一次,由每个宗门轮流负责操办,我记得上次去墨宗参加宗门大比时,气氛比现在还严肃许多。”
宗门大比,关乎宗门荣辱,关乎四国地位,关乎资源分配,便注定气氛严肃,不得轻松。
闻言,穆远扬眉头微皱,松展不开,只听他说道:
“但愿明天新弟子对决时,南锦师妹能全力以赴。”
提起南锦,杜衡嘴角勾起一抹笑,倒是放松了许多,说道:
“那丫头底牌不少,明天的新弟子对决,肯定精彩。”
以往参加宗门大比时,云宗因为没有新弟子可以报名,所以在新弟子对决那一天,就只能充当一群吃瓜的。
不过,默默吃瓜也容易被波及,一些输了对决的宗门,便开始在他们身上找存在感。
这一次,南锦身为南傲国大小宗门里唯一一个报名的新弟子,众人的期盼几乎压在了她一人身上。
上官曦本有些不服气的瘪了瘪嘴,过了一会儿后,才说道:
“虽然我不喜欢南锦,但这次还是希望她能赢,可惜我灵级没到,连报名凑个数都不行。”
穆远扬的想法与上官曦差不多,若宗门大比能延迟几天,他说不定就可以突破到灵初境五级了。
齐云辉只瞥了眼这两人,便摸清了他们的想法,不过,那个叫上官曦的师妹,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记得上次见她,还是在月音山的半山腰,若是他没记错,她还有意针对过南锦。
现在突然听到她说那番话,除了有些惊讶,更多的是刮目相看。
虽说这上官曦的性子一言难尽了些,但在大事大非面前,她能放下自己的成见,也不算无药可救……
—
钱长老到云宗阁门口时,先是打量了周围一圈儿,这里与上次来的时候,变化并不大。
他稍稍感慨了一下,便从腰间取下一块黑色令牌,随即对守在云宗阁门口的云宗弟子说道:
“跟你们宗主通报一声,就说墨宗钱进,前来拜访他。”
云宗弟子双手接过黑色令牌,态度恭敬却不掺杂丝毫谄媚。
在确定钱进的身份后,他才用双手将黑色令牌归还,并用着一如既往的态度说道:
“钱长老,宗主先前嘱咐过了,今日云宗阁可接待所有带队人,所以,您可以直接进去。”
将黑色令牌接过,又重新挂回腰间,钱长老才不冷不淡的“嗯”了一声,随即踏步走了进去……
不过,虽然他就这么进去了,门口的弟子也没有通报。
但宗主还是在第一时间,就感知到了门口发生的事情。
原本他将几位长老聚集在云宗阁,也只是想商讨一些有关这次宗门大比的事儿。
如今钱进突然到访,虽说目的不明,但来者是客,该招待的就得好好招待。
只是……
他们要商讨的主题,就得往边上放一放了!
宗主先是传音给门外的弟子,让他们上茶,随即便坐在上首主位处。
而几位长老见状,也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端出了一宗长老的气势。
不过,因为云锡一开始坐的便是自己的位置,所以在他们急急忙忙换回自己位置的时候,只有他淡定如常。
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他们都是想怎么坐就怎么坐,想坐在哪儿就坐在哪儿。
一旦有外人来了,这几位长老又会无比默契的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很多时候,他们的感情就像普通人家的兄弟姐妹一样。
云锡无奈摇头,严格来讲,他算是云宗这几只领头羊里,最安静的那一只。
但他从来没有被这几人忽视和冷落的感觉,或许是因为他年纪最小,他们对他便多了几分包容。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他们太吵了,凑在一堆后,就变得更吵。
所幸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
思绪渐消,云锡刚回过神,就听云涯说道:
“趁那姓钱的还没到,要不……你们都猜一下,他这次来找宗主是想说什么?”
听到这句话,云冰勾唇,说道:“就这么单纯的猜,多没意思,不如,加点赌注?”
云涯摸了摸下巴,原本他只是随口一提,现在既然有云冰接话,他倒确实比刚才多了几分兴趣。
想到这里,他从空间里取出了一块蓝色石头,将其随手放在一旁的桌面上后,才说道:
“一颗水灵石,我赌他是来问宗门大比的。”
这块水灵石大概有孩童的拳头那么大,就算没有对着光,也能看到石头中仿佛有水流在涌动。
见到这块水灵石的瞬间,云冰便乐了,连忙从空间里取出一对琉璃耳坠,说道:
“看在老涯你那么大方的份上,我就跟你赌了,我赌他是单纯来找宗主叙旧的。”
说完后,云冰便将目光看向了另外几个人。
见状,云横先是无奈叹了口气,随即从衣袖里摸了颗黑色棋子出来,说道:
“你们都知道,我身上没啥值钱的东西,就下注在云冰妹子这边好了。”
世人皆知,他云横不轻易开卦,除非有人拿着他的棋子来找他。
而现在,他主动送了一枚棋子出去,就相当于送了一次开卦的机会出去。
至于为何将赌注压在云冰这边,倒不是他确定云冰能赢,只因为云冰是云宗唯一的女长老。
云涯一脸笑意的看着云墨,甚至忍不住搓了搓手,说道:
“云墨……”
看着这样的云涯,云墨忍不住搓了搓身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
随即连忙将一个雕刻好的木偶扔给他,说道:
“拿着爬!”
担心被这几个人拉着同流合污,宗主连忙摆手,说道:
“你们自己玩,莫要带我,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们当裁判。”
宗主话音刚落,早准备好赌注的云锡,便拿出了一颗红色的草,并说道:
“我赌钱进是为了见我,才来的云宗阁。”
云涯正准备说什么,却听到有脚步声走来,不由得立马端坐。
哪儿还有半点刚才发起赌约时,那嬉笑玩闹的样子。
而身为裁判的宗主,自然在第一时间将那些赌注都收进了自己的空间里。
钱长老走进云宗阁时,看到的便是云宗宗主和几位长老都正襟危坐的模样。
他不禁嘴角一抽,心中感慨道:
原来其他宗门的人在商讨事情时,都是这么严肃正经有秩序。
想起墨宗的长老们在商讨事情时,经常会因为一言不合就打架或者对骂……
害,他太难了!
身为墨宗长老,他并不是第一次来云宗,却是第一次赶上这么严肃的时候,连带着他的腰也下意识的挺直了几分。
见钱长老光进门不说话,宗主眉头微皱,随即笑道:
“钱长老,多年不见,身体可还硬朗?修为可有更上一层楼啊?”
刚进门就被宗主的话插了两刀的钱长老表示微微一笑,说道:
“我这身体,倒是还能去金悦城上跑一圈,至于修为,跟你比也就彼此彼此吧!”
西戎国民风彪悍,跟他们吵架就别想赢,宗主显然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并没有恼。
只见他大手一挥,做了个“请”的动作,便继续说道:
“钱长老,有话不如坐下说?”
钱长老也不跟他客套,在寻了个位置坐下后,几名弟子才将准备的茶都奉上,随即有序离去。
宗主端起茶杯,用杯盖拨弄着茶叶,似是无意问起,说道:
“钱长老初到云宗,怎的不在宿处休息,是对宿处有不满,还是宗内弟子接引不周?”
钱长老嘴角可疑的抽了抽,他敢说,他如果回答是,明天就会有传言说他不好伺候。
但还没等他开口,云涯就先一步说道:
“宗主,你这么说可能就误会钱长老了,毕竟,能坐上墨宗长老的位置,钱长老又岂会是那种娇贵之人。
他这次来云宗阁,肯定是因为对这次宗门大比有疑惑之处,所以想来问问你。”
听了云涯的话,云冰就有些不乐意了:这老涯分明是想把钱长老往他那边带。
想到这里,她也对宗主说道:
“也有可能是想找宗主你叙叙旧,毕竟钱长老也有很多年没来云宗做客了。”
两人语气如常,面色淡定。
也只有熟悉他们的人,才看得出他们的平静外表下,那颗早已厮杀了数百次的心。
钱长老嘴角又抽了两下,心想:
宗门大比不是云宗在负责吗,他有什么好问的?明天跟着流程走就好了。
至于跟这云宗宗主叙旧……
叙旧是什么鬼?
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跟这老家伙有旧可叙了。
担心这几人又胡乱猜测,钱长老连忙说明来意道:
“其实我这次来,是有事想请教贵宗的云锡长老……”